《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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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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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了自己保全明珠。

若是自己死了,死在柳府下休书之前,自己拿不到休书,她便依旧是柳元久的正妻,她的名字还是会在柳府族谱上,还能葬在柳府祖坟,以后逢年过节还能享受到后人的祭品。若是即便是柳元久为了给杜若兰出气,执意要给她下休书,她母亲安平公主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公主府怎么可能这般丢脸?一个死去的女儿还要被柳氏族谱除名,说出去以后安平公主的面子往哪里放?

只要自己死后还是柳元久的妻,那明珠自然还是嫡出的女儿,柳府要顾全名声,自然会将自己这事情遮掩下去,不让旁人知晓,以后明珠议亲也不会有阻碍了。

柳四夫人拿起那个瓶子,将那个红绸塞子打开,瓶子里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真是奇怪,分明是毒药,为何还有这般香味,可能是让人闻了不起疑心罢。她将瓶子凑到自己嘴边,抖抖索索的想要倒进口去,可一声呼唤让她停下了手。

“母亲,母亲!”柳明珠便如一阵风般卷着跑了进来,她脸上有着焦急的神色,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子:“母亲,听说香兰院那个生了个男孩?”柳明珠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嫉妒,似乎能喷出火来:“我分明每日在菩萨面前念经,还托了人去大相国寺捐了一百两银子做香油钱,请求菩萨赐她一个女孩,为何菩萨就是听不到我的心愿?”

“她是有福气之人。”柳四夫人慌慌张张将那瓶子盖好,用手拿着,藏在衣袖里边,生怕柳明珠看见。

“有福气?”柳明珠撇了撇嘴,声音尖锐:“我瞧她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哪里是有福气的样儿?分明就是有晦气!”她愤愤不平的坐在了柳四夫人身边不远的地方,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转眼看了看屋子,一脸疑惑:“这西云阁的奴婢们难道都跑到主院去看那个新生的孩子了?怎么一个都没在?”

听到柳明珠问起这话,柳四夫人就如在心头扎了一刀,眼睛有些潮湿,几乎要滴出眼泪来。站在柳明珠身边的香玉与香桃见着她脸色有些不对,轻轻推了推柳明珠:“姑娘,咱们先回掌珠院将东西给放了罢,夫人这会子心情不好,让她多歇息下。”

一直被自己记恨的人生下了孩子,这让柳四夫人心中如何不难受?香玉与香桃看得分明,心中害怕,唯恐在这里呆久了又会遭池鱼之灾。

“慌什么,东西过会子再去放,我陪着母亲说说话儿。”柳明珠瞥了香玉一眼:“你快些去沏盏茶给我,都要渴死了。”

“崔慈音!”门口传来一声怒喝,屋子里几个都被吓得弹了起来,这声音听着便是火气不小,而且声音的主人正是这青莲院的男主人柳元久。

柳元久素来温文尔雅,从未高声说过话,平常见着他总是挂着一脸笑容,而此时他却脸色黑沉沉的,就如厨房的锅底一般黑。

“明珠,你且出去,我与你母亲有话要说。”瞧见柳明珠坐在屋子里,柳元久一愣,这是他与柳四夫人之间的事情,不能让明珠搀和进来。

柳明珠望了一眼脸色沉沉的父亲,低声应了一句,带着香玉与香桃走了出来,轻轻将门帘放下,将一地的阳光挡住,内室里边立即阴沉了不少,一片昏暗的颜色将柳元久与柳四夫人的脸染得模糊不清。

“你好毒的心肠!”柳元久的眼睛里似乎能冒出火来:“竟然收买那稳婆,企图一尸两命,若不是没有明媚,现在柳府就该要办丧事了!”

“办丧事又如何?她本来就不该嫁给你,本来就不应该与你生活在一处,她不配!”柳四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一个孤女,父亲生前也不过是太学院的博士,凭什么要嫁入柳府来享受这荣华富贵,享受你对她的温柔体贴?她只配嫁一个市井小民,粗茶淡饭的过一辈子,可是她偏要贪慕虚荣,那我便要让她知道这里边的厉害。”

“你真是无可救药!”柳元久的声音极力压制着,生怕高了调子让旁人听到:“不该嫁进柳府来的人是你,我与若兰彼此喜欢,你一定要插到我们中间来,害得她由妻变妾,好不容易扶成平妻了,你却要用这样歹毒的法子害她!”

“不该嫁进来的是我?”柳四夫人睁大了眼睛望着柳元久,脸上出现了一丝悲凉的神色:“我是安平公主的女儿,出身高贵,嫁你的时候,你不过只是一个刚刚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皇上封的官也不过是正六品,莫非我还配不上你?”

“这个与身份有什么关系?我与若兰是有真感情的,你却一定要插入我们中间来,大家这十多年都没有过上舒心日子。”柳元久望了柳四夫人一眼,脸上全是浓浓的嫌弃:“你刚刚嫁进来的时候还算温柔体贴,可怎么现儿越发的可恶。”

柳四夫人眼中露出了绝望,她的心在不住的颤抖,刚刚嫁进来的时候,她怀这少女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认为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等着她去体验,自然会温柔可人,但是再宽容的心也禁不住柳元久无情的折腾,她的心慢慢变凉变冷,生活在柳元久的后宅,除了与女儿柳明珠呆在一起能让她感觉到乐趣以外,能让她觉得快乐的事情便是瞧着杜若兰倒霉。

“人都是会变化的,就如你在我眼中,原本是那临风玉立潇洒不凡的状元郎,这十多年下来,你已经变得俗不可耐,让我瞧着都有些恶心。”柳四夫人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来:“你以为我是在吃醋才想将杜若兰弄死?不,我已经不吃醋了,我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将我心中的刺给拔去而已。”

“崔慈音,你真是无可理喻!”柳元久怒气冲冲的拂了下衣袖:“你这种恶妇,留在柳府只能败坏了我柳府的名声!不管父亲母亲如何说我都要写休书给你,我们柳府已经容不下你了!蓝翠,蓝心,快去拿文房四宝过来!”

柳四夫人心中好一阵苦涩,这一步终于要来了?她盯着一脸严霜的柳元久,攥紧了手中的瓶子,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还没写休书,一切还来得及,只要喝下这瓶毒药,她就不会再受到威胁,明珠也能保住了。

“你别喊了,她们都不在。”柳四夫人沉声说道:“你想写休书,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接你的这份休书。”

“这个还用你愿不愿意?”柳元久嗤笑了一声:“如此恶毒之人,只要我将你这些年来所作所为条条写清楚,谁不会支持我给你扔这份休书?”

“可是,”柳四夫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也要看我能不能伸手拿这份休书。对于一个死去的人,你还能写休书吗?”她猛然抬起手,举起那个瓶子,将里边的药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柳元久,你对一个死人写休书,恐怕天下人都会唾骂你薄情寡义罢?”

“你、你竟然服毒!”柳元久气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又有几分担心,毕竟她是安平公主的女儿,在柳府服毒自尽,这算什么一回事!安平公主知道了肯定会吵上门来,柳府这面子也丢大了。

“来人,快去请大夫!”柳元久冲到屋子门口,掀开门帘往外边一看,却只见着三张惊恐的脸:“明珠,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让你的丫鬟去请大夫,你母亲方才服毒了!”

“母亲!”柳明珠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去,一把抱住柳四夫人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可不能丢下明珠不管!”

柳四夫人伸出手摸了摸柳明珠的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明珠,你别哭,只有我死了你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母亲心里头正高兴呢。”

“不,不!”柳明珠直起身子来,朝香玉与香桃怒叱了一声:“还不快些去将那柳明媚喊过来,她不是神医吗?叫她来给我母亲解毒,快去,快去,快去!”

香玉与香桃被柳明珠吼得脸色发白,两人互相望了一眼,赶紧转身跑了出去,柳元久站在门口望着屋子里的柳四夫人与柳明珠,心中有一种愤恨与怜悯交织的感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陆陆续续涌进一群人,都是西云阁的丫鬟婆子,见着柳元久呆呆的站在门口,众人行了一礼,好奇的打量了下屋子里边,听到柳明珠那断断续续的哭喊声,知道柳四夫人服了毒,脸上也变了颜色。

柳四夫人另外一个贴身妈妈冲进了屋子,瞧了下柳四夫人的脸,见她神色如常,不似服了毒,心中稍微稳了稳心,抓住柳四夫人的手摇了摇:“夫人,你莫要吓唬我们,你服了什么药水儿?可有解除的法子?”

“妈妈,我这药水是早些年给杜若兰准备的。”柳四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今日给自己用上了。”

黄妈妈吃了一惊,难道真服毒了?她凑近了柳四夫人一些,闻了闻她的嘴,里边传出一种极淡的香味。这种香味绝不是夫人的口脂,她已经很久不用口脂了。

“夫人!”黄妈妈大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绝望:“夫人,你何苦这样做!”

柳四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活的神色,盯着身边的柳明珠,嘴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只有这样做了,我的明珠才能够保全,否则以后她议亲怎么办?”

“夫人,夫人!”黄妈妈急得直跳脚:“钱妈妈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她已经撞了桌子自尽了!这事儿与夫人你没有半点关系了,你何苦还去服毒!”

“什么?钱妈妈自尽了?”柳四夫人得了这个信儿,蓦然睁大了眼睛:“她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了?”

“是。”黄妈妈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阵又一阵的冒了出来,她伸手抹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急急忙忙说道:“钱妈妈为了不让夫人牵扯进来,便将所有的事揽了过来,她说是自己见着香兰院里的四夫人压在夫人头上,让夫人日日不开心,她见了心中难受,才想出这个法子来的。钱妈妈自尽了以后,老夫人还叮嘱我们不要将这事情张扬出去,肯定就是存了到此为止的意思,夫人你何苦这般想不通!”

“快,快去请大夫,快给我拿水来!”柳四夫人只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肚子里仿佛已经有微微的绞痛一般:“快些给我拿凉水过来!”

早知道钱妈妈会如此做……柳四夫人懊悔的望着门口,柳元久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声:“该死的!”

若不是他过来苦苦相逼,自己又怎么会喝那瓶毒药!柳四夫人的手捂着肚子,额头上的汗珠子一点点冒了出来,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她还想看着自己的明珠出阁,嫁一个如意郎君,带着活蹦乱跳的外孙回来看她呢!

“母亲……”柳明珠瞧着柳四夫人那苍白的脸色,趴在她身边不住的哭了起来:“你别着急,柳明媚医术好,她来了你就有救了。”

“姑娘!”香桃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都没有喘得匀:“十小姐不肯过来!”

“什么?她不肯过来?”柳明珠站起身来,一个巴掌就上了香桃的脸:“没用的奴婢,让你去做点事儿都做不好!”

香桃捂着脸低声说道:“奴婢也劝了好一阵子,可那十小姐就是不愿意动身。”

“这柳明媚,真是可恶!”柳明珠撩起群裳下摆,大步踏了出去:“我非得去将她揪过来不可!”回眼望了望香桃,柳明珠叱喝了一声:“还楞着干什么?快些带我去柳明媚那边!”

“明珠……”柳四夫人望着柳明珠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舍:“你别走,多陪陪母亲……”她真不该喝那毒药的,再忍一忍又如何?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自己为何又要急巴巴的去走了那绝路?

她觉得腹中的绞痛在逐渐的增强了些,旁边黄妈妈不住的端了水过来给她喝,希望能将喝下去的毒药稀释一二,不多久,柳四夫人的肚子便撑得圆滚滚的,似乎是那怀胎十月的妇人。

“母亲……”柳明珠哭哭啼啼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过来,柳四夫人吃力的挪了挪身子,不消说她肯定没有请到柳明媚。柳四夫人心里好一阵发紧,瞧着柳明珠扑到她身边,柳四夫人紧紧的攥住她的手道:“明珠,你别哭,母亲就是这命数。”

“不,母亲,你不会死的,不会死。”柳明珠扑到柳四夫人怀里,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团:“明珠不会让你死的!母亲你撑着点,祖母已经替你去请大夫过来了。”

大夫来得也不迟,约莫等了一刻钟,一个老大夫跟着玉瑞堂一个婆子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此时柳四夫人已经被扶着躺在了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留恋的望着柳明珠,脸上有不舍的神情。老大夫走上前来,替柳四夫人搭了一把脉:“夫人这是中毒了。”

柳明珠不耐烦的怒喝道:“我们自然知道是中毒了,何须多说废话!快些开方子解毒!”

那老大夫被柳明珠一呵斥,唬得打了个激灵,他朝柳明珠伸出手来:“那请将毒药拿来,老朽看看里边有些什么成分,这才好解毒。”

听着老大夫的话,柳四夫人眼睛一亮,从袖袋里摸出那个瓷瓶来:“大夫,请仔细看看,就是误服了里边的药水。”

那老大夫拿着瓶子闻了闻,又将里边的残存的药水倒了几滴出来,放了些药粉儿洒在上边,瞧着那药水逐渐的变了颜色,又将鼻子凑过去闻了下,这才直起身来,一脸凝重的望着柳四夫人道:“夫人,这药水里边有生草乌与马钱子,服下三个时辰内必然发作,无可救药。”

柳四夫人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将手放到喉头出不住的掏着,喉间一阵咯咯作响,顷刻间吐出了一大滩东西来,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腐臭的酸味。

老大夫摇了摇头道:“夫人,你服下这毒药该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再呕吐也来不及了。”

柳明珠跳了起来,捉住那大夫的衣领,脸上全是戾气:“你闭嘴!”

她那模样就如母老虎一般,唬得老大夫的一双腿都抖了起来,只是依旧强撑着将那话说完全了:“只不过我瞧着夫人这脸色却还好,想来这毒药应该放得有些时日了。”

听到这句话,柳四夫人直起身子,脸上露出了希冀的神色,不住的点着头:“是,是,这瓶子已经放了有几年了。”

莫非放得久了,那毒性便散了些,或许自己有救?柳四夫人抬眼望着那老大夫,心中一点点的升起了希望来。她紧紧的抓住织锦被面,眼中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上边,染得被面一块湿湿的印记。

“这就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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