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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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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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恭恭敬敬道:“草民正是韩信。不知仙长驾临,找草民何事。”

那菩提微笑道:“听说韩将军能勘破天命。贫道特地前来,有事相询。”

“原来这菩提与黎山老母一样,也是来打听未来的。”

韩淮楚哑然失笑,说道:“草民只不过会算卜一二。仙长大法无边,何用草民置喙。”

那菩提态度虚心得很,说道:“贫道只能前看五百年,后看五百年。再往远,就看不出了。”

黎山老母闻言咋舌不迭。这先知后觉的法力只有他师傅通天教主几个圣人才有,黎山老母连门径都未入,而这菩提居然也能看透未来。

“怪不得自己在他手下败得如此之惨。”黎山老母是心服口服。

“五百年后,历史将走向何方?”韩淮楚在回忆从课本中了解的历史知识。

五百年后,三国时代已到尾声。孙猴子该当从石头里蹦出来,遇到菩提祖师,学成七十二变,大闹天宫。

“这菩提是否已经意识到自己将造就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猴,在天庭兴风作浪,从而忧心忡忡,不知这场劫难会不会引火烧身呢?”

韩淮楚便含笑道:“石猴问世,祖师无踪。空山寂寂,万载留名。”

那菩提神色微震:“果然是这泼猴,害得贫道不能开山立宗,享受人间香火。也罢,既是天命,吾只有承受那空山寂寞,千秋万世隐身世外,独自修行。”

菩提便颔首道:“多谢韩将军指点迷津。”转顾黎山老母,喝道:“武当,吾等该去矣!”

这次韩淮楚有点不明,“菩提怎呼黎山老母为武当,这黎山老母的来历真是蹊跷。”

电光石火间,韩淮楚脑中兴起一念:“治世无当,无生老母!这黎山老母莫非便是那明清时信徒广众的白莲教信仰的无生老母。”

(笔者按:黎山老母虽被菩提祖师收服,但心中仍然不甘心。菩提祖师归隐之后,再过千年,黎山老母又化身无生老母,蛊惑民众,在人世间掀起腥风血雨。)

※※※

黎山老母被菩提催行,望着这美仑美奂的黎母宫,有点恋恋不舍。

那赵青已看出端倪。含泪问道:“师尊,你要去哪里,不再管青儿了吗?”

菩提冷笑道:“你这姑娘还蒙在鼓里。你师傅收你为徒本不安好心,为的是利用你来迷惑韩将军,哪里是要传你仙术,度你成仙。”

赵青神色一愣,明眸望着她师傅,问道:“师尊,你真的是在利用青儿吗?”

黎山老母一阵汗颜。她收赵青为徒,压根就没有度化她成仙的意思。

但人非草木,谁能无情。黎山老母与赵青呆得日久,师徒俩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黎山老母惭愧道:“今为师纵有此心,可惜将随菩提老师而去,不能亲自授你登仙之道。吾这里有天书一本,今日与你,你只须按书中所载,日日修炼不辍,千年之后,便可得窥大道,位列仙班。”话一说完,掌中多出一只龟壳,递到赵青手中。

那龟壳上密密麻麻,记载了无数奇怪的符号,貌似是上古蝌蚪文。

赵青大喜,含泪道声:“谢师尊!”

黎山老母叮嘱道:“为师已是戴罪之身,遭仙界鄙视,尚不知命运如何。这师尊二字,你从今对外再也休提。这《玉女心经》须得绝情绝欲,守贞如玉。如若不然,则道行尽毁,再也求仙无望。谨记,谨记!”

韩淮楚听得大晕,“这黎山老母搞什么飞机?一会儿是合籍双修,颠鸾倒凤,这阵子又是玉女心经,绝情绝欲。这截然相反的两种修仙之术,皆出自她老人家之口!”

却见赵青幽怨的秋波在自己脸上有意无意地一扫,哽咽道:“青儿记下了。”

绝情绝欲修来的仙道,哪有男欢女爱双栖双息来得快乐。守贞千载,青灯孤衾独守寂寞,也真要这神仙妹妹好受的了。

黎山老母又道:“青儿,你我师徒一场,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黎母宫就留下给你做个修仙的洞府。”

这黎母宫整座宫殿皆是黎山老母采天外玄玉砌成,价值斐然。就是放在仙界,也令人眼红心跳。

赵青满眼潸然,再次谢过黎山老母。

黎山老母便道:“青儿,为师令你将韩将军擒来此岛,延误汉王帝业,已铸成大错。如今还要你辛苦一遭,将韩将军送回中原。”

赵青点头称是,幽怨的目光再次向韩淮楚瞥来。

这一次不是柔情万千的神仙妹妹陪伴左右,而是绝情绝欲的道门玉女送他归返。韩淮楚心中,忽生起一种失落之感。

而这失落的感觉,那梨花带雨的玉人又何尝没有?

菩提道声:“该去矣!”拉起黎山老母,倏尔不见。

第三十三章 斩断情丝

玉女的手依然那么柔腻,握着如一堆软玉。道门玉女的脚步依然那么飞快,迅捷如电。但她的心却似灌铅般无比的沉重,一路上不发一言,只是不时用她那幽怨的眼神瞥一眼身边那铁石心肠的人儿。

曾几何时,韩淮楚与她把臂同行,一路情意绵绵。而今二人却形同陌路,缄言不语。这气氛,要多尴尬便多尴尬。

匆匆之间,二人已来到琼州海峡边。过了那波涛茫茫的海峡,对岸就是雷州半岛。

再这么由玉女牵着手渡海可不行。韩淮楚不似赵青,可以如凌波仙子般踏波而行。他脚底无法借力,无法保持身躯不坠。

赵青黛眉微蹙,“懊”了一声,终于开口说话:“韩将军,这海要想过去,只有如先头这般,我用袖子擎着你在空中,带你过去。”

“还要放小生风筝!”韩淮楚大晕。

他便笑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也许能找到一艘船,或是韩某自个游过去。”

以韩淮楚在特种部队训练出的体能,游过这琼州海峡也非难事。

那赵青扬着螓首向四下里一望,摇头道:“这琼州海峡千顷碧波,若非大船,寻常舟楫哪里敢济渡。你自己游过去倒是不妨,可又破费工夫,我哪里耐烦等得了你。”

韩淮楚哑然,苦笑道:“看来韩某只有再当一次风筝,让姑娘放着玩了。”

“扑哧!”赵青忍俊不禁一笑,容颜开霁,笑如桃李,看得韩淮楚心弦一颤。

一句简单的自嘲的话,顿时打破了二人之间因尴尬带来的隔阂。

赵青幽幽一叹:“算了。就让小青背你过海。横竖你是个木头人,就当我背着一根木头好了。”

“小生是个木头人!”

韩淮楚看着赵青那讥诮带着幽怨的目光,无言以对。

赵青玉背一弓,板着脸道:“大将军还要小女子说请字吗?”

韩淮楚释然一笑,走到小女子身后,双手一环,搂住了玉女的一抹雪颈。小女子上躯一振,轻轻松松地把韩淮楚这个大男人背了起来。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韩淮楚闻着玉女耳鬓那阵阵袭来的幽兰香馥,身躯紧贴着玉女温软如绵的娇躯,一股异样的心情涌上心头。

“这便是曾与自己赤身相对芳泽相亲,由自己任取任予的神仙妹妹。若是当时小生一个把持不住,便要跌入她温柔乡中,与她作一对神仙眷侣。”

但把持得定的结果,一个要归返汉中做那叱咤风云的战神韩信,一个要深山寂寞千年修持,这神仙妹妹终将与韩淮楚形同陌路。在韩淮楚心中,又何尝不藏着怀憾,恨海难平?

※※※

烟波浩瀚,凌波仙子一如既往踏浪而行,衣袂带风,飘忽若神。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那汹涌的海浪,在她眼底形同无物。

哪消一个时辰,赵青已踏足对岸,来到雷州半岛。

免不了玉女的绣花鞋与罗袜被海水沾湿。

那赵青端坐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卷起裙角,脱下鞋袜,又露出了那双如玉之润、如缎之柔的纤纤玉足。

玉足还是那双玉足,玉人却不是从前那个玉人。一个即将无欲无求,求索于仙道的玉女,那玉足生得再美,又能给谁赏玩轻嗅,呵护爱怜?

只见赵青把鞋袜托在手中,默运玄功烘干,却不穿上,将妙目向韩淮楚一瞥,幽幽一叹。说道:“这漫漫千年,悠悠岁月,小青只有对着那清风明月,林壑深山,顾影自怜。不知何人能与我穿鞋着袜?”

韩淮楚鼻子里一阵发酸,讪讪道:“这不正是姑娘你一心追求的仙道吗?虽然千年寂寞,可能得道飞升长生不老,不是寻常之人梦寐以求的吗?”

赵青嗤笑一声,抑郁道:“梦寐以求!韩将军,小青宁可不做那神仙,不求长生梦,只求有情郎,你可明白?”

韩淮楚讶然。

这赵青竟然对他深情若斯,为了他宁肯不做那寻常人梦寐以求的神仙,这倒是他意想不到。

那赵青的话语中满含着希冀。只要他意志略微动摇,接受那一份款款深情,这道门玉女便会成为他一生相随的伴侣。

但这赵青的身份是南越国的公主,娶她为妻,势必要事身那南越王赵佗。这种结果,又岂是韩淮楚所想?

而那汉王刘邦的帝王伟业,又靠谁来辅佐?

韩淮楚脑中刹那间转过了千个念头,心中是百感交集。

他沉默良久,问出一句:“姑娘,你可能抛下你南越国公主的身份,作一个汉国将军的妻子?”

“这人儿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小青为了他,随他去汉国?”赵青闻言芳心大乱。

那汉国可是南越国的敌国,汉王刘邦是她父王终将面对的大敌。南越国十万大军,正陈兵夜郎国南疆。只等灭了夜郎,便挥师北上,与汉军作一场殊死的较量。

她窃心里还是希望韩淮楚如黎山老母所说,做南越国的驸马,为她父王赵佗开创大好江山,成就帝王美梦。

为了他,赵青可以不做那长生不老的神仙,甚至可以抛下公主的身份地位。可就是不能背弃父母家邦,成为一个敌国大将的妻子。

“将军若是真的有情郎,当为小青作想。这南越国万里河山,五十万军马,难道不够将军挥洒疆场吗?”赵青试探着问道。

韩淮楚的语气十分的坚决:“韩某已经说过,不能为一个女子而事身他人,遭天下英雄嗤笑。姑娘何必明知故问?”

玉女的眼神瞬时黯淡下来,心中怀着无限的惆怅。

“这人儿终将与自己无缘。看来我只有幽居空谷,忍受那千年寂寞天寒袖薄了。”

赵青深深叹息一声,问道:“大将军可否破一次例,为我这个小女子穿一次鞋,着一次袜?”

韩淮楚心中是翻翻滚滚,五味杂陈。

他轻轻一笑,走到赵青面前,俯下身来,爱怜无限地捧起那瑞雪无疵的莹莹玉足,轻柔无限地为玉女着上罗袜,穿上绣花鞋。

玉女那柔情似水的明眸,眨也不眨盯看着身下的男子。只希望时光能就此停住,只到永远。

这为玉女穿鞋着袜的一幕,不知会不会深深地烙在她的芳心,追忆千年。

※※※

远处茫茫水面上,突然现出了一面风帆。

一艘高大的外形狭长的艨冲战舰出现在视野之中,擎起一杆刺着“费”字的旌旗,船艏向着南方,看来是要跨海去那琼州岛。

赵青“咦”了一声,立起身来,对韩淮楚说道:“这是费将军的战舰。他不在夜郎前线,到这琼州海峡里来作甚?”

韩淮楚心中正关心着南越军与夜郎军的战事。这一战看似远在夜郎,与汉国无关。但南越若吞并夜郎,那汉国立马要面对南越五十万大军的攻伐,想要睡得安稳都是不能。

他便道:“可是战场有变,这费将军有事要来通知姑娘你。”

赵青想了想也是。前线战事正紧,这费将军身为南越国大将,不会无缘无故脱离战场。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前方派他来找自己。

她遂对韩淮楚道:“海峡已过,这一路上再无阻碍,将军可乔装打扮,混出我南越国境,回到汉国。小青有事在身,不能送将军去了。”

韩淮楚道声:“多谢姑娘一路远送,韩某告辞。”一拱手,飘然而去。

那赵青两眼肿胀,看着心中的人儿那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

河岸边,水面下,韩淮楚运起胎息大法屏住呼吸,正在偷听赵青与“费将军”的谈话。

原来他去到远处,又绕道来到海边,潜入水中,消消游了回来。

这时那南海公主赵青已叫住战舰,驶到她身边来。那费将军正向赵青禀报前线战况。

只听一苍老的声音说道:“启禀公主,在夜郎前线,大公子深入敌境,中了那夜郎国大洞主桀骏的诡计,误入贼兵的伏击,肩上被贼人用毒箭射中,浑身火烫,虽经良医调治仍不见好转,正奄奄一息。任安大帅命老朽快船前来,请公主前去为大公子疗毒。”

“赵镇中伏!命在垂危!”韩淮楚闻言分外欣喜。

看来那夜郎国的游击战术不是浪得虚名,那桀骏也不是泛泛之辈。

只要南越国兵败,夜郎不被吞并,汉国便可高枕无忧。

那赵青闻言大急,语气尖促道:“王兄中了夜郎军的毒箭么!这毒可是十分的有名,去晚了王兄性命难保。”

那费将军道:“正是!大公子身为一国储君,他若有不测,几位公子必然争位。我南越国想要太平,恐怕难矣。”

赵青冷笑一声:“凭他们几位嫔妃所生的也敢觊觎王位?就算王兄不在,这王位也是胡儿的。他们若是想动一丝心思,本公主定叫他们后悔。”

那赵胡乃赵镇之子,尚是一个垂髫儿童。

费将军垂泪道:“公主所说甚是。大公子在病榻托老朽带话与公主,云若是他不在了,请公主辅佐胡王孙长大成人。”

“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王室权力斗争,连赵青那样的道门玉女也不能置身世外。”韩淮楚闻言嗟叹不已。

谁要这玉女出身王室之家?若不是她出生在王室,又怎会与韩淮楚有情无份?

※※※

离开南越,由黔中去往巴郡,这一路之上,韩淮楚便似掉了魂。

拒绝的话虽然出口容易,但拒绝了玉女的深情,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怅恨。

那玉女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已牢牢地烙在韩淮楚的心田,挥之不去,欲忘还来。

他的情丝一线,一端已在玉女那儿打了一个结。

结是死结,须有大定力之人来解。韩淮楚是凡人一个,挥不动那慧剑,斩却他心中的绵绵情丝。

黔江边,这一夜韩淮楚宿在客栈,作了一个怪梦。

※※※

还是那山势雄伟的五指山,还是那高耸入云的黎母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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