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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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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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中邪已知即将得逞,目中逾现狰狞,一张怪脸拧曲起来。他心中狂喜,加紧催动内力,如洪水猛兽,汹涌咆哮,向英奴娇体内涌去,直捣丹田!

英奴娇脸色迅速变化,外貌逐渐变得如五十岁,六十岁。秀发已全部花白,现出她六旬老妪的本来面目。

再过弹指的工夫,英奴娇便会丹田失守,丧命于此间!

那在阁外观看的项布,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二人近前。只因二人真力比拼,全神贯注,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个护法的丑小子。

就见项布轻轻推出一掌,击在二人掌力相接之处。

这一掌,如平静的湖面突然投下了一块小石。石虽小,却能激起千层的波浪。

二人的真炁对抗,本来相对平静,只是管中邪一直略占一点上风。这时绝不容有任何外力惊扰。项布只和管中邪学了几天魔功功力虽弱,却让整个炁场受到牵引,彻底扰乱了原来的局面。

管中邪,英奴娇同时狂喷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如同霜打也似,委顿不起。

项布也不好受。他的掌风接触到二人的炁场,身躯一弹,倒纵而去,重重摔倒在墙上,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

一时间,三人均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谁也不能动弹。

居然被自己徒弟暗算,管中邪大怒,厉声问道:“项布,你这是要做什么?怎敢破坏为师的好事?”

一旁的英奴娇,也以疑惑的眼神望着项布。不知这剑魔的徒弟,怎会在他师傅阴谋快要得逞之际,突然出手。

项布用手擦拭了一下嘴唇边涌出的鲜血,切齿道:“老贼,谁是你的徒弟?我是大侠项少龙之子,岂会做你这魔头的弟子?”

英奴娇陡听“项少龙”三字,眼中一亮,微微点了点头。

管中邪怒道:“你前几日不是一口一声喊我师傅吗?今日怎不认了?”项布哈哈一笑,说道:“前几日我命捏在你手,怎敢不受你摆布。叫你几声师傅,只是虚与委蛇罢了。”

英奴娇闻言道声:“好!年轻人果然正邪分明,不错,不错!”

项布恨恨道:“老魔你化去我一身功力,为我种上魔种,想让我与你一样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好让我爹知道,他的儿子入了魔道。你当我项布是傻子,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么?”

管中邪嘴角咧嚅了一下,一张丑脸扭曲起来,眼中凶光一闪而没:“傻徒儿,为师是看你顺眼,有心栽培于你。入我魔门,象为师这般纵横江湖有何不好?为你化去一身功力,实是为了你计,怕你走火入魔。”

“有这么强收人家做徒弟的么?人家项大侠的儿子,用得着你来教吗?”英奴娇冷笑道。

管中邪闻言,也不辩解,手中暗捏魔诀。只欲尽快提聚功力,出手杀了眼前二人。英奴娇看透他的心思,也默运玄功,开始聚炁。

此时此刻比的是,谁能尽快凝炁。若一方先能聚炁,手足能动,便可起身杀了对方。

不料项布却最先起身,爬了起来。他只是用掌力破坏管中邪和英奴娇布下的炁场,不似二人身在局中,故而伤势最轻,最快爬了起来。

他拔出身上佩剑,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仗剑指向管中邪。

管中邪眼皮一抬,抛下一句:“小子,你不怕死,就提剑杀了老夫吧。”又闭目运炁,丝毫不理会项布。

“自己体内下了魔种,如不继续修炼魔功,便会三尸发作,全身糜烂,筋脉俱断而亡。”项布闻言心中一凛。

他便心生迟疑,手中剑再不敢刺前一步。

英奴娇忽道:“年轻人,你就放心把老魔给杀了。你的魔种,我自能解。”项布扭头望向英奴娇,将信将疑。

管中邪暴喝道:“项布,休听她胡说八道,为师种的魔种,她怎会解得去?你快去将这婆娘给杀了,为师还可饶你之过,将一身功夫传授于你。日后只要你胜过为师,这魔门之主便是你项布了。”

管中邪之言,项布倒有九分相信。他那魔门功法何等玄奥,单凭英奴娇一言,项布岂会相信她能替自己解了魔种。

但要他杀害英奴娇,从小聆听侠义之道,身为项少龙之子的项布,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的。

英奴娇淡淡一笑,手一招,说道:“年轻人,你过来。”项布依言走了过去。

英奴娇从怀中掏出一黄帛,说道:“接好了。”项布展开一看,却见那黄帛上记满了蝇头小字。最前一行,赫然写着“玉鼎妙虚功”五字。再往下看,尽是道家玄妙功法。句句妙语,字字玑珠。

项布从他生父荆俊那儿,从未见过如此玄奥的武功,纵是管中邪传授的魔门心法,与这玉鼎妙虚功相比,也相形见拙,似落入了下乘。

更有一段写道:妙中有虚,虚中有妙,玉鼎之炁,凝守丹田,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是为三关。三关尽去,丹道通途,易筋伐髓,斩断三尸。阴魔自消,否极泰来——

项布一见,当即明白这套内功心法,便是自己所中魔种的解救良药。

英奴娇道:“我只需用妙虚真炁,为你斩去三尸,那魔种便被拔除了。你速去杀了这老贼。事成之后,老身收你为徒,传你道家无上玄功。”

这下项布再不迟疑,便挺剑走向管中邪,只欲手起剑落,杀了这魔头。

管中邪早从师傅逆乾坤处,便得知天池真人赤松子所练玉鼎妙虚功可化解自己这一门所练的魔功,更有返神还虚,恢复容貌之效。当然明白英奴娇所说绝非虚言。项布这小子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自己,他哪里还能闭目无视?

看那项布一剑斩下,管中邪急叫一声:“且慢!”英奴娇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管中邪道:“师娘,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了吗?”

英奴娇双眼骤然睁得老大,喝问:“我的麟儿到底身在何处?”管中邪闭上眼,缓缓道:“这小子剑比着我,我记不起来了。”

英奴娇对项布说道:“项公子,且让他将话说完。若他能将我儿子的下落据实以告,姑且可以饶他一命。”项布依言将举起的剑又收了回来。英奴娇对管中邪道:“现在你可以讲了么?”

管中邪闭上双目,缓缓道出一个故事。

第二十七章 心魔骤起

自妻子远走天池拜师学艺之后,剑魔逆乾坤,便在琅琊魔宫内,等候妻子的佳音。

英奴娇将儿子留给了逆乾坤。逆乾坤便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那孩儿长大。

他体内种了魔种,不继续修炼魔功,便会是死路一条,于是只有在魔道一途越陷越深。每日经受子午两个时辰的冷热煎熬,实是苦不堪言。

那孩子渐渐长大。转眼之间,已有三岁,常在逆乾坤膝下呈欢。逆乾坤享受这天伦之乐,倒也是其乐融融。

这一日午时,逆乾坤又遭炎毒发作,炎炁功心,浑身如火炭一般。他不得不运功和那炎炁相抗。

这时突有一个小孩走进屋来,唤道:“爹,你怎么了?怎这么吓人?”

逆乾坤朦朦胧胧中,看到那小孩,再看下去,怎么看怎么象那钜子孟胜。

他一时心魔骤起,脑中幻出的尽是妻子英奴娇和孟胜的偷情情景。各种念头,齐上心头。

逆乾坤一时怒火中烧魔兴大发,挥起一掌,击向那小孩。小孩一声惨叫,当即毙命。

逆乾坤依然若无其事,继续运功压制那炎热之炁。

待到逆乾坤终于控制住体内真炁,清醒过来,一抬眼便见到自己儿子倒在血泊之中。他方忆起,原来是自己错手杀了亲生的儿子。

逆乾坤大为悲恸,泣如泉涌,伏在儿子尸体上,恨不欲生。

大错已经铸成。于是逆乾坤心性大变,更加愤世嫉俗,靠了一股戾气,魔功越练越深。最后在决斗中,杀死了自己的师傅,做了新一任的剑魔。

那时魔门中人材鼎盛,更建有巍峨魔宫。群魔便以逆乾坤为首,逆乾坤统领众魔,倒也威风。

只是夜阑人静之时,常愧疚自己错杀亲子,不能自己。他更思念远去天池的妻子英奴娇,既想见她,又怕见她,不知儿子身亡的噩耗,会给妻子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英奴娇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杀了儿子的凶手。

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临。又过了两年,英奴娇便找至魔宫。

逆乾坤只有作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好让英奴娇绝情。英奴娇提出要用玉鼎妙虚功为他拔除魔种,恢复容貌,他也狠下心肠一口拒绝。

英奴娇伤心之余,便问起儿子的下落。逆乾坤只有虚言搪塞,又出言讥讽,终于惹得英奴娇拔剑相向。逆乾坤不欲与妻子动手,一味躲闪,任由魔宫众人与英奴娇大打出手。

到英奴娇大胜群魔时,逆乾坤正藏身暗处,看到妻子放了一把大火,将巍峨的魔宫毁于一炬。

英奴娇去了雁门,之后又找过逆乾坤几次。逆乾坤预先得知消息,提前藏了起来,不与妻子见面。

待到逆乾坤和管中邪最后一场决斗的前夕,逆乾坤已感到了次日的败局,便将这段凄凉的往事,一一告诉了自己的传人。并云他一生之中,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那自己的妻子。

逆乾坤欲将这秘密永远瞒下去,好让妻子永远报有一丝希望,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在人间。他只担心妻子得知真相,会承受不住这打击。

那只小鞋,便是逆乾坤在魔宫余烬中,唯一能捡拾到的儿子留下的遗物。逆乾坤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朝夕相伴。

※※※

管中邪讲到这里时,英奴娇已听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她身躯已支撑不住,委顿在地,不住颤抖。

“乾坤,我错怪你了。麟儿,你死得好惨!”

这血与泪的故事,失去亲人的打击,让英奴娇如中雷殛。

管中邪一边讲述这段往事,一边暗自聚炁。

他用谎言骗得英奴娇为自己疗伤,原本担心自己交不出她儿子的下落,英奴娇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他与英奴娇武功差距不可里计,管中邪对此倒是有自知之明。英奴娇一旦动怒起来,凭她那力屠群魔,火烧魔宫的狠劲,谁能抵敌?

于是他只有孤注一掷,不惜耗费大量的真炁,取英奴娇的性命。

※※※

眼见英奴娇似乎沉溺于悲痛之中,完全乱了方寸。管中邪忽然暴喝一声,人如一只苍鹰般腾空而起,左手铁爪箕张,魔影飒飒,直取那败坏他好事的丑小子项布。

项布料不到管中邪重伤之余,仍有如此威势。他急欲闪避,但管中邪那魔门绝技“凝神抓”,又岂是项布所能避得开的?一时之间,项布那瘦弱的身躯,尽笼罩在管中邪爪影之中。管中邪心恼项布坏了他的好事,背叛自己,只欲取了他的性命,一泄其怒。

“嗡”的一声,啸声大作。白光一闪,英奴娇掷出长剑,如一条银龙,插向管中邪后心。

这是英奴娇用尽了刚凝聚的一点真炁,拼命投出的一剑。

饶是如此,英奴娇的这一剑也威势惊人。那条银龙,呼啸而至,剑上所带的凌厉劲道,足可让管中邪一剑穿心。管中邪此时若取了项布性命,可说是易如反掌,但代价是,他也会为飞剑所杀。

好个管中邪,应变奇速。人在半空中,那本来欲抓项布的铁手,硬生生收了回去,改向身后的飞剑。“铮”的一声,火星四溅,金铁交鸣。管中邪一只铁手,竟被英奴娇的飞剑削断五根手指。

那剑并非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只是英奴娇的道家无上神功玉鼎妙虚功蕴于剑上,方能削断管中邪的五根铁指。

这一只铁手,比寻常人手还要好使,既可用它格挡兵器,又可用来接暗器。如对方兵器上浸有毒,这只铁手沾上也会丝毫不碍。可说管中邪的一半魔功,均要靠这只铁手才能发挥尽兴。

管中邪识得厉害,人一纵,夺门而去。

屋外只听两声慑人的惨叫,随即听见管中邪一阵桀桀大笑。那笑声骤行骤远,不久消失于长廊之外。

英奴娇闻声垂泪不已:“可怜!金风、玉露两个丫头,遭了管中邪的毒手。”

项布出门一看,就见刚才那两位侍立于水榭入口的美丽少女,此时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二人脖子上,森然现出两排齿印,人已被吸干鲜血,赫然成了两具干尸。

项布见了这等恐怖的场景,不由凉气陡生,浑身僵硬,呆若木鸡。

而那委顿于地的英如娇,此刻更加悲从中来。这两位女侍,虽说非她徒弟,可由她从小一手带大,可说是相依为命。她刚闻儿子的噩耗,此时又失去了陪伴自己多年,如女儿般看待的两个丫头。所有的打击,都纷至沓来。

她只觉再要活下去已毫无意义,不由万念俱灰,萌下死意。

但在临死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便是在门外的年轻人项布还有魔种未曾拔除。她许诺收项布为徒,还未兑现。

于是英奴娇唤道:“项公子,请这边来。”

兀自惊惧的项布闻言,走进屋来。只见英奴娇已经停止了饮泣,老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位妙虚宫宫主,这时怎还笑得出来?”项布看得心中怪怪的。

他哪里知道,英奴娇此时此刻,已将一切放下。解决掉项布这桩事之后,她就可去追寻自己的夫君与儿子了。这是看破红尘的笑,是在生命最后一刻的绝唱演出。

英奴娇问道:“项公子,你父亲可是项少龙?”项布点了点头。英奴娇欣慰道:“幸而遇上项公子,否则老身的武功就要失传。你父既是当代大侠,你做老身的徒弟,老身也就放心了。”

项布问道:“前辈难道没有别的传人吗?”英奴娇摇头伤心道:“如今我孑然一身,这世上再无半个亲人了。”

她望了望项布,流露出一丝眷恋之情:“要我麟儿能活到现在,也有两个你这么大了。”

项布心中忽兴起一念,双膝跪地,说道:“前辈,既然你无儿无女,就让我项布做你的儿子吧。”

英奴娇闻言初是一喜,随即又犹豫道:“你爹项少龙,他会同意吗?”

项布心想我本是过继的,算起来我都有两个爹,两个娘了,再多一个娘也不嫌多。于是拍胸脯道:“无妨。我爹要是知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英奴娇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道声:“好孩子,那我就叫你布儿吧。”项布便磕头下拜,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娘”。

这小滑头项布,有着天生的表演天份,那一声娘便叫得十分甜蜜,让英奴娇闻之好生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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