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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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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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宫一向重诺守信,答应的事,却不能反悔。你我皆是各有取舍,希望各位都能好好想想再作打算。”

“不劳公公费心。”

昏暗的宫殿里飘过一阵香风,等到冯喜才回头,那贴在身后的影子却已然消失无踪。

冯喜才看了看天上星斗,再看看地上白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皇上好像对苏子墨动了真心,这样隐秘的布署竟也不瞒着她,只不过,这女子究竟有几分可信?他想起玉煜雪白身子下那双黑亮的眼睛,心里渐渐形成了一处急转的漩涡。殿上响起男欢女爱的嗳哼,不亚于杀伐征战的呐喊。冯喜才几次停步,却终归是感到心软,这一路虽然走得慢,却终归是离开了。

冰冷的体液流进了她的身体,她的身子被打开,好像被一根铁杵掏空了,除了空寂,还有一阵阵说不出来的恐惧。玉煜低垂着脸,咬着她的耳朵,又吃下了半瓶药丸,她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却挡不住那疯狂地**。

两人就像是一双相互厮咬的野兽,而她,却早已认命地处了下风。

“子墨,等朕有了解药,有了解药……”他的眼睛忽明忽暗地,说不出地好看。有了解药,虽然不一定可以治好他体内的宿毒,但却可以与她有个孩子,段织云所求无非是玉氏覆灭,在轮回中沉寂谷底,可是他却不能让她如愿。

他有个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母亲,同样,他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变得不再与她对视。父皇夜夜去靖华宫,几乎不翻其他妃嫔的牌子,说是专宠,却一点也不为过。她笑着受着,看不出任何恨恼。只有这个做儿子的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冷。

她宁愿对那个小野种关爱有加,也不愿多看他一眼,他生得像父亲不假,但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男孩。她不加掩饰地讨厌着他,父皇却巴巴地替她解释,说他是头胎,她为了生下他吃了很多苦,所以一直在心底有眼余恨。

但他知道不是那样。

他讨厌玉宁,却又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一直切切地关注着她,他看着她与母亲坐在台阶上说笑,看着她在冷宫的院落里奔跑,看着她,学会了那个“炎”字,他一直很好奇她的“炎哥哥”是什么样的,直到他看清一张与母亲肖似的美人脸。

呵,说什么生头胎会很辛苦,根本不是这样,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早就与别的男人生了孩子,那个孩子比他漂亮,比他爱笑,比他更愿意接近小玉宁……

“子墨,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是男孩。他将来会继承大统,会君临天下。”他像梦呓一样抱着苏子墨的双肩,直到她挤出一个纯洁的微笑。那笑很假,可是他却看不出。这里的所有女人都会对他笑,他不在乎是真还是假。相比那些屈从的柔顺,与盲目地陷害,他更喜欢安安静静的苏妃。而他宠幸她,却无非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朝中罕见的孤臣。

想要在短时间结党而生不容易,如果苏子放还在世,兴许还有这种可能。

苏子墨抓着冰冷的被褥,咬牙忍回了泪,就保持着那样无辜的笑意,冲着他扬眉。

她轻轻地说:“如果皇上喜欢卫嫤,那也没什么,街上的传闻,臣妾也听过一些,有人说她招惹了两个夫婿,卫相无奈之下,也都认了,臣妾不知真假,但既然有二,就能有三……”

玉煜重重地哼一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朕这一世都不会喜欢她。”

朝秦暮楚的女人又有什么好?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有了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又有什么好?他不过是想玩玩她,既然玩不到,那就让她早些死了好。等“凤点头”一到手,这局棋也就走完了。段织云以为自己有幸摆出一个珍笼,他倒要证明给她看看,这样的开局有多愚蠢。

苏子墨仰脸在他不再平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慢慢地伏下身子,真像猫儿一样蜷在了他怀里。满床狼藉衬得她皎然如月,寂静之中平添了许多安逸。

玉煜的眼皮跳了跳,自顾自地说着:“朕这一世都不会喜欢她,也不会喜欢玉宁公主,不,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玉宁公主,从一开始就没有……”

第252章 记得

在玉宁公主救挤难民的消息传扬开来的同时,另一种声音也随之而来。卫嫤站在黄纸招贴的通缉上看到“女**”三个字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些乱。她想想自己与两位相公这说不清的关系,抓抓脑袋也默认了**这个伟大的称号。

“**?这个算是抬举了,说是小**倒不为过。”箫琰冷眼看向抱着枕头满床乱滚的卫嫤,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这词放在小丫头身上是不合适,因为夜时索求无度的往往是他。旁人看他病弱,当然想不到这一点。

“说我是**也没什么,我认,可是说玉宁公主就不行,用脚趾也能想得出,这话一定是那狗皇帝放出来的风。好在他们不知道玉宁公主是谁,不然师父的脸就要丢干净了。”她手里还捏着夏侯罡从扶城寄出来的信,信上数字寥寥,却指明了夏侯卓渊与予聆北伐的进程。

早先筹备的陈粮与梅府发动的募集助益不少,北伐军此时一切顺遂。

乐青一路上遣人将寒毒的解药分批送回帝京,那些染毒较轻的隐卫用了药,很快就好起来,现在已经能担任大部分的情报搜集与传递任务。夏侯罡为卫嫤做了新的“灼华令”,并从直隶将军府的隐卫之中分出了一支交由她来统领,这样一样,卫嫤差不多也与予聆平起平坐了。

“最近时时传说少年被人掳掠的消息,且每次都指明是玉宁公主所使,就算真是有意诬谄,也敌不过众口铄金……何不用手头上的人查探清楚再做定夺?”夏侯罡暗中将隐卫交给卫嫤,实际上是由他之手接通了卫嫤与予聆之间的联系,南北情报互通,多少缓解了两人心里的焦灼。人交过来就是拿来用的。卫嫤用别的人不怎么顺手,但对隐卫的运作却很熟悉。

“已经派人去了。”卫嫤将手里的信看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放在枕边,翻身靠过来与箫琰并头说悄悄话。箫琰将被子掖紧,裹得两人只露出脑袋,卫嫤离他非常近,卷曲的睫毛挠在他脸上,微微有些痒,而他闻着她清淡的体香,手也跟着痒起来。

“别闹。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好好歇歇不行?”卫嫤捏着他的脸,用力往两边拉。可是拉得他脸都变形了,他还是不肯放弃。她的身上一阵酥软,差点瘫在床上。箫琰的手段和本事她太清楚了,温柔的时候还好,要发起疯来。那简直要人命。她红着脸,不舍得推拒,又不愿意迎合,只得将他的腿夹住,将他的手都扣紧,两人四目相对。箫琰的眸子细长妩媚,阴险得很。

“今天乐大夫同你说了些什么?”他眨眨眼睛,害她也忍不住眨。两人的睫毛打着架,痒得她忍不住松手,可是她刚一失神,一只大手就钻进了小衣里,翻江倒海地揉捏起来。他的语气里有些赌气,可是更多的是促狭。手上使力也有隐约有些惩罚的味道。

“没什么。”她拧身躲闪着。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嫌他的手冷。

“事无不能对人言,说人坏话却不敢承认,看我不修理你。”他板起脸,呵她痒痒。

卫嫤爆发出一声长笑,踢散了被子,连声告饶:“别……别,我说,我说,乐大哥今天熬药的时候,我问他,中了寒毒有什么征兆,他说……哈哈哈哈……别闹,我、我喘不过起来了……”

箫琰逼视着她,咬牙道:“他说什么?”

卫嫤脸上泛着红光,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他、他说……中了寒毒的人多半会不举……”

箫琰更生气了,凶巴巴地贴过来,道:“所以你就来试试我是不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那你是想我举,还是想我不举?嗯?”他停了手,一把将她按住。她四仰八叉地横在他身下,胸口气伏不定,眼睛里却是乌亮亮地好看。箫琰被她那双眼睛一晃,恍惚有些失视,原本明亮的眸子,蓦地黯淡下来。他喃喃地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这个病是跟寒毒像,却不是寒毒,它没那么难治,只是时间久了,有些麻烦。”

说完他翻身下来,握着卫嫤的手与她并肩躺在了一起。卫嫤安静地陪他呆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脸,确定无虞才又躺回去,叹了口气。

“还以为你会像谢征那小子一样动不动就会哭呢。没劲。”说归说,可心里似安妥了许多。

箫琰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摸摸她手上的老茧,怔怔地望着帐顶,半晌才道:“男子汉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泪,哭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早就哭死了……”他这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静寞起来。卫嫤则傻兮兮地望着他,用力掏着自己的耳朵。

这样的话,真不像是这样娇滴滴的人儿该说的,可联想起那天在山谷里的那场鏖战,她又认为有些理所当然。箫琰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到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胆量。

“既然不怕流血,那我们明天去探探路。就我们俩。”她的声音压低了些,热气喷在他耳边。

他摸摸头,不在乎她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只恢复了些许活动,微笑着应了:“好。”

他们独处的时间太少了,白天一大堆人闹喳喳地像一万只鸭子,只有夜里才能好一些,但孤男寡女斗室而居,总免不得做点旖旎的事,这样一来,又好像缺了许多东西。

他与她的回忆还是那样单薄,中间那一大段,怎么也填不满。

“不如现在就去。”箫琰休息了几天,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要避开其他人并不困难。

“也好。”她笑得眼眉弯弯,一下子又好像小回去了。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眼,将她拉起来,利落地挽了个双环髻,又抽了根玉带绑了,卫嫤在他替她绾发的当儿手脚利落地穿好中衣,箫琰却接过她手里的男装短打丢在一边,起身为她寻了一套碎花的小短袄和一袭碧色棉布的长裤,蜡染的小裙罩上膝盖,简约大方,完全不似之前那繁复考究的样子。

箫琰的手指似乎有说不尽的魔力,仿佛只消他碰过的地方,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只有单单面对着他,卫嫤才会想起自己还是个女儿家。

箫琰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推开了小窗,冷风夹着雪片倒灌进来,两人齐齐打了个冷颤,卫嫤一脚跨出,却觉身子一轻,竟被箫琰打横抱在了手里。他带着她,如履平地,轻易便穿过了庭院,落在了客栈的围墙外。

墙头上的猫儿发出一声刺耳的低鸣,一扬尾巴,蹿上高墙,气定神闲地踱走了。

箫琰将卫嫤放下来,顺手替她理了理发鬓。卫嫤十分受用地踮起脚,在他唇上小啄一口。

两人并不急着赶路,只沿着积雪的小径缓缓而行,灯火尽处,只有雪光通明,照不清两人的影子,只听见雪夜里沙沙的脚步声,还有卫嫤呼哧呼哧地呵气声。她牵着他的手,总以为他冻得厉害,隔一段时间就要将他的手放进怀里焐一会儿,他也不拒绝,由得她来折腾。

这样温柔的她,像是一个陌生而珍贵的剪影,箫琰却知道,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这样的小女儿态。她在他眼里,总是长不大的。

“北边来消息了,倒不是什么大事,有兄弟说,誉妃娘娘打了苏子墨一巴掌,接着便被那狗皇帝打入了冷宫,苏子墨还真长本事,才几个月,就能与誉妃娘娘相比肩了。”近来宫中变化大,誉妃被禁足一事震惊朝野,最心惊的莫过于曹满。昔日曹皇后也不能动誉妃半分半毫,没想到这个苏子墨……玉煜不是昏君,至少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从来没有昏过,人皆知,从至清则无鱼,他早就想有根棒子能搅浑这滩水,很好,他成功了。

他扶植曹满打压卫梦言,又在卫梦言低调退让之时打狗随棒,将冯喜才端出来,考虑到阉党不足以重用,他又在朝制上打主意。设立大学士一职,本身就是为了牵制卫、曹两党势力,曹党尚不足惧,最恨是他当年一时轻心,竟将兵部交给了卫梦言。

抗衡,多半是个收网的过程。

为了防止夏侯罡与卫梦言勾结,他做了很多事,包括这次严惩誉妃,明知誉妃世代与夏侯有旧,他倒想看看,誉妃最危难的时候,会不会求人,以及会不会求对人。

朝中卫、曹、苏三足鼎立;后宫中夏侯、曹、苏三足鼎立:这正是他想要的。

至于天下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尤。

“嫤儿,你喜欢什么样的花?”蜡梅未开,只有一丛光秃秃的枝桠,箫琰玉立树前,似乎根本没有听卫嫤在说些什么。他含笑看着她,那样深挚的目光,令人心惊。那一眼,明明只是浅浅一酌的怡然,却好像将时间定格在那一瞬,永难磨灭。他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花?在这个时候问?她迟疑了良久,才想起自己也曾喜欢过花的。

她有些迟钝地抬起头,道:“以前在将军府后面的依兰山,有一种花……”

“我喜欢赵粉。”他拧着乌黑的发端,打断了卫嫤的话,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照得人心里发慌。平地里卷起一阵轻风,给卫嫤一种奇怪的错觉,面前的人影好似变得很轻很轻,风一来,就会飞走了。“我喜欢赵粉,你能替我记着吗?”

这人说得好像将来会失忆一样。

第253章 不怕

以辅国将军府为中心的情报系统慢慢复苏,卫嫤利用手上的权力,很快就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她猜测的相差未几。只不过这次动手的人有些棘手,必须回去与柳沁商量再作定夺。

可是卫嫤却不想那么快回去,她看见周边的米粮铺子开了门,便赖在里边不走了。

箫琰知她心意,也陪着她一起坐着。看米铺的老板招呼着伙计们整理物什,将摊位摆出来,而眼前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将前一天的米价牌子抽去换掉。

卫嫤与箫琰手拉手地腻在一起,却并不像以前那样贵气逼人,卫嫤穿得朴素自不必说,就连一向喜欢奢华溢美的箫琰也只选了一袭月白织锦暗纹的长衫,因是织着暗花,远看便有些发灰,只有伸手摩娑那料子,才能发觉那衣面的名贵。

小城里的人多不识货,只当时是哪家小户的公子带了心上人出来玩,地境愈往南,离京师越远,民风便越开化,卫嫤初时知晓柳沁去青楼玩小倌心里还有些别扭,但看此地无数男女出双入对,旁若无人地轻昵细语,甚至还有些动手动脚,她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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