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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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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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宫人见自家殿下进了桃夭阁就再没出来,很是识相的将东偏殿的宫灯熄了。

    又被爬床榻了的凤酌自然不晓得这些,只因这几日,她早上转醒过来的时候,楼逆早上朝去了,她是觉床榻间,气息有异,可也没多想。

196、天生的下流坯子
        这日晌午,凤酌收到大皇子妃送来的信笺,寥寥几语,只说多半大皇子要动手了。而仲秋宫宴那晚,因着她开罪了贤妃,故而,这些时日也多加小心一些。

    楼逆上朝还没回来,凤酌将大皇子妃的信笺随手烧成灰,心里暗自记下,也没管宫人莞尔笑多问,自是不动声色。

    晚些时候,楼逆才回来,他换了朝服,并未像往常一样去前院澜沧阁,而是径直到小书房找凤酌。

    凤酌正在自行对弈。瞧着他进门前神色悒郁,甫一踏进来关上门,他就眉目舒展,望着凤酌笑了起来。

    “弟子明日不用上朝了,此后都陪着师父好好逛逛京城,师父可欢喜?”他坐到凤酌对面,自发拿了白子来,就着棋局下子。

    凤酌眉梢一挑,“怎的了?”

    楼逆漫不经心地吃了凤酌半个子道,“大皇子跟圣人告了弟子一状来着,圣人勃然大怒,自然就让弟子最近歇着。”

    凤酌将收到大皇子妃信笺一事说了来,并问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楼逆探手过去揉了揉凤酌的发髻,笑道。“师父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个贤妃在么,眼下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凤酌见楼逆心里有成算,旁的也就不多过问。

    “不过,”楼逆忽的皱眉,手下却迅速的又吃了凤酌一子,“多半贤妃会琢磨着对付师父,只是不晓得她会如何做。”

    “弟子将十六卫招回来。予师父差遣,弟子还想就此将计就计抓住贤妃的尾巴,看她究竟想干什么。”楼逆认真思量道。

    凤酌摇头,她敛眸摩挲着指间的温润白玉子,“不用,你的事紧要,十六卫如今尽数不在京城,这来去就要花费诸多时日,很不合算,且以为师的拳脚,你还不放心什?”

    楼逆就看到凤酌昂起下颌,高傲张狂的模样,他失笑。“是,师父是最厉害的。”

    这话抚慰了凤酌。她哼了声。

    接连几日,楼逆果然没再去上朝,他带着凤酌将京城逛了个遍,末了还去了近郊的皇家寺庙,这种远离朝堂,鲜少有勾心斗角的日子,倒让凤酌很是快活些,便是脸上的笑意也多了。

    楼逆每每瞧着,就觉得亏欠她的慌。

    她义无反顾跟他来京城,二话不说就助他,他且承诺过要给她好日子过,要宠着这想着就心尖子都发烫的人儿,可眼下,诸多的糟心事,不得开颜,分明是翱翔逍遥与天地的灵鸟,却因着他自缚翅膀,栖身于笼,叫他如何不心疼。

    “师父,”他看着凤酌从寺庙后山石梯跳下来,他一伸手,就将她稳稳接住,“弟子好生心悦师父呢。”

    跑了阵,面颊薄粉的凤酌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臊的耳廓瞬间就艳红如血,她眼珠子转动,快速瞄了四周一眼,眼见这会后山并无旁人,这才从楼逆怀里下来瞪着他道,“凭的脸皮厚!”

    楼逆低笑了声,伸手理了理她的鬓角,“弟子此时便是这般想的,若是不说与师父知道,反倒会不安,弟子只恨不得将心掏出给师父瞧瞧,可是心悦的心尖都在疼。”

    凤酌听着这话,嘴角有点想上翘,然她扳着脸,故作冷清,却不知红到几乎透明的小耳垂早出卖了她,她目光游离一瞬,不太敢正视楼逆,像是想扑上来撒欢的小宠儿,又心有顾忌,偶尔探出下爪子,诸多试探。

    这般别别扭扭的小模样十分取悦楼逆,他低头往凤酌眼梢轻啄了下,“师父可是同样的心思?”

    凤酌让这忽然的亲密惊了一下,毕竟这还在庄重的寺庙,且又是大白天,她一下捂着眼梢,转身就想跳开。

    然楼逆一把就将人揽了过来,不依不饶得问道,“师父,可是与弟子同样?”

    凤酌觑了他一眼,见徒弟在柔和风光里弯起的凤眼,深邃沉静,像是糅杂进了鎏光碎银,褶褶生辉,很是好看。

    她不太自在地轻轻抠了抠面颊,声如蚊呐的应了声,算做回答。

    就见楼逆凤眼一瞬越发的晶亮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有簇簇火焰在其中烧腾,缠绵又热烈,叫凤酌根本不敢对视。状丸池亡。

    “师父,可是与弟子同样?”他竟无视凤酌的回答,相同的话问了第三遍。

    刹那,就惹火了凤酌,只觉这人得寸进尺,厚脸皮到没边了,她涨红个脸,瞪大了眸子,怒喝道,“儿女情长,婆婆妈妈还有完没完了?惹人烦的很!”

    得了回应的楼逆,正觉整个人都像被拢在棉花之中,柔软的不行,他轻笑着凑脸过去道,“师父亲一下,弟子就不问了。”

    凤酌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眸色微闪,她哼哼两声,晓得这人该是心悦自个到了骨子里,偏生,她虽也是喜欢与之一起,可总是好像付出的感情没他那样深沉,凡事面前,就总会习惯的心软一些来弥补心虚。

    且她时不时能察觉到徒弟喜黏着她,怕是担心有一日她转身就离开,心头不安定,毕竟,自己是真从没表示过有多心悦他来着。

    想到这,她微微掂起脚尖,抓着他胸襟,瞧着那半张一展颜,就能蛊惑众生的脸,飞快的碰触了一下,尔后又一巴掌拍了过去,将人推开来。

    吃了甜枣又挨了一棒子的楼逆,愣了愣,饶是他再是智多近妖,也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瞧徒弟那傻样,凤酌很不厚道地笑了,脸上带出嫌弃来,“蠢货。”

    楼逆摸了摸被亲了下的脸,实际凤酌的动作很快,淡若清风,他根本就没品出味来,况后面还挨了一爪子。

    不过,他向来会顺杆子爬,这就又凑了过去,指着另一边的脸,道,“师父,这边还应再有个。”

    这下,凤酌直接沉了脸,抬脚朝他脸就踹,也幸的楼逆反应快,一个闪身避让开来。

    两人在皇家寺庙后山笑闹间,正待下山之际,宫人莞尔笑提着裙摆匆匆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个让凤酌眼熟的太监。

    “启禀殿下,圣人有旨。”她低头说完,就让那太监站出来。

    “端王殿下,荣华县主,有礼了。”安总管脸上挂着笑。

    “公公,可是父皇有吩咐?”楼逆自然没认出这太监是谁,可他一应都喊公公,自然是不会错的。

    安总管点点头,他从袖子里抽出封密信来,双手递上,“殿下,请看。”

    楼逆直接撕开火印,三两下扫完密信,又将信转手给凤酌看,见到这幕的安总管眼色微闪。

    凤酌将密信还给楼逆,楼逆一理衣袍,这才对安总管道,“我这就进宫。”

    盖因密信上,圣人口吻着急,却并未言明是何事,楼逆连回府换身衣裳的机会都没有,径直跟着安总管快马加鞭进了宫。

    凤酌自然没了心思在游玩,赤碧等人收拾了番,一行人就施施然回亲王府。

    那晚上,一宿楼逆都没回来,直到第二日午时,他才出宫。

    回到亲王府,楼逆只来的及与凤酌分说几句,“边漠因着大皇子回京,战事又起,此次需押运粮草过去,原本并不需我去,只是前几次粮草还未到边漠大营,就被人给截走烧毁,朝堂上下一片震怒,故而圣人让我走一趟。”

    凤酌本能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她挥手让莞尔笑去与楼逆收拾行李,这边将一应应急伤药都给包裹了份,“此行少有千里,当以自身安危为重。”

    楼逆眸色深沉,他拉着凤酌的手,“这次是贤妃举荐,我疑心她定是想等我离京,然后对付师父。”

    凤酌冷笑一声,面上冷若冰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敢动手,我就剁了她的爪子去!”

    楼逆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分明还没闲散几天,就要暂且分离,他满心的不舍,“我将玄十五召了回来,让她暂且跟着你,正大光明的对付从来都不担心,就怕她使下三滥的龌蹉手段,防不胜防,师父定要好生保重,弟子定尽早回来。”

    “如若不然,弟子去跟十一说声,师父去宫里陪他如何?”他是真不放心,明知贤妃使了个阳谋,却没法子避让开。

    凤酌摇头,她拍了拍他的手,“无事,大不了我也离京,深山老林的,一进玉矿山,谁也找不着我。”

    只得这般为之,楼逆不敢多留,这几句话的功夫,已有督军在外催促,楼逆走出几步远,又转身回来,沉着脸将凤酌拉回寝宫,将人推至屏风边,低头狠狠地啃了一记。

    半刻钟后,堂堂端王殿下,脸上有抓痕的出来,他眯着凤眼,一身悒郁,叫人不敢直视,他脚下如风,出了亲王府,翻身上马,此次不再留恋的离京。

    而桃夭阁里的凤酌,衣衫略有不整,脸面涨的通红,粉嫩的唇尖被啃破了,冒了点血珠子,疼的她蹙眉,她站在倒塌的屏风前,十分愤怒地跺脚踩了屏风好几下。

    好个胆大包天的孽徒,啃破她嘴不说,这次竟还伸手滑进她的衣衫里,企图……扯开她的贴身亵衣,简直就是个天生的下流坯子!

197、夜刺
        谁也不曾料到,贤妃的动作竟是这样的快。

    不过第二日,凤酌才刚在偏厅坐早膳面前,宫里就来人了,那太监昂着头。很是倨傲,言道,“端王殿下出京了,恐荣华县主一人寂寥,故而接其进宫”。

    那架势,似乎并不等凤酌用完早膳。

    凤酌冷笑一声,她视那太监为无物,径直坐下,慢条斯理地用起膳来。

    太监一怒,身后就有跨刀的禁军一并进来,那派头哪里是接,说是威逼还差不多。

    凤酌缓缓咽下嘴里的粥。她手腕一番,象牙箸嗖的快若箭矢从那太监面颊穿过去,闯进来的禁军铿的刀剑出鞘,如临大敌。

    后。又有王府的侍卫围拢来,两厢对持,僵持不下。

    凤酌淡淡开口,“贤妃娘娘相邀,本县主怎能有不去的道理。”

    她话是这样说,可半点没起身,莞尔笑送上另一双象牙箸,凤酌低头继续用膳。

    那太监脸色青白,可又不敢强来,面颊还火辣辣的疼,他盯着凤酌。皮笑肉不笑的道,“还请荣华县主快些为好,出宫来之前。娘娘特意吩咐了,等着和县主一并用早膳。”

    凤酌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太监,径直吩咐道,“领公公去偏殿好生伺候着,待我掇拾好了,一道进宫。”

    易容成普通婢女模样的玄十五脆生生的应了声,当即虚手一引,就冷喝道,“公公请吧。”

    那太监不甘不愿。眸色怨毒地盯了凤酌一眼,这才转身去偏殿。

    玄十五没多久回来,她面有忧色,“县主,不若眼下就离京?”

    凤酌已经用完膳,她没理会玄十五的建议,反而召来莞尔笑问道,“贤妃此人如何?”

    莞尔笑不敢有隐瞒,当下一五一十的道,“如若县主未曾用膳,跟着那公公进宫,这第一遭就会让县主饿着肚子在殿外跪着,跪个一两个时辰,贤妃才会召见县主,接下来的手段,皆是后宅妇人惯用的折磨。”

    凤酌冷笑了声,“若是换了那等身娇体弱的贵女,光是第一遭就受不住了吧。”

    “是,”莞尔笑皱眉,“因着县主不同寻常人,婢子也不晓得贤妃究竟会如何对付县主。”

    玄十五在旁听的越是焦急,“县主……”

    凤酌抬手打断她,“我不会离京,那话说来也是安抚止戈的。”

    她顿了下,缓缓起身,理了理裙摆,“给我梳妆,进宫!”

    凤酌跨进重华殿殿门,玄十五按规矩只能等在外面,反倒是莞尔笑仗着从前在宫中的根基,揣着些金珠子,混了进去探听消息。

    除去仲秋那次,这是凤酌第二次见到贤妃,她穿着天水碧丝绣宫装,尖锐的宝蓝珐琅点翠护甲,精致烟霞妆,就那么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凤酌。

    凤酌双手拢着搁置腰腹,头微侧,盈盈行礼,“荣华见过贤妃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贤妃并未吭声,她眸子微敛,单手撑头,好似就那般睡了过去。

    凤酌暗自冷笑,这下马威对她来说,半点震慑都没有。

    两刻钟过去,许是察觉到这点伎俩对凤酌来说不痛不痒,她甚至眉梢都没动一下,贤妃终于吭声,“荣华来了啊,怎的都没唤我一声,快些起来,走近些,让本宫好生瞧瞧。”

    凤酌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她昂着下颌,眉目微敛,“荣华出身粗鄙,不敢靠近娘娘,唯恐冲撞了娘娘,端王视娘娘为母,荣华万分惶恐。”

    听闻这话,贤妃嘴角笑意玩味,她手搭在宫人臂上,缓缓起身下来,并道,“逆儿啊,这孩子从小命苦,本宫还记得,逆儿初初回宫,见着本宫第一面,当即就红了眼眶,本宫晓得,他是觉得看到本宫就想起了他的母妃。”木尤介划。

    凤酌颔首听着,并不予置评。

    贤妃走到她面前,余光睥睨,瞧着她瓷白的面颊,嘴角就带起讥诮来,“可不管再怎么说,逆儿也是本宫阿姊留下的唯一血脉,更是得圣人喜欢,堂堂皇子中,就没个有逆儿那般出色的,往后这世事无常,还真是不好说。”

    她也不管凤酌是否听的出言下之意,继续道,“逆儿身份尊贵,整个京城的人都瞧着,日后,他的皇子妃,定然也当是出身名门的贵女才是,且家世还能成为逆儿的助力,荣华觉得,本宫说的可对?”

    凤酌抿了抿唇,毫不掩饰的嘲讽从眸底倾泄而出,“娘娘真是为端王殿下着想,好生令荣华感动。”

    旁的她一概不提,权当耳旁风。

    贤妃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过转瞬,她眯起眼望着凤酌,“听闻从前在安城,荣华与逆儿是师徒关系?且平素多回护于他,这样看来,荣华也定是想要逆儿过的好不是,本宫若说,可全力助逆儿得到他想到的,荣华以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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