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玉暖春风娇- 第1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行三十人,皆是面容年少。

    然这三十人并无一人退缩,叠声喝道,“吾等听由县主差遣!”

    凤酌点头,她目光从玄一身上划过,“斥候先行,探的盘刹细况,唯有先杀了他,方可解端王之困。”

    玄一抱手喝道,“喏。”

    话音方落,他人就先行一步开路。

    凤酌坐在马上,分明娇弱的身形,硬是弥漫出不可一世的凛冽来,“玄二精通暗杀,可有对策?”

    玄二出列,普通的面容满是肃然,“属下听闻,那盘刹天生神力,身手也是不弱,况有兵将保护,正面难以对敌,唯有智取,可将所有兵刃淬上剧毒!”

    凤酌也不会觉得这法子阴狠,她当先解下雌剑羽长递过去,“善!”

    玄二将所有人的冰刃都涂上随身带的剧毒,他本是暗杀的一把好手,身上自然随时随地都备着这等暗杀的好物。

    一行人策马奔腾,距离盘刹营地数里外,皆下马步行,顺着玄一留下的痕迹,悄悄摸了过去。

211、血屠之战
        盘刹从来都不是好人,他阴险奸诈,还虚伪善变,他用自己那副人高马大的块头,尽心尽力的装着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脾性。就是这样的招数,弄死自己的几个兄弟,从上一个头领手中夺取了戎吴。

    当楼逆跟他提及要他一统边漠,他出食物和兵刃,不得不说,他很是心动,胸腔之中的勃勃野心想是荒草一样疯长。

    这样的交易,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然而不过一夜的功夫,他就另作了打算。

    对他来说,眼前的好处远比长远的利益来的更让他心动,那个大夏亲王的身份和地位,让他足以看到很多的好处来,食物会有。至于兵刃,他晓得,大夏朝和蛮夷部落一样。皇族子嗣,不止一个,他总能找到愿意和他做这笔买卖的。

    如此,不管是面前的好处还是长远的利益,二者皆得,实乃美事一桩。

    但是。盘刹还是顾忌的,他记得分明,那天晚上夜探大营的,除了那个大夏亲王,还有一个很是厉害而强大的大夏女人。

    这两人一起,他并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他还是怕死的。

    且,他也瞧出那位大夏亲王不若此前的皇子。他不敢给对方留下任何机会,如若不然,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盘刹还是很惜命,他龟缩在心腹中间,穿着最普通的皮甲,位与大军主力之后,任谁也想不到堂堂戎吴头领,会是一小兵模样。

    是以。当凤酌顺着玄一留下的痕迹靠近的时候,玄一匍匐在矮丛之中,小心翼翼拨开点缝隙,指着其中一明显身形高大的兵士道,“县主,那人就是盘刹。”

    尔后他冷笑了声,“约莫他也是怕了,根本不敢单独一人。”

    凤酌翘起嘴角,眉目之间尽是冰凌泠然之色,“还会怕就好,若能活捉为上,想必你家殿下会很喜欢亲自动手,若不能,务求一击必杀。”

    玄一让那句“你家殿下”给窘的嘴角一抽,说的好像殿下与县主就没任何关系一样。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县主还是殿下家的来着。

    没领会玄一的纠结,凤酌朝身后的亲卫一挥手,没用任何战术,一行人直接如恶狼地扑了出去。

    习惯隐在黑暗中蓄谋一击的玄二,眉心一跳,这样光明正大地杀上门,真的叫暗杀么?暗在哪了啊?

    凤酌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她一扬羽长,率先跃了出去。

    盘刹像个普通的兵士一样,正抱着兵戈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整个营地之中,也只有百来人,明显就是个后方补给小队。

    凤酌杀过去的霎那,盘刹神色一僵,继而飞快后退。

    “哼,深沟臭鼠,还论勇士?当真是笑话!”凤酌讥诮一笑,羽长带起匹练般的华光,越过重重人障,咬死盘刹。

    跟在她身后的亲卫齐齐喝了声,迅猛扑出去,几乎一刀一个毫不手软的宰杀起来,并围城圈,缓缓像凤酌靠近,解除她的后患,让她一心一意追杀盘刹。

    盘刹像后一滚,习惯的一摸九环大刀,却摸了个空,他眉目狠色一闪而逝,“杀!”

    众蛮夷兵将反应过来,铿锵出刃,围拢迎战。

    凤酌不管不问,她眼里只看得到盘刹,羽长一翻转,砍杀个碍事的,一脚再踹开,她裙裾翻飞间,一个跃身,就堵到盘刹面前,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有胆子算计我徒弟,就该有死的觉悟!”细长的羽长一指,凤酌平眉上挑,看着盘刹,杀机顿现。

    被拆穿,盘刹也不再隐藏,他哈哈大笑一声,伸手一扬,大喝一声,“刀来!”

    立马就有属下奉上那把九环大刀。

    凤酌冷笑连连,哪里会给盘刹机会,不待他接刀,剑快若光影的就杀了过去。

    “噗”的声响,鲜血四溅,却是盘刹拉过边上的兵将,为自己挡了一剑。

    那中剑的蛮夷,顷刻间伤口就乌黑,流下的血也是暗色,盘刹一惊,“有毒!”

    凤酌抿唇一笑,眉目舒展,“就是有毒,你奈怎样?”

    盘刹四下一扫,就见自个那一百来将士,死的死,没死的也被毒死了,他怨毒地看着凤酌,面色狰狞,“卑鄙!”

    凤酌昂起下颌,“不及你!”

    两人这话一落,又战在了一起,盘刹手握九环大刀,天生神力,每一刀带出的威势都能将人劈成两半,但他根本不敢让凤酌近身,那剑刃上的毒叫他颇为顾忌。

    凤酌招招致命,全然不防守,只一味的进攻,将盘刹逼的边战边退。

    半刻钟后,两人就已经远在半里外,三十亲卫和那一百多蛮夷完全不见人影。

    凤酌晓得不能久战,她像匹凶狠的母狼一般扑杀过去,一剑换一刀的打法,拼着受伤也在盘刹身上割出道道伤口来。

    不出百招,她一身浴血,说不清到底是自个的血还是盘刹身上的,上好的几重纱裙也破破烂烂,可她眸子晶亮,脸上还带着浅笑。

    而盘刹则是越打越心惊,他手抚臂上伤口,能见最初的伤口流下的血呈乌黑色,显然是中毒之症。

    他面上带出狠意,“你杀不了吾!”

    凤酌勾起嘴角,高傲而睥睨,青丝飞舞,就见她一抹嘴角,擦掉血迹,被鲜血染的来殷红的唇瓣绽开灿烂而明媚的笑靥,“哦?那就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她疾走几步,一扬剑,劈了过去,尽管内力耗尽,可一招一式间,却不见疲态。

    “哈哈,”盘刹仰天大笑,“你与吾陪葬,值得!”

    语毕,他一抬手中大刀,铿锵几声,拦了羽长的凌厉,刀剑相抵,凤酌脸上笑意蓦地加深,她人灵巧地绕着盘刹一转,就扑到他背后,左手翻转,迅猛无比的一掌,打向了盘刹后背心。

    盘刹一个趔趄,噗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他以为那剑是杀招,可哪知,那一掌才是真正的厉害的。

    “好,再战!”盘刹双手持刀,大喝一声,旋转着冲将过来。

    凤酌面色一凛,飞快急退,然,终归力有不逮,被刀锋扫中,身上再添血痕,她喘了口气,握羽长的整条手臂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却是力到竭处,酸软非常。

    然她一划剑,横握于胸,面色冷凌,单脚一跺,人如炮弹一般冲了过去,并以剑尖为矢。

    盘刹人已经摇摇欲坠,随着打斗,毒入肺腑,他视野一阵一阵发黑。

    可瞧着凤酌又杀了过来,他咧嘴狰狞一笑,大刀九环被摇的哗啦作响,剑刃入体,他感受到长剑割开血肉的闷响,大喝一声,大刀就冲凤酌当胸而去。

    凤酌并不退缩,她反而手中羽长一拧,在盘刹血肉之中搅了个翻天,人极近地挤进他怀里,身子再微微一侧,那本要穿胸而过的大刀,堪堪砍在她肩上。

    她感受到自个的鲜血,带着温热的气息,沾染上面颊,她反手用力抓着九环刀背,右手中的羽长更为用力地搅着。

    剧痛袭来,她大喊着,将这股痛意化为最后的力气,推着小山一般的盘刹不断往后退。

    盘刹几乎都看到被搅烂的碎肉末从自己身上落下来,加之身中剧毒,手再握不住大刀,力劲一松,再砍不下去半点。

    他满视野的鲜红色,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面前凤酌那张染了血色的面容,分明是浅淡的眸色,可在猩红之下,就成了最艳丽的精致,带着叫人堕落深渊的蛊惑。

    “你……疯子!”盘刹终于心生惧意,他想不明白,这世间,为何有人甘愿为另一人去行这等生死不明的险事,即便丢了自个的性命,也是势在必得。斤圣厅扛。

    “噗嗤”轻响,凤酌将左肩上深入肩胛的九环大刀拔出来,她连从盘刹身上抽出羽长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翘了翘嘴角,眉眼弯弯,真切而柔和地笑了。

    最后意识一片黑暗之前,她恍惚听到玄一等人的喊声,以及由远及近的喊打喊杀的蛮夷话语。

    她想着,徒弟该能脱困了吧?这招围魏救赵,还是从前在徒弟身上学来的。

    自己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多半,那般心思深沉的人,又该怒火翻腾了,唔,还会内疚的不行,日后待她,也百依百顺吧?兴许就能同意……不成亲了。

    毕竟,眼下的相处,她很满意。

    她却是真的不知,脱困之后的楼逆,见她一身是血,生死不知的模样,做的第一件事,直接喧宾夺主,将御从远的朱雀营大军取了过来,倾巢而出,率兵众,趁盘刹也奄奄一息军心不稳的当,杀进蛮夷军营,并下令,一个活口不留!

    他更是寻到气若游丝的盘刹,还让人将之弄醒,在他身上施展了遍大夏酷刑,当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盘刹本就只有一口气在,即便楼逆拿老参给他吊着气,也没撑过去,活活被凌迟血流尽而死。

    然,这并不能平息楼逆的怒火,好几万的蛮夷,不接受降者,就那么杀!

    后世有史官评说,那一场的交战接近屠杀,蛮夷尸骨如山垒,就是大夏将士的配刀都杀的来利刃卷边,整个边漠血流成河,一直到好几年后,那坑杀之地,都还红土成血,草木不长,时常有人路过那,大白天的都似乎能听到阴哭连天,骇人的很。

    而俊美无双的端王殿下,自此在边漠蛮夷心中,那是小儿止啼的存在,并称之为玉修罗。

    那一场征战,史称“血屠”。

212、只要你还在
        御从远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存在,是为沙场而生,御家出了位无冕女帝,从那时起。整个御家就时刻胆颤心惊,每个日夜都是提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哪一天睁眼,皇后倒了,整个御家就再不能存活于世。

    为了让这存活的希望更大一分,多年之前,他自请来边漠,这一呆,就是一二十年。

    他打过无数的仗,大的、小的、劳功劳的、惊险的等等,然而所有的仗打下来,他干敢说,这么些年。他杀的人还没楼逆杀的多。

    朱雀营是他一手拉扯起来的,每一位将士都是他的兄弟,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朱雀营,这群兄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真到战场。浴血奋战,横尸遍野,也是半点都不惊慌。

    然而,那一场屠杀,他亲眼看见朱雀营至少有一半的兄弟杀人杀的手软后,趴地上恐惧的呕吐起来。

    他们杀人,陆陆续续地杀过很多人,然而没有一次就杀那般多的人,纵使是敌人。御从远也觉得,那是人命,况且,还有已经心生胆怯,伏跪讨饶投降的。

    他冲进战场,拉住楼逆,企图让这人罢手,届时,脚下的血,已经润湿了泥土,他一脚踩踏下去,整个覆盖了他的脚背。

    然而,那人只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赤红的凤眼,犹如九幽之地爬出来的鬼王。一身的鲜血,将那铠甲也染成猩红色,顺着锁子甲滴答滴答地落下,唯有他手中得长剑,是光泠泠的干净,映出天地一片艳红,犹如黄泉河边开的最繁华的曼陀罗。

    “你,也要与我为敌吗?”当时的端王,只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他眨眼之间,那柄剑就逼进了他的咽喉,锋利的刃面,割的他肌肤生疼。

    “也好,连你一并杀了,整个朱雀营就是我囊中物。”他肆无忌惮,还当着众朱雀将士的面就将这等心思昭告。分明不怕有人反抗。

    此后的御从远在想,若有人站出来反对,多半那人还乐意多杀几个。

    将不服的都杀了,剩下的也就听话了。

    如此简单又粗暴,实在叫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无处可施。

    事实上,从那以后,御从远就晓得,朱雀营,不用他交出去,下面的将士也不敢不听那人的话,那一场血屠之战,没有人能忘记端王的手段,以及他那种真正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

    “认命吧。”身边的许拜叹息一声,将面前的酒盏斟满,推了一盏到对面,看着那半张银纹面具愣了愣。

    御从远摇头苦笑,老实说,就是他自那日回来后,都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就更别说手下的将士,听闻有兄弟自那以后再不敢碰刀剑一下,且看见鲜红之色就避之不及。(

    “这大夏江山,要易主了。”御从远不得不承认,所有的皇子里,没任何人能及端王半分。

    许拜端起酒盏皱了皱眉,“皇后如何说?”

    御从远瞥了他一眼,两人在这庭院之中,秉烛把酒,这会没外人,也就不再多掩饰什么,“大夏之幸,大夏之不幸。”

    一盏酒没喝,许拜又放下,“如何不是呢。”

    他顿了下,继续道,“端王如此手段,边漠蛮夷怕是十年内不敢进犯,这乃百姓之幸,至少这绥阳城就很是多钦佩的,可不幸……”

    说到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想起了一个人来…………荣华县主!

    “野马难驯,若有马缰,当为良驹,若无马缰,则为兽,兽者,伤人矣。”良久之后,御从远如此道。

    许拜点点头,见这人在清辉月下,脸上那面具十分碍眼,遂探手去揭,“与我面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