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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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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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当,有一翩然俊逸的月白身影从天而降,优雅折扇抵住二长老手,温润如春风的浅言开口道,“二长老,手下留情。”

    

24、拿刀子戳为师的心窝哪
        剑眉星目,悬胆挺鼻,饱满唇线,俊逸斯文的男子,一身月白祥云暗纹缎衫,手摇折扇,温润如玉,端的是一派贵公子的风度,惹人心生慕艾。

    凤修玉就这般脸沿微侧,含笑凝视凤酌,并用温柔似春水的声线道,“三妹妹莫担心,一切有我在。”

    凤酌当即冷笑了声,她半个身子都靠在楼逆身上,高傲而轻蔑地道,“少家主眼神可真不大好使,哪里看出我担心了?”

    被如此一噎,凤修玉竟也不恼,他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折扇,一副对凤酌宠溺又包容的作态,转头就对二长老道,“二长老,今日之事,我瞧着怎觉蹊跷非常,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

    眼见有台阶下,二长老顺势而为,心头虽暗恨,可也清楚眼下这两人是杀不得,便道,“哦?何种误会?”

    凤修玉唇角上翘成飞扬的弧度,一向对谁都没好脸色的二长老居然如此好说话,他只当自个还有几分的薄面,遂道,“那鸡血石,是从前我送予三妹妹把玩的,那些头面就更不用说了,姑娘家嘛,平时总是要多置备些才妥当,至于那死了的贱婢,一个下仆而已,打杀了便打杀了,谁还能置啄主子不成?”

    “我往日听大妹妹说过,鸾妹和三妹妹之间,多有口角,都是一家姊妹,哪里又有什么隔夜仇,指不定哪天回旋过来了,两姊妹就比谁都还亲密来着。”

    三言两语,凤修玉便将二长老给凤酌定下的罪名轻描淡写的开脱开来,听他说来,仿佛就真还是那么回事,反倒是二长老太过斤斤计较,这心眼小如针尖。

    二长老面色十分不好看,青青白白的煞是一通变化,良久之后,他才一挥衣袖,闷声道,“孽障,今日看在少家主的份上,老夫饶你一次,暂且留着你拳脚为凤家多寻玉石,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此跋扈目中无人,不惩戒,难消众怒!”

    凤酌面带讥诮,她张口就想驳刺回去,但,楼逆扶着她的手臂力道倏地变大。

    凤酌眼梢瞥了他一眼,从刚才凤修玉出现,楼逆便一直低着头,像簇阴影一样没存在感。

    是以,她轻笑了声,淡若风轻,“如此,凤三还要多谢二长老不废之恩……”

    未等二长老面色稍缓,她又飞快地说道,“少家主说的真是对,三儿与二姐姐,还就是姊妹闹别扭而已,但凡凤家人都晓得,二姐姐常跟在大姐姐后头出出入入的,德行礼仪那是学的最好的,既然二长老对三儿的寄望这般高,三儿怎好让长辈失望,这日后,三儿定日日都和二姐姐一道,多切磋谈心,指不定哪日三儿也就和二姐姐一样,是个恪守女子德行,贞名娴淑的大家闺秀了。”

    分明,凤鸾都还昏厥着,这一切磋,便是两根肋骨去了,哪家姊妹有这般凶狠?

    “少家主,以为呢?”末了,凤酌以袖掩唇一笑,琉璃眸子褶褶生辉。

    凤修玉击掌赞道,“大善!”

    唯有二长老脸色不好看,红白交替,竟像色彩斑斓的工笔画一样,他竟想不管不顾干脆一掌击杀凤酌。

    似乎唯恐不够膈应二长老,凤酌幽幽叹息一声,“哎……三儿今日才明白二长老的一番苦心,想来二长老司掌族中戒律,庶务繁忙,眼下百忙之中抽出身来,亲自教导三儿,三儿真是感激的很,等二姐姐身子骨大好了,也要与之分享心得体悟……”

    “闭嘴!”二长老拂袖,半隐在袖中的拳头咯咯作响,他阴沉怨毒地盯着凤酌,仿佛毒蛇,一字一句地道,“逐凤酌往龙溪玉矿山,未觅玉脉,不得回归!”

    此话一落,凤修玉大惊,便是连楼逆都眸色深沉地看了二长老一眼,整个安城的人都晓得龙溪玉矿山,乃是前朝古矿山,坑洞遍地,早就采伐殆尽,哪里还有什么玉矿!

    也只有凤酌神色不变,她微敛嘴角道,“谨遵长老之命……”

    “不可!”

    凤酌话还未完,远远一声清喝传来,护院被分拨开,便见貌美如莲的凤宁清脚步踉跄地跌进来,她抓住凤修玉袖子,眉目凄然的道,“少家主,求您了,别让酌姐儿去龙溪,那根本……根本就是死地啊……”

    听闻这话,凤酌眼梢的笑倏地淡了下去,像是冰花隐没湖底,只散出浮冰碎雪的冷意来,“既是长老下令,晚辈自当听从就是……”

    她迟疑片刻,安抚了心绪,才喊出口,“师父,莫要让弟子为……”

    “住口!”凤宁清打断凤酌的话,她转头厉声骂道,“往日为师便要你静心,无事便不要出桃夭阁,只担心你这样的喜怒无常,定是要开罪人的,哪知不过才几日没看着你,你便闯下如此滔天大祸,凤酌,你这是在拿刀子戳为师的心窝哪!”

    不过嘴皮子一番的功夫,凤宁清便将凤修玉起先费尽心机为凤酌开脱的口子给堵上,只差没让她自行了断当场,以死谢罪了。

    凤酌半点都不意外,她勾了勾嘴角,下颌扬起,露出自晒冷笑。

    楼逆隐晦地看了凤宁清一眼,眉头一皱,心底某种揣测闪电一般划过,惊的他转头看了凤酌好几眼。

    凤宁清不觉自己说错了话,她咬了咬牙,噗通一声,双膝跪到在二长老和凤修玉面前,眼眶发红的哀求道,“求少家主、二长老开恩,念在小徒年幼无知,饶恕她这一次,日后我定严加教导,不让她再出差错。”

    于是,二长老舒心了。

    

25、情谊?情意?他接受?
        最后,在凤酌忍无可忍之前,是凤修玉诱哄着凤宁清将人带走,二长老虽没能动手废掉凤酌,好歹将人逐到龙溪,如果没意外,找不到玉矿,凤酌便只能老死在玉矿山里,这与废了她大同小异,且凤宁清起先的伏低做小,哀求讨饶,众目睽睽之下,这等没脸的事,凤酌面上也是无光,谁叫两人是休戚相关的师徒关系。

    楼逆扶着凤酌回了桃夭阁,才一关门,凤酌便气恨难消地摔了花厅多宝阁上搁置的长颈瓷瓶,末了,又要去拿第二个来摔之际,楼逆一把钳制住她手腕。

    “放开!”身上有内伤,凤酌这会是半分力都使不上。

    楼逆摇头,一脸认真地道,“小师父,切莫再为不值当的人动气,身子为重。”

    这等安抚的话,稍微抚慰了点凤酌,她深呼吸一口气,便觉眼角涩然,“日后你若忘恩负义,是非不明,我……我便杀了你去!”

    她口吻乖戾,偏生映衬一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神色,叫人心头酸疼难当。

    “弟子不会,”楼逆轻声道,他放开她的手腕,迟疑一瞬,抬手理了理她缠进发髻里面的串串珍珠,手心摸着柔软的发丝,犹如可怜幼兽的软毛,连带他心里也诸多柔软,“若小师父不弃,弟子便不离,小师父不负,弟子便不辜。”

    凤酌觉好受了些,她是说不出那种好听的话,想了想,满脸正色地道,“今个想必你也看明白了,日后自当如何处之,你该心里有应对。”

    楼逆沉吟片刻,斟酌问道,“小师父有心与她分道扬镳?”

    便是连名字,这会他也不敢直接提及。

    凤酌冷哼了声,她将自己缩进三围罗汉榻上,揉着肚腹冷哼一声,“分道扬镳哪里够,自然要恩义断绝方可!”

    闻言,楼逆微微吃惊,不过,很快他压下那点情绪,笑了笑,“弟子为师父是瞻。”

    话到这,楼逆便想起之前二长老的针锋相对,“小师父,真要去龙溪?不若再……”

    “必须要去!”凤酌挥手一口打断,肚腹阴疼不止,她蜷着双腿,整个人歪倒在绣红牡丹福字纹的绛紫大软枕上,“龙溪那边,我自有机缘,是以务必要去。”

    楼逆自来心如明镜,更是城府心机深沉的话,凤酌话到这,他便什么都明白了,“虽说小师父惯是性子张狂些,可前些日子,频繁走动玉园,与五长老相赠玉石,这里又与凤鸾动手,还毫不隐瞒地毒打下仆,莫不是想故意激二长老?就为去龙溪?”

    他权当自说自话,“今日之事,若二长老真要废了小师父,事无转机,小师父又要如何?”

    “不对,小师父应当是早便料到凤修玉会来,是以才越发目中无人……那弟子呢?小师父领弟子到桃夭阁,又是预料到了什么?”

    说着,楼逆不自觉的又将事情想坏了几分,凤酌待他,到底是何心思?

    哪知,凤酌身子不舒服,人也就困乏的厉害,她撑着眼睑将这番话听完,不屑的冷哼了声,“用得着这般费心思?我打了小的,自然老的会来,那老不死的最是护短,至于凤修玉……”

    她抬了抬下颌,眼梢有凛然,“他一直在刻意拉拢一些人,不才,凤宁清这个乙级玉雕师便是人选之一,他就算为了博凤宁清欢心,也不会让我真出事。”

    说完这话,凤酌许是真撑不住了,眼睑一阖,呼吸便缓了下来。

    楼逆靠近,他蹲到她面前,看着那张无甚血色的小脸,轻声问,“那弟子呢?小师父,你为何会领回弟子?”

    “唔,”凤酌意味不明的嘤咛了声,她蜷缩的更紧了,裹着肚腹,小小的一团,几乎双手一抱,就能将之整个揉进怀里,“止戈……情谊珍贵……无……无……”

    楼逆凑的很近,近到凤酌一呼一吸的热气尽数喷洒到他脸上,自然,他也听到那几个字,就是有点模糊不清。

    他偏头,琢磨思索着,“情……情意……珍贵……”

    情意珍贵?情意珍贵?情意珍贵?

    他猛地睁大狭长凤眼,深邃眼瞳惊愕不已,明白过来凤酌说的什么,他看着那张已经昏睡过去的脸,斑驳的暗影投落过脸沿,越发显得她肤白如雪,好看非常。

    然后,他渐渐的脸红了,越来越红,热气腾腾的仿佛刚出锅的红虾。

    他略有别扭地移开视线,不过片刻,又忍不住地看回凤酌脸上,如此几次后,他心起烦躁,又潜藏一丝忽然晓得有姑娘慕艾自个的窃喜,不禁想,她是什么时候就对他有情意了?那他是要接受这情意,还是接受呢?亦或当不晓得一切如常?

    少年陷入无比的烦恼之中,诸多问题想不出答案,他便叹息了声,这明白了她待他好的缘由,还不如不明白来着。

    且,他才十四年纪,不曾弱冠,她也只有十三,没及笄,是以,小师父的情意……咳咳……会不会早了点?

    

26、是你求我
        凤酌昏睡到半夜的时候,整个人浑身滚烫烧了起来,楼逆因着不放心,也信不过旁人,尽管晓得男女不好同一室,入夜后,还是溜进内室守着,幸的如此,察觉凤酌气息不对,当即冲到外院,将府中常给学徒看诊的郎中刨了起来。

    哪知,郎中一把脉,连连摇头,只言,他擅治外伤,对凤酌这样的内伤,却是束手无策,后又建议道,不若回禀家主或长老院,请善治内伤的大夫来。

    楼逆再了解凤酌的脾性不过,他这会若去找凤宁清,继而惊动少家主凤修玉,日后大好了,她心头定然也是不痛快指不定还会迁怒于他。

    他不断拿冷水浸了帕子,拧干敷在凤酌额头,瞧着她雪白的小脸,再一次品尝到那种身心无力的愤怒,很多年,很多年,久的他都快忘记那是何种感觉了,只记得浑身都压抑扭曲的想要杀人。

    在凤酌面颊被烧的来通红,越来越烫之际,他腾地起身,先是将偏房之中的赤橙拉起来,软硬兼施利诱威吓一番,让其尽心服侍,然后他到小书房,从书架隔层之中挑了底色最好的一块祖母绿美玉,足有两个人头大小,随意用外衫一遮掩便出了院子,趁夜摸黑往玉园的方向去了。

    左思右想,楼逆还是觉得,整个凤家他或许可以去找五长老凤缺试试,眼下能赌的便是五长老自来淡漠不多言的性子以及嗜玉雕如痴,如此醉人的美玉,他便不信他不心动。

    到了玉园,楼逆先将祖母绿搁院外角落藏起来,理了理衣袍,这才让值当小厮去回禀。

    凤缺自然是睡下了,不过他自来睡的浅,小厮一唤,便转醒过来,本不予理会,哪知,楼逆大胆地冲到房门口,开口就抬出了凤酌的名字。

    屏退小厮,楼逆飞快的将祖母绿抱进来,塞进凤缺怀里,三言两语的将凤酌情形道了遍,末了,才甚为艰难的说,求他帮忙。

    凤缺沉吟片刻,收了祖母绿,回内室随意穿了件外衫,就与楼逆走一道。

    凤酌的情况是不太好,就这一会的功夫,小脸红的像滴血朱砂,赤橙显然被吓到了,楼逆带着凤缺过来的时候,她竟边照料边小声呜咽起来。

    楼逆粗暴的将人赶出去,回头就见凤缺坐在床沿,揭了被子正伸手去掀凤酌的中衣衣摆。

    这还得了,楼逆想也不想,大步蹿过去,伸手一拦,心起怒意,“五长老这是作甚?莫非不知男女有别?”

    凤缺神色清冷,他淡淡瞥了楼逆一眼,“看伤。”

    听闻这话,楼逆已经后悔请他过来了,遂没好气的冷笑了声,“姑娘是内伤,有何看头?”

    凤缺沉默了会,星目幽深如潭,看不出半点的情绪,他不带感情地指了指躺床上的凤酌,“是你求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一刹之间,让楼逆倍感屈辱,这心绪比起先那种无能为力还让他难受,他撤回手,深吸气,压下翻滚不休的愤怒,一字一句的道,“有劳,长老!”

    凤缺仍旧面无表情,仿佛那一番的短暂交锋,在他眼里就如轻风,不起波澜,他拂开凤酌衣摆,露出半截纤细如瓷的腰来,还有那小巧又精致的肚脐。

    似花蕾般略带青涩的少女腰腹,因着此刻烧着,原本白若凝脂的肌肤呈现淡淡的粉色,盈盈不及一握,便是连那肚脐边缘的细纹,都让人想要细细怜惜。

    可,凤缺眼底无波,表情惯常淡漠,他伸手覆上,骨节匀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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