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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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山传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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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分享你的痛苦,能够分享的是欢乐。但是明月王,谁能给予你欢乐?

万世酋长回到鼎城,恰好遇上二十八宿来捣乱,因为他们听说他在明月山受了重伤。但是二十八宿还是铩羽而归,古皇还在修炼,他与明月王不同,他不感觉孤独,但他拥有寂寞。寂寞,像水,像水里的倒影,孤独却像刀,想一柄钝刀,在慢慢地割你的肉。

紫晶头骨教主已经开始着手窃取星陵里的巨大能量,他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正在打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他准备不论经过多长的时间,也要将这隧道打到星陵的最深处,从那里将最富含能量的精石运送出来。他让八骑士守住星陵的大门,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然后又挑选鬼薪等,进入星陵做苦力,为他挖掘精石。他还让五大护法潜伏在星陵里,对所有通过外界渠道进入星陵的人格杀勿论。

于是幽主活得很滋润,他既不孤独,也不寂寞。他甚至还身有余力,得了一个儿子,这个孩子在母亲的肚子了赖了两个幽冥纪,终于破腹而出。他一生下来,就夺去了他母亲的生命,他拥有一双很大很大的眼睛,他一生下来就笑,没有哭一声。幽主虽然失偶,却也喜得一子,一得一失间,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坏。因为他心里在想,真是老天眷顾我,让我的伟大事业有了传人!

第十章 无明老人

无咎终于回到了焚山,眼前的荒凉景象并不让他意外,因为他知道,焚山没有了天行剑,是很可能抵挡不住恶灵和率兽人们的进攻的。但他却不知道,焚山的毁灭,并不是恶灵和率兽人们的功劳,而是明月王。当年明月王为了断无咎的退路,派手下将焚山毁去,焚山上的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那高大巍峨的摩云宫也被烧毁。只有那巨大的日晷,他们没有力量动摇它一丝一分,所以至今仍然挺立。

无咎回到这样的焚山,就只有日晷与他作伴。他依然很愁苦,痛苦只能憋在心里,无处发泄,只有偶尔那日晷上旋转的八卦上隐隐浮现出一张少女的脸庞,能稍微安慰一下他的痛苦。

他在山上曾拾到一只男性的鞋子,鞋底不厚,看来是那个年幼的师弟的,他不禁想起那个曾经很崇拜他的师弟孟云帆,又想起年幼时与师兄梁丘左,师姐殷茹在一起玩耍嬉戏的岁月,不知现在他们都怎么样了,他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将鞋子放在每天睡觉的日晷后面,有时觉得苦闷时,便拿出来看一看。但不久山下的恶灵和率兽人们发现他回来了,又成群结对地攻上山来。在山上荒无人烟的日子里,他们无法撼动那个巨大的日晷,现在无咎回到山上,他们又认为找到了开启那个日晷巨大的能量的钥匙,认为只要用他的血肉相祭,便能将那日晷据为己有。

于是他们一次次攻上山来,却一次次被无咎杀退。但是某一次无咎发现,日晷后面的那只鞋子竟然也不翼而飞了,于是他更为孤独苦闷,只有偶尔看见日晷里月奴那若隐若现的面容,心情才会稍微平静。

焚山地下似乎有灼热之极的岩浆在流动,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会有热浪冒上来,每当这热浪冒上来,他的精神便躁动不安,便想依靠杀戮和血来得到平静。恶灵和率兽人的一次次攻山,似乎就是为了给他提供杀戮的对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的心里的那些结始终没有解开,于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事情就这样循环往复着。

回到焚山并没有给疲倦的无咎真正的安慰,因为焚山也不是以前的焚山了,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他年轻的心头有时竟会泛起一丝苍凉。当他每每在日晷后睡去时,在梦里,他会经常回到自己的童年岁月,那时,生命里没有心机,没有苦难,没有争斗,没有责任,也没有真正的恐惧和孤独,他、师姐殷茹以及大师兄梁丘左都还是孩子,他们之间没有复杂的关系,他们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共同的师父,师父就如同他们的父亲。

而每当梦醒来,他都会感到一阵烦躁,若这时太阳以耀眼的光辉恰好升起,他就会感到兴奋,是的,太阳,这一生在牵引他命运的东西,这至高至上的神!

自明月山一战之后,三界似乎安静了些,叶无咎又回到了焚山,本被搅起的混乱与欲望就似乎暂时停息了下来,但是大道之行,循环往复,无咎有预感,这暂时的平静又很快会被打破的。

有一段时间,一个声音经常与他讲话,暂时抚慰了他的寂寞。那次他像往常那样去森林里打猎,转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他很是气恼,便决定回去,挨饿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事了,一两天不吃不喝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他:“叶无咎,就这样无功而返吗?”无咎很是吃惊,他寻找了半天,那个声音笑道:“别找了,你找不着我的。”无咎发现声音是从一棵老树发出,冷冷道:“你是老树成精?”那苍老的声音笑道:“就算是吧。我问你,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无功而返?”无咎对他没有兴趣,道:“那又怎样,难道我还这样乱找或干等下去?”

那声音变了,变成了轻柔动听:“你再找找,或再等等,或许就会有的,你为什么要急着离开?”无咎发现声音变成了从一棵草发出的,他也不惧,冷笑道:“因为我不相信。”那声音叹了口气,叹了口气之后再说话时,就变得叮咚叮咚,像一条溪流在欢唱:“你的师父其实不是个好师父。”

无咎听了怒道:“你凭什么这样说?”那声音道:“因为他只教会了你成为一个无敌煞星,而没有教会你应该去相信些什么。”无咎傲然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些什么,我只相信我自己!”那声音笑道:“这正是你师父失败的地方。”无咎道:“哼。”那声音又道:“也正是你失败的地方。”

无咎不语,那声音又变成一个沉闷的声音,像是从石头里发出的,见他沉默,自言自语道:“你只相信你自己,所以你的师父死在你的手上,你的师姐伤在你的剑下,明月奴为你坠崖而亡,我问你,这样你究竟得到了什么?”无咎冷笑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我也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想让我干什么,只有一点,那就是你休想改变我!”

那声音又变成了呜呜声,仿佛是风所发出:“那好吧,我们打个赌如何?”无咎道:“我从不与人打赌。”那声音笑道:“我不是人,就为我开个先河如何?”无咎冷笑道:“既然你承认你不是人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赌就赌吧,你想赌什么,赌你能不能改变我么?”那声音笑道:“正是。以三天为期,你每天来这里一个时辰,若这三天里的三个时辰我仍然无法说服你,就算你赢了,如何?”无咎道:“这可是你说的?”那声音笑道:“我说的。”

无咎转身就走,那声音笑道:“你真的就准备这样无功而返吗?不准备再找找或者再等等吗?”无咎头也不回道:“是的。”那声音变得像鸟叫那样宛转:“你是怕输?”无咎听了霍然停住脚步:“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激我,虽然我知道我真的可能会输,但是我接受你的挑战!”那声音笑道:“你真骄傲。”无咎道:“是的,这就是我。”

他不再说话,往森林里小心仔细地搜寻,不一会儿,一只小鹿从一丛灌木后跳出来,无咎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准备击倒它,但看见它那清澈无邪的眼睛,以及在草地上悠然吃草的美丽姿态,呆了呆,然后扔到手中的石头,走了出来。

那声音见他无功而返,笑道:“看来我输了。”无咎道:“不,你赢了,我看见了一只鹿。”那声音笑道:“但是你没有打死它,你还是无功而返了。”无咎道:“那又怎样?”那声音变得像是从地面发出,嗡嗡笑道:“我们算平局,如何?”无咎道:“好吧。”说罢任它在背后嚷着什么“明天记得来呀”,大步地走了。

第二天,无咎大致在昨天那个时辰赶到了那片森林。“果然很守时,看来那个大日晷放在你们焚山上并没有浪费。”那棵老树笑道。无咎哼一声,不说话。老树毫不介意,笑道:“我们聊聊如何?”无咎道:“随你。”老树道:“聊什么呢?就聊聊山顶那个大日晷吧,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这个无咎还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日晷几乎从天地开辟时就存在焚山之上了,而焚山的历代宗主都将之视为神器,每天都要率领弟子祭拜。老树笑道:“以你的年纪,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我给你说一些上古的事情吧?”无咎听他话音里还有征询的意思,便道:“你说便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直到你说服我为止。”老树笑道:“你就是倔脾气,不过倒是跟你师父有几分相像。”无咎道:“你认识我师父?”老树笑道:“这三界中的所有生灵我都认识,因为我已经活得足够老了。”

无咎不再说话,老树缓缓道:“自盘古皇开辟天地之后的很多年间,三界中都没有出现生灵,万物都还在孕育过程中,一切现象都暗藏玄机,终于从那辽阔无尽的海洋开始,出现了生命,从最初的简单生命到有血有肉的生灵,从海洋到大陆,一切都在变化着,一切都暗藏着无穷的奥秘。”

“但是生灵虽然出现了,却都是些凶猛丑陋的野兽,巨大无比的猛犸象,残暴贪婪的披甲龙,纵横平原的剑齿虎,还有长蛇,饕餮,巨额牛,等等,唯独没有人。人是这个宇宙最大的钟爱,也是犯下的最大错误。先是有了神,她是一个女神,她生于山川,长于长河,在大海里嬉戏,追逐落日,睥睨明月,等到她稍稍长大,她突然感觉孤独了,孤独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想必这段日子来你也能体会。”

“于是她灵机一动,依照自己的模样造出了人,而且还规定了这宇宙的秩序,人可以修炼成神,或者被贬入泰煞界成为鬼。她造出来的人并不好看,力量也并不强大,世间还是野兽横行,而且这时天突然破裂了,她只好去补天,她在匆忙忧虑中将天补好,自己却累倒了,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她造出的人失去了保护,在这混乱的坤明大陆上艰难地生存着,好在过了不久,天地钟爱,又出现了一位神,他智慧可以参天,但是连他也无法为这宇宙树立法则,他便参详宇宙的奥妙,造出了八卦,还做了一个很大的日晷立在坤明大陆最东边的一座山顶上,使太阳东升西落,月亮有盈有缺,所有生灵的生存开始有了一定的参照。”

“这就是那日晷和焚山的由来?”无咎问道。老树道:“据我所知是这样的。”无咎道:“那然后呢?”老树道:“然后?没有然后了。”无咎不语,老树笑道:“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们明天再说。”无咎听他这样说,也不搭话,站起来就大步走了。

第二天去,老树给他讲了那个古老的战王御天的传奇故事。日晷虽然为世间的生灵树立了生存的参照,但世界还是一片混乱,野兽横行,人的生命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而且祸不单行,这时天又破了。最初的那位女神补天时因为匆忙焦虑,最后一块石头没有来得及用上便累到了。这块石头怨天尤人,扰乱了补天那些石头的排列规则,于是天边再一次崩塌。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一位按照神的意志刻苦修炼的绝世战王应运而生,他为人们驱逐野兽,教他们建立家园,在人们的生存有了基本保障之后,他便退隐焚山,创下了焚山宗,成为焚山的第一代宗主。

第二天结束要走时,无咎顿了顿,道:“我明天不会来了。”老树道:“为什么?”无咎道:“照你这样说,每一次天破裂,便会有一位英雄应运而生来拯救天下苍生?”老树笑道:“正是。”无咎想了想道:“那么我本来也应该挑起这重担的?”老树道:“正是。”无咎道:“但是因为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太骄傲,我失败了?”老树道:“你还年轻,你还没有失败。”无咎道:“那我应该怎么做?”老树道:“你应该相信自己。”无咎道:“是的,我一直以来就只相信自己。”老树道:“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命运,相信自己最终不会失败。”无咎道:“这有区别么?”老树道:“有的。你应该学会等待机会,等待自己的成熟。”无咎想了很久,走了。

第三天他没有再去,那个声音也再没有出现。他在焚山等了三百年,这三天只能算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但这段小小的插曲坚定了他的心,使他没有在孤独和痛苦中死去,甚至没有老去。

三百年后,他在焚山之巅大战古皇,搅乱泰煞界,找到月奴的尸体,再上明月山,又开始了他一生传奇的里程。

第一章 真假叶无咎

却说无咎重上明月山,发现山上一个人也没有,连那最高宫殿中的那个大座椅中都没有明月王的身影,于是他四处寻找,终于冲破玉髓谷边上的迷阵,下到玉髓谷中,并在谷底的玉蟾洞中发现了一个人的背影。他当时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但还是禁不住叫那人道:“师姐?”那人回过头来,竟然真的是殷茹!

那殷茹向他微微一笑,无咎感觉不对劲,这种顽皮的笑容不可能是殷茹的,她一笑之后对他道:“叶无咎,你不认得我了?”无咎大惊,这是月奴的声音,天啊,她到底是谁?!无咎禁不住在发抖,他颤抖着嘴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是谁?”一个黑影从一个角落里走出,走到光亮处,他的一身白衣仿佛就在发光:“让我来告诉你。”赫然正是明月王。

那明月奴的声音有些迟疑,道:“父王。”明月王摇了摇头道:“没事的。”转向无咎道:“你可听说过借身还魂术?”无咎茫然地摇头。明月王道:“当年奴儿掉入星陵,完全是为了救你,她的身子在星陵中时日已长,虽然被那颗孤云珠定住没有腐坏,但已非神药可以救活。好在她的魂魄因在星陵那样的特殊环境里没有消散。”无咎慢慢懂了:“所以你就拿我师姐的身子来救你的女儿?”他的目光很凌厉,直直地看着明月王。

明月王不看他:“这是唯一的法子,你总不忍心看着奴儿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吧?再说只要可以找到神药,我就有办法能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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