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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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山传奇-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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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不这样想又怎样想?”无咎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应该这样想的,因为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从来没有将你当作过我的敌人。”明月奴道:“那我父王呢?”无咎见她目光里的意思是一定要问个究竟,只好老实道:“他是我的敌人。”

明月奴沉默不语,过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眼里噙着泪水,道:“好吧,我们分手吧。”无咎心中一震:“为什么?!”明月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因为总有一天,你会跟我父王来个决一死战,而我……不能对不起他!”无咎听了,心中一阵酸楚:“那你就宁愿对不起我?”

明月奴啜泣,道:“嗯。”无咎心里泛起一丝愤怒,道:“那好吧。”明月奴泪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看了很久,终于道:“那我走了。”无咎见她娇躯楚楚可怜,道:“我送你出去。”明月奴道:“不必了。”无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很久,仍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终于,他将目光投注到那本《战王遗篇》之上,他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状态。他就那样站着,捧着那本书,一动不动地盯着,仿佛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石洞里光线已经没有了,但那一人一书仿佛都在发光,终于,无咎捧着那本书坐了下来,很快又像老僧入定一样进入了万物空空的状态。

第五章 修炼,大成至上

“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或跃在渊,时乘六龙以御天,万国成宁。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天地变化,草木藩,天地闭,贤人隐。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单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矣!损刚益桑有时,损益盈虚,与时偕行。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故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这是《战王遗篇》开篇的第一页上的文字,前面标着“总纲”两个字,但无咎看了很久都没看明白。他发现这段文字与他修炼的天韵神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觉得这段文字错乱之极,乍看似乎说了很多东西,细看又看不明白。多年以后,当他读了《周易》经传,他才明白,这段文字其实是战王故意制造的一个误导,全是抄自其中。

至于战王为什么制造这样一个误导,无咎终其一生都没有想明白。当明月奴离去之后,无咎在那个洞里打开《战王遗篇》,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段话,他当时完全被吸引住了,呆呆地站着,然后又坐下,参看了很久。

初看这段文字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全身的心脉都跳动起来,一个能量光圈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使他进入一个美妙朦胧的世界。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因为他迷惑了,他冥思苦想了很久,都不得其解。他是个倔强的人,不看懂这段文字就不愿意去翻下一页,但是尽管他倔强,终于,他的肚子咕咕叫了。

此时外面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明亮的光线从石壁上的小孔射进来,将这个石室照得一片朦胧。无咎用手掌在那面石壁上摸索了一阵,然后用手指敲了敲,突然他后退几步,双掌击出,轰然一声,整面石壁有一大半都坍塌了,跌入水潭中,溅起老高的水花。

顿时石室中光亮无比,无咎感觉精神一震,他看向对面,只见他和明月奴住的那个山洞正在水潭对面的右侧。只见明月奴听到轰响,伸出头来看了一下,见那面石壁已经被打穿,无咎正看着她,她就又把头缩回去了。

无咎见她不理自己,心里很失望,正要自己跳下水去捉两条鱼上来,只见明月奴从山洞中走出,手里提着些什么东西,右手吃力地拖着一个看起来刚编成不久的枯藤编的小筏子。她走到水边,将筏子推进水潭,然后将一包树叶包着的东西放在上面,一推筏子,那筏子就向着无咎的石洞处缓缓行来。

到得近前,无咎拾起筏子上的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两条烤熟的鱼和一些煮熟的草籽,无咎见明月奴还在对面,感激地向她一笑。明月奴却面无表情,伸手指了指那个筏子,无咎会意,用掌力一推,筏子飞一般飘向对岸。明月奴捞到筏子,吃力地拖上岸,无咎见他面容憔悴,心里很是怜惜,却见她不理自己,回洞里去了。

自此每天都有两次,明月奴会准时出现在小潭边,用筏子给他送来吃的,但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神色也是冷冷的。无咎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每天只要还能见到她,他的心情就会迅速地平复,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中去。

他还是看不懂那段文字,或者说是似懂非懂,于是他只好让自己的倔强妥协,缓缓翻开了下一页。下一页的文字也跟第一页一样古奥,他看了却惊喜非常,因为他全能看懂!当然,若是没有修炼过天韵神功和天行剑法的人,还是会如读天书。每一页除了文字,还有一幅图,那图寥寥数笔,却将运气的走向画得非常清楚明白。

焚山一派的修炼走的是纯阳路线,因为他们无比崇拜太阳,而太阳也无比地眷顾他们,因此也只有焚山宗才会是明月王的真正对手。明月王现在之所以还有好几个能与他匹敌的对手,如古皇和紫晶头骨教主,是因为他还没有参破他一生的大劫:孤独。

若他能参破,他将成为无敌于三界的绝世武神,若他不能参破,最后反而被孤独吞噬的话,那他也将变得非常可怕,因为那样他将成为一代魔王!焚山的生命轨迹就如同太阳行走的路线,从东方以无比耀眼的光芒升起,然后逐渐入侵西方,但西方有个明月王,他一手擎住了月亮,让太阳的光芒避而远之,所以焚山失败了无数次。

战王的时代,还没有明月王,而明月王初兴的时代,还没有叶无咎;叶无咎总是失败,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战王遗篇》,现在他得到了。

如果能参破天地的奥妙,将天地之绝世伟力化为己用,那么这个人就是神。如果他出击,他就是战神,如果他隐逸,他就是潜王,如果他入世,他就是圣君,如果他出世,他就是御六龙而遨游天下的神仙。

但连那上古时期绝世惊艳的战王也没有达到这种无极境界,他已经无限接近了,但是他最终还是没能突破那最高的境界,所以他只是战王,而不是战神。所以他的一生有遗憾,所以他企求后来之人,所以他留下了这《战王遗篇》。

但就像《战王遗篇》第一页所说的那样:“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个人修炼的最高境界,即使参破了天地间的奥秘,能将无限能量化为己用,也绝不是去做隐者或神仙,而是要平定天下,拯救苍生。因为个人之为小,天下之为大。

但做圣君要有天命的眷顾,所以焚山的人也做不了圣君,于是他们中的奇才只能去做战神,战王虽然无限接近,最终没有突破最高一层,所以他只能去做战王。

他做了战王,为这三界生灵穷尽了一生的心血,最后受了重伤客死在这魔鬼蜮,所以他是值得无比尊敬的,所以他是一位让明月王也钦佩的“合天地之德”的“大人”。

无咎修炼越深入,越对自己的这位圣贤先师敬佩无比,也越能体会到他的苦心与孤独,还有无奈。天地之道有其自然之法,人力虽可参天,虽可化天之力改变人道,却最终不会对天道的运行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因此战王是孤独的,也是无奈的。但是伟大的人就是有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巨大勇气,所以他们值得尊敬。战王是这样的人,无咎很可能也是。

《战王遗篇》的每一页除了修炼的内容,在边角上还有不少战王随手留下的关于自己除妖的记载,如某年某月杀修罗鬼王于黑河、某年某月屠灭群丑聚集的红云洞等等,还有一些他对宇宙人生的看法的文字。无咎读了这些文字,才算是对这位上古神人的一生有了具体的了解,也才算是比较地理解了他。

修炼逐渐深入,无咎逐渐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状态,或者说是进入了可以不饮不食的辟谷状态。明月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感受似的,吃的也逐渐不再给他送来。她经常出来,或者去采些藤条做个装东西的器皿,或者在水边钓一两条鱼,或者侍弄一下她种的那些花草,或者只是随便走走,看看对面。

她种的那些花草并不是这谷里的特产,而是从外面带来的三魂草。三魂草的培育必须以能量来温养,所以一路来明月奴以自身的能量养着它,它倒没有枯萎。到了这谷底,她发现这草竟然可以在土地里种活,想必是这战王埋骨的土地本身也有着无尽的能量吧,于是三魂草从一棵变成两棵,从两棵变成四棵,越种越多。

水里的那种怪鱼看来也蕴含着奇特的能量,每天吃它,三个月后,明月奴发现自己身体里的能量比以前要充沛得多了,而且尤为奇怪的是,自己的目力变得越来越强,眼睛也比以前更亮了。

此刻她立在水潭边,对着水中的那个美丽身影凄凉地微微地凄凉一笑,然后抬起头,看向对面。无咎的眼一如既往地闭着,他的全身被一团赤红的光芒笼罩,那光芒就像清晨升起时的朝霞,他盘腿坐着,面向水面,双手结着一个奇怪的印,像是在不耐烦地挥手一般,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全身也重重湿透,看得出此时他已进入了修炼的玄关。

这种修炼姿势和状态他又这样保持了两个七天,明月奴每天来水边看,脸上的担忧之情越来越深。第十五天的清晨,她像往日那样秀眉轻蹙,姗姗走出洞来,一看对面无咎的山洞,不由得大吃一惊,无咎不见了!

昨晚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条紫色的龙衔着一颗明月钻入了自己的怀中,所以她今天清晨醒来便有些忐忑不安。无咎修炼的那个洞不大,可以从水潭这边一览无余,但现在就是没有他的身影。明月奴不禁焦急地在水边走来走去,看了又看。

突然,广阔的水面起了一阵大风,然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越来越急,像有着引力一般,将水壁上的藤蔓都吸引过去。明月奴退后几步,紧紧盯着那个漩涡,只听“豁啦”一声响,从漩涡里钻出了一条紫色的龙,衔着一颗光芒耀眼的明珠,向自己飞过来!

明月奴惊叫一声,不住退后,身体碰在了身后的石壁上,那龙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在她面前一丈远处盘旋。终于,它身上的光芒慢慢淡去,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托着一颗鹅蛋般大小的明珠。那人便是叶无咎。

只见他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眼睛比以前更亮了,额头上添了两道细细的纹,他的全身似乎都在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能量,让你忍不住地看着他。这种人,即使在万千大众中,你也可以一眼就看见他。他向明月奴微微一笑。

明月奴也已经镇定下来,向他微微一笑,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没想到是你。”无咎见她还是那般清丽,一如自己在修炼最苦的关头反复思念的样子,心头不禁一热。目光落到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上,心里又是一震,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她。明月奴看着他探寻的目光,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无咎心里狂喜,用力地抱住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新的生命已经孕育,或许,一个新的世界即将展开?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

古皇率领二十八宿攻陷鼎城,残忍地杀死幼主蹇炆,又将万世酋长的坟墓掘开,将其尸骨挫骨扬灰,这一举深深地激怒了坤明大陆上的人们。就像当年大陆上的一万三千九百五十部落酋长一致拥戴万世酋长对抗古皇一样,这次所有还未被幽主父子攻陷的城邦的城邦主站出来,联合起来对抗古皇的暴政。

万世酋长本有四子,长子御城侯蹇炴、次子阳城侯蹇炀都因叛乱被杀,三子叶城侯蹇烨也因叛乱被贬为子爵,在夕阳驿被看管着,四子就是蹇炆。蹇烨虽然不肖,曾参与叛乱,但现在是万世酋长唯一在世的儿子,于是众城邦主便将他抬出来做了新主。

然而鼎城还是掌握在古皇手里,幽主父子又还在不断地对坤明大陆上林立的城邦蚕食鲸吞,就在这种背腹受敌、命悬一线的情况下,无敌煞星叶无咎再次出现在鼎城!

无咎在深渊之底修炼成了《战王遗篇》里的无上神功,然后带着已经怀有身孕的明月奴飞出了深渊,就在他们飞出深渊的一刹那,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身后的高山再次崩塌,将那无底深渊填满,瞬间高陵夷平,河湖无影,他们算是亲眼见证了一次沧海桑田的巨变。

他们再次走下山来,发现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茶寮,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风吹着茶寮的顶棚呼呼作响,他们找了张桌子坐下,无咎叫道:“老板在吗,出来招呼一下!”一张胖胖的笑脸从内屋探出来,无咎见了惊道:“咦,是你!”

那老板正是他们在山的东面见过的茶寮老板,他见了无咎和明月奴,像白日里见了鬼一般,哆嗦道:“你们,怎么没有死?”明月奴微微一笑,道:“难道我们应该死不成?”老板道:“不,不是,是有人说你们掉进大坑里,被埋掉了!”明月奴笑道:“我们是神,轻易死不掉的,”老板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进去给他们拿吃的。

无咎对明月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老板有点奇怪?”明月奴道:“怎么?”无咎道:“我们明明是在山的东面经过了他的茶寮,现在走下山到了西面,又经过他的茶寮。岂不怪哉?”明月奴正在低头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微笑,无咎的话也没仔细去想,道:“可能是那边生意不好,他搬家了呢!”无咎见她越来越不喜欢对事情探个究竟,无奈道:“待会他出来我得问问他。”

然而老板老不出来,无咎等得不耐烦,喊他几声也不答应,站起来去内屋看时,他早不在了,灶台上倒是还热着有馒头和卤肉,一个土炉子上煮着一壶茶“咕咕”响。无咎出来对明月奴一说,明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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