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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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山传奇-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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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缓了一缓,神犁紫驹等已去的远了,眼看就要逃出山谷。突然厮杀声大作,却是神犁紫驹等人似乎被埋伏的兵马截住了,喊杀了一阵之后,几个血一般的人儿退了回来,正是神犁紫驹和他残余的几个卫兵。

看看山谷两边慢慢涌上来的重骑兵,神犁紫驹仰天哈哈一笑:“想不到我神犁紫驹今日竟然毙命于此,倒辜负了祖父对我的一番期望!只是人生自古谁无死,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原是死得其所!”他身边的几个卫兵见他如此豪迈,都佩服万分,叫道:“我等追随将军而死,亦是死得其所!”神犁紫驹道:“好!”长剑一横,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突然一股奇大的力道打来,将他的长剑击飞,神犁紫驹睁眼一看,见无咎站在面前,不禁又惊又喜。那些重骑兵见一个人从山崖上飞下来救了自刎的神犁紫驹,大怒,冲得更快了。无咎拔出天行剑,大喝一声,两剑劈出,两道极深极广的鸿沟阻断了两头的追兵。

那重骑兵中有认得无咎的,叫道:“神勇伯?!”登时不少人喊道:“是,正是神勇伯!”无咎见他们有些面目看起来很是熟悉,知道有不少曾经是自己的部下,便轻轻点了点头。

有士兵喊道:“神勇伯,你怎的救了这个反贼?”神犁紫驹听了大怒:“放你妈的屁!谁是反贼?”那士兵道:“你叛上作乱,怎么不是反贼?”神犁紫驹道:“当今皇帝倒行逆施,视天下百姓为狗刍,暴政连连,又是修通天塔,又是挖扬坤道,还征调天下民夫,大肆修建豪华宫殿,反抗这种暴君,算什么叛乱?”

那士兵道:“大道理我也不懂,你们神犁家族联合其他两大家族起来造反,就是不对!”神犁紫驹道:“呸!你不懂,还瞎嚷嚷什么?”那士兵还要说,一个军官模样的一摆手,止住了他,锐利的目光盯着无咎,道:“神勇伯,你若是忠臣,便不应该包庇这反贼!”

无咎听了,哈哈一笑,道:“大王将我逼走,早就没将我当臣子看待了,我心里又何尝将他当君看待?现今他成了暴君昏君,还要自诩皇帝之号,难道我还要跟着他一样昏乱,做乱世的奸臣么?”

神犁紫驹击掌叫好:“好,痛快!叶大哥,你这几句话可是我们想说而不能说的,真是太痛快了,当浮一大白!”无咎见他的性情比以前豪爽不少,人也磊落多了,颇有好感,笑道:”你刚才说的什么通天塔,扬坤道,是怎么回事?”神犁紫驹道:“大王做了皇帝还不满足,想要上征天阳界,下伐泰煞界,一统三界,千秋万载,这不可笑么?”

无咎道:“确是可笑。所以你们三大家族就起来造反了?”神犁紫驹笑道:“自从推行了推恩令之后,我们的军权早已丧失殆尽,哪里还敢起来造反?现今的情况是,坤明大陆上已乱成一锅粥一般,所有的百姓都揭竿而起了,我们还算有点势力,这些年在地方上又颇得民心,所以朝廷便认为是我们带头造反,派重兵先来镇压我们。”

无咎听他说起“推恩令”,想起赫胥明湖,想,要是赫胥大哥一直在大王身边,他何至于变得如此的狂妄自大,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唉,说到底还是怪我不好!神犁紫驹见他沉思,笑道:“叶大哥,你的威望在坤明界是无人能比的,你出来统领我们吧,我们一致拥戴你!”

那军官见他们谈笑自若,叫道:“神勇伯,你莫不是也要叛乱?我劝你还是看清时势的好?这些小虾小蟹,能成什么气候?只要你杀了神犁紫驹,皇帝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无咎道:“你回去告诉大王,就说叶无咎劝他回头收手还来得及,不然非要弄到天怒人怨,那也别怪我没提醒他了!”那军官道:“你说这话就是反叛了!来人啊,给我放箭,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神勇伯有什么三头六臂!”无咎一剑劈出,他的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未落,就裂成了两半。

那些士兵见他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只是挥了挥手,就将首领劈成了血淋淋的两半,吓得心胆俱裂,顾不得收拾他的尸体,拨马逃走,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无咎对左边的山崖笑道:“都走了,你下来吧!”神犁紫驹见一个纯白的身影从崖上飞下,落下一看,是个清丽绝伦的少女,神色带点凄清,忙施礼道:“神犁紫驹有礼了!”明月奴见他已变成一个二十来岁的高瘦青年,一举一动停渊蓄岳,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跟以前那个拦住自己的浮华少年相去甚远,很是惊讶,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神犁紫驹听见她的声音,跟自己曾经反复纠缠的那个“殷茹”的声音相似之极,不禁愕然。

第六章 不做皇帝

昔日声威赫赫的神犁家族如今已只剩下祖孙二人,神犁紫驹的几个叔叔都被分封到他地做诸侯去了,神犁家族的府邸虽然已大不如从前气派,但无咎发现,西方的百姓却更拥戴他们了。

神犁氏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只能靠拄着拐杖走路。但他的思路却仍如年轻人般清晰,见了无咎和明月奴,笑道:“每次神勇伯光临敝府,都足以令蓬荜生辉,这次您的出现,更是给整个坤明大陆带来了新的希望,哈哈哈哈!老朽老矣,还能见神勇伯建立不世功勋,死也值得了!”

无咎发现这老人虽然弯腰驼背,眼神却如尖刀般锐利,扫人一眼,凛凛生威。神犁紫驹扶住爷爷的手臂,笑道:“这次孩儿的性命还是无咎大哥捡回来的呢!”神犁氏听了笑道:“这不稀奇,爷爷早就猜到了!叶无咎每次出现要是没救一两个人,那就不足以配上他的威名!”

无咎听了,也不争辩,只是微笑。神犁氏往里请,无咎二人都来过,熟门熟路,到了厅上分宾主坐下。突然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人,走到神犁紫驹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又匆匆走了出去。

神犁紫驹见无咎和明月奴看自己,神秘地一笑,道:“叶大哥,有几个人想见见您!”无咎看看明月奴,道:“还是不见了吧,我们明天就走,见不见亦可。”神犁紫驹笑道:“既然是见不见亦可,又何妨一见?他们可都是慕名而来,若见不着您,恐怕轰都轰不走!”

无咎想,到底是何人,这么缠着要见自己,不由得也有些好奇,便道:“既然如此,神犁兄就请他们进来吧,反正我们在这里也是客,他们要来,我们也赶不走。”神犁紫驹笑道:“叶大哥见笑了。”

说着拍拍手,不一会儿,进来三条威风凛凛的大汉,站在中间的一个尤其高,像座铁塔一般,胳膊有小树般粗壮。无咎见他们来得威风,不由得站起来,三个大汉见了无咎,纳头便拜,无咎不知所以,闪在一旁。

神犁紫驹笑道:“叶大哥,他们便是当今天下义军首领中最杰出的三人了。他们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一直缘悭一面,这次见了,忍不住激动,就先拜起来,哈哈!”那三个大汉站起来,比无咎还高出半个头,见了明月奴美丽非常,不敢缺了礼数,一齐鞠了一躬。明月奴微微一笑,算是还礼。

中间那大汉长得虎口狮鼻,红黑面庞,刀削般的眉目棱角分明,双目炯炯,听了神犁紫驹的话,朗声笑道:“神犁公子这次可说错了!”神犁紫驹一愣,道:“是么,我怎么错了?”那大汉笑道:“我们拜无咎公子,一来确是仰慕得紧,发自赤诚,再则,却是因为他是我们的首领,众望所归,不得不拜!”

神犁紫驹听了,以为他们想以话语套住无咎,让他不好推脱不做他们的首领,笑道:“原来如此,那么东生将军,我的话也就没有全错。”东生将军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笑道:“你的话当然没有全错,但本将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说着对身边那两个大汉一努嘴。

两个大汉走出去,不一会儿,带进一个人来。那人一进来,厅里的人不禁都直了眼,厅里一时静得掉根针也能听见。突然,神犁紫驹哈哈大笑,打破了这死一般的静:“东生。。。。东生将军,你们。。。。从哪里去找了这个。。。叶无咎来?真是绝了!”

东生将军嘻嘻一笑,道:“不是我们去找他的,是他来找我们的,可见这是天意!”神犁紫驹奇道:“他来找你们?那可有趣得很。无咎大哥,你看这个人跟你像吧,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月奴一见那人,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个跟无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仔细一看,还是发现了差别。那人皮肤虽然也甚是白皙,却不如无咎的因为吃了神奇果子那样的白,而且那人看上去比无咎要年轻,额上一条皱纹也无,不像无咎额上已经过岁月的洗淘,有了两道细细的皱纹。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眼睛。两个人长得再相像,看眼睛总是区分他们的最好方法,看一个人的眼睛,能看到他真实的全部。当然,眼睛也会骗人,但毕竟不能一直将人骗下去。

无咎见明月奴看自己,苦笑道:“想不到我果然不知不觉就做了他们的首领了!”东生将军道:“现在整个坤明大陆上的人都知道了,是神勇伯您在领着我们反抗蹇烨的暴政,您只要答应一句,我们立马将这傀儡杀死,拥戴您做新的皇帝!”说着又跪下,另外那两个大汉挟持着那个“叶无咎”也跪下。

“噗!”地一声,神犁紫驹也跪下了,神犁氏颤巍巍地,被两个小厮扶着,也艰难地跪了下去。无咎见跪了一地,心里不知怎的竟生出反感,道:“东生将军。”东生将军道:“末将在!您叫我东生月就行了。”

无咎道:“东生月。”东生月道:“在!”无咎道:“你刚刚说要拥戴我反抗蹇烨的暴政?”东生月道:“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教我死在您的剑下!”无咎冷笑一声,道:“你还要拥戴我做皇帝?”东生月道:“正是。”无咎道:“那么反抗蹇烨的暴政就是为了做皇帝?”东生月道:“这。。。”

无咎冷笑道:“恐怕你们不是想让我做皇帝,是自己想做皇帝吧?打倒皇帝是为了自己做皇帝,可见你们的起义也未必见得多么高明和伟大!”神犁紫驹嘻嘻笑道:“打倒坏皇帝,做个好皇帝,这差别很大的嘛!”无咎哼一声道:“我看却是一丘之貉!”

说罢转身对那极像自己的人道:“你也想做皇帝么?”那叶无咎道:“想的。”无咎道:“为什么?”那叶无咎道:“神勇伯天下无双,坤明大陆的人都想拥戴您做皇帝。”无咎哼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也想做皇帝。”那人嘻嘻笑道:“别人都想做皇帝,我跟您长得这么像,再不有点非分之想岂不说不过去?”

无咎简直要气疯,明月奴一拉他,道:“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都是一群疯子!”无咎醒悟道:“正是,他们不过是一群疯子。”继而又道:“如果让一群疯子去统治这亿万生灵,又该如何是好?”明月奴道:“哼,你就知道天下、百姓、社稷江山,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

无咎道:“儿子我自然也是关心的。”东生月道:“神勇伯,您既然怕我们搅乱了这大陆,为何不自己出来主持天道?我东生月只服您一个人,只要您一句话,水里水去,火里火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无咎见他黑红的脸正气凛然,想,这人倒真是一条好汉!突然明月奴冷冷道:“你叫东生月?”东生月一愕,道:“正是。”明月奴道:“你可知现今月亮在何方么?”东生月道:“在西方的,西方有个明月王,独霸着它。”

明月奴道:“那你把名字改了罢!”东生月道:“这是为何?”明月奴道:“月亮是永远不会再回到东方的,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东生月苦笑道:“在下这名字不过是父母所赐,并没有其他意义。”

明月奴哼道:“我说有意义就有意义,我说没意义就没意义。”东生月道:“你是谁?”明月奴道:“我是月之魂!”突然手一扬,两朵月光击入东生月的腹内,东生月狂吼一声,口吐鲜血,仰天往后飞倒。

无咎大惊,叫道:“你干什么?”明月奴不理他,飞身而出,一道白影很快消失在天际。无咎看看东生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犁紫驹等均直直地望着自己,一跺脚,也飞身而起,向明月奴追去。

追上明月奴,他怒道:“你为什么杀了他?”明月奴道:“我杀了他么?”无咎道:“你还不承认,难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明月奴道:“他不过跌了一跤,吐了口血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他?”

无咎听了,心里一宽,道:“这么说,他并没有死?”明月奴道:“哼,自然没有死,我又不是杀人狂,说不上三句话便要取人性命!”无咎喜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随便杀人的。”明月奴道:“哼,那也说不定,我可不是滥好人。”

无咎道:“好好的,你为何要打他一掌?”明月奴道:“谁让他取了个好名字?”无咎道:“就因为犯了你的忌讳?”明月奴瞪着他道:“我不打他一掌,你怎么会离开那里?”

无咎听了,一笑,道:“哦,原来你是害怕我留下来做皇帝!”明月奴哼一声,不说话。两人走了两天,临近鼎城。无咎看着鼎城叹道:“真是奇怪,这鼎城怎么就像是横亘在天地之间的一块大石头似的,怎么都绕不过它?”明月奴道:“谁知道你心里有什么鬼,闭着眼睛都会走到这里来!”

第七章 劫

鼎城附近几百里都在盛传着,神勇伯叶无咎就要率领天下义军攻到鼎城来了!这种风声甚至连城里的百姓都在悄悄耳语,道路以目。无咎和明月奴化妆成一对老年夫妻,进了城,见城里竟然萧条得很,街上人稀稀拉拉的,见了面也没有大声说话的,倒是手势成了一种流行的替代语。

他们在一家客栈住下,到了晚上,穿上夜行衣,飞过几重高墙,进入皇宫。皇宫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豪华巍峨,颇有人间帝王君临气势。无咎二人找了好几处宫殿,才找到蹇烨的寝所。

从屋檐上望下去,只见一间大殿里灯火通明,门大开着,用一些白色的纱幔遮住,里面传出吹拉弹唱声、女人调笑声、杯盏碰撞声,混成一片。无咎道:“这深夜了,他竟然还在饮乐?”

明月奴道:“哼,这不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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