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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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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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山都走了一半,张贵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幸好用布条裹住了小腿,要不然都成萝卜了,你看朱大长就是不听话不是个好的代表,这不正抱着肿得比萝卜大得多的小腿在啃,还是杨波杨松兄弟人好,听话,是个好学生,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闻裹布的臭味。

“我说青山。”张贵喘了口气,别看他敦实,谁要是在山上走了几天,我也让他敦实去:“你确定有这么一号人?”

刘青山都快起誓了,也郁闷说道:“这绝对不是我刘某胡侃,朱天昌在樊城也略有名气,此人号草蜢英雄,原是高达旧部,对鹿门山防线颇为熟悉,要不我刘某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心机寻人。”

咋不登寻人启事:男,35岁,身高一米七,走失时身穿灰色布衣……

高达旧部?张贵舔了舔嘴巴,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

那十三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呢?还是人才。

旁边一个樊城的汉子,胖墩的身材,也嗡嗡说道:“此人确实不时在樊城出现,当初鞑子要在樊城外白河口设榷场,他拼死杀了不少蒙古子,抢了蒙古人不少东西,蒙古人对他恨之入骨。”

“但自从蒙古人围城之后,此人便不再出现,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此时,张贵也想起,吕文焕尚未知襄阳府前,便看出蒙古人蚕食襄樊四周,以贸易及保护人民为由,在白河口设榷场,居心叵测。曾再三向大哥吕文德提出警告,希望撤销榷场,免得给敌人可趁之机,可惜消息被吕文德亲信封锁。不过,后来吕文德知道了,也不以为意,因为榷场的设置是他同意的,同意敌人在眼皮下办事,吕文德自然是收了贿赂。

这真是好贪官的代表啊,最恨的就是后世有不少人收了钱不办事。

后来吕文焕知襄阳府,眼见蒙古人变榷场为碉堡,且有围城之举,他更忧心的再向大哥江湖告急,但所获得的响应竟是大哥吕文德的一番训斥:“汝勿妄言邀功赏,设有之,亦假城耳。”

看来吕文焕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刻苦坚韧精神实值后人领兵者所景仰”虽然说不上,但其降元之后,他当起了灭宋的急先锋,在春秋大义民族意识下,他终难逃出传统史家“褒贬之笔”,成了千古罪人,倒是有点委屈了。

第一卷 襄樊 第二十章 让领导先走

“倒是一个英雄儿郎。”张贵点点头,朱天昌能看出蒙古人蚕食樊城的意图,恐怕也不单单是一个草蜢之人,这个年代不像后世伪娘横行的年代,遇到一个有血性之士很容易,但一个有血性,更有理智的能看得清时代激流的人却不多,于是也起了爱才之心,点头道:“今天尽力,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也不知王福他们怎样?”

刘青山想了片刻,才道:“鹿门山也就只有蒙古军营附近的一个山坳没有去过,其他应该不是藏人的地方。”

“也好,不过一切都要小心。”张贵说完,首先站了起来,不用啃萝卜的他自然比要啃萝卜的朱大长利索得多,平素嗓门最大的朱大长,此时也就成了磨磨蹭蹭拖拖拉拉之人。

“矮张,矮张。”朱大长苦着脸,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张贵的衣袖:“可还有布条?”

张贵鄙视的看了一眼朱大长,想当初还取笑我老人家,现在知错了没有?不过布条还是要给的,谁让自己是老大,老大不吃亏,难道吃龟?

我可要做一个吃亏的老大。

“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张贵第一眼就给这个山坳下了定义,至于定义是不是百度大神的主推作品,那就不敢肯定。这个山坳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安静得连小鸟的叫声也能够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所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也莫不过于此也。

还有就是这个小山坳离蒙古军大营也太近了一些,张贵他们甚至能够隐约听到蒙古人粗鲁的呼喊声;不过那应该是顺着风的结果;若真要前往蒙古人大营;估计也是望山跑死马。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已经接近天黑,张贵只好安慰众人,大家寻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因为怕蒙古人发现,也不敢生火,胡乱的就着炒面喝点水,再派出哨兵线,也幸好众人早已经有了经验,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安顿好。

张贵虽然疲倦,但一下子却睡不着,前世的他虽说不上安定享受,但至少睡的地方吃的东西从来都不勉强自己,只是身体也差得很。现在倒好,换了一个好体魄,却落得一个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境界,估计这就是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看来自己远远还不到享受的命,真是可怜,只不过这大任能不能降到别人的身上呢?

小子无能,也成不了大事?

前世的张贵受今世的影响,变得更加豪爽忠义,但今世的张贵何尝不也是受到前世的的影响?要真让自己冲动去死,恐怕也不愿意吧?但如果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恐怕也愿意。张贵有时候也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前世的那个小白领张贵多一点,还是今世的小混混张贵多一些?

或许两者都有吧?有今世的忠义豪爽,有前世的谨慎懦弱。

庄周梦蝶,梦见的究竟是蝴蝶还是庄周自己呢?张贵此时真恨自己哲学怎么就学得这么差呢?这哲学不是万科之母吗?看来自己还是雄性基因多一点。

张贵辗转反复,却一直迷糊。突然,一阵轻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鸟叫声,又或许是惨叫声?

张贵一下子惊醒过来,无论是鸟声还是人声,在这个安静得连虫豸的叫声都能听到的夜里绝对不寻常。侧耳听了一会,恍惚又没有了声音。

不会又是做梦吧?正当张贵认为自己还是在梦中之时,突然一声清晰的惨叫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仿佛一段最美妙的音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鼓声。

“蒙古人?”旁边的刘青山瞬间醒来,却听得比张贵清晰得多:“来人正朝这个山坳,人数仿佛不少。”

不会吧?这么好的运气都让自己给碰上了?张贵摇了摇头,偌大的一个鹿门山,怎么就不长点眼睛呢,非要向这里。若是伤害了这里的花花草草你说该多不好啊。

此时,放出去的防线哨兵也回来:“在北面大概有10个蒙古人正朝这山坳追来,追的仿佛是一个人。”

不是人,难道是动物吗?不过这人也太牛逼了一点吧?

张贵与刘青山相视看了一眼,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在是黑夜,浓得化不开的黑夜。来人若不是与他们碰一个正着,绝对不会发现他们的藏身之所。

但很快,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张贵心中的侥幸,狗日的来人正冲着他们的藏身山坳直奔而至。张贵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火把正照得天空一片通明,看来自己是躲不过了。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人家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嘛,让人家的小心肝跳得“噗通噗通”的响。

“格老子的,还看什么看,动手啊。”张贵看着身边的两个小队,众人还是一片迷茫。

“难道有代沟?”张贵心里不安,这年龄真的这么重要吗?虽说自己比他们小了好几百年,可年龄不是界限,身高不是距离啊,都这年代了,还讲什么条件?也不怕成为剩女?也不怕成为齐天大圣?

还是刘青山更加懂得这伙热血草莽英雄的心,只听见一声低喝:“炒家伙。”

众人“唰”的一声,明亮锋利的大刀就算是黑夜也让张贵感动几分耀眼,此时张贵真恨不得一个巴掌把刘青山煽倒:“该死的,先用弩箭射他娘的。”

众人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唰”的一声闪开,各奔东西,直看得张贵两眼发黑,这都是啥人啊。土匪啊,还义军呢?我说义肢。这纪律,以后非得整顿,大整顿,一天一小整,一月一中整,一年一大整。

刘青山尴尬的看着张贵,腼腆说道:“这些好儿郎,经验足得很,矮张你不用为他们担心。”

“老子是为我自己担心。”张贵无奈的看着这伙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心里咒骂了几声,最后还是迅速领着自己身边还剩下的几名家伙,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藏了起来,心里却暗中发誓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知领导的家伙,让他们明白在最危险的时候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让领导先走。

很快,来人仿佛非常熟悉山坳的路,精灵般在山涧跳跃,但来自于苦寒之地的蒙古人,身体素质和他相比却有过于而无不及,约莫十来个蒙古兵紧紧的追在来人身后,部分蒙古士卒甚至举起明亮的火把为同伙照明。

第一卷 襄樊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近了,近了。”张贵紧握弩箭的双手不由紧张起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杀戮,但杀人又不是杀鸡杀狗,哪有不紧张的道理?况且,前世还是新嫩呢,童子鸡。

张贵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不知跑哪里去的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不要太冲动,万一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让蒙古人通风报信去了,自己几十人恐怕还不够蒙古人塞牙缝。蒙古人的骑兵向来厉害得很,自己可不想被蒙古人逼得要做野人,就算能够熬过几百年,到最后还不是要被这个科学院那个研究院拍照研究?

君不见连老虎也跑路了,就剩下几幅年画?

时值六月,汉水之旁的鹿门山却有了几分寒意,但眼前的蒙古士兵却还是披着单衣,对于他们来说,这几分寒意还比不上草原的万分之一,张贵甚至可以看到有几个蒙古士兵欢快的迎着风摊开胸口,脸上充满了几分惬意,仿佛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次追杀,只是一次狩猎,追捕逃跑的猎物。

千年的寒冬,把草原上的羊都冷死了,甚至连草都枯萎了,只剩下比野草生存能力还强悍得多的蒙古人,用拿着牧羊鞭的双手挽起强弓在这个世界上牧羊,两条腿的羊。

“放。”张贵突然爆喊,手中的弩箭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与祝福,如长了眼睛般向着领头的蒙古人射去,然而正是这声潇洒的大喊惊醒了蒙古士兵,长期以来严格的训练和杀戮,潜意识中迅捷的反应。随着张贵的爆喊,领头的蒙古牌头迅速向左扑去,同时右手紧紧的护住头颅,只听见“扑哧”的一声,锋利的弩箭瞬间射进了牌头的右臂。

其他蒙古士兵虽然反应也很快,但难为张贵他们有心算无心,而且人数也占优,不少蒙古士兵都是第一时间被射成了蜂窝煤。

所谓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嘛,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汉人中的勇士,精锐。虽然无组织无纪律,但个人的武力值还是挺高的。

“杀!”见第一轮弩箭几乎百发百中,当然统计数字是不计算那些没有射中目标的弩箭,张贵见除蒙古人的牌头之外,倒在地上的都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自然底气足了不少,胆量大了很多,趁他病要他命毫不客气,说话间便从藏身之处直冲出来,然而还没等他来到战场加入战斗,那些如狼似虎的不听命令的无组织无纪律的义勇已经和剩余的蒙古人厮杀在一起,说是厮杀其实只是一边倒的屠杀,说是剩余其实也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贵这才认真看了一眼被追杀之人,只见来人约40来岁,身体高大,额头较高,脸颊锋利,双眉横飞,端得是一个好汉子,若是在后世绝对又是老周(周润发)一样的真男子,此时来人正和蒙古军牌头缠斗在一起,牌头既被张贵射伤了右臂,唯有左手紧握着锋利的马刀,一边怒吼,一边奋不顾身要与来人同归于尽,这倒是好汉得很。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张贵都觉得有点心酸。

可惜来人却不配合,不慌不忙,手中长剑角度刁钻,身体灵活,胡子虽然有些花白,但身手绝对不在后世的年轻人之上,真叫人情何以堪?

不一会儿,众人已经清理了剩余的蒙古士兵,张贵粗略看了一下,幸好没有死亡,这乱七八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能取得这样的果实,实在是无心栽出了良种,出乎意外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士兵受了点轻伤,甚至有一个义勇因为跑得太急而扭伤了脚。

“这帮狗日的跑这么快,也不让老子过过手瘾,我出来一趟容易吗?老子容易吗?”扭伤了脚的义勇,委屈的说道,仿佛被人羞辱了一百遍,一百遍。

“徐愣子,够了。”刘青山尴尬的看了看矮张:“失手而已,,失手而已。”

矮张自然不会因此责怪,这不是好领导的作风,咱们要以理服人嘛,以理服人好啊,不要打压报复嘛。

“同志哥啊,这样是不行的,你们要想一下五千年前……”众人自然忽略,矮张见状,也就长话短说:“下次不允许这样了。”

众人把这个小战场围在中央,有几个顽皮之徒甚至把蒙古人的火把重新点燃,刘青山等人也颇有滋味的看着两人的缠斗,也不帮忙。张贵看着不忍,怎么说这些蒙古士兵也是不世的勇士,勇士自然应该有勇士的死法,于是用蒙古语大声道:“住手吧,来自草原的雄鹰,请你自己给自己有一个痛快。”

蒙古士兵一愣,来人也停住了长剑,此时的蒙古士兵身上多处剑伤,即使张贵不喊停也支持不了多少时间。来人退后几步,来到张贵身旁,好奇的看着张贵,张贵对他笑了笑,展示了个人魅力,然后对蒙古士兵道:“来自草原的雄鹰,自己了断吧,我们会让你的骨灰撒在大地上。”

蒙古士兵突然向着北方跪了下来,然后大喊道:“长生天,请赐予我无尽的勇气。”说完,蒙古长刀抵住喉咙,用力一转,头颅竟然掉了下来。

众人愕然,这该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自己把自己的头颅割下来?

没有人试过,试过的人又来不及告诉他们。

张贵心里也不由产生几分惊讶,想不到自己一时仁义反而给了蒙古人立威的机会,张贵故意咳了几声:“哼,这么横,怎么不把自己的鸟切下了?”

众人大笑,心里对蒙古人的畏惧却也淡了不少。

“在下朱天昌,多谢诸位救命之恩。”朱天昌颇有兴趣的看着张贵,待得张贵吩咐众人清理现场后,才上前拱手致谢。

“好你一个草蜢,费得老子好大功夫。”刘青山刚好走过来,听到声音马上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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