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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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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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府说的事,能有一个准头不?今日说得好好的,明日又不知用什么办法来害人呢?”

“我看能。”老于不服气,道:“没听说吗?均州节度使张大人,乃天下杀神下凡,凡有贪婪贿赂之官,全部都杀了,剥了皮,里面塞稻草,做成人皮稻草人,就挂在均州城门。”

“呸,你这是听谁说啊。”老张瞪了他一眼,道:“再说,天灾人祸的谁也不敢保证,这年头,谁家里不想方设法给家里留点余粮,以前是没有办法,如今官府只收三十一的税,这余下的粮食不留下救急,谁舍得买?”

“你都说了,现在的官府好,那是有均州杀神张大人在照看,若哪天张大人升迁,这官府小吏该怎么做还不是怎么做?

“唉,只不过这两贯一石的粮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啊。”老于于心不甘,道:“听说去年均州军打了胜仗,不过也消耗了大量的粮食,待今年丰收后,这两贯钱一石的粮价,估计就再也没有了。”

“是啊,是啊。”老张头也颇为惋惜,但却忍住不动。

“乡亲们,麻烦让一让,让一让。”两人不住叹息,身后传来一阵喘气的声音。

陈大举气喘吁吁的推着一个独脚车,车板上堆满了粮食,他身后跟着一个老头,老头不好意思道:“大举,又为难你了。”

“这是什么话,衙门派大举过来,就是帮忙收购秋粮。”陈大举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大声道:“都死了吗?来一个人,帮老子搬。”

“黄老,这些,都卖了。”老张头和老于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大堆粮食,两人知道黄老头家里人口多,不说遇到荒年,即使是平常年份,也常是吃不饱,现在竟然敢买粮?

黄老头人老了,走路也喘气,点头道:“正是,正是,去年不是丰收吗?老头斟酌了一下,还是可以均一些粮食出来。”

“再说,官府虽只收三十一,但咱们做人不能忘本啊,该交的还是要交,只是官府给咱们银子,那敢情更好,敢情更好。”

两个老头有点不好意思,老张头尴尬道:“黄老说得对,这年头的官府对咱确实不错,确实不错,我回去跟孩子他娘商量一下,至少也能均出一石。”

“呸,”老黄唾骂道:“全村就数你老张最为狡猾,谁不知去年村里就数你打的粮食最多,别说一石,至少五石。”

人老鬼精灵,老黄一下子击中了老张头的软肋。

“听说官府要大修水利。”老黄突然问道。

老于点头道:“已经开始修了,村里要从青泥河引一条水道进来,我昨天还看到葛老带着一帮小兵在到处看呢。”

“这年头啊,兵荒马乱……”

老张话还没说完,老于拉了拉他袖子,指了指前面的陈大举。老张吐了吐舌头,幸好话还没说完。

“呵呵,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打点粮食也不容易,是吧。”陈大举笑了笑,回头看着老张,认真道:“别的地方大举不清楚,但均州,老子就算是死,也要保得这方土地的安宁,大举相信,均州军上下六千将士,也是跟大举一个想法。”

老张和老于不敢抬头,老黄笑了笑,道:“大举,你言重了,在均州谁不知道均州军不是孬种,张大人不是孬种,你陈大举也不是孬种。”

“老张啊,老于啊,别说老黄不提醒你,均州将要治理汉水和青泥河,官府已放出风声了,到时整理出来的滩涂,一贯银子一亩地,只要是均州、房州百姓,都可以买。”

“什么?”老张大吃一惊:“这好地一贯银子一亩?”

水力充足,肥力也不错,平常年份三贯银子也买不到,土地是百姓的根子,谁要是没有一个三长两短缺钱用,谁会把命根子卖掉?

“而且自家开出来的地,三年不用交税,三年后也只交三十一。”老黄叹气,道:“可惜老头没这个福气,只能均出三石,老头打算在青泥河附近买三贯好地,让阿大去分支,也算是给咱黄家光宗高祖了。”

“你老张,家里也总不能靠着那几亩地吧?”老黄苦心说道:“你三个娃娃,阿大也该成亲了,干脆买几亩地,把他轰出去,也算是一个福。”

“这个,这个……”老张迟迟下不了决心。

老于谨慎问陈大举:“这位爷,黄老说的可有其事?”

陈大举点头,道:“怎么不是呢?官府这两天正要贴通告呢,只是山村远,还没到而已。”

“大人,我买三石。”老于咬咬牙,大声道。

陈大举笑了笑:“行,不过还要等两天,等告示出来后。”

均州,明里暗里涌出了一阵波涛。

均州城内,一间普通的民宅内。

“刘掌柜,你倒说句话啊。”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不住的擦着脸上的汗滴,这中年人姓黄,叫黄浦,是均州的粮商之一,当年均州大难,他跑得快,不久前看到均州又繁荣起来,甚至有更加繁荣的迹象,他又偷偷回来。

“对啊,刘掌柜,兄弟只要刘掌柜一句话。”说话之人长得高高瘦瘦,脸上没几分肉,叫朱民,也是均州三大粮商之一。

当时张贵大肆收购粮食,他害怕战火遭殃,也跑得远远的。

刘掌柜,叫刘志。是均州最大的粮商,刘志一直留在均州,就算是均州大难时,也只是跟着去城外避难。

刘志慢吞吞说道:“去年襄樊之战结束后,这粮价其实一直在涨,两贯钱一石虽然高了一点,但刘某认为,最快到年底,粮价就会涨到这个加钱。”

“为什么?”黄浦更加不明白:“这战火熄了,粮价应该往下掉才对啊?怎么反而就升了呢?”

“刘某问一句,去年年初,均州可有朝廷士卒不?”刘志问道。

黄浦摇头,道:“均州去年中,才有了三千义勇,现在都已六千人了。听说张大人还在招兵买马,估计要到一万人。”

“一万人,那得需要多少粮食?”刘志低声说道:“刘某也曾与鞑子打过交道,鞑子不事生产这事众人皆知,如今北方大旱,今年的歉收已成定局,刘某若没猜错,今年年底,还会有一场大战。”

“这战火一起,粮价能掉吗?”

“战火起,粮价确实不能掉。”朱民眼睛发亮:“再说,均州、房州与京城、扬州两淮隔绝,就算其他地方粮价掉了,均州影响也不会很大。”

“其实你们都猜错了。”门外突然响起一个爽朗的笑声,只听到咯吱一声,房门被强力推开,只见一个高壮的后生走在前面,后面跟在一个笑意盈盈的后生和一个黑着脸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的年纪略大的后生。

笑意盈盈的后生拱手道:“在下矮张,想必诸位都认识吧?矮张今日不请自来,三位不会责怪吧?”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你都来了,难道我们还敢把你轰出去不成。

“梁顾,你到外面守着,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张贵大喝,把梁顾撵出去,才道:“这是杜老大,好些人也称他黑老虎,老子看也像。”

三人也不敢吭声,不过有这黑老虎,找到他们三人也就不奇怪了。

张贵见三人没有吭声,自言自语道:“黄掌柜、朱掌柜回来也不把店开了,矮张那是望眼欲穿啊。”

刘志鼓起勇气,问道:“大人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张贵像玩魔术一般从杜浒手中接过一坛酒,笑道:“矮张今日前来,别无他事,只求喝酒,喝酒。”

三人如线上的木偶,谁也不敢吭声。这酒他们也喝过,但均州产量特少,三人平素得了一坛,也是如宝贝般珍藏起来,听说这酒早已卖完,想不到张贵还有私藏。

“怎样?这酒味道不错吧。”张贵给三人满斟了一杯。

刘志也算是经历了生死之人,鼓起勇气喝了一杯,忍不住点头道:“这酒,真不错。”

“不错,确实不错。”黄浦和朱民两人,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说实在话,”张贵突然认真道:“这一坛酒,值多少银子?”

“年前就已买到了十两银子。”刘志沉思片刻,道:“现在是有价无市,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

“是啊,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张贵叹息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襄樊被困,现在虽然暂时渡过了难关,但鞑子拦截汉水,粮食仅从陆上输入,远远不够啊,均州、房州土地贫瘠,粮食向来不足,现在又有均州军数千,粮食就更加紧张了。”不亏是均州最大的粮商,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十贯钱一坛酒。”张贵眼睛睁得很大,很明亮:“可只需一斗粮食就可以酿成,一石粮食两贯钱,一斗粮食才200文,200文能赚十贯钱,老子又不是疯了,这钱能不赚吗?”

“所以,老子说了,两贯是最低价格。”张贵提高声音道:“只要三位有办法找到粮食,要多少老子就收多少。”

三人不由意动,还是刘志出面,问道:“这汉水、青泥河的滩涂?”

“一贯一亩。”张贵抚掌,道:“手快有,手慢没,动作快的话还可以赶上秋种,即使土地生,按照老农的说法,至少也能打一石五的粮食。”

“半年白赚一亩地和两贯银子。”

第二卷 正阳 第十七章 经营均房(17)

嗯,今晚还有一章,在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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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州城外,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旗帜,旗帜上写着几个大字:均州务农处。

张贵穿着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用一个铁皮卷成的喇叭,大声吆喝:“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大好的良田,只需一两银子一亩。”

“没钱也不要紧,只要你有力气就行。都过来看看,过来瞧瞧了,大好的良田,只需一两银子一亩,没钱不要紧,只要有力气就行。”

张娘子强忍笑意,烈日顶着头上,也觉得温柔起来,捂住嘴,道:“大人,哪有人像你这样喊的,人也没一个,喊了也白喊。”

张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揉了揉发酸的脸颊,不服气道:“什么叫什么人,大伙不都是人吗?你看梁大个子和大旗,摆得姿势多威风啊,还有三伢子,不都是人吗?”

“咦?三伢子呢?三伢子呢?”张贵愣了一下,才发现他的团队少了一个人。

“叔叔,还有我呢?”妞妞拉了拉张贵,表示自己的存在,今日是均州所谓的逢七,均州书院放假。

“对,对,对。”张贵满心欢喜的抱起妞妞,道:“看到了吧?连妞妞也说你的不是了。”

“是奴家不对,奴家说不过你。”长时间的无聊,张娘子忍不住伸了伸拦腰。

凸凹有致的身体,展示了她成熟的魅力,差点把张贵看呆了。张娘子见张贵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声音更加销魂,张贵都忍不住想犯罪了。

“大人,奴家给你倒杯茶。”张娘子见张贵火辣辣的眼神,突然有些心慌,连忙把身体扭过去。

这才把张贵惊醒,张贵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再偷偷看了看梁顾和大旗,只见两个肌肉男只顾在展示身上的肌肉,也不看自己,只有妞妞这个小屁孩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幸好妞妞什么都还不懂。张贵暗中拍了拍胸口,却听到妞妞说了一句:“叔叔,你为什么这么认真的看着娘亲,还流口水了呢?”

张贵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地上,见张娘子身体也不由抖了一下,张贵连忙转眼视线:“三伢子,三伢子,狗日的跑哪里去了。”

“三伢子,三伢子。”声音是那么的凄惨和怨念。

一个瘦小的身子远远飞奔过来,大声道:“大人,你叫我?”

“工作开小差,那是不对的。”张贵严肃道:“三伢子,你如实报告,都跑哪里去了。”

“大人,你刚才不是让三伢子去前面观察情况吗?”三伢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张贵。

张贵发扬打死不认错,至少不再张娘子面前认错的本领,板着脸道:“别找借口,回去好好反省,现在情况怎样了?”

“嘿,大人,还真有情况。”三伢子忽略了好好反省的处理结果,高兴道:“等了半天,还真让老子等到人了。”

“有人?太好了。”张贵突然兴奋起来:“都干活了,是你,说的就是你,梁大个子,还有大旗你们两人的姿势给老子摆好一点。”

“对,表情要温柔,温柔,懂吗?”张贵着急的指正他们两人的表情和动作:“不懂?笑,给老子笑。”

“大旗,你跟老子作对是吗?老子让你笑,你咧这么大嘴巴干嘛?”张贵恨铁不成钢:“大个子,你捏紧拳头干嘛?又不是打架,大刀不用拿在手上,就背在背后,多有型。”

张贵着急的让梁顾和大旗摆了半天姿势,张娘子脸红红的拉了拉张贵,低声道:“大人,人都过来了。”

“谁?谁过来了?”张贵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娘子无奈的只好重复一遍,道:“来人看起来比较迷茫,可能是北归,不过,不过这人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你自己看一下。”

张贵这才反应过来,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小队人蹒跚而来,领头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老汉,而他身后却跟了三个病怏怏的后生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妇人。

“来者都是客。”张贵拍拍屁股就迎上去。

“大叔,一路辛苦了。”张贵堆起了自以为是最亲切的笑脸:“张贵代表均州所有的父老乡亲们对你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欢迎,并致以崇高的敬意。”

“官爷饶命啊,老汉身上真的没钱。”老汉惊慌的看着张贵背后,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他身后的三个病怏怏的后生,也怯怯的看着张贵。到时老妇人,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看淡生死的年龄,却能够淡然处之。

张贵愕然,转头看去,只见梁顾和大旗两人正咧开嘴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仿佛要吃人一般。

两人算是张贵的贴身侍卫,自然要保护张贵的安危。老汉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毕竟是来自敌人占领区,谁知道会不会是假装?

“滚。”张贵强忍怒意,把两人打发,又堆起笑容,好声好气,道:“大叔,一路辛苦了。请问大叔来自哪里,准备往哪里去?”

“官爷,老汉只是路过而已,并不打算进城,老汉身上没钱,官爷请放过老汉一家一条活路吧。”老汉“噗通”跪了下去,连同身后的三个后生和老妇人,也跪在地上。

“大叔请起。”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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