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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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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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还有用处,吕文焕听起来觉得怪怪的,但只要能够救下这满城百姓,吕文焕也就没多想。

忙古歹还想争辩,伯颜厉声道;“照办。”

忙古歹这才委屈的把这些百姓收拢起来,至于受伤的守军和百姓,丞相没有吩咐,他们爱干嘛干嘛去,不过看样子恐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吧。

吕文焕拱手,道:“丞相仁义,吕某感激不尽。”

边居谊呆在城墙上一整天也没有下来,新城不似沙洋堡一般小气,宽阔的护城河,坚实的城墙,还有相配应的瓮城、女墙,完全是按照大宋边州最高等级修建。

更重要的是新城守城装备充足,边居谊屡立战功,乃军中一名猛将,手下能战之士不少,敢战之士不少。

“大人。”任宁担忧的看着远方,道:“末将晌午时看到沙洋堡方向升起了浓烟,沙洋堡怕是守不住了。”

“大元朝数十万大军……”

“你再扰乱军心,老子就杀了你。”边居谊冷冷说道:“沙洋堡的探子一日还不回来,老子就要在这城墙上等到他回来为止。”

“老子恨不得你在城墙上等死。”任宁有些愤愤不平,不过还是故作尊敬道:“大人教训极是,末将不敢。”

突然,日落之下,落霞之中,一骑至。

过了护城河,进了城,气喘吁吁见过边居谊,道:“大,大人,沙洋堡被鞑子用金汁炮焚烧。”

边居谊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故作镇定,道:“还有呢?”

然而任宁却面露喜色,像是听到好消息,若不是边居谊在身边,他都想大叫一声以示庆贺,王胡扯和他都是边居谊身边的亲信,但只要有王虎臣在的那天,他任宁永远都排在下一位。

“没有了。”探子摆手道。

“混蛋,怎么会没有了呢?”边居谊瞪了探子一眼,大声道:“你小子是干嘛去了。”

“在下看到城破,无数的鞑子涌进沙洋堡,然后就赶回来了。”探子摇头,道:“鞑子包围了整个沙洋堡,小的没看到有人跑出来。”

突然,城墙上响起了一阵局促的鼓声,边居谊右手无意识的握紧了大刀,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队骑兵袭来。

“莫非是鞑子?”边居谊很清楚的知道宋军骑兵的宝贵,除了京城外,其他地方部队要调动如此之多骑兵,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新城内有三千守军,又有厢军若干,乡兵若干,算下来也有接近八千人了,然而就这八千人的大部队,拥有战马只有数十匹而已,而且还多是探子使用,平常小兵想摸一下也不容易。

边居谊非常谨慎,也不急下令备战,毕竟已接近天黑,鞑子就算是再愚蠢,也不会在夜里攻城吧?

“大人,大人,是骑兵。”倒是任宁有点慌张:“不会是鞑子来攻城了吧,大人快下令啊。”

“镇定,再说话就杀了你。”边居谊对任宁的忍耐已达到了一定程度,枉自己之前还信任他,授予重任,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难道在危险之前,人总会露出自己原来的本性。

“大人,是宋军。”身边一个侍卫眼睛较好,远远的看出了来人的盔甲。

“是哪支部队?”边居谊有点奇怪:“难道是朝廷的援兵?朝廷的援兵,什么时候调动这么快?不过就算是再快,京城过来新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啊?”

“莫非是李大人派过来的援兵?”边居谊更加奇怪了,也只有镇守扬州的李庭芝,才有这么多骑兵,就算是泸州的夏贵,也以步卒为主。

边居谊不用猜测很长时间,骑兵很快就来到了护城河,下了战马。等确认身份,放下护城桥,然而让边居谊奇怪的是,只有一部分宋军弃马过了护城河,其他宋军却迅速上马,竟然掉头消失在黑夜之中。

很快,副将就跑了上来,道:“大人,好消息,是沙洋堡的王大人带领部下逃了出来。”

“好,太好了。”边居谊抚掌大笑:“老子就知道这家伙死不了,让王虎臣滚上来见我。”

副将迟疑了片刻,道:“大人,王大人昏迷了。”

“是怎么回事?”边居谊有点慌乱,问道:“难道王大人受了伤?”

副将更加尴尬,拱手道:“大人不妨去看一下王大人。”

“哎呀,就是,就是。”边居谊拍了拍头颅,自言自语道:“老子都昏了头。”

等边居谊来到了王虎臣面前,却看到王大用哭丧着脸,见边居谊赶紧拱手道:“大人,末将弃城而逃,还请大人重重处罚。”

边居谊看了一眼昏迷的王虎臣,知道其中另有原因,于是把身边的随同都叫了出去,这才问道:“大用,怎么回事?还有虎臣怎么了?”

王大用把张贵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这才道:“末将担心王大人的安危,只好听从了张大人的意见,撤出沙洋堡来到新城和大人汇合。”

“末将不战而逃,死不足惜,请边大人念在王大人也是无心之过,饶过王大人一命。”

“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处罚你们了。”边居谊叹道:“大用,张大人说得很对啊,当时老子就让你们两人来新城,你们偏不听,如今张大人把你们送了回来,老子还来不及多谢他呢?”

“对了,张大人怎么不进城?”边居谊奇怪问道:“难道张大人对老子有意见不成?”

“不是,不是。”王大用羡慕道:“张大人说还要去骚扰一下嫂子,让鞑子睡不成觉。啧啧,大人没听到张大人说这话时的表情,仿佛就是去做一件很简单的事一样。”

“奶奶的,老子以为自己的胆子够大了,想不到张大人这才叫胆子大啊,怪不得当初他一个人还敢闯进鞑子大营,还杀了不少人。”

“张大人远在均州。”边居谊有点奇怪问道:“然而鞑子绕过鄂州,从黄家湾进攻沙洋堡,不过是这几天内的事情,张大人怎么会这么快到来?”

“就算是骑兵。”边居谊更加奇怪了:“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难道是张大人一早就想到鞑子南下,一定会绕过鄂州,然后进攻沙洋堡不成?”

“老子当初还以为鞑子只是围攻鄂州,虽然李大人下令戒严,但老子还是不敢相信鞑子竟然会绕过鄂州,孤军南下。”

“也不算是孤军南下。”床上的王虎臣突然接话,道:“鄂州是范大人驻防,范大人是不敢出兵的,鞑子只需少数兵力,就可以堵住鄂州。”

第二卷 正阳 第六十一章 以卵击石(4)

第六十一章 以卵击石(4)

“边大人乃军中猛将,大人过门而不入,会不会让边大人有所想法?”陆秀宗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贵。

夜,已深,十月天气虽然有些凉意,但虫豸的叫声反而让空气显得闷热。

身边的小兵打着呼噜,梁顾是老毛病了,不知怎么连大旗也给传染了。呼噜声此起彼伏,让张贵觉得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可贵,那样的美好。

这个世界,若没有战争该多好啊。自己努力一把,取两个老婆,一个暖脚,一个暖手,再多取一个传宗接代,奶奶的,这样就完美无缺,也不枉自己辛辛苦苦来一趟了。

“什么时间了?”张贵并没有正面回答,边居谊是军中军中猛将,此人性格激烈,忠义,史书上曾说:“铁石肝肠死末休,孤城高倚汉江秋。三千血战皆忠义,不效襄阳事敌仇。”

“寅时了,大人不若休息一下,到了时间末将再叫大人起来。”陆秀宗揉了揉眼睛,连续作战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

“不了,还要等探子回来呢?”张贵轻轻的捏了捏大腿,大腿有点酸痛,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被战马摩擦得双腿内侧流血的新兵蛋子。

“鞑子数十万大军南下,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鞑子有灭我大宋之心,只是朝廷至今仅派出张世杰率领供圣军前来救援,难道朝廷就真不担心鞑子攻下京城?”陆秀宗忧心忡忡,他熟读圣人之书,讲究的是君君臣臣,不如张贵,后世生来就是平等的观念。

“呵呵,朝廷之事,自然有朝廷的相公们担忧。”张贵没心没肺笑了笑,道:“眼下咱们要做的事,就是要尽力延迟鞑子的进军速度,让李大人和夏大人做好准备,也好让朝廷的相公们多做争执。”

“鄂州十几万精锐。”陆秀宗愤愤不平:“范文虎不发一兵,朝廷却屡次嘉奖,反倒是均州军,没有朝廷的命令,大人却私自出兵,就算是立功,朝廷也会责怪,甚至会将大人押解回京城。”

“当年十二道金牌……”

“好了,君诚。”张贵皱了皱眉头,道:“军人,当保家卫国,效忠皇上,还是那句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算是一个普通百姓,见到国家兴亡之际,也应当奋起抵挡,范大人能守住鄂州,已经是偌大的功劳,咱们不去评说也罢了。”

“更不用说咱们是军人,是铁骨铮铮的军人,是脊梁顶天的军人,是热血奋斗的军人。军人,就应该做军人应该做的事,当国家、当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军人就当奋起,就当用生命去守卫这个国家,用热血去守卫这个民族,用青春是守卫自己的家人。”

“大人,某受教了。”陆秀宗感激的向张贵拱手,道:“一直以来,君诚私以为大人只想保存自己,把战场当作自己的垫脚石,却从来没想到,大人竟是如此无私之人,君诚惭愧,惭愧。”

张贵故作玩笑,道:“那就是说君诚还没把老子看透哦。”

陆秀宗还真没有把自己看透,自己并不是想保住这个皇上,他想保住的是这一方热土,想保住的是这一方故人,这个民族值得自己去奋斗,这个时代值得自己去拼命,仅此而已。

陆秀宗笑了笑,张贵用他独特的方式,掩盖了他与生俱来的忠君爱国,当年在峰贴峡寨,陆秀宗还以为张贵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甚至因此还对他产生了微言。

“嘘。”陆秀宗正要说话,张贵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很快边缘的哨兵对上了口令,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探子悄声走了进来。

“大人,成了。”来人高兴的做了一个手势:“只可惜鞑子太过了,**却太少了。”

“好,草上飞,事成之后老子给你记功。”探子名叫草上飞,走路轻巧,身手敏捷,反而真名没人知道。

“呵呵,多谢大人了。”草上飞谢过张贵,他并不是均州军队列,是张贵借杜浒的名义招徕的义士,张贵给他记功,也就是说已承认了他是均州军的一份子,这是天下义士最高的敬意。

“君诚,把人叫起来。”张贵吩咐道。

“大人,早醒了。”梁顾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老子都等半宿了。”

“干,老子还以为就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大旗满眼幽怨的看了一眼梁顾,把梁顾吓了一跳

张贵转眼看起,李成、文漳、吕武、陈大军都已睁大眼睛,不过张贵却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别样的情愫,是更加的尊敬、尊重和爱护。

“狗日的,待会要是没精打采,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个送回均州养老。”张贵笑骂道。

众人都安静下来,送回均州养老,以后面子就没地方摆了。

“天瑞,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张贵看着蠢蠢欲动的文漳,问道。

文漳脸色有点尴尬,道:“大人所说的炸药包倒是一早就准备好,只是那个铁桶,铁桶。”

“铁桶怎么啦?”张贵奇怪问道,现在鸡蛋都有了,他才说没有油?

“火工头怕老子弄坏了,说什么也不肯借。”文漳不好意思说道:“说什么非要自己在一边看着。”

张贵用铁皮设置了一个建议的炉灶,行军打仗时还能够折叠起来,方便携带。

张贵愣了一下,大脚丫踢过去:“滚,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寻你是问。”

夜,酉时,静得让人发慌。草上飞轻巧的在前面带路,张贵还真听不到任何落地的声音,若不是张贵白天还跟他打过交道,还真以为他是鬼神变化。

“大人,这炸药包成还是不成。”陆秀宗担忧问道。

“什么不成,当年解放军解放……”张贵一时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当年老子的街坊还亲自示意了,威力大得很,就是太浪费火药了。”

“是啊,这一大包火药,估计都十几斤吧。”文漳依依不舍,道:“咱们均州军魁字营,费劲了心思才凑了这么点火药,大人不会真的想一个晚上把他用掉吧。”

“财去人安乐,打仗最终靠的还是人。”张贵肯定道:“今晚老子非让鞑子谈炮色变,教鞑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狗日的,就随便用些金汁炮,就吓唬老子,老子吃了一天的烟火,今日非要让他们尝试一下味道。”

众人蹑手蹑脚走了半宿,草上飞终于停了下来,张贵这才发现众人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草上飞指着不远处的大营,低声道:“大人,看到了吗?那些哨兵估计有一半要倒了,军营里头估计也倒下了不少。”

“喳喳,都是鞑子的骑兵,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

张贵看了看草上飞瘦小的身子,笑道:“鞑子长得牛高马大又怎样了?还不是一样被你草上飞兄弟暗算?”

“喳喳,你草上飞的功夫可真不是白吹的,鞑子身经百战,你小子还是摸了进去。”

“嘿嘿。”草上飞笑了笑,也不说话,张贵对他的奉承,让他感到十分的自豪,他向来不满自己的身体,现在给张贵这么一说,反而对自己的身体又是满意之极。

吕文焕今晚睡得非常不安,不安的原因有很多,首先沙洋堡的百姓虽然是免受一死,但丞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考虑,一直把这些百姓关在一起,到了傍晚时才给点粥水喝了,却再也不提放走他们。

吕文焕去劝说,却被丞相一句话顶了回头:“这些人里说不定有宋军的探子,还是等攻下新城再说。”

吕文焕一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于是也不再提放走这些百姓的话。

还有一点不安的是鞑子对他的态度。刚开始时鞑子对自己当然是尊敬有礼,但现在却越来越是淡薄了,开路攻城的苦事让自己去做,功劳却任由鞑子同僚去抢夺,这些事自己自然不好当面对伯颜说,但吕文焕还是心中不安,自己成了鞑子手中的一个棋子。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自己手中虽有几万蒙古汉军,但这些蒙古汉军明显是训练不足,应该是刚成军不久,但就是这些训了不足的蒙古汉军,却成了冲锋陷坚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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