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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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 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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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可以确定的是,宋军至少需要十倍以上的骑兵分散活动,才能阻击孙儿的斥候。”

“阿难答,你做的不错。”忽必烈犹疑了片刻,若真如阿难答所言,宋军分散骑兵拦截斥候,就是要把自己的眼睛彻底蒙上,但按照宋军的兵力,宋军像是把大部分骑兵都当作机动,若真是如此,宋军不是只有一万骑兵可以机动?宋军会这样做吗?

而宋兵步兵兵力再多,也不可能把方圆三十里都设下防线,就算是被宋军步卒缠住,只要在他们骑兵集合之前脱离战场,胜利依然会在自己一方,自己集中兵力攻打一个方向,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问题是,攻打哪个方向。

前面是宋军长城防线的最后一关,只要闯过去就是活路,任凭宋军再多长几条腿也没办法挡住自己;后方是大都,理论上应该是最容易排除的方向,若是宋军其他将领用兵,忽必烈也不妨一试,就算是冒着骑兵哗变的风险,也值得一试,问题是对方的统领是张贵,三年前自己甚至还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然而三年来元军一再受挫,都是拜此人所托。

而东北方向则是开平,甚至比哈拉和林更加严寒,而且并非自己的地盘,更加没有元军接应,就算是逃到开平,也多半是残喘而已。

至于南下,除了山东外可是直接南下太原,然而也先不花这个自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叛徒,他当初建议自己任命他儿子撒里满率军阻击太原义军,敢情是早就想好的办法,再去太原,难免一战。

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宋军已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自己根本不敢肯定宋军会把主力放在哪个方向,思前想后,唯一的方向,依然是前方的宋军、长城防线的最后一道防线,最后的大决战,而前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却是他忽必烈唯一知道具体情况的一个方向。

“我精锐的蒙古骑兵、我大元朝的骄傲,什么时候畏惧过强敌,”忽必烈一旦下了决定,马上抛弃其他念头,大声道:“眼前宋军不到三万人,并且仅有一万骑兵,难道这些懦弱的汉人可以阻挡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英勇骑兵吗?”

“不,绝对不能,四天以来,我们突破了宋军四道防线,是的,我们也有伤亡,但又怎样,我们摧毁了宋军的防线、摧毁了宋军抵抗的意志,这四天以来,我们杀敌超过十万,是的,没错,是十万。”

“前方,就是我们的胜利,跟我杀”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五十四章一路向北(54)

第二百五十四章一路向北(54)

“杀”陈大举高举长刀,还带着热气的鲜血一滴滴往下流,干枯的草地饥渴的吮吸鲜血带来的营养,带着血迹的长刀在夕阳的朝霞下泛出诡异的光芒,犹如临死前看到的五彩、不是希望、而是死亡。

此刻陈大举几乎以为自己将要死去,他身上所受大小伤口不下十次,要不是他身上盔甲精良,恐怕早已葬身战场,完了他多年的梦战死沙场的梦。

“杀”坚硬的马刀,直愣愣的向前砍去,被陈大举气焰吓了一跳的蒙古骑兵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锋利的马刀从左肋划过,“哇啦”一声,血、带着热气、带着无限希望的活力,缓缓的在蒙古骑兵身上消失。

“嘭”的一声巨响,陈大举后背一阵剧痛,他反应也算快,知道被蒙古骑兵袭击,此时他连忙低下身体,双脚勒住战马往前冲去,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后背直冲心窝。

“汉狗,纳命来。”一个如雷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战马亡命逃窜,然而身后的蒙古骑兵却如魂般跗骨,陈大举借着余光看去,好一个威武的汉子,身体如山般坐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身上随意的披着破旧的盔甲,却是不能遮挡全身,手中一根狼牙棒虎虎神威。

他身体虽是强壮,但胯下战马却更是俊朗,跑起来竟然没有半分吃力,陈大举虽是勇猛,但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躲开蒙古兵的雷霆之怒。

然而,对方的战马却是比他战马要好很多,马术也不落后,蒙古兵很快追了上来,身后声响如雷,陈大举怒从心生,却是双脚狠狠夹住战马,饶了半个圈子却是重新面对壮汉,怒喊:“杀”

“杀”蒙古兵却是毫无畏惧,嘴角还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手中狼牙棒向着陈大举冲过来,陈大举却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绝决。

陈大举心中窃笑,却是毫不迟疑向蒙古兵冲过去,眼看就要来到蒙古兵身前,陈大举手中马刀突然迅速变幻,却是向蒙古兵直刺过去。

原以为蒙古兵会被杀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让陈大举不敢相信的是,对方竟然不顾刺过来的马刀,手中狼牙棒直愣愣的向着陈大举身上砸过来,若是给那偌大的狼牙棒砸中,不死也残废。

陈大举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与他刚见面,对方为何要拼着两败俱伤、甚至是两人俱死的打法,正当陈大举不知所措之时,突然一支长箭穿过他跟前,随后一声惨叫,弓箭竟然准确的落在蒙古兵的额头之上。

“大举,你小子给老子下去。”一声怒吼,把还没回过身的陈大举从梦中喊声,正是在江陵、常州建有大功的吕武,吕武和陈大举平日就多相争,如今却是惺惺相惜、并肩作战再也不分彼此,陈大举上了战场就不要命的打法,若不是吕武从旁协助,这小子早给蒙古人的马刀乱刀分尸了,这一次若非吕武及时赶到,陈大举恐怕就成了肉酱。

“不用你管。”陈大举大喝一声,深吸一口气,双脚狠狠的踩在马镫之上,左手却是拉紧马缰,举刀怒喊:“骑兵,冲锋、骑兵,冲锋。”

在他身后,是数千名面无表情的宋军骑兵,虽然他们身上沾满了血迹,虽然他们手中的武器血迹斑斑,虽然他们的战马气喘吁吁,虽然他们的前面是无数的蒙古骑兵,但他们却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退缩,这是一场不死不已的战争。

“混蛋,给老子醒醒,蒙古人要拼命了,难道你要所有的将士跟你一起死去、毫无意义的死去。”吕武一把拉住陈大举的缰绳,大声怒喊:“现在还不是去死的时候,我们还有防线、我们还有张大人的援兵。”

“蒙古人正是气势旺盛,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气焰增生吗?那我们要死去多少兄弟,防线就真能够挡住拼命的蒙古兵吗?”陈大举怒喊连连,双脚用力一瞪,战马竟然径直冲过去。

“杀”特制的、锋利的、坚固的马刀在闪着金光,带着陈大举的倔强、带着数千精锐的宋军骑兵,再次无畏的向着蒙古骑兵冲过去,纵使不敌、他们要用性命去拖住蒙古骑兵前进的步伐、他们要用意志去破灭蒙古骑兵的气焰。

逃生的欲望,促使蒙古骑兵焕发出无尽的顽强和冲劲,他们不知死亡、不知疲倦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平素坚强的防线,一次又一次被攻破。

杀戮和被杀,在此时此刻并不再重要,对忽必烈来说,生,则意味着希望;对于宋军来说,死,则意味着希望破灭、意味着无尽的麻烦,忽必烈暴风一般的报复,相信会给宋军带来无比的艰难。

吕武皱了皱眉头,他为人稳重,但此时此刻却也是按耐不住,正想说话之极,却听到了一员亲兵过来,原来是参政总议事吴澄看到情况不妙,连忙把他叫过来问清楚情况。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吴澄是文人,自然被安排在最安全的地方,见到吕武张口就骂,浑然不顾自己是大宋最有前途、最有出息的文人的身份:“吕将军,你怎么不拉住陈大举那小子。”

“有他这样打的吗?他这是用我们将士的性命去填,用将士们的性命去换蒙古人的性命,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混蛋,他这是乱来,他这是不顾大局,”吴澄跟从张贵时日不短了,连张贵的脾气也染了不少,他简直要学着张贵拍桌子骂娘的气焰,不过他到底是善于控制自己情绪之人,却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吕武、陈大举等人跟从张贵的时间比自己要长,资历也比自己要老,他们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用性命打出来,吴澄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按照计划,张大人的援兵应该到了,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还没见人影。”

“大举的做法或许并没有错,因为最后一道防线,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挡住蒙古骑兵的拼命进攻。”吴澄看着吕武,皱着眉头道:“只是、只是这样下去,大举他们、大举他们恐怕伤亡会很大啊。”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五十五章一路向北(55)

第二百五十五章一路向北(55)

张贵确实是出了意外,他虽想到元军会分兵突围,但却是没想到元军竟然会如此绝决,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元军分兵后竟然直扑大都,来势汹汹视死如归,率领元军后军的更是忽必烈的孙子阿难答,这可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第二代安西王。

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就算是让突破防线直扑大都也耐不得大都如何?但让张贵措手不及的是,来自山东的密件早上送到他手中,唐全、李冰率领宋军拼死狙击,在战役中全军覆没,济南援军因大雨来迟,只能阻挡元军汉军的步伐。

而大元朝的丞相阿刺罕则率领将近十万骑兵迅速北上,虽直沽、河务西都已在自己掌握之中,又有堡垒防护,但就怕阿难答突破大都后和阿刺罕会师,这不仅会给自己平添无数的麻烦,更有可能会造成无数百姓、将士的伤亡。

这自然不是张贵所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他不得不挡住阿难答的突围,然而后军防线原本就薄弱,谁会想到这死路一条元军还要去闯?当然张贵也是正常人,他或许没有想到山东防线竟然会出漏洞,好吧,他也已想到这种可能,毕竟阿刺罕率领数十万大军,而山东宋军兵力有限,但阿刺罕率领的元军突破狙击防线的时机太过于巧合了,算了一下时间,若是让阿难答突破后军防线,若是阿难答突破防线后绕过河务西,那么两军明天就有可能会师,无论是南下山东还是西进太原、甚至还有可能进入中原,按照蒙古兵的性子,这断然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杀戮。

这肯定更是张贵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然而正如忽必烈所预料一样,为了拦截元军的斥候、为了使得元军成为瞎子,大量的宋军骑兵被打散,而此时张贵的身边仅有王二虎一部,兵卒数千人而已。

而正是因为张贵的疏忽,若是吴澄在身边还好,少了吴澄就等于少了一只右臂,后军的防线竟然还没有完全修葺完善,数千名步卒虽不畏死,然而却不当大用,更不可能完全拖住蒙古骑兵,张贵看着王二虎,脸色也多了一分凝重。

“还请大人为我助阵。”王二虎虽脸色微微生变,但庄重的抱拳说道:“大人为军中柱石,还请大人务必自重,末将愿为大人出征。”

“傻小子。”张贵突然笑了笑,三年前,乳臭味干的王二虎和自己一起并肩杀敌,他虽害怕、但却坚持,他有一个强悍的姐姐,而如今这个强悍的姐姐、箭术无双的女子、名将王坚的女儿正是着急的等着自己的归来,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会让日落西山而将要全军覆没的元军拖住自己的脚步,张贵轻轻的拍了拍王二虎的肩膀,道:“你去收拢骑兵,还有请李大人指挥大局。”

“别看元军来势汹汹,但老子思量对方最多也不过是三万骑兵罢了,你小子收拢骑兵后说不定老子已经杀光了他们。”

“大人,不可。”王二虎突然变得无比的坚定,一字一顿说道:“大事离不开大人,再说末将离开京城之前已经答应清惠公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大人的身边。”

“胡说,谁说咱们要死了。”张贵有点哭笑不得,瞪了王二虎一眼,怒声道:“就凭这么点元军,还想取老子性命?当初伯颜百万大军南下,老子不也是好好的,老子就算是打不赢,逃命的本领还是有的,快去、快去,别误了老子的大事。”

王二虎鼻子一酸,双脚狠狠的夹了一下战马,突然回头大声道:“姐夫,你一定要保重。”

“小屁孩,快滚。”张贵笑骂道:“你也要保重。”

送走王二虎,张贵转头看了看紧跟在身后的梁顾和黑帆,平素反应总要慢半拍的梁顾,此时却第一时间划清界限,憨笑道:“头,你知道我不懂军令、也不懂收拢骑兵、更加不懂传递命令,唯可依仗的就是手中大盾了。”

“再说咱们这么艰难的日子也过来了,这不过是上苍在最终考验咱们的意志罢了,此战过来,老子不知道下次杀敌要等到何时,今日何不来一次痛快。”

黑帆默默的抚摸大盾,笑道:“双盾向来一起,总不能让老梁那厮立功了,今日就来一场痛快,也算人生一大乐事。”

“好、好兄弟,”张贵拔出锋利的长刀,长刀在朝霞中闪出耀眼的光芒,看着长刀暗里流动的血迹,张贵大笑:“何不痛快杀一场。”

“杀”迅速的奔跑,清晨寒冷的风刮在脸色格外的凉爽,此时的张贵竟然有种想大声呐喊的感觉,自己在创造历史、自己在改变历史,此时此刻才是那么的真实;汉水之上,三千义勇风萧萧,自己何曾会想到今日;樊城内,戮战不休,自己何曾会想到今日;伯颜两次南下,自己一番心机苦苦挣扎,纵使漫天布局,自己也未曾想到今日;纵使夺山东、乱中原、取直沽,兵临城下,翻天覆地之时,自己对今日虽有期望,但也有怀疑。

然而,此时此刻,自己却是亲自体会到一种豪情,那是灭国的豪情吗?那是收复旧日河山的豪情吗?那是英雄对决的豪情吗?那是生与死、乱不休的豪情吗?

无论怎样,唯有杀戮可以发泄这种豪情,纵使前方是数倍于己的敌军;纵使前方是死亡、无情的杀戮终究会主宰这一切,他有足够的信心去赢得这场战争,随后便结束战场战争。

“杀”长刀划过,突如其来的诡异的痕迹、仿佛如天成,刀锋划过元军的喉咙,热血飞溅时元兵甚至还没有觉察到刀锋掠过,只是那道血迹的彩霞,竟然前所未有的美丽。

“杀”张贵、梁顾、黑帆三人,就如一支尖锐的箭头,他们毫无畏惧的向前突破、突破、再突破,他们杀光眼前的敌人、他们任凭元兵的刀锋、箭羽落在身上,然而却是伤不了他们身上丝毫,张贵虽乐意拼命,但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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