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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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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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正拱手,道:“九哥请放心,仲美就算是死也要保住万山大营。”

张弘范拍了拍张弘正的肩膀,道:“不要老说这些不祥之言,这个世界上想要我们张家人的命,还不容易,只要你坚守阵地不出门应战,凉他们这些义勇也拿万山大营毫无办法。”

“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水寨,”张弘范沉思片刻,道:“某思量均州和房州的水师都不多,若要袭击水寨,只能从路上攻击,你调一些骑兵过去协助,这次万万不能再让宋军突破汉水。”

“爹爹保重。”张青青婆娑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弘范,低声道:“爹爹曾经说过,那人要是放了叔叔,爹爹就在战场上放他一条生路。”

“青青放心,爹爹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忘记。”张弘范认真,道:“只是,不知道真到了那天,谁放谁还不一定呢?”

“九哥,这……”张弘正从来没看过张弘范如此沮丧。

张弘范摇了摇头,道:“好了,大军要出发了,你们就在万山等我凯旋归来吧。”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五十二章 襄樊保卫战(12)

均州。

襄樊的局势已非常明显,蒙古军铁定是要攻城了,而张贵所率领的均州军主力,却没有任何要撤出来的意思。

众人议论纷纷,以文漳为首的年轻武将(其实也就是文漳和朱老三)多是赞同出兵协助襄樊作战,以寻找战机,而以陆秀夫为首的文官,却认为均州还没恢复安宁,不宜出兵。

“原魁字营不足五十人,就算加上临时选拔的士卒,也不过一百五十人,”高达艰难的摇头,道:“静塞骑三百人,余者不足半,虽然现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有朱老三带回来的义勇补充,战马也不缺,可一时之间却形成不了战斗力,你们去了也白费功夫啊。”

陆秀夫也点头,道:“均州被袭,死伤惨重,百姓虽留了下来,可心中却免不了慌张,你们大军离开均州,老夫怕均州也就成了空城。”

“而且蒙古军的战力大家都已经见过,这次若不是朱天昌的静塞骑救援及时,还有乡兵的拼死抵挡,恐怕均州这一万多人都会变成城东的人头塔。”

“就算不敌又怎样?”朱老三低声反驳道:“就算不敌,也比眼睁睁看着张大人被杀,襄樊被破而毫无作为要好得多。”

他老爹是高达的侍卫,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上,如果不是他从北方带回来义勇接近千人,这些都是久经杀戮的义勇,都是一时的豪杰。

高达竟然点头,道:“小三子说得好,张大人曾说过一句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话老夫也非常同意,不去做又怎么知道做不了呢?”

“高帅你同意天瑞出兵吗?”文漳忍不住跳了起来。

“你别高兴得太早。”高达摇头,道:“这次你跟天昌去,凡事要听他的吩咐,小三子你委屈点,留下来给我当副手。”

高达既然发话,陆秀夫也只有表示赞同,朱老三心中虽然有点不爽,但知道高达这是要培养自己,先让自己当副手,也只好表示同意。

高达见众人没有意见,道:“此次出兵,不求杀敌,只求扰敌,不过老夫认为影响不大,蒙古局二十余万人围困襄樊,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兵,你们几百人能有什么用处?”

“挑选义勇补充静塞骑,临时组成两个指挥,以朱天昌为都指挥使,文漳你为副使,”高达直接任命,道:“不可胡乱行事,不可鲁莽行事,凡事要三思,张大人曾经说过,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杀敌报国。”

两个指挥,凡六百人。这就是均州的家底了,驻守峰贴峡寨陆秀宗的信,随同上次的战马一起过来,说鞑子可能已经发现峰贴峡寨不妥。

纪念堂。

“张娘子,你能不能跟陆大人和张大人说一下,在下想参加均州军。”一个脸色幼稚的高挑青年,找到了刚给百姓讲完故事的张娘子。

经过均州屠杀事件后,张娘子已经成了均州百姓代言人,沟通平民百姓与上层建筑的联系人,张娘子看着还有几分滞涩幼稚的高挑青年,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头颅,却发现远远够不上,柔声道:“广场不就是招募士卒的地方吗?你怎么不自己去?”

高挑的青年捏紧拳头,大声道:“他们说我太瘦了,不适合当兵,还说,还说我年纪太小了,我今年都已经16岁了,怎么就小了?”

张娘子笑了笑,道:“你没看到那边的告示牌吗?均州军和其他地方不同,要18岁才能参军呢?”

“我,我今年也是18岁了,我刚才说错了,张娘子你行行好,请帮我说一下。”高挑的青年囔囔请求,想必来找张娘子前已经了解过,张娘子是整个均州最善良的人。

张娘子柔声,道:“你先别急,说一下你为什么要当兵呢?”

“我,我,”高挑的青年说不出来。

张娘子柔声,道:“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哦。”

“我叫陈大举,别人都叫我陈吊眼,我是畲族人。”高挑的青年偷看了一眼张娘子,只见嘴边带笑,却不说话,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是漳州人,畲族人活得好苦,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像张大人一样杀鞑子立万世功劳。”

“你看,”陈大举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烂的小书,递给张娘子,道:“这是大人写的《三十三勇士斗鞑子》,我在漳州看到这本书后,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来到均州,我走了整整三个月才来到均州,但他们却不让我当兵,呜呜。”

“张娘子,求求你了,我要是当不成兵,回去肯定没面子了。”

张娘子接过那本已经翻得破旧的小书,点头道:“走,嫂子跟你说情去。”

“真的吗?”陈大举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娘子,看到张娘子点了点头,才欢呼起来,他刚才一切只不过苦肉计而已,畲族人是活得很苦,但他老爹是头人,他叔叔是头人,他就是头人的儿子和侄儿,他苦什么苦。

张娘子并不知道,她的一时善良之举,为张贵带来了多少好处,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张贵,还在校场中说着他未完待续的巷战,今天听的人却比昨天多了一倍,如果心细的人仔细看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些人莫不是军中的精锐。

昨天牛富听了一整天之后,回去想了一下,张贵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再次把樊城守军组织起来,这人就多了不少。

张贵见这些小将聚精会神听着;就连牛富也颇为认真的当一个好观众;身边的朱信还认真的在用笔写着什么,张贵说得这么快,也难为他可以记下来。

“巷战和野战的最大不同在于,战场被建筑分割成无数个小战场,任何作战小队都处于一个相对封闭而狭窄的战场之中,这给本方观察、武器的运用都带来了限制。”

“但同样,对于敌人而言,这个问题也是同样存在,只不过他们对于战场的情况更不熟悉,街道两侧的墙壁阻碍着敌人视线,也保护着自己免于弓箭、弩箭的射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巷战战术就是围绕墙壁而展开的战术,这直接体现于对各种拐角的运用——无论是观察还是攻守,都是通过拐角来实现的。”

“大人,请问拐角是什么地方?”刘义年纪还轻,正处于勤奋好学的年龄,遇到不懂马上咨询。

张贵赞许的看了一眼刘义,然后用两块木板做了一个直角的模型,道:“所谓拐角就是转弯处的转折点。”

“在敌情不明的战场进行拐角观察,无疑是对观察者勇气和智慧的双重考验。”张贵看到刘义点头表示明白,其他人也没有什么问题,继续道:“在战况复杂多变的特殊环境下,延迟一瞬间往往就会给己方小队带来毁灭性的后果,而如何在执行这个危险动作的过程中既清楚观察到敌情,又能有效保护自己,就要看对拐角观察方法运用的熟练与否了。”

“大人说得真好,”还是刘义,兴奋得不由叫了起来,众人自然也跟着叫好。

这应该就是掌声了,张贵暗自得意,幸好自己喜欢看《黑鹰坠落》、《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兵临城下》这一类的电影,看得多了自然也了解得更加深刻。

“把头伸出去,然后赶紧缩回来。”刘义做了一个伸头的动作。

张贵摇头,道:“伸头观察敌情恰好是违背了巷战的原则之——头部的暴露位置不能出现在敌人弓箭所习惯指向的位置。如果正好有一支锋利的弩箭对着拐角警戒,那么像这种“要风度不要老命”的动作使用者只有被‘爆头’一种下场。”

“爆头?”牛富突然叫了一声,赞同,道:“矮张你这话说得实在太好了,嘭的一声,头崩额裂,整个脑袋炸开来,鲜红的血,白皙的脑浆混在一起,咂,砸。”

“滚。”伸手拿起身边的杯子就往牛富扔去,这人也不怕恶心。

“那最正确的办法呢?”刘义的心像被猫挠过一般,痒痒的,自从来到均州后,所接触的,所听到的无一不是出乎意料之外,怎么说,来均州这趟都值得了。

“很好,刘指挥使这问题问得很好,”张贵赞扬以示鼓励,忽视了在一边捣蛋的牛富,道:“诸位都想一下。”

众人一阵冷场,要知道巷战还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众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哪里能说得出来,张贵见郭平若有所思,指名道:“郭平,你怎么认为。”

郭平像是别憋住了一般,很长时间才道:“大人,末将说不出来。”

“说说看,”众人不由笑了笑,张贵也笑道:“有错才有对嘛,三人行必有我师,只要你说出来就行。

郭平才鼓起勇气,道:“末将认为行进到拐角后背对墙壁单膝下跪,身体调整到拐角的相反方向(立足腿),这个对身体的调整动作非常重要,因为对于步兵而言,在探身后往往会因为身体的重量而将自己直接‘推’出拐角,成为敌火的活子。”

“如果是从拐角右侧位置伸头,还要用左手抓住武器,避免让暴露出拐角的弩箭‘出卖’自己的位置。伸出头的动作不能有所顾忌,因为只要对面街道有敌人在警戒,一旦伸出头就肯定会被敌人以现,这种情况下,缩小探头的时间和幅度不可能减小自己被敌发现的几率,所以要看就必须彻底观察清楚,尤其要看清楚自己墙角的死角。”

“说得非常好,”张贵赞扬,道:“事实上,还有一种更为安全的观测方式,这就是卧姿探头观察。卷缩身体前进到和墙角的位置后,将躯干调整到正常姿势,就可以观察到街道内的战况,并且这个位置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直接瞄准的,即便有敌火直射,也可以在瞬间回到墙角后掩护自己。”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五十三章 襄樊保卫战(13)

呵呵,牛人要出来了,大家可以想一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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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梅园。

秋意渐浓,但梅花还没有开,只有一头绿枝在晃眼。

清湖。

清莲岛。

朝日亭。

几十号人把亭中央的圆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往日儒雅、清闲、文质彬彬的相公们,此时莫不是满头大汗,却连大气也不敢出。

“都看好了,”贾似道大声道:“别说老夫骗你们,看到了没有,老夫这个独钓寒山重为五厘八,独腿,加四个点,也就是六厘二,曾大人这个黑头也是六厘二,杨大人也没亏。”

“没亏,没亏,正合适,正合适。”众人连忙拍马屁,就算真亏了也不敢出声。

监察御史曾渊更是扯着喉咙尖叫:“恩相处事公平,不差分毫,小的佩服。”

他好不容易寻了一个蛐蛐,今日刻意过来讨贾似道开始,看能否把他的位置再挪一下。贾似道这人,对斗蛐蛐特别认真,输赢没所谓,讲究的是一个过程,大家也不敢忽悠,寻到什么蛐蛐就是什么蛐蛐。

“那就开始了。”贾似道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用胖乎乎的手亲自用芡草挑逗蛐蛐,可怜他平日走路都需要人扶,现在竟然稳如泰山。

“叫,叫,叫。”约莫等了片刻,曾渊的那个蟋蟀却怎么也不开牙,也不叫。

“恩相,小的,小的。”曾渊满头大汗,这马屁还没拍成,这蛐蛐却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实在让他丢脸,他都恨不得把这蛐蛐三下两下掐死算了。

“来人,请寒山老爷。”贾似道却不慌不忙,低声吩咐,也不管曾渊满头大汗,对他来说,能有人跟他斗蛐蛐,这可比什么都高兴。

不一会,管家小心翼翼捧过来一个精致的盒子,贾似道先是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又用茶水漱口,神情要有多尊敬就是多尊重,众人看到贾似道颇为隆重,也惊奇起来。

贾似道校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众人转眼看去,不由大失所望,只见一只年老色衰的老蛐蛐,趴在盒子中央一动也不动。

“头虫?”旁边一个识货的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囔囔道:“这难道是三年的头虫?”

要知道蛐蛐多半只能活百来天,但若细心照顾,加上各种手段培养,往往也有活一年半载的蛐蛐,但眼前的蛐蛐,若真的想这年轻人说的活了三年,那可是临安一大惊奇事。

贾似道略微惊讶的看了一眼年轻人,道:“小子的眼力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李忠平。”年轻人拱手作揖,尊敬道:“见过恩相。”

“嗯。”贾似道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是李庭芝的儿子。”

“恩相英明。”李忠平态度非常诚恳,道:“忠平奉父亲之命前来拜见恩相。”

“嗯,很好。”贾似道说完,却专心用芡草挑逗蛐蛐。

“恩相?”李忠平真要说话,贾似道却道:“万事等斗完蛐蛐后再说。”

李忠平尴尬的把身体退后了几步,却没想到身边的大小官员早已把他恨之入骨了,特别是曾渊,都要吃他的肉,抽他的骨,喝他的血了,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正想把事情给解决了呢,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好运气占了头彩。

“寒山老爷称‘叫虫’,顾名思义,就是负责鸣叫的蟋蟀。两虫开战前若是‘芡’不开蟋蟀的牙,就转而挑逗叫虫,让它振翅长鸣,来激怒斗格中的蟋蟀。”

贾似道淡淡说道,只见他用芡草轻轻挑拨了两下,刚才还是无精打采的头虫,瞬间变得威风凛凛起来。

要知道蟋蟀的鸣叫是一种警告。在自然界中,公蟋蟀通过叫声告诫同类:“我生活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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