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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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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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猫头鹰抬起前半身,立在原地,猛地刹住了脚步,双蹄在原地翻腾,差点把李必达倒着掀下来!就在李必达刚准备对这小娘破口大骂时,一名跟在他身后,没停下坐骑脚步的扈从,直接就被自侧边茅舍里冲出的一名巴兰提亚武士,用长矛把人马一起贯穿,带着喷溅的鲜血,直直倒在了断墙之下的泥地里。

第25章军号(下)

李必达眼疾手快,立马拔出短剑,咔擦把那家伙的长矛自中间切断,然后猫头鹰快速在原地转了圈,就又冲了过去,小霍腾休斯紧随其后,举起凯尔特长剑,一下就把那武士的头肩一起削飞了起来。这时村落里到处都是晃动乱跑的巴兰提亚人,但大多数人的目光注意力都在那边,急躁躁地往隘口方向冲去。李必达与其余人跳下马,拔出短剑,背着长盾,越过一处院落,一个嚎叫的蛮族武士举着剑准备劈开下来,李必达上前一剑,直接把他拿剑还没来得及劈下的胳膊扎在了檐柱上,随后抽出匕首,割断了对方的喉咙,那蛮族武士胳膊吊起,歪着脑袋靠在檐柱上死去了。李必达穿过片光暗不定的屋舍,一脚踢开了后门,又砍翻了正在门旁上投石索的蛮族兵士,而后冲上了村落哨塔所在的高地。

这当儿村落里,不少巴兰提亚人发现了这一小拨罗马人的踪迹,他们或往高地跑,或敏捷地跑到屋舍顶上,朝着他们射出石子和弓箭,李必达咬着牙,满脸的雨水顺着脖子和斗篷流入内衣当中,两边全是箭羽和投石掠过的嗖嗖声,和落在他四周哨塔木梁上噼啪之声,他只能背着在屁股后面不断晃动的盾牌,和扈从先后顺着哨塔木梯往上爬。一片喊叫声,李必达第一个翻到了哨塔的栅栏内,那三名旗手和号手正抱膝窝在那儿,满脸的恐慌,生怕蛮族发现了他们,看到财务官翻进来。更是浮现了惭愧与惊惧的表情。但李必达二话没说。就自号手那儿夺下了c形的军号。随后对着雾雨蒙蒙的隘口山崖那边,鼓起腮帮,猛吹起来,锐利的号声传递着讯息,要求隘口那边的百人队立刻返身回来厮杀。

小霍腾休斯与其他几个扈从,也伸出了队旗极力地晃动着。

而后,李必达又转向了那边,对着萨博的大部队。也奋力吹响了军号。

很快,两面都得到了呼应的军号声。

最终,那个得到讯号的百人队,为免被隔断歼灭,折返杀了回来,他们用凯尔特长盾叠成了简易盾墙,冒着巴兰提亚人的弹雨,不顾接连倒地的伤亡,奋力靠了上来;另外一面,萨博凯穆斯的大队人马也冲散了巴兰提亚人的阻截骑兵。渐渐。和还在村落外混战的警戒分队残部连接在了一起,巴兰提亚人开始骑在马上。在雨水里四散奔逃起来。最后,当这些蛮族离去后,李必达让掌秤官清点战损,己方这一下就被杀死近二百人,两个百人队各个都损失过半,而对方埋伏的袭击者人数也就三百多名骑兵,只杀死对方三十多人。但若不是李必达勇敢地冲进村落的高地,用军号联络各个被隔离的队伍,怕是这两个百人队就要全部覆没了。

更严重打击士气的是,还有许多阵亡兵士的首级,被这些蛮子割下,挂在马鞍下带走了。在密林依旧清晰可闻的巴兰提亚女子恐怖的尖叫声里,有些虚脱的李必达把铜号仍在哨塔上,随后慢慢下来,村落里的掌旗官们,在举着沾满血迹的旗标,呼喊着战友的名字,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也有不少人就坐在泥坑里,用亚麻布擦拭着武器,气喘吁吁。

一些兵士把废弃屋舍里的木板和窗户拆卸下来,随后再把阵亡战友的尸体摆在其上,这时的雨已经慢慢停止,但下午的天际还是那种灰不溜秋的颜色,和渺茫的山崖、暗色的河川和无边无际的密林混在一起无法分辨,让人不得不有沉重的压抑感,接着有人就接过火种,点燃了火葬堆,很多的同袍簇拥在火光的周围,既表示追悼,也在为自己取暖。

这个康普兰尼昂平原,看来就是这帮野蛮的巴兰提亚人的天下了。

火堆边,在李必达面前,几名扈从用绳子牵着那些没有好好遵循职守的号手与旗手,走到了一处高坡的背后处,免得让其余兵士看到这种情景,那三人浑身有些颤抖,慢慢取下了铠甲和衣物,随后背对着山坡半跪了下来,小霍腾休斯很利索地挨个用剑把他们给处死,鲜血混着污泥,显现出种颜料般的鲜艳,抱着头盔一直在旁目睹的李必达沉默不语,直到意大利伽的认真少年,把制图板给了他,上面草拟的是越过此处隘口,进攻巴兰提亚部落的计划。

李必达没仔细看,就把制图板交换了回去,只是说“越过隘口后,你我带着一个骑兵队,实地勘测康普兰尼昂平原的地形。”

在傍晚时分,李必达的散兵队攀爬到隘口两边的山崖上,仔细地搜寻有无蛮族埋伏,火把和树丫晃动如鬼影般,把每个人的脸色都映照得恐惧而狰狞,随后便是前卫部队轻装纵队越过隘口,跟在最后面的是辎重队与三头大象。百里香军团所有的兵马,在花了几乎整个下半夜的时间后,才算出现在康普兰尼昂平原上,当次日凌晨时前方的兵士在疲累里,晃悠悠地举起铲子与铁锹,挖掘壕沟时,突然在一处山坡下,又冲出大批巴兰提亚骑兵,鬼知道他们是如何埋伏起来的,反正一阵乱战后,刚刚挖了一半的壕沟里,垒满了被杀死的百里香军团兵士的尸体,更多的人在慌忙列阵时被冲垮,并自相践踏,这一次军团死者不下三百人。

两战下来,李必达部损失了五百人,后来虽然营地立成,但很多兵士开始畏葸地躲在帐篷里,值勤时充满了恐惧和不满。

营地的栅栏前,巴兰提亚人在夜晚时,也会把带着火焰的标枪,猛地投进李必达的营地,或者埋伏杀害落单的罗马尖兵队或辎重队,再把血淋淋的脑袋往营地里抛,整个营地开始弥漫畏战的氛围,最后就连财务官阁下的金钱犒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李必达还是通过各大队的“兵士十人委员会”,向兵士和军奴们灌输着:“忍耐下去,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能逃跑的地方,只会被蛮子杀死在荒野里。”

但还是有伊伯利亚本土的兵士开始逃跑,一晚上就跑了几十人。

第26章苦战围攻(上)

“西庇阿看到这个城市,它自建立起来,已繁荣了七百多年。。。。。。现在已完全毁灭而终结了。。。。。。”——《罗马史》描写迦太基最终陷落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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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达不能再消极无为下去了,他在一个稍微晴朗的清晨,亲自与萨博一起,带着一翼的ala骑兵,高举着旗标穿戴着鲜艳的披风,走出军营的正门,开始穿越康普兰尼昂的平原,观测敌我的地形与态势。他如此做,就是让所有依旧坚守营盘的官兵看在眼里,最高指挥官依旧神气,依旧没有放弃取胜的希望。

不过实际情况是,一支古代军队,尤其是五千人到一万人的军队,携带了大量笨重的辎重,是无法像单个人那样进退自如的,他们一旦进入了某个预设阵地,就只能列出阵势,与敌人一决胜负,不然随意机动,最终等待这支队伍的可能就是没顶之灾。这也是古代的两**队,希望在某个地点执拗的决战的原因,李必达身体和脑子虽然是现代人,但毫无例外地,他指挥的却全是古代的兵士,这种人群满脑子都是打顺风仗打神仙仗并劫掠把的思想,野战和箭雨让他们本能感到畏惧,而呆在营地里就能让他们感到安全可靠并恢复元气,一旦机动他们会散乱掉队,缺乏给养和面对强劲的敌人更会让他们动摇而斗志涣散。百里香军团为打通去卢西塔尼亚的捷径,就必须要面对这个蛮横不开化的巴兰提亚部落,而且他们现在还是无路可退的。背后就是狭窄的隘口。和湍急的河流。一旦胡乱撤退,就会遭到巴兰提亚人无情的追击,大部分人全会丧命。

这段时间,为了阻止士气崩溃,李必达开始均分战利品来邀买人心,并且在营地里坚持训练和土木作业,更重要的是春天的雨季在伊伯利亚半岛是转瞬即逝的,很快这儿就又要进入干旱的季节。在这天气的迅速变化里,该如何防备可怕的集体病症“痢疾”,成为李必达刻意考虑的问题,他庇主不止一次在书里强调,这病是恶魔的毒蛇,军营和战神的大敌,一旦爆发传染开来,整个军队就会迅速失去战斗力。所以李必达要求兵士在营地里挖掘粪便的排泄池,并掩埋各种垃圾,将水烧沸后再洗濯或饮用(这个习惯的培养耗时最长)。尽量吃熟的麦饭和肉食,节制食欲当然还有**。并把还留在营地里的少量小贩和妓女全部轰出去(马哥将军对这件事情表达了难得的不满),立了个别营居住,就连不同种群的兵士,都分营居住起来。

猫头鹰上的李必达极目远望,这里说是平原,其实是个纺锤形的地带,一角是之前遭遇对方埋伏的隘口,一角是夹在河谷和悬崖间的巴兰提亚城,宛如位于一把打开扇子的扇柄位置,巴兰提亚人在城外狭窄的地面上,也竖起了栅栏,挖掘了壕沟,牢固地把自己的城市卫护了起来,在郊野上他们则布置了大量分散的骑兵,随时袭击已经胆战心惊的罗马人。

这样的地形,就像个两头扎紧的大口袋,而且巴兰提亚人对李必达部队的战象显然也有耳闻,便在己方的壕沟里,布满了捕兽夹和尖刺,来防止战象的突击。

他们一直往前行走着,李必达还在为一件事情烦恼,那就是这个平原的地下水全是咸水,随军的骡马是决不肯喝的,现如今他们只能搜集降雨来解决马匹的口渴。哒哒的马蹄声里,李必达突然问了句,“不知道巴兰提亚人的城池里有多少人,他们的饮用水难道也是地下的咸水?”萨博摇摇头,说巴兰提亚人虽然剽悍善战,但似乎部族人数不多,大约也就万把人,堪战的男子两三千人,上次在隘口袭击我们的,一定是他们部族的精锐,要是他们真出动了和我们对等的人数的话,我们怕就全军覆没了,另外萨博指了下自那边河谷里,横贯整个平原,斜着流往“扇柄”处蛮族城市的河川,“这是杜罗河的一条小型支流,据说流往城中,充当饮用水。”

“是吗?”李必达暗忖起来。

就在第二天,巴兰提亚人突然发现,罗马人分成了几部,每部两个百人队规模,一个百人队负责警戒护卫,一个百人队在其背后掘土立营,立的全是小型营塞,大概只能驻屯一个百人队上下的大小,在外面竖起了防马用的栅栏,共有十二个百人队,同时在进行六处营塞的构筑工作,李必达则亲自带领主力部队,在这六处营塞所处的位置中间,将人马分为了数翼,每翼都配备了相当的投射散兵与骑兵加强,以便策应各个营塞不受巴兰提亚人的突然袭击而溃乱。

最初,巴兰提亚武士对罗马人的怯懦报以大声嘲笑的态度,他们在自家的栅栏后,把原先砍下的罗马兵士的头颅插在木桩上,戴上各种色彩的马鬃和牛尾表示侮辱,他们认为这些罗马人做这种事情,完全是可笑而徒劳的,这些远道而来的侵略者,马上就会在一片丧气中混乱撤退,被他们的利剑切下更多的脑袋。

不过,罗马人的土工作业是神速的,往往给人“就疏忽那么一下子,这些九头蛇就完工”的感觉,一天的时间,六座弧形配置的小型营塞完工,而后李必达就急速派驻六个百人队进去,到了晚上换上第二批十二个百人队,再沿着这六个小型营塞的两侧,各继续建三个,同样先竖起栅栏,各百人队间竖起带火的军旗,并用军号互相隔着不远的距离联络,昼夜不停地施工,有小股的蛮勇巴兰提亚武士呼号着来袭击,都被栅栏后的罗马兵士用投石索和标枪击退,随后罗马人连对方留在前方的尸体也不去关心,依旧疯狂地构筑新的小营塞。

到了四五日后,快三十个小营塞,呈犬牙交错形的链条,将巴兰提亚城包围在个反弧形处里,李必达特意留下了与敌人相距两个斯塔狄亚(约三百七十米)的空旷距离,便又亲自举着器具,把披风挂在一边的灌木上,和兵士们一起开始在各个营塞前垒起墙壁来!

第26章苦战围攻(中)

巨大的烟尘腾起,巴兰提亚人开始明白李必达的意图了,他们集中了部落所有的精悍武士和骑兵,自栅栏处冲出,要击垮罗马人的土木工程!“你们不是说这个部落只要两三千堪战的男丁的吗?”半裸着身子汗流浃背的李必达,够在旁边小营塞的哨塔下,对着下面的萨博凯穆斯喊到,“这是在鬼扯,依我看来,他们足有五六千人,像马克西姆排污渠外坟场的蚂蚁般。”

萨博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着李必达爬上了哨塔,随即放眼望去,失神般喊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因为这个部落连女人都出战了!”李必达摸着栏杆,萨博说的话没错,巴兰提亚的女人们,都举着短剑和匕首,袒露着自己的胸脯,裸着满是纹身的上半身,跟在男子的后面,披头散发地尖叫着,加入了冲锋的队伍里。

当兵士们看到这种情景,动摇是一定的,必须当机立断,李必达高喊:“竖起白旗,敲响铜鼓!”随即到处都响起了军号和锣鼓的声音,这是让所有人缩回营塞的讯号,很快三十多所交错排列的小营塞里,每处都有半个到一个百人队的兵士在把守,他们很多人都把盔甲与盾牌挂在栅栏上,抵御蛮族人的弓箭和标枪,各处营塞的投射器都进入了火力全开的地步,经过训练的砲手和辅助兵,不知疲倦地操作着弩砲、蝎子弩与投石索,没命地把标枪与石弹砸出去,而且根本不用标准——蛮族的冲锋兵力就像海洋般。到处都是。百里香军团拒绝和巴兰提亚人野战。他们各自据守在营塞里,使用各种讯号来互相联络、告急和打气,有用挥舞的斗篷的,有用军号的,有用点燃的标枪的,交错的营塞间形成了火力交叉网,一处营塞告急,邻边的营塞会出动机动兵力。拼死来救。

喊杀的声音,像狂风般,震动着整个营塞群,时而从南到北,时而从东到西,巴兰提亚战士人和马血肉模糊的尸体,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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