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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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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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小雷神赛克图斯点点头。

就在拉宾努斯表述自己计划的同时,比布鲁斯的庞大舰队已经出现在布林迪西前的海面上,他们又亲手俘虏了一艘刚刚出航,企图前往对岸给凯撒运去补给的商船,这船并非军用船只,但比布鲁斯还是当着沿岸所有民众和军队的面,将船主全家统统杀死,连尚在襁褓的婴儿都不放过,船主在临死前,在皮革上高声划下对比布鲁斯愤怒的诅咒,于是双手被砍断,尸体被扔进海水里。

“利波,马克西姆斯,你们还等什么!占据前面的那座小岛,今晚我们舰队就在那儿稍微休息下,让他们感受极度绝望的夜晚后,次日就驶入港口,彻底毁灭这个城市和所有的人!”比布鲁斯喊完指令后,又抽着肩膀和后脊,猛烈地咳嗽起来。

第5章幸运的安东尼(下)

随后,马可。安东尼蛮横地独霸了布林迪西几个军团的指挥权,他自认为有这个资本,虽然特卢雷亚斯与优拉贝拉,都愤怒地送出了书信,在凯撒面前弹劾他,但“幸运的安东”根本不为所动,他还是认真而极有朝气地筹备着渡海事宜——训练桨手,调集船只,甚至扎起了木筏,在上面绑上皮囊,要求兵士“一次性渡过去,甲板上没有容身之处的话,我和你们就坐着这个过去!”

另外,回航途中的比布鲁斯,还不知道凯撒与李必达围攻奥利库姆的事情,只知道己方遭受了巨大的苦难——缺乏柴禾生火取暖,也缺少皮革作成甲板上的列棚遮挡风雨,更痛苦的是没有淡水,但比布鲁斯还在坚持着,下雨时他号召船员收集雨水,晴朗时就刮下皮革列棚上的露水,全员平均分配,他虽然身为最高指挥官,也同甘共苦,绝不多喝一口水,这让他的健康急剧恶化,他感到先前被自己杀死的那个私人船主的鬼魂来作祟了。

“我尚且不惮当面取剑杀死你,难道还会畏惧你那卑微可怜的鬼魂!滚去吧,我的剑刃是为仇敌凯撒准备的,你并没有一试的资格。”有时候,在白日的航程里,比布鲁斯就起身,握着剑柄,脸面消瘦如骷髅般,大喊着。

他已经陷于了谵语狂悖的状态。

这时,舰队来到奥利库姆附近的海域,准备入港,但所有人惊恐地发觉。凯撒果然如拉宾努斯所预料的那样。抽调了大批的骑兵与步兵。驻屯在奥利库姆城的四周和岸边:比布鲁斯的舰队既不敢进入城市里坐以待毙,也没法子靠岸取得补给,只能扬帆在朝科孚岛方向跑去,这个几乎是灾难性的结局,因为沿途的狄克哈强、阿波罗尼亚都在凯撒手里,这支船队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航行着。

在抵达科孚岛前一天时,比布鲁斯死在了舰桥上,他的奴仆扯开他的衣甲。准备给他涂抹油膏时,发觉他生前因为高烧和疟疾,整个躯体已经宛如一堆干柴,像只水洼里的苍白的死鱼。

“比布鲁斯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了,虽然他是我的宿敌,虽然他的能力我看不起,但我还是会抱着敬意,他到死都还是高傲的罗马贵族,给他的家族送去吊唁。”当前线的凯撒得知这个消息后,发自内心而伤感地说道。

待到比布鲁斯的船队抵达科孚岛与科库拉城后。船员与桨手死亡者有三分之一,其中包括最高指挥官。几乎所有人都是因为缺少营养得病而死的。

但是所幸的是,船只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只是需要前往船坞修缮,随后盖比努斯成为整个希腊战区海陆最高的指挥官,他就将舰队一分为二,分别交给利波与马克西姆斯,要求他们在休整完毕后,即刻继续巡弋作战。

当凯撒的急信来到围城阵地时,李必达正在指挥砲兵分队,熟悉“萨蒙托加”的运用,因为按照波普的说法,不少兵士对这种新奇武器的熟练度还不足,另外它的弹药也不像骑兵砲与野驴抛石机那样通用易得,需要用特制的木材造就,当然更为棘手的是,在软木火箭上的燃烧配剂的调制也是个复杂的差事。

当看着软木火箭不断飞入奥利库姆城内,燃起熊熊烈火时,李必达就对萨博说到,马上得叫昔兰尼的炼金术士的队伍齐全起来,多从希腊、朱迪亚和埃及搜罗这样的人才,“我不会因为这个武器来自庞培那就不加以改良,我对新的萨蒙托加的要求是两点,一个是改进配方,让它在飞行的末期可以适时更猛烈燃烧乃至爆裂;还有一个,每门萨蒙托加的管道还要增多,不然就达不到齐射震撼的作战效果。”

接着,他收到了信件,凯撒又在其上诉苦,说自己手头上能使用的人马,不过四五千人,他虚张声势的战术最初对盖比努斯是有效的,一度吓得对方坐拥数个军团但却准备冬营,但现在听说拉宾努斯来了,局势变了,两个庞培军团正在逼近,而且可能在将来会有更多。

“所以我想赌一把,抽出围城的主力,好歹凑齐八千人,前往阿普苏斯河,截住敌人,不让他们冲进来。策略上,我准备用和谈拖延时间,听说你第三次俘虏过庞培的工程总监马基乌斯,可以利用他当工具。”

于是,李必达悄悄从人马里抽出了三千人其中包括所有的阿格瑞安人,疾驰了一晚上,到一座叫布加罗图姆的城镇,与凯撒会合。

“军队粮食和兵员都很捉襟见肘,即便是冬营,也会有人熬不下去的,但这些老兵在我眼里,可是比等重的金子还要精贵。”在布加罗图姆城里,凯撒带着几位骑兵,与脸色有些疲倦苍白的李必达一同并辔,沿着阿普苏斯河的河岸,对着对面庞培营地哨探,“两个满员军团,庞培下达法案,将从希腊和各个岛屿征募的异族人,都整补进去了,想想也是可笑,庞培居然在做和我一样的行为。另外,他们还有近四千名雇佣来的弓箭手、投石手,加在一起共有两万人规模,而我们的力量只有他们一半还不到。”

“坚持下去,只要扼守住街道与这座集镇,拉宾努斯他们就越不过来,也谈不上救援奥利库姆。”李必达的答复很简单。

“只有寄希望于对岸的人马了,你后继的军团什么时候能来?”凯撒试探着问到。

“和布林迪西同时,阁下,只要风向改变,风势变缓,大家一起横渡,所以必须得在伊庇鲁斯地区提前征集粮食。另外,我的建议是,一旦援军抵达,也要放弃冬营,立即与庞培军决战。”看来,李必达的想法和拉宾努斯相同,虽然没有处在同一阵营里。

这时,望着冬季荒芜萧索的阿普苏斯河,凯撒陷于了沉默,他不是不理解李必达的请求,但是一旦取消冬营,必然会面对百夫长与兵士的犒赏索取,这样他们才愿意作战,但现在负债累累的他,又该怎么办呢?

第6章各翼(上)

“非常时期,谎言总是比事实更快一步来到人们面前。”——阿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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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还是要控制住对岸庞培军的势头,不然凭借这个小城镇,想要与他们一较高下,凭凯撒的兵力还是十分困难的。

更何况,在拉宾努斯的整饬和努力下,不光前线两个军团,莱利阿斯的第一与第二军团也分别南下,准备随时加入战阵。

所以凯撒要的是场和谈,来拖延时间,但是在暗中他却和首席副将李必达联合署名,要求意大利的军团尽快渡海过来,凯撒这次的措辞十分严厉,“你在布林迪西海战里,越权驱逐其他官员将军的行为我已经听说,你的惩处完全取决于你在未来一个月内的表现,若是你能将三个军团乃至更多的运到阿波罗尼亚,我就将特卢雷亚斯送回西班牙,并叫优拉贝拉回罗马城担任护民官,你将任何惩罚都没有。假如你再拖延,你将被狄克推多的斧头执行死刑,滞留在布林迪西所有军团都将执行十抽一,也许现在你们就可以准备好签了。”

而李必达也向拉文纳的六、十五与十三军团发去急信,“不要顾惜任何代价,我也对船只数量和天气情况不感兴趣,我只要你们带着所有的兵士,尽快来到,不然你们就是等于遗弃狄克推多和执政官。”

随后,在次日凌寒的早晨。披着兽皮大氅。铠甲上开始结霜的李必达。亲自作为首席副将也是凯撒的代表,带着赤着脚的麦德捷卫队,来到了阿普苏斯河的凸出河曲处,对面的庞培军兵士立即开始骚动起来,当阿尔普持盾牌站在李必达人马前时,被他劝回去了,“我知道你的不安,阿尔普。但是我们这次是作为和平代表而来的,即便对方射来矢石,也不可以冒然加以还击。”

那边的河岸砂土上,一列列庞培军的兵士都在百夫长的呵斥下,站起来,将盾牌按在脚下的泥土里,这是种半警戒的姿态,这表明他们起码还没接到攻击的命令,“把十军团的首席大队压过去,站在李必达乌斯身后。因为在谈判中,场面和气势是需要均等的。”后面两个弗隆的营地里。凯撒与扈从们骑着马,看到这一幕,便如此吩咐说,接着打着云雀旗标的十军团第一大队,立刻将队形往前移动,随后呼呼啦啦站在了李必达的马后。

双方就这样全副武装地隔着河水对峙,一会光景后,几名庞培军的高级指挥官才出来,打头的盖比努斯对着李必达乌斯呼喊到,“我识得你,当年拿着我的敕令征伐埃及与昔兰尼的人物就是你,很可惜你现在在敌人阵营里,而且是快要灭亡的一方。”

“这样下去的话,灭亡的只会是整个共和国,狄克推多阁下从意大利,到西班牙,再到希腊,就是希望能和格涅乌斯。庞培开诚布公地,当着所有兵士和民众,就国家的前途做次面对面的和谈。”对面马背上的李必达回喊到,随后他看到了,同样骑马在盖比努斯身后的拉宾努斯,从对方的脸面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盖比努斯与身边的将佐互相对答了几句,接着他带着傲慢的语气,“和谈,对不起,请问贵方有任何和谈的资格?”

“就算森林里的盗匪,与海洋里的海盗,都能和罗马人谈判,为什么两支共和国的军队与公民间,不可以谈?”

“那你的意思,是承认你们只是群盗匪了?”盖比努斯心情好极了,他身边的人也都哈哈笑起来,但拉宾努斯还是没笑,接着这位前任执政官继续呼喊道,“那就先叫凯撒除去那个僭越的狄克推多称号,简直是大逆无道的罪过。”

对面的李必达并没有发怒,他很沉得住气,只是说“独裁官的称呼,双方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点可以在和谈内容里具体商议。另外,我们甚至可以在达成共识后,双方在规定的时间内,一天,二天,也许是三天,统一在阿普苏斯河这儿解散武装,罢战归还共和国安宁。”

盖比努斯左右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许多元老,所有人开始激烈交谈起来,但因为相隔太远,只能听到喊叫,但没办法听清楚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但李必达可以肯定,对方的话头出现了松动倾向,因为现在不光是罗马人,就连被卷入内战的希腊、马其顿与小亚地区,逃亡元老、各邦国王与形形色色城市,都在惊恐里不可终日,这两个怪物如果能互相妥协,总比战争要强十倍。

“和谈的代表,就是你吗?”最终,盖比努斯喊到。

李必达点点头,随后他明白了,就吆喝着坐骑,慢慢地带着卫队淌过水去,那边庞培军的一名号手举起军号,吹出了悠长的声音,这就是要求大家不要随意对对方的使者发起攻击。

十月中旬的河水已经开始变寒,李必达觉得坐下的马匹不断地小幅度地耸动,对面几千只眼睛死死看着他,不由得觉得背脊也在发凉,身边的黑人卫队,都是光着脚跳入河水里,许多人到了转筋地步,但还是强忍着,跟在司令官的身后,尺寸不离。

而后他渡过河,就立在河岸边,便准备与盖比努斯谈话。

结果,人群里拉宾努斯突然出来,对李必达说,“我谴责你们那虚伪的和平,我们可不是任人欺骗宰割的蛮族,就像凯撒在高卢所做的那样。”

“拉宾努斯,抱歉。在凯撒的军队里,我是取代你的人,而现在贵军也是盖比努斯阁下为最高官阶,所以这场和谈里我想询问你是否有发言的资格。”李必达感到对方是来搅局的,便想尽快将他给赶走。

“我现在是得到庞培阁下委任的,对这支军队同样具有最高指挥权,现在我可以阐述万分清晰的结论——那就是带着你从头到尾的虚情假意,滚回河水的那边去!”拉宾努斯大喊道。

“我再重申遍。。。。。。”李必达也火起来,指着拉宾努斯刚准备说到,身旁的阿尔普猛地将他拉下马来,接着黑人卫队纷纷举盾,因为在拉宾努斯的身后,许多事先得到指示的兵士,猛地拿出弓箭和投石索,矢石从四面八方雨点般砸来。

第6章各翼(中)

“你这个毫无教养和诚信的家伙,这就是你对待保护你家乡恩人的做法?破坏和平的人,是你们!”在卫队层层盾牌保护下,朝后退却的李必达,将手指向对面所有人怒斥道。

这时,双方阵营的兵士都发出了很大的嘘声,而拉宾努斯也高喊道,“回去将凯撒的脑袋取来,共和国才会有真正的和平!”

待到回到对岸时,李必达的马匹被射死了,他的卫队也有许多人受伤,凯撒方的所有兵士与百夫长都怒发冲冠,表示要与这种毫无理性可言的敌人决一生死,但只有凯撒面色凝重:因为他知道谈判已经单方面破裂,那么拉宾努斯实际上等于挟持了所有人,马上就会强渡阿普苏斯河,向他进攻的。

“必须在安东尼来之前,撑住局面!”这是凯撒的话语。

当将佐询问是否要从奥利库姆的围城部队里抽调更多人时,被凯撒回绝了,“诸君,我着眼的是整个世界的战局,而不是个人一次性的安危得失,即便这次战事我方失败,但也要沉重打击敌人,让他们难以靠近我方的底线防御。”

这时,营帐内李必达提出了建议,他对凯撒趁机说:“要是当初,西西里总督库里奥能够提供给我们足够的木材就好了。”

这句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猛然让凯撒的心中,涌现出对库里奥的不满与愤恨,其实凯撒算是个宽宏的人物,当年克劳狄勾引他的妻子。李必达多次私下对他预先没有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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