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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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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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骑士法庭的法案通过是异常顺利的,元老们背后操控的选票,顿时成为了极少数,就连拥有四个特里布斯票的城市解放奴群体,也将所有的票都投向了他们的政治明星,李必达乌斯。

随后,盛大的逐狼节来临,所有还滞留在罗马的选民代表,与这场节日的主角,许许多多的妇人们,都齐聚在大广场上,祭司们先是躺着罗慕路斯与雷穆斯喝母狼奶汁的青铜像,在一片欢呼声里步入了广场,随即凯撒穿着紫色的长袍与紫色的靴子,他的妻子科尔普尼娅则穿着丝绸束腰长袍,带着价值连城的首饰臂环,这对在人群里显得异样的耀眼,凯撒在万众的欢呼里,登上了高高的台子,坐到了满是象牙黄金的椅子上,科尔普尼娅则像个王后般站在他的身边。

“杀死献祭的山羊,祝愿你们的丈夫今晚能像吞食羊的恶狼般勇猛,让你们的腹中得到神圣的受孕。”凯撒而后高举前臂,微笑着对广场上的人山人海说到。

所有的妇女们,都激动地跳起来,而后她们拍着双手,绕着大广场站立成好几圈,吵闹着推搡着,都想让自己挤到前面去。在号角声里,祭司们都从帕拉丁山上的罗慕路斯小屋上,嚎叫着冲了下来,随后几只山羊就从羊圈里被放了出来,咩咩叫着乱跑,但在祭司队伍里的安东尼一马当先,光他一个人就抓住了两只山羊,他的妻子富丽维亚坐着轿辇,得意洋洋地对周围人喊到那就是我的丈夫。

赞美声里,安东尼与祭司们又挥舞刀锯,将山羊逐个杀死在广场上,随即在血泊里粗暴地将它们的皮给扒下来,撕扯成条状,接着逐狼节最**的部分到来了,安东尼和许多祭司们将血淋淋羊皮披在自己身上,随后手里晃着羊皮条,绕着广场的跑道快速地奔跑着,妇人们都哈哈笑着,而后将裙裾给掀起来,露出各色各样的臀部,接受祭司们羊皮条的“鞭打”,她们认为这样便能成功受孕,或者再次受孕。

“叫安东尼过来,叫安东尼过来,我需要他的羊皮条来抽打我。”富丽维亚跳下了轿辇,兴奋地说到,而这时她居然发现克劳狄娅也在旁边叫唤着同样的话语,就恶狠狠地将对方给推开,挖苦说,“你还需要这个做什么?难道想制造家族的丑闻吗?”

这时候,安东尼则特地跑到了高台上,将羊皮条献给了科尔普尼娅,恭祝她能够早日为凯撒诞下孩子,科尔普尼娅很大度地表示感谢,而凯撒也坐在椅子上,对安东尼的骑兵长官生涯表示祝愿。

但这时候,安东尼却又突然从衣服里摸出顶冠冕,交到了凯撒的面前,“请万能的独裁官戴上这个,来领导我们的航船继续前进。”

看到这个情景,广场上的人群全部都哑然,连祭司们也停止了跑步,众目睽睽,焦点全部都集中在那个冠冕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凯撒会如何对待这种行为,要是他戴了上去,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不管凯撒现在的派头和权力如何等同于国王,罗马人都能默认忍受,但就是不能忍受他戴上那个王冠,这即是罗马人的思维。

“罗马已经有七位国王了,并且不再会有第八位国王,现在将来永远都会是共和国。”凯撒说完这句后,就将冠冕给推回去。

第30章预言家与宴会(上)

“作为一个将军,谨慎比勇猛还要重要。”——奥古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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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广场上又是片惊呼,人群越聚越多,口口相传,许多元老贵族在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后,都先走到埃提乌斯家,而后这位法务官在得知了安东尼居然在逐狼节给凯撒献上冠冕后,十分义愤地说:“这一定是凯撒和安东尼私相串通好,欺骗民众的把戏。”

“我们现在要不要集体赶去,观察凯撒的选择?”卡斯卡问到。

旁边的司平泽尔举起手来,说不可以,这样反倒会让凯撒对我们产生戒备心理,随即他努努嘴,对埃提乌斯提议说,“叫两个小角色,先去探探风向再说。”

所谓的两个小角色,是护民官弗拉维乌斯与马路拉斯,他们在得到指令后就匆匆赶向广场,在那儿安东尼正第二次献上金色桂叶打造的王冠,并且高喊着说到,“你是伟大的尤利乌斯。凯撒,你排干了昆塔的肮脏沼泽,让疾病和瘟疫不再困扰罗马城,你准备开辟科林斯的地峡,你还要拆除奥斯蒂亚呵所有的礁石,你的剑马上要刺入帕提亚的王都,罗马的军队将进入塞琉西亚城。难道你不配享有如此崇高的荣誉吗?”

当安东尼话语刚落的时候,两名护民官就大喊着“我反对”的口号,进入了人群,而民众也绝大部分用手掩住脸面,发出了不满意的呻吟和叹息声。

于是,凯撒不动声色。又将王冠给回绝了。他说“在护民官的面前。我是绝不会接受这个会给国家和我个人带来可怕噩运的王冠的,虽然在表面上它是用黄金打造的,但实际上却是染血的棘刺。”随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位刚才喊口号的护民官,就当众大声问道,“报出你的名字来,两位护民官!”当弗拉维乌斯与马路拉斯说出自己的姓名后,凯撒就从宝座上起身。大喊道,“安东尼我现在带着十二万分的严厉要求你,立即将这个王冠挂到广场那边的廊柱上,随后在护民官的监督下,在基座上刻下今天的日期,并说尤利乌斯拒绝了两次王冠的赠予,他不想当国王!对的,将字刻入石头里,以此作为永久流传的警戒。”

这时候,民众才爆发了由衷的欢呼声。他们都在高喊凯撒万岁,无数双手在摆动着。这时候布鲁图也来了,他挤在人群里,打听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结果这时候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祭司模样的人,爬到了雕像上,对着凯撒大喊道,“尤利乌斯,尤利乌斯,我是来自托斯卡纳的预言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因为人群的声音太大,他喊了几次,凯撒才算注意到了他,于是请求所有人安静下来,他要听听预言家有什么可以告诉自己的。

“留心三月十五日,你可能活不到远征出城的那一刻。”那预言家说到。

结果凯撒面无表情,他回答说,“我的朋友,你是在做梦。”接着便准备走下宝座和高台,当他准备挽着妻子的手臂时,那个预言家又在高喊,“留心三月十五日啊,那时候会有彗星掠过广场和会堂的上空,你会倒在敌人的刀剑下,倒在血泊里,你的腿脚即将跛掉!”

“把他给拉走,混蛋,胡言乱语的混蛋!”就在布鲁图感到惊讶时,在人群的那边,喀西约猛然出现,指使着一队武装奴隶,将那个预言家给拉扯下来,“把他关到地牢里,看看他有没有预言准确今天的坏运气。”

“不,喀西约,放过他,你太激动紧张了。在我的治下,没有坏心的胡言乱语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凯撒说完,就继续准备走下高台。

“阁下,我在忧郁您的周全。”喀西约在台下奉承着。

凯撒笑着对他点点头,而后他对身边的安东尼悄声说到,“注意这个叫喀西约的家伙,他不爱游戏,不爱赌博,不爱读书,不爱音乐,他看到我或者任何一个人站得比他高都会产生恐怖激越的想法。安东尼,别叫这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目光阴湿的家伙继续跟着我。”

“是的,遵命。”安东尼脸上的表情十分阳光地回答说。

结果人群里又爆发出巨大的喧闹声,有几个人居然爬到了高高的柱子上,又将那个王冠给取下来,随后又疾跑到凯撒的前面,拜倒在他的脚下,并高高再度举起王冠,第三次请求凯撒将它戴在头上。

“够了!”两名护民官怒不可遏,便叫扈从将那几个带头的人给抓捕了起来,民众噪杂不已,但更多人对护民官的举措激赏。

但这时候凯撒忽然发怒了,他对弗拉维乌斯和马路拉斯叱问到,“为什么要讲这些人给抓捕起来?”

“尊敬的独裁官阁下,难道您还看不出来,他们三次撺掇您称国王。”弗拉维乌斯回答说。

“我所看到的,是你俩出现后,他们就第三次撺掇我戴上王冠,莫不是你俩阴谋将复辟王权的罪名加诸我身吗?”凯撒愤怒地说,接着补充道,“你俩被免职了,并被逐出元老院,取消在会堂集会的资格。”随后马路拉斯当众大声抗议说,护民官的职务不可随意剥夺,人身安全也不能随意侵犯,所以凯撒没有任何权力来罢免他俩。

“那我就改动你的名字,弗拉维乌斯你现在叫布鲁提,而马路拉斯你现在叫库米,你俩就像那两个不开化的部落般,一个是蠢材,一个是笨蛋。现在滚开吧,别玷污我的视线,我不对任何人作戒备,因为永远戒备对于一名国家的元首来说是万分不幸的,但不代表我不会发怒,对卑劣小人做出制裁。布鲁提、库米,即使是护民官,也是不可以对独裁官使用否决权的。”说完,凯撒就留下一句,叫法务官审判他们,就要离开了。

但争吵里,凯撒的嘴角突然冒出白沫,在科尔普尼娅的惊叫声里,没能站稳重心,直接从高台的阶梯上滚了下来,安东尼、布鲁图、喀西约等人一拥而上,将他给扶起,随后妻子哭喊着叫他的紫色外袍把他给罩起来,民众都炸窝了,他们许多人甚至爬到了自家骑楼和露台上,观看着独裁官癫痫发作的情形。

凯撒这时候发出野兽般的声音,他翻着白眼,安东尼将软木塞到他嘴里,并撕开了他的袍子,在好长会剧烈的摆动和抽搐后,凯撒总算是慢慢清醒过来,随即他说,“刚才,我没说什么浑话吧?”

第30章预言家与宴会(中)

“尤利乌斯,你应该多多关心自己。”妻子科尔普尼娅哭着说到,接着几名奴隶抬着肩舆上前,凯撒满身虚汗,对着民众们挥手致歉,接着就躺在了上面,面色十分萎顿,晃悠着慢慢离开了广场。

当数千名平民、骑士带着忧心忡忡的议论陆续从广场散去后,那名险些被逮捕的托斯卡纳的预言家,也蹒跚着来到了羊圈边的小酒馆,几名花枝招展的侍女即刻端着盘子拥了上来,但那预言家只是点点头,便径自穿过柜台,和小小的中庭,来到幽暗的后面骑楼里,刚迈入门,一位穿着托加长袍的年轻男子就坐在了那儿在等着自己,“来点酒水吧,就是从你家乡出产的,刚刚温过。”

说完,大胸脯的美艳老板娘就颤巍巍地走过来,在同样坐下的预言家面前斟了一杯酒,于是那个预言家脱去了周身的斗篷,他是个五十岁左右的清矍男子,有着大大的鹰钩鼻,眉头有点忧郁,大概这也是预言家的标准长相,他其实是个阿洛布罗吉斯人,也就是凯尔特高卢人,本来是个德鲁伊,后来走入了托斯卡纳地区,向当地人参悟预言术。

“我按照您的要求,警告过了尤利乌斯。凯撒,也即是罗马的独裁官。”

李必达随后就转动了下手指上的指环,说到“他并没有将你的预言当作回事,是不是?”

预言家喝了口酒水,点点头,接着他说到。“预言本身就是种警告。但由于时代和命运本身的问题。这种警告往往因为模糊不清而备受世人诟病,其实没人真的相信预言,如果他相信了逃过了劫数,那就是等于是说预言无法准确;但如果他不相信预言,而最终惨死的话,岂不是更加向人类验证了命运是强大而残忍的,是无法忤逆的?这就是预言所产生的悖论,也是我们预言家最大的幽默。”

对于他的言论。李必达点点头,表示认可,“李希莉娅是那么的自信,她说我可以挽救凯撒三次,但依旧无法改变尤利乌斯的命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你先前对我说过,你已经做好了凯撒死后自保的一切准备,那么你做这些,到底希望些什么?”预言家发问说。

李必达扶着柱子,说到。“我记得有一次,凯撒曾经对我说过。他害怕闻到血的气味,当时我就发笑了,你要知道,当时我们正在希腊作战,每日每夜都有无数兵士血洒沙场,有敌人的也有同袍的,他身为全军的统帅,居然还会害怕血?但凯撒当时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认真,他说是的,每次他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会因为血腥的气味而呕吐昏厥。后来他对我说了原因,那就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姑丈马略正与苏拉内战,当他姑丈趁着苏拉远征时与秦纳联手杀回罗马城后,杀死了执政官、大祭司、法务官、护民官等等,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杀害了,里面就有克拉苏的父亲,有安东尼的祖父,有马略的同僚,当然也有凯撒自己的两位伯父,所有人的头颅都被砍下,堆在广场上仍由乌鸦和野狗争食,当时凯撒他还很小,每次从苏布拉区走出来,很快就能看到这个景象,还有一次他站在广场边缘的时候,亲眼看到马略走过去,让他恐怖的是,他的姑丈杀死了那么多人,但眼神却没有任何的波澜,那是一种野兽般的眼神,毫无怜悯,要知道这当中许多头颅,可都是马略的亲戚,他不明白为什么热衷权力就非得杀死那么多人,那不叫追求,而只是单纯的施虐狂罢了。所以,凯撒在征战途中,饶恕了许多的人,但我了解到他现在的心境,他的癫痫和脑疾据说越来越严重,处理政务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另外他也知道了,饶恕敌人有时候是在戕害自己,他当然知道,在他死后,如果没有任何措施的话,尤利乌斯家族会被生前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卑劣小人全部毁灭掉,还有他的梦想和事业,所以他不畏惧死亡,但是也和我相同,他需要做好死后的事,而所谓的预言这种东西,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必须要去做,但站在凯撒的立场上他也许不会去在乎——恰如凯撒自己所说的,随时戒备的人根本不是个伟大人物。”

接着,李必达用汉语,忽然说出了莎士比亚在《麦克白》当中的名句,“我已经双足深陷于血泊当中,要是不再涉着血水前行,那么回头的路也会让人同样厌倦的。”接着整个房间寂静了下来,非常非常的寂静。

布鲁图的宅院门前,喀西约喊住了他,但是布鲁图看着他,却垂下了眼睛,似乎还在有些尴尬和不快,喀西约大步上前,说“我的挚友,你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对我的温情了吗?是的,先前我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冲昏了头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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