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神魔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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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魔祭-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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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双目灼灼的盯着吕布,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道:“做个交易如何,只要给本座一碗血,本座就将你夫人毫发无损的归还!”

吕布的目光飞快的从穆山身上掠过,彼此目光仅仅只是接触了刹那便已是心领神会:“杂碎,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徐福激将道:“难道在你心里,你夫人居然连一碗血都比不上,都说你三姓家奴无情无义,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三姓家奴……,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与我何关?”吕布的下巴微微扬起,趾高气扬道:“你的凭借不过是我夫人的性命,可是如今她又在谁的手里?”

“什么!”徐福错愕的转头看去,却见他的手下此刻已经瘫软在地,穆山正肆无忌惮的在那具尸体上擦拭着剑刃的血迹,而之前被挟持的严玉正在飞快的往吕布跑去:“眼见胜券在握,心头不由的放松了警惕,却是着了你小子的道,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啊!”

穆山迈着豪迈的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徐福走去,嘴角挂着高高在上的笑容,道:“徐福,没了贾诩,你也不过就是个寻常人,凭什么来跟我斗!”

“嘿嘿,本座说的棋差一招,不是说我自己,而是你们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第五百二十章 亲人仇人

徐福这厮可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他竟然敢这么说……

那么,他的倚仗是什么?乌鸦说他曾经在阿瞒的营帐里出现,难不成他跟阿瞒达成了什么协议?

穆山双眉微微眯缝起来,虽然心中确实闪过一丝的不安,口中却兀自叱骂道:“死到临头了,还在虚张声势!”

“穆山,少跟这杂碎废话,你且站到一边,看我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哧……”吕布高傲而富有金属质感的声音陡然中断,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微声响,在空旷的大地上回荡着,在穆山的脑海之中轰鸣着!

“奉先……”穆山难以置信的盯着被吕布藏在背后的严玉,整个人像是陷入梦魇之中,怔怔的站着,甚至就连身侧的徐福开始逃跑他都没有察觉到。

失去了雷光和火花的天空,重新回复了黑夜的寂寥和深邃,淡淡的月光,冲破夜幕的围堵,洒在前方两个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影上,带着几分黯淡,几分哀婉、几分凄凉!

“为什么……”吕布的声音已经少了之前的底气十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虚弱,穆山甚至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吕布强壮魁梧的躯体里流失。

“这支箭……”穆山倏然出现在吕布面前,一把将吕布背后的严玉推到,拔出插在吕布铠甲缝隙处的那支利箭,只见箭身通体血红,箭杆和箭簇上雕刻着繁复晦涩的咒文,散发着一种极度血腥凶戾的气息:“是并州时血煞以十余万将士的鲜血炼制出来的八支箭矢之一……”

“奉先……”感受到怀中吕布的颤抖,穆山讶异的用眼角的余光瞥去,却见吕布的满头黑发正在逐渐的褪去漆黑亮丽的色泽,转而换成了千丝万缕的白发,杂乱而无生机,脸上的肌肤也在慢慢的松弛,苍老的痕迹化为纵横交错的皱纹,密布整张深刻的脸庞,那双昔日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的眸子,此刻也只余下不尽的苍凉和疲惫。

“这支箭到底是什么来头?”穆山握着那支箭矢的右手微微的颤抖起来,他能够感受到手里的箭矢绝不平常,甚至于可以肯定当初血煞炼制的八支箭矢,正是为他们这些人准备的。刹那间,穆山只觉手中握着的不是什么死物,而是一头意欲择人而噬的恶魔:“你到底是谁?徐福究竟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自己的夫君下此毒手!”

“这支箭,就叫弑神!”严玉缓缓的从地上站起,不顾身上染红的大滩血渍,嘲讽道:“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支箭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是对于你们这些血脉高贵,自诩神明后裔的人来说,它就是世间最可怕的利器,一旦沾体,就会不断的蚕丝你们体内的血脉之力,直至将你们变为一个凡人,将你们的生命吸干为止!”

“……给我一个理由。”吕布的推开了穆山的搀扶,即便身形颤颤巍巍,随时可能倒下,依旧还是倔强的选择了挺直腰板,似是对尊严的维护,似是对命运的抗争,断断续续的问道:“这些年,我也自问待你不薄,为何你非要这么做……”

“为何非要这么做……”严玉慢慢的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将满头的青丝披散下来,而后又利索的将它们揽到一起,随意的拿一根绳子绑了起来,一脸凄楚痛心的盯着吕布,怨愤交加的质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何非要这么做!我父亲对你不薄,甚至不顾脸面的上表举荐你,打算将你扶上并州刺史的大位,即便就是对待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为何你非但不懂得感恩,还要这么狠心的将他至于死地!”

“定邦……”穆山杵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个女子,之前的熟悉感在她将发髻挽成马尾以后便愈发的清晰起来,脑海中甚至闪过了当年在并州军营前与她产生口角时的情形,只是时隔多年,人事变迁,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下,世事之变幻莫测,当真是令人产生无限的感慨!

“因缘交汇,世事难料……,老天爷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整啊!”穆山昂首向天,苦涩的笑了起来,声音显得苍白而无力:“定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住口!”吕布喝住了穆山的解释,语气变得强硬阴鸷起来,道:“严玉,我吕布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贪慕虚荣,薄情寡义,三姓家奴的名头,难道你以为是谁都有资格拥有的!别说是丁原,就是待我如义子的董卓都被我杀了,可那又如何!人生在世,短短不过百年,若是不能名垂青史,那就遗臭万年吧!念在你也为我生过一个女儿的份上,我给你一条生路,立刻进去收拾细软,然后带上你的女儿,有多远跑多远,若是再让我看到你,那就休怪我戟下无情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夜我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定邦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利剑,一脸决绝的指着吕布,而后盯着穆山,恳求道:“我父亲也曾待你不薄,你打算站在哪一边。今夜若非你插手,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早就为他造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穆山摇头苦笑道:“定邦,想要报仇,你找错……”

“找错时间了,烂船还有三斤钉,我吕布好歹是天下无双的强者,即便身受重伤,对付你也是搓搓有余的,更何况我的大军就在附近,很快就要会过来驰援,你若是再不走,一旦我改变了心意,不但你得死,你女儿也休想活命!”

“我女儿……”定邦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无比,状若疯狂的吼道:“也是你女儿,我就不信你下得了手!”

“哼,你都说了我是人面兽心的畜生,难道你以为我会留下一个祸患,让她天天在我身边想着为母报仇吗!”

“好了,你们两都少说两句!”穆山站在两人中间,大喝一声,将两人的气焰都压了下去,指着站在门口处,泫然欲泣的女孩,道:“无论你们谁死了,以后她都会生活在无边的炼狱里,自己的仇人,又是自己的亲人,你们倒是痛快了,她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第五百二十一章 摆正位置

府邸门口处,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脸上布满了惊慌和恐惧,大大的眸子里蓄满了朦胧的雾水,不解的看着平时相亲相爱的父母,此刻却是一副不共戴天的凶恶模样,沉默压抑的气氛如山般重重的压在幼小的心灵上,使她忍不住小声的抽噎起来。

“别怕,没事的!”穆山走到女孩身旁,蹲下身子,轻轻的将她抱起,柔和着嗓子安慰道:“一会儿就过去了,来,跟叔叔去找你娘,好吗?”

“玲儿……”看到穆山抱着自己的女儿走过来,定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低低的哭泣起来,扔掉手里的利剑,张开了怀抱,从穆山怀里将女孩抱了过去:“不哭、不哭……”

小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替定邦擦去脸上的泪水,抽了抽小巧的鼻子,轻声的安慰道:“娘也不哭……”

“走吧,离开这里,凭你的本事,将她抚养长大并不是什么难事!”穆山低声开解道:“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才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意义!”

“人的心是有限度的,若是装满了仇恨,亲情、快乐、温暖,都将被拒之门外,那种滋味想必很难受吧。你是过来人,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背负着这种罪业吗”看着定邦眼中仍自残留着一抹怨恨,穆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无双大哥就是再活上个十几年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若真的放不下,不妨先将她带大,替她找一门好人家,等她能够照顾好自己以后再来。”

定邦满怀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儿,而后又将目光恶狠狠的停留在吕布身上,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后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定邦说完,抱着怀里的女孩,缓慢而又决绝的转过头去,独自行走在愈渐黑暗的街道上。

“等等!”吕布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插在地面上,身形虽是踉踉跄跄,却依旧执拗的不肯让穆山搀扶,似是想要维持着自己强者的尊严,亦或是想维持自己在女儿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只是在他那强装出来的坚强躯体下,任谁都能够看出他的痛苦和软弱。

“玲儿……”吕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婆娑着女孩柔嫩如水的脸颊,而后从怀中拿出半块玉佩,套在女孩纤细的脖颈上,声音早已不复以往的高傲和冰冷,反而带着浓郁的亲情和怜惜:“跟着你娘好好的活下去,等爹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好不好。”

“嗯,爹爹也一样。”或许在小孩稚嫩童真的心里,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仇恨和痛苦,看到自己的父亲脸上有了笑容,也就跟着破涕为笑,将郁积在空中的沉闷和哀婉全部冲刷得无影无踪。

看着定邦带着女儿渐渐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处,穆山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你没必要替左慈背黑锅!”

“几年的相处,足以让你对一个人的性格知根知底。”送走了定邦和女孩,支持吕布的信念和力量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高大魁梧的身躯顿时像是玉柱倾塌般靠在穆山的肩膀上:“要是让她知道了真相,即便知道她是被人控制住了,可是毕竟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而且左慈那个妖道我也曾经跟他交过手,他的道术极为诡异,若是他想逃,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留下他。若是她去找左慈,后果就更令我担忧了。”吕布疲惫的叹息了一声,道:“与其如此,不如将所有的罪孽背在我一人身上,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保证她们母女两的安全。”

穆山搀扶着吕布,坐在府邸前的台阶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呵呵,看不出你还有那么心细的一面!”

“这些年你上哪去了,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是却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我……”穆山讪笑道:“我就是个人头猪脑吧,被人忽悠到魔界里,差点就回不来了。你呢?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让你背上了三姓家奴的骂名?”

“自从丫头在董卓的军营里消失以后,我跟董卓渐渐就成了仇敌,而且在那些政客的愚弄下,董卓慢慢的忘记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变成了一个只知享乐的废物,甚至还打算登基称帝。于是我就跟王允等人密谋,用当初的那把匕首,割下了董卓的头颅,也算是完成了当初的誓言。王允掌权以后,心胸狭隘,排除异己,最终被西凉人所杀,我也在外面辗转流离,投在了袁绍门下。”

“袁家四世三公,门吏遍布天下,名望实力一时无两,我以为可以跟随着他干下一番大业,于是带着高顺等人帮他铲平了黑山张燕的万余精锐,不料他对我怀有异心,派出甲士名为护送我前往洛阳就任司隶校尉,实则是想暗中除掉我!”

说到这里,吕布摇头苦笑,自我嘲讽道:“你是人头猪脑,我是有眼无珠,咱们兄弟两混到如今这么不堪的地步,实在是怨不得别人。”

“后来路经陈留,太守张邈热情的款待了我。之后陈宫趁着曹操征讨徐州之时,倒戈相向,邀请我入驻兖州就任州牧。呵呵,我自负武艺天下无双,可是若论行军打仗,毕竟不是曹阿瞒的对手。于是又从兖州被撵了出来,流落徐州。”

“徐州牧刘备此人,表面仁义和善,实则心黑面厚,在徐州碰了几次软钉子以后,我就懒得去跟他打交道,安安心心的窝在小沛过日子,不料他弟弟张飞就是容不下我,时时无理挑衅。忍无可忍之下,我就趁着刘备出兵攻打袁术之时,发兵奇袭徐州,端了刘备的老窝。”

“如今就是刘备联合了曹操,串通了徐州的文官武将,将我卖了个干干净净。”

“陈宫那人既然能够背叛曹操,自然就会背叛你!”穆山双眉微皱,道:“他们这些世家大族,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听说前些时日陈宫伙同郝萌造反,为何你不将陈宫斩首示众?”

“陈宫是曹操手下的重要谋士,自身又是世家大族,而我不过数百的部曲,实力微末,他肯抛弃荣华富贵追随于我,如此情义,我又怎能轻易辜负……”

“愚蠢!”穆山怒斥吕布,道:“什么情义,阿瞒手下比他强的谋士多了去,呆在阿瞒手下,他永远只能是个二流人物。他之所以唆使你攻打兖州,不过是为了能够令自己爬得更高而已。占据徐州以后,你的势力未能有所寸进,所以他才起了谋反归降袁术的念头。”

“这些我也有考虑过,所以前些时日,他提出让我带兵出城驻守,由他守卫下邳的建议时我才会否决了他,为的就是防止他转头再把下邳卖给曹操。”

“那么你现在有何打算!”穆山双目直视着吕布,直言不讳道:“奉先,若说逐鹿中原,你真的不是阿瞒他们的对手,不如退出吧!”

“退出?然后呢?”吕布双目空洞的凝视着前方,浑身散发着一种英雄迟暮的颓败气息:“我能够感受的出来,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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