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神魔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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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魔祭-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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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一条生路,放你一条生路……”穆山的眼角再也无法承受那满载的伤痛,泪水仿佛绝提的江河一般汹涌,身子一颤一颤的,慢慢的抽搐了起来,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片刻后又又陡然的笑了起来,笑得无比的沧桑,笑得无比的悲凉……

“如你所愿……”穆山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銮驾,内心却如同被摘走了莲子的莲蓬,满是窟窿,浑身的血液和温暖,仿佛从那些窟窿里,无声无息的流走,致使整张脸,弥漫着一种脆弱的苍白:“从此以后……,你当你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我做我面朝黄土的山野村夫……”

没有人敢阻拦穆山,也没有任何人同情他,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这个方才还掌握众人生杀大权,不可一世的人物,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一步一晃的离开了皇宫。

即便走在市井之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依旧无法填充穆山此刻的孤寂,周遭的噪杂之声,丝毫无法带给穆山些许的热闹……

一切仿佛都变得不再有意义,一切仿佛都已经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唯有,挡在自己面前的修道之人,那以为可以痛打落水狗的神情,那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表情,陡然将穆山心底最原始、最疯狂的杀意激发了出来,原以为早已飘走的灵魂和意识,此刻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目标和动力,猩红得仿佛即将要滴出血来的眸子,缓缓的从街道上,茶肆中的修道之人身上掠过。

杀戮,无情的揭开了序幕……

…………

曹操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用通报,直接就进入了书房的郭嘉,道:“奉孝啊,果然不出所料,穆山无功而返,也不知是谁在背后设的这个局,用心极为恶毒,十有八九是冲着我来的!”

“可主公一点都不担心,不是吗?”郭嘉微笑道:“你就对他那么的信任,一点都不提防吗?”

“做大事者,就要有做大事的心胸气度,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相信了他,即便他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埋怨,只能怪自己的阅历经验不够,看人还只停留在表面上。”

曹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面带笑容,胸有成竹道:“这世上谁都会想要我的命,但是穆山不会,我了解他!所以那人的用心布局,注定只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的确是一个足以定国安邦的大才,虽然种种迹象都在指明是他在背后操控,然而我还是从心底希望不是他……。秀娘的事情,你查得怎样?”

“已经查明了,当初天子在脱离李傕时遭到追杀,伏寿舍命救下了秀娘,落得一个终生瘫痪的下场,事情虽然做的合情合理,不过其中仍然可以看出一些安排过的痕迹,以伏完的心性,绝对不是他在背后主使,他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穆山如何了?”曹操缓缓的从案几上站起,走到窗前,凝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担忧的问道:“愈是重情之人,在遭到背叛之后,所要承受的打击愈是沉重痛苦……,他,该不会想不开吧?”

“此刻他已经陷入了绝望疯狂的境地,暗中盯着他的修道之士,在大街上已经全部被他杀光,总共两百一十七人,都是修为通天的高手……”郭嘉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即便把真相告诉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再度激起他的杀戮之心,给许昌带来更多的腥风血雨……,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五百六十四章 帝台之浆

穆山麻木的在街道上游荡着,不知道将要去哪里,可以去哪里,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孤苦伶仃的蹒跚前行,沾满全身的鲜血,不断往下淌血的剑锋,弥漫周身的冰冷煞气,令周围的人纷纷对他避而远之。

耳边那些噪杂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阴凉和鸟语,粉白如雪的花瓣,随着轻风的吹送,细雨一般飘洒了过来,粘在发丝衣襟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穆山拈下发丝间的一片花瓣,那白中带着淡淡红晕的色泽,那柔嫩滑腻的触感,多么像记忆之中的那张脸……

轻轻的跨出一步,走入整片花海之中,沉淀在记忆之中的时光,在花瓣的纷纷扬扬之中,随着它们缱绻舒展,翩翩起舞。

这里,曾经是自己跟秀娘最爱来的地方,也是携刻了最多美好记忆的地方……

那耳病厮磨的温柔,仿佛花瓣一样停留在岔开的指尖上……

那温言软语的笑声,缠绕在林中的风里,依稀在耳边徘徊……

那追逐嬉戏的身影,重现在每一棵三生树的间距之中……

穆山的嘴角轻轻的咧开了,微微的笑着,看着那段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过往,看着那些人生中最为宝贵的回忆,无声的笑着,沧桑的笑着,悲凉的笑着……

慢慢的踱步在静谧无人的花林里,品尝着内心深处最为炙热,最为疯狂、最为残忍的情感,浑身的血液犹如喷发的岩浆,滚烫的涌动着,冲上了眼眶,化为滚烫灼人的泪珠,缓缓的沿着脸颊淌了下去,滴在满地芬芳的花瓣里。

泪珠是热的,可是泪痕却很快就变成了冰冷,仿佛体内的热血,仿佛赤忱的情感,仿佛跌宕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陷入冰窟那般寒冷,冻得令人无法呼吸……

“司马雨尘、穆山、伏秀娘……”穆山轻轻的抚摸着那三个刻在三生树上的名字,手指却像是摸在针尖上一般,令他感到阵阵的刺痛,可是却又不肯就此松手。

“啪……”一颗小小的果实,自树杈上掉落,轻轻的砸在穆山的脑袋上。

“三生树,一百年成长,一百年开花,一百年结果……”穆山捡起地上那远远还未成熟,显得十分细小青嫩的果实,放到口中慢慢的咀嚼,只觉有股酸苦艰涩的味道,通过喉管,直达心底。

“三生树,三生果,三生的情缘,原来却是这般的滋味……”

穆山蹲在树下,双手环膝抱头,就那么静静的蹲着,仿佛疲惫至极的人,化为一尊再无喜乐的石人,将整个世界的风雨和景色,永远的拒之门外!

时间,日复一日的流逝,龙隐山上来来往往的弟子不胜其数,然而却没有人发现蹲在树干下,浑身已被花瓣所掩埋的穆山,仿佛那只是一块凸起的土壤,没有生命、没有气息……

“难道你就不心疼吗……”

听到有人停在自己面前说话,穆山勉强的抬起头,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身穿青绿色的百草连天袍,面容清丽,浑身散发着一种超然世外的出尘气质,正是穆山所认识的姜竹茹。另一人白衣如雪,身材高挑婀娜,五官极为美丽,尤其是如画的眉眼之间,带着一种冰雪般的冷漠,令人心底在赞赏之时,同时生起了一种敬而远之的疏离感,却是与穆山在情感上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爱恨交织的司马雨尘。

瞬息之间,穆山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的波动,而后很快又变成了死水一般,焕发着沉沉的暮气和寂寥,仿佛整个人已经由内到外,渐渐腐烂。

“……我,又能做什么……”司马雨尘犹豫着,挣扎着,心酸的说道:“我跟他,还算是仇人……,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帮他……”

“他,爱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司马雨尘自嘲的笑着,笑得极为苦涩,极为不甘:“难不成还要我到皇宫里,帮他把人给绑过来吗!要是有用的话,何用我动手,他自己早就那么干了!”

“世间的一切因果,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姜竹茹指着刻在三生树干上的名字,道:“他跟伏秀娘虽是两情相悦,却注定不能共结连理。跟你,虽是恩怨纠缠,却又注定有着不可分割的三世姻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时间会将所有的皱褶抚平,揪着不放,等于是在伤口上抹盐,于人于己,皆不可取。”

“前辈……,我……”司马雨尘求助的看着姜竹茹,支支吾吾道:“我该怎么办?”

姜竹茹将手中的酒坛提在司马雨尘面前,道:“给他喝下!”

“酒?”司马雨尘抱过酒坛,虽然还未开封,可是已经可以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前辈,总不能让他下辈子都泡在酒坛子里吧?”

“自是不能!”姜竹茹微笑道:“这并不是世间的美酒,而是帝台之浆,可以令人忘却所有的伤心和痛苦,只要给他喝下,他就不会再记得伏秀娘是谁,不会再记得与你之间的不愉快。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有用吗?”司马雨尘颇为心动,道:“他对世间的任何药物全部免疫,这帝台之浆……”

“放心吧,若是没用,我也不会出来跑上这么一遭。东西已经交给你了,剩下的就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了。”姜竹茹独自转身离去,道:“炼了好几年的三日醒魂丹,如今终于要大功告成了,值此关键时刻,可不容有丝毫的差错,恕我不奉陪了。”

“穆山,穆山……”司马雨尘抱着酒坛蹲坐在穆山身旁,轻轻的替他拂去身上的花瓣,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的名字,然而得到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来,喝下它,所有的痛苦就都没有了……”

“你倒是喝呀!”司马雨尘将酒坛放到穆山嘴边,哪怕她好话说尽,穆山也像是无知无觉一般,只是怔怔的杵在那里,仿佛整个人都已经埋入了地底,等着最后的腐烂。

司马雨尘想要强行将帝台之浆灌入穆山嘴里,却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巴,只能任由帝台之浆从他的鼻口之中往下流淌,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馨香。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当初离开洛阳,脱离司马家时,我也以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孤零零漂泊江湖,无依无靠,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失去什么,他们既然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我又何必整日为他们伤心落泪?不过是少了几个令我心烦的名字,有什么不好的……”

司马雨尘轻声细语的开解道:“她并不是你的一切,没有了她,难道你就活不下去了吗?那么你娘怎么办?她老人家又该怎么办?谁来照顾她以后的生活?难道你想让她流落街头,餐风露宿吗?百年之后又有谁能替她送终?难道你想看着她曝尸荒野,沦为野兽的食物吗?”

穆山的身子忽然颤了颤,眸子里终于恢复了一丝的清亮和眷恋,紧闭的牙齿缓缓的张开,任由那清甜甘醇的浆液,咕咚咚的灌入喉里。

第五百六十五章 计划将来

“啊……”穆山**着从床榻上直起腰来,拍打着昏沉的脑袋,**道:“我一向并不喜欢喝酒,绝无宿醉的道理,身子骨也健壮的很,更不可能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可头怎么会这么痛,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我这是在哪啊?”环顾四周,只见房内布置的极为简单,除了一张床榻和一张案几,以及洗漱的木架以外,别无他物,看着不像是富贵人家的房子:“我不是在阿瞒的府邸里吗?”

“穆山,你可算醒了!”房门缓缓的朝着两边洞开,秦梅正端着一盆水,快步的走了进来,那布满脸上的慈祥笑容,随同屋外的阳光,暖暖的闯入了穆山的心房。

“娘,咱们这是在哪?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穆山掀开了被子,拍打着脑袋,缓缓的站了起来,道:“我这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有只大手伸进了我的脑袋里,扯走了些什么似的,痛得要死……”

“……傻孩子,胡说些什么呢!”秦梅的身子微微一僵,而后很快就被她的笑声掩盖了过去:“连阿瞒都说了,我儿子是天下无敌的将军,谁有那种本事从你的脑袋里偷走东西,以后可不能说这些傻话,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你啊,就是昨晚太高兴,喝多了,如今酒劲冲了上来,歇息两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秦梅将铜盆放在架子上,拧干了毛巾,递给穆山,道:“来,洗把脸精神精神。”

“昨晚太高兴,喝了酒……”穆山拿着热毛巾来回的搓着脸,而后随意的扔回水盆里,疑惑的看着秦梅,道:“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事情太高兴,说来让我听听,继续乐呵乐呵。”

“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那么高兴,当然是讨回了所有的欠债,有了开酒楼的资本咯。”司马雨尘端着一盘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从容的将饭菜摆在案几上,难得的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道:“饿了吧,来,尝尝我做的饭菜。”

“雨尘……”穆山错愕的打量着依旧穿着一袭白衣的司马雨尘,只觉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似是少了很多的冷漠,多了几许的温暖:“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不欢迎我吗?”

“那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惊喜吗?你就是最大的惊喜啦!”穆山快步的走到案几前盘膝坐下,道:“以前可都是我在给你当厨子,今天竟然能够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

“嗯……”穆山口中咬着筷子,眼珠子上翻,思忖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日你一改常态给我做饭,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吧?说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大师兄一定帮你搞定!”

“什么大师兄,是师弟,我才是你大师姐!”司马雨尘也不跟穆山计较,装出一幅委屈的模样,道:“我被司马家扫地出门了,现在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穆山将筷子放在了案几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

穆山脸上涌起了一丝的怒意,道:“他们以什么理由将你逐出家门的!”

“……不想说!”

“放心,包在我身上!”穆山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今晚我就到司马家去,非打断了司马柏那个老家伙的双腿不可!”

“他是我父亲,他可以无情,我不能不孝,不许你伤害他……”

“那……”穆山迟疑起来了,道:“你想我怎么做?要不咱们今晚去把司马家给搬光,用他们的钱,买下属于咱们的房子,让他们一大家子去喝西北风,你看怎样?”

“也不好!”

“……嗨,女人的心思,海底的针。”穆山气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直接跟我说,要让我怎么办好了。”

“这还不简单。”秦梅凑了过来,一脸和蔼的笑道:“傻孩子,司马姑娘没有立身之处,你给她一个不就成了吗?”

“娘,咱们现在还是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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