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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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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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曹朋此次又竭力推荐王买,使得曹操多了份关注。

王买年十七岁,也算得上经历丰富。

在九女城当过兵,杀过人;在海西做过曹掾,后来也曾在曹朋不在的时候,主政海陵一方。

曹朋对王买的评价,是四个字:中规中矩。

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才华,但贵在勤勉,做事勤奋。

把事情交代给王买之后,就不需要再去操心。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事情做到最好……

而这个特质,对农都尉而言,最为合适。

农都尉的主要职责,说穿了就是屯田,和屯田都尉的性质很接近。

有海西屯田的经验之后,无需再有什么创新。王买所要做的,就是本本分分,使屯田执行下去。

这,也正是王买所擅长的事情。

古有萧规曹随的美谈,而今王买说不上萧规曹随,但只需要把海西的模式复制过来就好。有两家这一层关系,邓稷也会尽力帮助王买。如果换一个人的话,邓稷未必肯真心去帮助。

毕竟,这人都是有私心的……

邓范在年前,随曹洪去了陈郡,出任陈郡兵曹史。

看得出,曹洪对邓范还是很看重,一过去便委以重任。兵曹史的俸禄不算高,比三百石,月俸三百七十斗,是正经的地方军职,掌陈郡兵事。邓范十八岁,拿这个俸禄也算是正合适。而且,和王买那个农都尉一样,也是握有实权的官职。可以想象的出来,他的前程会很好。

相比之下,曹朋就有些寒酸了。

一个五大夫的爵位,加一个骑都尉的虚职。

不过呢,曹朋倒是没有往心里去,反而显得格外轻松。

曹操班师返回许都,曹朋本应该随同前往。可由于邓稷来信,要他回海西,等年后带曹楠和邓艾一起返回许都,说是要与家人团圆。曹操也没有过问此事,便准许了曹朋的假期……

其实,这也是所有官员,应做的本份。

屯田都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关系重大。

最重要的是,屯田都尉可直接插手兵事,掌三千兵马。依照规矩,掌兵将领,必须将家人留置都城,作为人质。不过这规矩,很多人都忘记了。邓稷如今主动提出来,对曹操而言,正合了心意。由此可以看得出,曹朋一家并没有任何谋反之意,曹操自然是更加放心。

就这样,曹朋便留在了海西。

返回海西之后,曹朋又过上了昔日海西第一衙内的好日子。

每天或是到集市上,和那九大行首闲聊,或者拉着甘宁比试。春天来了,带着黄月英和两个小婢女,领郝昭等人出城练兵,踏青,过的好不逍遥,快活自在。在这段时间,曹朋终于突破了易筋的瓶颈,进入到洗髓境界。所谓洗髓,也就是炼神还虚。把暗劲练到至柔至顺,按照拳经所述,柔顺之极处,暗劲之终也。由此,正式迈入化劲阶段,从而达到巅峰。

洗髓的要点,即为虚静,在于修心。

拳经云: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一切皆是无意发而发,只是顺随对方之意……

练功到了这个地步时,已不再是单纯的‘练’,还需要‘养’,需要‘悟’。

曹朋前世也仅仅是练到了易筋阶段,所以在进入洗髓之后,如何练,如何养,如何悟,全没有半点经验可循。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靠自己摸索。个人与个人的情况不同,所以即便甘宁早已达到了洗髓的境界,却无法给予曹朋半点帮助。练到极处,养到极处,悟到极处,便可以拥有自己的‘势’。可这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外人最多给予些心得,而无大用处。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前世的种种经验,都失去了作用。

接下来,就要靠曹朋自己去理解,去掌握。

正月十五过后,曹朋带着郝昭,以及三百健卒自海西出发,护送姐姐曹楠,以及黄月英和郭寰步鸾二女,启程返回许都。不过在出发之前,曹操收到了一封信,要他路过谯县时,顺道接一个人。

写这封信的,不是别人,是曹朋的结义兄长,曹真。

而曹真,又是受环夫人所托,要接的人,名叫夏侯真。

居然和曹真同名!

反正曹朋也没什么大事,顺道的事情而已。

唯一的变化,就是路途发生改变。原本曹朋打算从穿彭城国,越砀山,自陈留通行,抵达许都。现在,却只能改变路线,从下邳郡入沛国,再由陈郡返回许都。谯县,就位于沛国。

正好,还可以去看望一下邓范。

曹朋设计好了路程之后,便动身启程。

历经近十日,在抵达谯县。

谯县,也是曹操的老家,正位于沛国、汝南和陈郡三地之间。

曹操如今贵为司空,奉天子以令诸侯,所以谯县也水涨船高。曹朋不知道,在十几年以后,这里将成为曹魏四大陪都之一。眼前的谯县,看上去挺破败,夯土建造的城墙也不算高。

曹氏和夏侯氏,是谯县的两个大族。

不过,由于建安二年末,吕布派高顺张辽攻打刘备,夏侯惇曾出兵援助,在谯县与张、高二人发生了一场大战。后来,夏侯惇退走,谯县的曹氏族人和夏侯氏族人,也纷纷离开谯县,大都转移到了许都。曹朋来到谯县后,命人通报了谯县县令。按照规矩,兵马不得入城,所以郝昭和夏侯兰便领兵在城外的驿站旁边宿营。曹楠和黄月英三女,一起住在驿站当中,而后曹朋带着甘宁,便一同进入谯县。

说起来,甘宁挺亏的!

此次徐州大战,几乎所有人都得了升迁,唯有甘宁夏侯兰和郝昭三人,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郝昭,名不见经传,曲阳之战时驻守东陵亭,倒还好说。

可夏侯兰与甘宁,那都是参与了曲阳之战的功臣。他二人倒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太愿意。

在甘宁看来,他受黄承彦托付,照顾黄月英。

所以升不升职,目前倒也不重要。反正只要跟紧曹朋,早晚有机会。

而夏侯兰呢,则是以‘我是家将’为借口,希望能继续留在曹朋身边做事。从目前看,曹朋因解救吕氏家眷而受到了责罚,功过相抵;可正是因为这个行动,使得夏侯兰更加敬重曹朋。

曹朋的所作所为,在夏侯兰眼中,当得‘义士’二字。

这年头,人们对‘义’字极为看重。曹朋的作为,不愧于‘小八义’的名号,值得他追随。

就这样,夏侯兰依旧是以家将的身份,追随曹朋左右。

别看王旭潘璋他们一个个都升了官,可公子之德,公子之才,早晚会有大作为。只要跟随公子,还怕没有机会吗?再者说了,夏侯兰也不太想留在广陵,总觉得那边,有一些荒凉。

夏侯家很容易找,据说这夏侯真,还是夏侯渊的亲戚。

曹朋先到谯县县衙拜访了谯县县令,打听到了夏侯渊的住处之后,在一个隶役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夏侯渊的住所。夏侯渊的住宅,并不算太大。但两顷土地的面积,在谯县也算是翘楚。

高阶,朱门,无一不显示出夏侯渊的良好家境。

夏侯兰上前,蓬蓬蓬敲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门后传来脚步声……

大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家人。他睁大浑浊老眼,疑惑的问道:“敢问,何人叩门?”

“我是曹朋,受环夫人所托,找一个名叫夏侯真的人。

环夫人托我带他去许都,不知这夏侯真,是不是住在这里?”

老家人一怔,旋即点点头。

“你们是来找真小姐啊……请随我来。”

真小姐?

曹朋一脸迷茫,夏侯真,是个女人?

曹真怎么没有在心里面说清楚呢?

老家人带着曹朋等人,来到府中的大堂上,并请他们在大堂上等待,而后匆匆离开了花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只听花厅外脚步声传来。

一个身着素衣,披麻戴孝的少女走进来。

她抬头看去,见到曹朋不由得一怔,旋即脱口而出道:“兔子哥哥,怎么是你?”

第235章 老妪

噗!

正在喝水的曹朋,一口水喷出去,更被呛得连连咳嗽。

我讨厌兔子,更讨厌别人叫我‘兔子哥哥’,比兔爷强不到哪儿去。抬起头,看清楚少女的模样,曹朋也是一怔。因为这少女还真是熟人,和曹朋也有过两面之缘。第一个唤他‘兔子哥哥’的人,就是眼前这小丫头。此刻,正怯生生站在门厅外,眼中透着些许疑惑之色。

俗话说的好: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

那一身孝衣,衬得少女楚楚动人,犹如那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令人陡然间生出想要疼爱的心思。

夏侯家,死了人?

没听说啊……

曹朋心中疑惑,但还是起身。

“你,是夏侯真?”

“嗯!”

“环夫人命我接小姐返回许都,在下曹朋,忝为骑都尉。”

夏侯真闻听,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原来是婶娘派人过来……对了,仓舒如今可好?”

仓舒,是环夫人长子曹冲的表字。按道理说,这表字一般是在行成人礼以后才会得到。不过由于东汉末年,礼乐崩快,也使得很多规矩变得非常松散。曹冲生于建安元年,如今才不过三岁。一般来说,初生婴儿至一岁后才开始学说话,而曹冲仅六个月,竟能口言‘阿爹’。

一岁时,可唤环夫人‘阿娘’……

曹冲虽不是曹操的第一个儿子,可是当他呼唤曹操‘阿爹’的时候,也使得曹操开怀不已。

古人常说,天才总有非同常人的表现。

曹冲这个,也算得上是不同寻常。所以,在曹冲满周岁的时候,曹操便赐曹冲‘仓舒’表字。

曹朋一怔,“仓舒何人?”

哪知夏侯真闻听,立刻露出警惕之色,一只脚退出大厅门槛。

“你……究竟何人?连仓舒也不知晓,夫人怎可能派你前来?”

曹朋不由得哑然失笑,刚要开口解释,却听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紧跟着一群家丁家将便堵在了客厅门外。

“真小姐勿怪,我并非环夫人家臣。”

曹朋连忙解释道:“我之前本在广陵任海陵尉……海西屯田都尉邓稷,是我内兄。那什么,曹真你知道吗?与我是结拜兄弟,当年我们曾在许都大牢中,八人结义,故又号‘小八义’。”

夏侯真轻轻咬着嘴唇,脸上的警惕之色,随之减少许多。

也难怪,虽说见过曹朋,而且是在典韦府中见过曹朋。可毕竟不熟悉,天晓得曹朋如今的身份。

不过小八义的名号,夏侯真却听说过。

曹朋从怀中取出曹真那封书信,“我本奉命返家行及冠之礼,子丹来信说,要我途经谯县时,接真小姐还都。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仓舒是什么人……你若是不相信,有书信为证。”

一名家将上前,把书信接过来。

夏侯真看罢了书信,总算是打消了疑虑。

双颊透红,她微微一福,“仓舒,便是婶娘长子。”

环夫人长子?

曹朋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不就是在后世颇有名声的曹冲吗?

曹冲称象的故事,曹朋前世曾学过。不过究竟是否真实,曹朋也说不太清楚。但神童之名,却毫无疑问。后世曾有研究,说曹魏若是有曹冲接掌,其结果有可能比曹丕继位更好……

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夏侯真有些尴尬,摆手示意家臣们退下。

“曹家哥哥勿怪,不是我多疑,而是……前年谯县曾遭遇兵祸,以至于家中曾受波及,故而不得不小心一些。”

“没事儿!”

曹朋笑了笑,搭手与夏侯真道:“既然真小姐已经信我,就请准备一下。

我需在二月十五之前,抵达许都,故而不便在谯县逗留太久。请小姐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在北城门外等候。然后咱们先至陈县,我与子廉叔父约好,大约会停留一日,而后返回许都。”

看得出,夏侯真其实挺小心。

既然如此,曹朋索性把话说清楚,以免夏侯真到时候怀疑,再浪费口舌。

夏侯真轻声道:“那明日卯时,我们在北城门外汇合。”

“如此,告辞!”

孤男寡女,虽有许多家臣在旁,终究不太好。

看夏侯真的穿戴,可能是死了什么亲人,曹朋也不好逗留。

和甘宁一起,离开了夏侯家。

走出夏侯家的大门,看看天色,将近晡时。

曹朋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看甘宁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相视一眼,旋即笑了。

“我听说谯县有一处濄水阁,里面的厨子做的一手好饭菜,不如前去品尝一番?”

甘宁道:“愿从公子之意。”

濄水阁,就位于谯县西侧。

背面窗口,毗邻濄水,景色颇为怡人。

濄水,是浪汤渠的分支。在陈郡扶乐县分流,穿陈郡而过沛郡,注入淮水。

水流并不湍急,时值仲春,河两岸杨柳青青。风拂来,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桃杏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曹朋和甘宁,在濄水阁中吃罢午饭,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看看辰光,也不早了!

于是两人走出酒楼,准备出城回驿站休息。

哪知,刚出酒楼大门,忽听长街尽头一阵骚乱声。

人喊马嘶,乱成一团。更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呼喊:马惊了,马惊了!

只见一匹马拉车一辆车仗,沿着长街疯狂奔行。车上,隐隐可以看到一个老妪身影,似已吓得失了魂魄。

一个老叟,站在长街中央,看着呼啸而来的马车,竟一动不动。

曹朋几乎不假思索,大吼一声,“兴霸,救人!”

说着话,他纵身便冲了过去,一把将老叟扑倒在地。与此同时,甘宁也调到了长街中央,迎着那惊马冲过去。眼见着就要被马撞到,甘宁突然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折身,稳稳落在马背上。探手臂,拢住了惊马的脖子,他一声大喝,猛然起身。那匹惊马被勒的几近窒息,希聿聿长嘶一声,仰蹄而起。

“还不给我老实点。”

甘宁的双臂,犹如铁铸。

惊马挣扎了两下,很快就老实下来。

这时候,曹朋也跑过来,跳上马车,掀开了车帘。

车中坐着一个白发老妪,脸发白,人已经昏了过去。

几个家丁赶过来,看到老妪的模样,也不禁慌了手脚,连忙大声叫喊,想要把老妪扶下马车。

“都住手,住手……你们想害死老夫人吗?”

曹朋连声喊喝,钻进车厢后,将老妪搀扶着平放好,然后猛掐老妪的人中。

“呼……可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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