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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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 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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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蔡琰、黄月英、夏侯真、步鸾、郭寰、甄宓和孙尚香,也都被召集过来。还有曹绾、曹阳、曹允、曹叡等一干孩儿,都被叫进了佛堂。

小小佛堂,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后来,连乔夫人也带着孙绍和两个女儿过来,随着老夫人一同诵佛祈祷。

“公子,快正午了!”

曹朋在堂上,呼的站起来。

“既然环郎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他准备出发的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呼喊,“东乡侯求见!”

东乡侯,曹冲?

曹朋愣了一下,眉头顿时紧蹙。

他和曹冲,曾有那么一段颇为美好的时光。可是随着曹冲长大,特别是在周不疑一事发生后,曹朋和曹冲之间,便产生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再后来,曹朋征战在外,与曹冲渐渐少了联系。

偶有书信往来,却都是表面上的应付,那种生疏感,再也无往日亲密无间的感觉。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间隙越来越大。

而今曹冲突然前来……

曹朋眼睛一眯,闪过一抹森然。

来的,还真是时候。

“有请!”

他沉声说道。

“公子,那伯龙和子均……”

“你立刻去通知二人,让他们照常行动便是。”

马谡答应一声,立刻退下。

而曹朋则大步流星,走出了客厅。

仓舒,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耍弄小聪明吗?

他内心中幽幽一叹,有一抹怅然失落……从这一刻起,他和曹冲的师生之谊,将荡然无存!

曹冲的来意,曹朋又怎可能想不明白?

他来到府门前,就见曹冲已上了门阶。多年不见,曹冲已有了小大人模样,再不复当年那稚嫩之气。一袭青衫,衬托出他卓尔不群的气质。个头虽然不是很高,但别有一份儒雅韵味。

见到曹朋,曹冲也是一脸喜色。

他快步上前,拱手道:“曹家哥哥,别来无恙?

听说哥哥前来,仓舒早有意拜会,只是身边事物太多,以至于耽搁了,还请哥哥勿怪。”

曹彰而今见到曹朋,依旧是执师生之礼。

哪怕当初他只是凑数,可是在礼节上,却始终保持着对曹朋的尊敬。

先行师生之礼,而后才是兄弟之情。

可是曹冲……

当年确是在曹操面前,实实在在行过拜师礼的人,而今却全无师生之谊。

曹朋心里,不免一阵悲哀。

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仓舒,近来可好?”

两人寒暄过后,便来到大厅落座。

“听说昨日嫂嫂们受了惊吓,故而仓舒前来探望。”

“贤弟有心了……不过些许蛇鼠之辈,惊吓谈不上,只是坏了些兴致。

已无甚大碍,而今正在佛堂诵经,我就不让她们来拜见了。”

你真的是来探望吗?

亦或者,你是要待环郎道歉?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打算,自当早早前来,却不是在这个时候登门……

你不是来探望我,你是来堵我!

难道,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吗?

你这分明就是,来打我的脸啊……

如果曹冲早早前来,说不定曹朋会放过环郎父子。偏偏,他好这小聪明,踩着点登门。说好听了,你是来拜会,说难听了,你就是在赌我。

曹朋已经发出狠话,要教训环郎。

若做不到,必然会被人笑话。曹冲登门,不但阻拦住了曹朋,还能向人们,展现出他的能力。但是在曹朋眼里,曹冲这些不过是些小聪明,根本上不得台面。你以为你坐在这里,我就动不得手?仓舒,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对付伏完父子。我当初敢砍了伏完的手,我今天就敢烧了他环郎的庄子。

好吧,既然你要做戏,那我就陪你做戏!

曹朋心中,不由得暗地里一声叹息。

只是这一场戏做完了,咱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缓和余地……

曹冲谈古论今,引经据典,显示出非凡才学。

说实话,曹家父子的文青基因,都非常发达。曹操自不必说了,作为建安文风的开创者,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可谓是气势磅礴;曹植的雒神赋,铜雀台赋,以及后来流传千古的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堪称风华绝代。就连曹丕,也是文采风流,为这个时代翘楚。

历史上,曹冲死得早,故而没什么名著。

可从他现在的谈吐来看,却的确是继承了老曹的基因,非同一般……

曹朋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可是心里却极为惆怅。

不管怎样,终究是有那么一段师生情谊。曾几何时,曹冲寄托了曹朋的希望。让他读洪范,让他读食货志,甚至作诗,皆是曹朋所寄托的理想。

然而,这关系却如此的脆弱。

不过短短时间,便已经破灭,荡然无存。

只不知道,当他知晓自己烧了环郎的田庄之后,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想来,很快就可以看到!

曹朋不介意和曹冲东拉西扯,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忽见有一人进来,在曹冲耳边低声细语几句,曹冲的脸色,顿时变了。谈性似乎一下子消失殆尽,他扭头向曹朋看去,脸上的表情,更是极为古怪。

“仓舒,不早了,回家吧。”

曹朋站起来,温言道:“想来你现在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莫太操劳。

你随我三载,当知道我的脾气。

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了不起回家种田。但是,得罪我的人,我绝不会饶过。我说出来的话,也绝对不会更改……回去吧,待我向夫人道个不是。若夫人不肯见谅,他日我会登门亲自向夫人道歉。”

曹朋的声音,听上去很柔和。

但是在曹冲听来,却是格外刺耳!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使了这许多花招,可人家根本不接。

没有实力,什么小聪明都是假的。

曹冲看着曹朋脸上的笑容,却突然起身,躬身一礼,“多谢老师教诲。”

这,恐怕也是曹朋给曹冲的最后一课。

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课。

随着曹冲这一礼,曹朋心中轻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曹冲旋即,告辞离去。

却见马谡从外面进来,他突然间无心去询问,那环郎的情况如何。

“幼常,陪我骑马去。”

他心情有些抑郁,大步走出了侯府。

早有人,牵来了狮虎兽,曹朋翻身上马,向城外行去。马谡连忙跟着曹朋,临行前,更使人通知沙摩柯和赵云。不管怎么说,让曹朋独自离开,还是有些危险。身为曹朋的亲卫牙将,赵云和沙摩柯,必须有一人跟随。

……

紫宸阁二层,曹操翻身从床上坐起,伸了一个懒腰。

“阿福,真的烧了环郎的田庄吗?”

越般连忙回答:“是……奴婢听说之后,还专门去看了。不过也不似说的那么严重,只是烧了几间房子,打伤了几个人,也没有闹出人命。”

曹操不禁笑了,“这混账小子,却改不了他那暴躁的毛病。”

沉吟片刻,他问道:“那外面人,又怎么说?”

“各种说法都有,有的说是环郎咎由自取,有的则是说,武乡侯忒霸道了些。”

“嗯,是有些霸道了!”

曹操嘴角微微一翘,“如此霸道,却不能不罚。

这样吧,你去武乡侯府一趟,告诉阿福,就说孤罚他一年俸禄,作为赔偿。毕竟是人家的财产,他怎可以说烧了就烧了?还有,警告他最近老实一点,否则孤使隽石,立刻回许都,让他过不得一个团圆年。”

“喏!”

越般心中不由得笑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惩罚?

一年俸禄?

也许对普通官员而言,是比较严重的惩罚,可是于武乡侯而言,又算得什么?谁不知道,这位武乡侯是点金圣手,日进斗金,根本不在乎那些许俸禄。听说,曹洪回来这两天,到处找人,说是要做一桩大事。

而幕后推手,据说便是武乡侯!

朝中已有不少人表示愿意参与其中……越般是没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财力,否则的话,说什么也要掺和进去。跟着武乡侯,有肉吃啊!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大王对武乡侯的信赖和宠爱,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越般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定要和武乡侯好生交道。

就算成不得朋友,也别似那环郎父子一般得罪了曹朋……

殊不知,在越般离去之后,曹操来到书桌旁坐下。他铺开一张冷金笺,在上面写下了曹彰、曹植和曹冲三人的名字。良久后,他突然拿起一支笔,蘸饱了墨汁,用力在曹冲的名字上划过,只留下一道粗粗墨痕!

“小聪明,终当不得大事……”

曹操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

看着外面的鸟语花香,他却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第712章 无当飞军

环郎的田庄,被白驼兵几乎摧毁殆尽。

房舍给烧了一大半,还有近百人被打伤。环郎气急败坏,在第二天便在朝堂上弹劾曹朋。哪知道,这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响应。

反倒是有人站出来,指责环郎在邺城横行霸道。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摆放在环郎面前,曹洪阴森森道:“若不看名字,还以为是董卓复生。令郎好大的威风,莫非把这邺都,当作自家后院吗?”

这话若出自他人之口,也算不得什么。

但曹洪不同,他可是老曹的心腹近臣。这话说的诛心至极,令环郎冷汗淋漓。

当天,曹操下诏,罢环郎左中郎将,令其幽居许都,不得在邺城逗留。也就等于是把环郎赶出了权力中心,日后再想返回邺城,难度颇大。

随着环郎罢官,事情也就告以段落。

当日,曹朋入王都拜见卞夫人,并在卞夫人的引介之下,辟秦朗为将军府令史御属之职。曹朋的班底,目前尚有很多空缺,所以安置一个秦朗,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同样与卞夫人而言,也觉得颇有面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五。

曹汲将返回许都,曹楠也要前往并州,与邓稷汇合。

临行时,曹楠把幼子邓望托付给了蔡琰等人,请他们好生照拂。这朔北苦寒,邓望还小,恐不太适合。不过,郭昱却没有随行,而是留在邺城。

她又怀了身子,此次返回,正是为了分娩。

所以,曹楠虽走了,但郭昱和邓全母子,便留在了邺都。不管怎么说,郭寰是郭昱的亲妹妹,留在邺都,也方便照应,蔡琰等人自然不会反对。

正月二十一,老夫人决定回还荥阳。

随行有夏侯真、步鸾、甄宓三人……

老夫人挂念荥阳的田庄,而且也不喜欢邺都那种气氛。

说繁华,邺都方兴,比不得许都,也不如长安和雒阳;但气氛有些压抑,每日都会发生许多事情,令人感到紧张。老夫人可是听说过,当年邺都城破时,曹操曾下令屠城,血洗邺都,足足有四万多人死于非命。

这么一座城池,老夫人当然觉得不舒服。

于是经过她再三要求之后,曹朋只能答应下来……

好在荥阳距离邺都不远,距离许都也很近。不管是曹朋还是曹汲,都方便往来。

只是母亲离去,让曹朋还是感觉有些失落。

他向曹操恳请之后,一直将老夫人送过了黄河,登陆延津之后,才返回邺都。

临别时,他叮嘱夏侯真三人,定要好生照拂老夫人。

“君侯,自卸下司隶校尉以来,大王何故一直没有安排?难道说要留守邺城吗?”

在曹朋登船的时候,夏侯真突然轻声询问。

“只怕不是!”

曹朋想了想,回答道:“我曾向奉孝询问,但是并未有答案。不过从他话语中,似乎大王有重要使命于我。估计过些时候,便会下诏任命。

我倒是想留守邺城,估计大王未必同意。

至于究竟会派往何处,目前尚不好说……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说大王准备在凉州、并州、幽州和曹州四地推行府兵制。若真如此的话,只怕这任命和此事有关。且再看看,想来不会太久,便能有准确消息。”

“君侯……”

“嗯?”

“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夫人只管说。”

夏侯真脸一红,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我大兄不想留在邺都,希望能往边塞,建立功业。若君侯出缺,能否让我大兄同去?不过若为难,便算了……妾身只是见大兄整日里显得抑郁,所以才想帮帮他。”

夏侯真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哥哥,便是夏侯尚。

而今夏侯尚为魏郡司马,配合步骘拱卫邺都。但在内心里,夏侯尚还是渴望建立功业,却一直没有机会。夏侯真和夏侯尚兄妹感情甚好,于是便向曹朋恳请。

曹朋想了想,便点头道:“此事你只管放心,若大兄愿随行,我自无异议。”

夏侯真,这才放下了心。

又过了十日,转眼已到了二月。

天气转暖,万物复苏。

曹操于邺都亲耕籍田,鼓励百姓垦荒农耕,而后在二月初八,第三次发出了唯才是举令。从建安十二年至建安十五年,三年间三次发出唯才是举令,使得天下为之震动。无数寒门士子,不由得为之心动,纷纷响应。

但是,唯才是举令,不问德行,只问才能,也造成了一些麻烦。

这一日,曹朋在后花园里正与蔡琰等人以青梅煮酒,欣赏院中春色时,忽闻家臣来报:军师中郎将郭嘉,前来拜访。

曹朋连忙迎了出去,却见郭嘉刘晔董昭等人,都来了。

迎进了书房之后,曹朋命人摆上了酒水,而后疑惑问道:“诸公何故今日,一起登门拜访。”

郭嘉面露忧虑之色,轻声道:“大王三次发唯才是举令,友学可知晓?”

“当然!”

“大王求才若渴,我等心下自然明白。

只是,这唯才是举令背后,却终究是有些问题存在。自第一次发唯才是举令,大王的确是招揽到不少人才。可是,这其中也出现了不少麻烦。”

郭嘉说着,取出一摞信函,递给了曹朋。

曹朋接过来,打开一看,全都是关于各地官员的报告。

其中有不少报告,是说一些官员贪赃枉法,聚敛钱财,勾结当地豪强,为非作歹。

董昭沉声道:“友学,唯才是举固然好,然则这良莠不齐,难免有人作乱。

才能,固然重要。

可若是没有德行严加约束,才能越大,造成的害处也就越大……

这栋陈矫送来的奏表,言当地官员,枉法作为。而那人正是首次唯才是举令发放后,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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