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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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记-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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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君晖脸色立刻变的有些难看。

“洗三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了。”齐攸中途改口道。

这还差不多,荀君晖脸色恢复过来,“还要等两三天啊。”

“太好了,到时候我也来。”应泽很自然地道。

“爹爹,爹爹。”福生和瑄儿从外面跑进来,他们两才起床,还没有吃饭。

“爹爹,我们要见娘,要见弟弟。”两个孩子一人拉着齐攸一只衣袖,央求道。

他们昨天晚上也要跟着熬夜,不过毕竟年纪小,后来都睡着了。一早上睁开眼睛,知道他们的娘已经生了个弟弟给他们,两人就跑去产房。然后当然是被人给拦下了,他们这才跑来找齐攸。

齐攸一边搂了一个,“你们娘和弟弟还在睡觉,她们很好。”

。。。。。。。。。。。。。。。。。。

抱朴园大门口,应泽和荀君晖拱手告别。他们都在抱朴园留了一天一夜,现在总要回家里去瞧瞧。

应泽转身要上马,就见一个小厮飞跑了来。这小厮跑到应泽跟前,对着应泽耳语了几句。

应泽皱起了眉头。

“荀二爷,”应泽让人牵了马,转身又来和荀君晖说话。

“竟有这样的事情。”荀君晖听了应泽的话,也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应泽往抱朴园内看了一眼。

荀君晖想了想,“已经分了家,那边又这样对待他们,这件事不该将他们牵扯进来。”

“这事牵连极大,况且也瞒不住。”应泽与荀君晖商量。

两人商议了一番,依旧返回抱朴园。

“是什么时候的事?”齐攸一听,立刻站起身。

“便是昨个下晌与夜间的事。”应泽答道。

“姐夫,这件事不是咱们能管的了的。”荀君晖见了齐攸的神色,忙道。

“这件事,先瞒着卿染吧。”齐攸道。

应泽和荀君晖都点头,荀卿染刚生了孩子,身子虚弱,当然不能让她知道跟着担心。

“咱们也得好好商议一番,……”三个人重新归坐,低声商量起来。

。。。。。。。。。。。。。。。。。。。。。。。。。。。。。。。。。。。。

齐府内,人心惶惶,因为府内的财物都被官兵看守住了,这几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心中更是煎熬,因为不知道大理寺审理的结果是怎样,他们的未来如何。

“圣旨到了,都去前厅接旨。”一个兵丁在门口大喊了一声。

齐府众人拥着容氏跪在前厅,听颁旨的太监宣读圣旨。

“……欺君罔上,……斩立决……抄没家财……官卖……流三千里……”

圣旨还没有念完,厅内已经是哭声一片,等那颁旨的太监读完了圣旨,已有半数人晕厥过去。不一会外面的人也知道了消息,齐府上下人等哭喊声响成了一片。

齐府大老爷、二老爷、与齐修三个人都判的是斩立决,齐二夫人则是绞杀,齐府全部家财抄没充公,其余男女全部流放三千里,家时的奴才另行官卖。

至于罪名,则是买通太后身边的太监,意图毒害太后,示恩邀宠,是欺君谋反,十恶不赦的大罪。圣旨中没有一个字提到贤贵妃。

“冤枉啊,我们不过是内宅妇人,只进宫给贤贵妃请过一次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大太太痛哭过后,连声喊冤,“这是二房做下的事情,与我们大房无关的,我们早就分了家。”

齐二奶奶也跟着点头,“没错,分家的文书就在这里。”

齐二奶奶将分家文书递了上去。

“这样的大罪,没有牵连九族已经是皇上洪恩。”跟那太监同来的一位官员将那文书看了一眼,便扔在了地下。

“敢问老大人,太后娘娘可还安好?”容氏住前跪爬了两步,问道。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自不会被你们这等宵小所害。”

“我家四爷,可也在查抄之内?”

奉旨来办事的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色。

“这圣旨里面没有提到,咱们也不好随便裁夺。”

“今天查抄的,便是你这府内的。”

看来齐攸那边却是无事了。

容氏松了一口气。厅内其他人却是议论纷纷。

“若不是二太太嫉妒,四爷还在万岁爷身边当差,只怕也不会有今天。”大太太泣道。

“四奶奶也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定会来救咱们的吧。”

“经过这些,只怕再好的人也冷了心。”

众人纷纷骂起齐二夫人,齐儒,齐仪,大奶奶和郑好儿俱都低下了头。

“老大人,请暂缓一步查抄。……老身要见万岁爷和太后娘娘。”容氏听着众人的言语,低头思虑良久,终于抬起头道。

容氏在太后跟前很有体面,若容氏能进宫见到皇上和太后,就算救不回来大老爷他们,其余的内眷或许还有一丝免罪的希望。众人停下议论,都看着容氏。

“这个,没有圣旨,咱们不敢随便做主。”

“老身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有一件事对皇上十分重要,这世上只有老身知道这件事。”容氏道。

事关皇上,上面的几个人却不能当没听见。

“公公,”容氏颤巍巍地道,“请借一步说话。”

那太监有些迟疑,却还是走近了容氏。

容氏附在那太监的耳边说出一番言语,那太监顿时变了脸色。

第三七七章 知情

抱朴园产房内

来为珝儿洗三的人都已经被请出去吃酒席了,屋中安静了下来,只有荀卿染抱着珝儿轻轻的拍哄着。珝儿的洗三并没有大肆铺张,只有那平时来往极密的几家到场。

“珝儿睡了,你们都下去用饭吧。”荀卿染又将屋内伺候的几个丫头打发了出去,只将珝儿放在炕上,她也在一旁和衣躺下。

“奶奶,可要吃些什么?”许嬷嬷带着小丫头端了食盒从外面进来。

“还真有些饿了。”荀卿染看了看端进来的饭菜,一碗御田胭脂米饭,一道什锦山珍并一盘二十四品鲜味时蔬,都是她喜欢的。不过许嬷嬷却从食盒中另外取了一碗略有些发黑的炖品并一盅奶白浓汤先放到荀卿染面前。

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是吕太医为荀卿染配置的药膳。

依着荀卿染,她只想吃那两道清淡的,吕太医的药膳不是不好,但是总有些腻的。荀卿染端起饭碗,转头看见珝儿睡梦中扁了扁小嘴,她那伸出去的调羹便中途拐弯,落在那略有些发黑的炖品上。

一切都是为了儿子能吃饱吃好啊,荀卿染心中道。

“奶奶,两个奶妈都已经安置妥了,要不要就让她们开始为珝哥儿吧。”许嬷嬷小心地问道。

“像瑄儿那时那样。”荀卿染用过了饭,让小丫头将碗筷都收拾了下去。

许嬷嬷看了眼旁边睡的十分香甜的珝儿,轻笑道,“哥儿这样能吃,可辛苦奶奶了。”

荀卿染笑,宝宝越能吃,她才越开心。

“嬷嬷这几天也辛苦了,下去歇歇吧,”荀卿染道。

“奴才不辛苦,便是辛苦些,这心里也高兴。”许嬷嬷道。

许嬷嬷便要推出去,一掀门帘,却见荀大nai奶从外面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大nai奶怎么这么早就离了席?”许嬷嬷一脚踏出门,将门帘落下。

“已经吃饱了,想着过来陪陪姑奶奶。”荀大nai奶笑道。

“大nai奶请轻声些,”许嬷嬷也陪了笑脸,“奶奶和哥儿方才睡下了,奴才打发人送大nai奶回席上吧。”

这分明是并不欢迎荀大nai奶打扰荀卿染。

荀大nai奶却似乎不明白许嬷嬷的意思,依旧想往屋子走。“我便白坐着也好,珝哥儿着实可爱,让人看不够。”

“大nai奶。。。。。。”许嬷嬷拦住了荀大nai奶。

荀卿染在屋内,却是将外面荀大nai奶与许嬷嬷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荀大nai奶这种厚脸皮作风她是熟悉的,她也相信许嬷嬷有法子将荀大nai奶打发走。

但是,荀卿染想起方才洗三时,荀大nai奶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欲言又止。荀大nai奶有事。

“来人啊。”荀卿染对外面道。

许嬷嬷听见荀卿染出声,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奶奶必是醒了,大nai奶请进。”许嬷嬷说着,挑起帘子,请了荀大nai奶进屋。

“方才睡了一会,大嫂怎么过来了。”荀卿染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很惊讶见到荀大nai奶。

荀大nai奶紧走几步上前来,“久不见姑奶奶,方才不得说话,我来陪陪姑奶奶。”

许嬷嬷挪了个绣墩来,就请荀大nai奶在上面坐了。

“姑奶奶。。。。。。”荀大nai奶坐下,便东扯西扯与荀卿染聊着家常,却不住用眼梭着许嬷嬷。

许嬷嬷在旁边服侍着,并不肯出去。

“。。。。。。姑奶奶果然是有福气的,那是分出来的时候,我还替姑奶奶不值,现在看,却多亏早从那府里分出来了。”荀大nai奶道。

荀卿染以为荀大nai奶见了抱朴园这番排场和齐攸来往的宾客,便笑了笑,没有在意。

见荀卿染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荀大nai奶有些着急。

“。。。。。。大nai奶与咱们奶奶最亲,还要劳大nai奶去席上陪着客人些。”许嬷嬷在旁陪笑催促道。

“有劳大嫂了。”荀卿染也道,她并不想与荀大nai奶久处。

“好,我这就去。”荀大nai奶无奈,只得站起身来,“想来那边是死是活,并不会连累道姑奶奶这里,我这就放心了。”

许嬷嬷笑着扶住荀大nai奶,“大nai奶喝醉了。”许嬷嬷就要推荀大nai奶出去。

只是荀卿染已经听清楚了荀大nai奶的话。

“大嫂,出了什么事?”

许嬷嬷暗地里给荀大nai奶使眼色,让她不要说。但是荀大nai奶却有自己的打算。

“三姑奶奶。。。。。。”

齐府众人被下狱治罪?

“啊?”荀卿染大惊。

许嬷嬷很生气,如今大家都知道齐府出了事,但是因为荀卿染刚刚生产,齐攸吩咐下来,不可让荀卿染知道,免得伤了身子。今天这些来客,也都是知道这个忌讳的,这个荀大nai奶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故意在荀卿染面前说破。

“大nai奶,咱们奶奶和哥儿还需静养。”许嬷嬷也沉下了脸。

“有客人?”这时齐攸从外面迈步进来。

“哎呦,是我多喝了几杯,说走了嘴,我并不是故事的。”荀大nai奶见齐攸来了,不用许嬷嬷往外推,她自己就逃也似地走了。

荀卿染这时却明白了,齐府出了事,大家都瞒着她。

“这么大的事情,四爷如何瞒着我?”荀卿染埋怨齐攸。

许嬷嬷冲着荀大nai奶的背影指了指,齐攸便知道是荀大nai奶走漏了风声。

“怕你知道了跟着担心,你现在身子虚弱,受不得惊吓。”齐攸便在荀卿染身边坐了下来。

许嬷嬷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四爷,我如今已经知道了。你还是原原本本告诉我吧,不然我会更担心。”荀卿染道。

齐攸略一思忖,荀卿染既然知道了,那隐瞒就再也没有了意义。

“是这么回事。”

齐攸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从各方打探来的消息都告诉了荀卿染。

“事情还得从你生珝儿的前一天说起。。。。。。”

那天下午,德妃的父亲王尚书进宫,向皇上上了一本奏折,并附上了一个账本。奏折上说,太后当年生过一场大病,之所以迟迟不好,后来却因为贤贵妃贴身服侍才好转,便是贤贵妃齐氏与其家人合谋,买通了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在太后的药中做了手脚。那账本便是这太监收受贿赂的账目,其中涉及很多朝内大臣,后宫嫔妃,当然也包括了齐家那一笔笔的贿赂。

贤贵妃便是这样从一个小小的贵人,进封为贤妃,成了四宫主位之一。齐家为了报答这总管太监,不仅送了许多财务,更是将亲族荀家的女儿嫁给了这太监的侄子为妻。

“杨廷俊,原来竟是这样的身份?”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淮阴杨家的人,不过是破落户,能做侍卫是他叔叔做了手脚。”

“原来将大姐姐嫁进杨家,是为了还人情。怪不得大姐姐那么很太太。”荀卿染喃喃道,“大姐姐后来对我,看来不是仅仅因为嫉妒,只怕她是知道了真相,想通过我,报复二太太和齐府。”

齐攸点了点头。荀卿染说的大致不错,但是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他也情愿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在太后的药中做手脚,这事,是真的吗?”

“已经查实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那太监一进去就招了,二太太。。。。。。也招认了。”

“二太太?”

“这事是二太太主使做下的。早就怀疑她有事瞒着,没想到是这样灭族杀头的事情。老太太老爷他们都不知情。”

“可是大老爷,二老爷,甚至二爷,都被抓进去了。”

“这是说不了的。”二太太是齐家人,贤贵妃是齐家的女儿,那贿赂太监的钱财也是齐家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当家的男人们再说不知道,也不能免责。

“那贤贵妃。。。。。。”贤贵妃怀着身孕,皇上总会留些情面。

“皇上虽然震怒,但并没有立即发作,应是想着等到贤贵妃安全产下皇子之后再处置。”齐攸道,“可是,不知怎么贤贵妃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去找太后和皇上求情。”

太后没有见贤贵妃,只让她安心静养。皇上也是如此。

贤贵妃却惶惑不安,那天晚上,便落了胎。

荀卿染扼腕,贤贵妃与齐府的这一道护身符就这样没了。

“皇上大怒,认为贤贵妃不肯为皇家子嗣保重身子,失去孩子更是心疼。立刻就下旨,抓了大老爷、二夫人等人到大理寺审讯,将齐府上下看守起来。”

这皇帝还是不错,盛怒之下也没有偏听偏信,荀卿染心中道。

“贵妃知道皇上下旨,又挣扎着起来,要为齐府求情。她本因落胎伤了身子,哎。。。。。。”齐攸轻轻叹了口气。

贤贵妃竟然就这样死了。荀卿染也有些黯然。

不过,皇上要贤贵妃保胎,那消息自然瞒的死死的,又是谁透露了消息给贤贵妃知道那。难道那透露消息的人不知道这将对贤贵妃是怎样的打击?而贤贵妃,不仅因此落胎,还丢了性命。

这里面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荀卿染从来没见过贤贵妃,那次在宫门口吃闭门羹,是她与贤贵妃最近的距离。纵使有人暗中做手脚,然而贤贵妃的表现,厚道地说来,也确实过于平庸。

荀卿染这么想着,又觉得或许贤贵妃只是太过重视亲情,做出了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的寻常反应,只是她身在皇宫,显然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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