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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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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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然一笑道:“前辈真容易健忘啊,晚辈不就是新高唐帝国的三军总指挥碧胜蓝嘛!”

八旗老鬼双眼精芒烁烁,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字地道:“小辈,你不要太猖狂!别以为修炼了几年的魔宗‘慑魂术’就天下无敌喽,在我神道无念流的大日贤者眼里,你根本上不了台面!”

我听罢愕了一愕,忍不住问道:“神道无念流是什么门派?它很有名吗?”

八旗老鬼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怒声道:“小辈,难道你师父从未告诉过你吗?想必他也就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乡村三流高手罢了!”

瞅着恼羞成怒的八旗老鬼,我哑然失笑道:“不错不错,我师父就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乡村三流高手,不过他老人家教出来的徒弟,不也照样打得你满地乱滚吗?说实在的,刚刚晚辈只是用蛮力硬拼了一次而已,若真生死相搏,前辈恐怕根本不够看的哩!”话音未落,八旗老鬼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啸,整个人化作千万红影,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

霎时间,杀机弥漫整座厅堂,一股股螺旋劲气来回激荡切割,若有普通人在场,定使其全身肌肤像是给千万枚利针不断椎刺般难受。当然这不包括本人在内,早已运足“灭世魔体”浑身坚逾精钢的我,对这种程度的攻击绝对是不屑一顾的。

趁着他自以为奇袭天衣无缝的空当,我早用一缕精神能牢牢锁定着八旗老鬼的真身,使其没有一点细节能漏出我的法眼。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之“真如”境界下,他快如电光石火的一击,在我的脑海内却变成了蜗牛爬行般缓慢无比的动作。

在我的视野里,首先是八旗老鬼的身体前后左右自成循环地虚晃数次不等,继而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射出凌厉可怕的猩红异芒,那是功力运集到极限时的特殊现象。我甚至看到八旗老鬼全身毛孔在剧烈收缩封闭,体内千百股涓涓细流般的真气汇聚成一道气势磅礴的洪流,沿着一条前所未见的诡异路线,途径七十二处隐穴贯入右臂直透指尖,狠辣无匹地插向我的后颈。

八旗老鬼终于出手了,同一时间我的手也握上了“十方俱灭”冰冷的剑柄,耳畔仿佛听到了它在兴奋无比地嘶鸣。我索性闭起双目,精神全部集中在八旗老鬼诡异莫测的右爪上,甚至连拇指、食指、中指着体时的落点都计算得一丝不差。

“锵!”一声震彻九霄的龙吟虎啸响起,“十方俱灭”魔剑离鞘而出,堂内顿时浮现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致,蓝冰、绿焰、黑暗、能量球、雷电同时出现,缠绕着八旗老鬼身周不停旋转飞舞……最后什么都看不清了,触目尽是剑影爪风,耳内贯满劲气纵横,生死成败都变化于刹那之间。

此乃我平生第一次使用“十方俱灭”魔剑对敌,真是感觉痛快到了极点。它每一剑劈刺出去,都能淋漓尽致地展现剑意不说,施展精神能启动剑柄镶嵌的“南斗十字星座”后,更能使剑身附带着冰螭、炎魃、诅咒、爆元素、天谴五颗晶石的神秘力量。

一时间,八旗老鬼被砍得七窍生烟,继而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因为他起先仗着身穿影月之袍,头戴星辰之冠,脖颈上还暗藏一根苍穹之链串着八颗彩霞的圣石,以为凭借这些神道无念流世代相传的镇派秘宝,足够抗衡这柄稀奇古怪的魔剑了。

岂料事实远远超出他意料之外,冰是暴风雪,炎是地狱火,黑暗是缄默结界,能量球是爆元素,雷电是天劫,任何一项都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当八旗老鬼一不小心陷入缄默结界,被混乱、狂暴、麻痹、盲目等诅咒法术轮番轰炸过后,遍体鳞伤的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这名年轻人是一个超级变态的大宗师级高手,不但拥有强横无匹的肉体,而且具备浩瀚无垠的精神力量,最离谱的是那柄威力无穷的魔剑,简直就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存在,恐怕神魔也要退避三舍吧!

想到这儿,八旗老鬼再不犹豫,一边大声暴喝道:“停手!”一边运集毕生功力逃出圈外。

“锵!”室内冰炎雷电消失,重新恢复一片静谧的世界,“十方俱灭”魔剑也同时归鞘。我负手卓立在“破壁堂”中央,悠闲写意地看着仅隔一道屏风的八旗老鬼,慢条斯理地道:“前辈突然要求停手,不知有何见教啊!”

沉默良久,屏风后才传来八旗老鬼极度嘶哑的声音道:“前辈两字今后休再提起,你我平辈论交即可。朱光熹斗胆请问碧兄那柄佩剑何名,又是由何人打造出来的作品?”

乍闻朱光熹三字,我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幡然省悟那是八旗老鬼的真实名讳,连忙答道:“此剑名曰‘十方俱灭’,乃是聚齐‘獠牙’、‘炼狱’、‘雷神之锤’三柄神兵联合打造而成。至于缔造者嘛,乃是小弟柳轻矦麾下的工部司司长慕容炯炯。”

“什么?”朱光熹惊呼失声,随即歇斯底里地一阵狂笑过后,长叹一声道:“唉,难怪朱某生平最得意的道法、武功、铸造三大绝技都会一一落败,原来对手竟是挑战深蓝三大宗师而不败亡的‘天敌’柳轻矦,以及一位慕容世家的不世奇才。嘿嘿,输得值得,输的痛快啊!”说到这儿他透露出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悦,尽显一代宗匠的豁达胸怀。

我赶紧谦逊地道:“朱兄过奖,轻矦一是贪天之功,二是运气绝佳罢了,本身是无甚本领的。”

朱光熹哈哈大笑道:“你太谦虚了!谁能两年内一统风云南疆,谁能全歼包括哈·路西法指挥的恺撒皇家舰队在内的数百万敌军,谁还能被冠以‘恺撒公敌’称号?如果这样的人都自称无甚本领的话,那世间还有谁配称道本领二字呢?”

我被夸得老脸一红,无比尴尬地道:“嘿嘿,这个嘛……纯属意外啦!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招摇的,可惜每件事情都机缘巧合,让我无法自主决定哩!”

客套寒暄了一番后,朱光熹迅速把话题引入正轨,道:“柳兄不惜跨海东渡,甚至改姓更名登陆乾罗,所图谋的莫非是高唐全境不成?”

我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若无其事地道:“朱兄此言差矣,轻矦乃风云帝国封疆大吏,岂敢在无任何皇命下随意捞过国界呢!这次实属一次私人旅行,想要散散心罢了。当然我也承认是接受了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盛情邀请,顺便以客卿的身份,参予和研究了一下高唐帝国菊花王朝的讨逆行动。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呵呵,仅此而已罢了!”

朱光熹冷笑一声,讥嘲道:“仅此而已?在短短十天里,组织了一次十万人规模的奴隶大起义,围歼了一万六千名的四郡联军,再狙杀了三万七千名‘赤眉军’战士,你把整座乾罗岛搅了个天翻地覆,难道在你眼中这些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嬉戏玩耍吗?”

我坦然自若地正视屏风,轻叹道:“唉,既然朱兄把这些烂帐都记到在下头上,轻矦也不便推诿,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心里话。依照高唐八岛眼下一盘散沙的政局,脆弱不堪的军队,还有腐朽落后的社会制度来说,你们有信心抵御风云、恺撒、斯图亚特的轮番侵略吗?不错,现在风云、恺撒是在激烈交战,斯图亚特也被夏侯一贯牢牢阻挡在可汗府境外,他们根本无暇顾及高唐八岛,可是三个月、六个月、一年后深蓝大陆的局势又将变得如何呢?您是一位睿智的长者,请您仔细想想看,高唐八岛难道就真的不需要一次壮士断腕式的大变革吗?”

当朱光熹听闻高唐帝国三大宿仇名字的时候,稀疏的眉毛倏地剧烈跳动了几下,眼中更是射出两道咄咄逼人的猩红凶焰。因为没人比这位存活了悠久岁月的高唐老人,更了解敌人侵略祖国时的凶残暴戾,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屈辱、坎坷和无奈了。

沉默半晌,朱光熹阴森地道:“高唐八岛的事情,只能由高唐人着手处理,即使你柳轻矦再强再狠,也没有那个管闲事的资格哩!”

我丝毫不以为忤,哑然失笑道:“看来朱兄真的误会我的初衷了,刚才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我是受到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盛情邀请,才赶赴高唐八岛前来观光旅游的。一统高唐八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何况风云帝国正值多事之秋,南疆军政要务已经让我焦头烂额,轻矦怎也腾不出闲功夫来管闲事的。”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另外我也郑重地提醒您一件事,在高唐帝国菊花王朝正式宣布灭亡之前,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始终都是高唐八岛上唯一的皇位正统继承人,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当然日前建立的新高唐帝国大大地巩固了这个信念,我做为一名充满正义感的神圣骑士,绝不允许任何人置疑、侮蔑和亵渎她,风云帝国南疆军区的一百五十万将士,也保证和我的态度一般无二。”

这番话说得刚柔并济,绵里藏针,顿时噎得朱光熹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深深地被我的磅礴气势所慑服。过了良久,他才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说道:“你……你就是再强词夺理,也无法掩饰侵吞高唐领土的野心!”

我哈哈大笑道:“朱兄所言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眼下高唐八岛谁人不知我柳轻矦是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未婚夫婿,一旦成婚立刻变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亲王殿下。天底下哪有丈夫抢妻子江山的道理,你也未免太小觑我柳轻矦的志向了吧?”

话音才落,我旋又语锋一转,沉声道:“我想您真正需要担心的人并不是我这位全心全意为高唐百姓谋求福利的朋友,而是另外一些野心勃勃的侵略者,譬如风云帝国高唐府的麦哲伦世家家主卡尔·麦哲伦,海伦岛的完颜世家家主完颜瞾。前者乃是高唐帝国建立前的余孽,后者是恺撒帝国二皇子勒·路西法的鹰犬,不论他们哪一个统治高唐八岛,都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非我族类,其心必殊’这么简单的道理,朱兄不会不懂吧?究竟是继续执迷不悟下去,还是支持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统一高唐,您一言可决!我柳轻矦再不想和一个胡搅蛮缠和辨不清是非黑白的家伙聊天打屁啦!”

朱光熹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颓然一叹,嗫嚅地道:“高唐八岛早已不堪重负,谁知道一个菊花王朝的后裔,到底能否担负起振兴民族、富强国家的重任啊?”

这句话与其说是严厉的质问,倒不如说是一种对前途未卜的彷徨与迷茫,我见时机成熟了,赶紧趁热打铁地道:“究竟是中兴之主,还是亡国之君,您看过这些东西当有定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锦囊,让它穿越数丈时空,奇迹般传送至朱光熹眼前。

朱光熹目睹此景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彻底没有了半分脾气。这一招“时空传送”施展得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终于让朱光熹知晓了我的真正实力。如果刚才的那一轮较量中,我随便传送出一枚利针偷袭的话,现在他根本就不能坐在屏风后面说话,而是躺在棺材里面睡觉了。

“嗤!”锦囊自动裂开一道口子,朱光熹迫不及待地取出一叠纸张,缓缓地阅览起来。

“破壁堂”内静得坠针可闻,只有偶尔翻过一页时发出的刷刷声响,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又隔了好久,朱光熹霍然合起书页,难掩内心激动地问道:“这……这些都是真的?”

我斩钉截铁地道:“是的,它们全部属实,其中绝对没有半点虚妄谎报之处!我柳轻矦虽然不才,但是还不至于拿神圣骑士的至高荣誉开玩笑!何况落款处加盖着贤德王陛下的私玺,那是七海公主莫琼瑶殿下的御批,像您这样见识广博的前辈,定然一眼就可以分辨真伪的,不是吗?”

朱光熹一边努力均匀着呼吸,一边缓缓把纸张重新放入锦囊,面容肃穆地道:“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的话,若老夫连‘天敌’柳轻矦和‘海神’轩辕天之痕的嫡传弟子都不信任的话,也妄活这几百年的蹉跎岁月喽!”言罢他轻轻牵动了三下身畔空中垂下的墨绿细绳,向舱外某人传递着某种信息。

这时,我脑海中马上联想到了一个人。果不其然,片刻后堂外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仅凭足音判断为首者正是朱翊均,身后跟随的分别是安德鲁和海妍璧。

朱翊均必恭必敬地说道:“八旗大人万安,卑职朱翊均奉命前来,请指示!”

朱光熹淡然道:“你一个人进来吧!”说完轻轻一挥手, “咿呀!”一声“破壁堂”口的两扇厚重木门嘎然开启,漏入一片灿烂阳光。不知不觉间,雾气消散殆尽,天空居然晴朗了许多,只是阳光乍一进入堂内,即被一种诡异绝伦的黑暗吞噬掉了,所以安德鲁和海妍璧仍旧看不清堂内的虚实。

我怕安德鲁要再次冲动地闯进来,连忙出声道:“安德鲁,你在外面等一下吧,我很好!”

“是,卑职遵命!”安德鲁躬身施礼后,右手虚按着漏影刀柄,整个人像一尊门神般凛然屹立门前,纹丝不动。

堂门再度缓缓关闭,当最后一线阳光也被阻隔在堂外的时候,朱光熹那一把平淡冷漠的嗓音悠然响起,说道:“翊均,我已经与柳兄谈妥,‘赤眉军’余部将倾力辅佐他,实现统一高唐八岛,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宏图伟业。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啊!”

此言一出,城府深沉如朱翊均也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叔叔您……”而我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交待遗言似的呢?

只听朱光熹侃侃而谈道:“你不要打断我的话,耐心地听我说完吧!”言罢面上露出向往神色道:“想我朱光熹十六岁名动天下,二十五岁继任金瓯岛朱家家主,三十六岁拜入神道无念流门下,四十九岁继任第九代大日贤者,一直苦心参悟天道生死的奥秘迄今,已经足足有一百三十一个春秋……唉,想不到仍旧一事无成,妄自辜负了师门重托啊!”

他顿了顿,唏嘘不已地继续说道:“遥想当年,其实我也曾有一个机会臻达深蓝三大宗师的玄妙境界,可惜一念之差毁了道基,此生无望再一窥天道啦!”

朱光熹一边轻轻地叹息着,一边缓缓地逐次抚摩着七面明黄瑰丽的宝玉屏风,呢喃自语道:“嘿嘿,谁能料到魔宗传承数千年之久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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