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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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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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然后在她额头上一吻。

晚妤闭上眼睛,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他的吻热热的,软软的,她推过他,至戚至凉:“我不要你施舍……不要……既然你爱我,那就让我同你一起死,人生来就有一死,请大夫熬药不过是增加到达死亡的行程而已,你让我活着,你以为这是对我的爱,其实你不知道这是对我最大的折磨,你占据了我的心,然后有一天再忽然跟我玩消失,你可知道我有多孤独?你懂吗?你懂不懂?让我陪你一起死好了,我不要孤独的度过余生!”

“你怎么会孤独呢?如果你能出去,你可以找个好的男人嫁了,你那么貌美,那么的乐观,你一定不会孤独的!”公子轸说的没错,凭她的资本,她绝对能嫁个如意郎君。

“若是那样,我宁愿一辈子当姑子去!”晚妤绝然道:“你听着,你若敢削死自己,那我就自杀,不想看着我惨死,你就放下刀子!”

公子轸震撼着,匕首‘铛’的一声从手上划了下来。

☆、第四十章 生死相许

公子轸震撼着;匕首不觉从手里滑落,地是青砖的,匕首碰到地面即刻发出一阵‘铛’的脆响,接着是回音,这回音很是奇怪;久久绕于耳边,挥之不去,奇迹出现了,一个铁球从上面弹打到墙门上,墙门忽然转动自开,一道曙光从里面折射进来,公子轸先是惊讶,随后喜不胜收:“妤妹!你看!墙门开了,真的开了,我们有救了!”

“真的吗?”晚妤抬起慵懒的睫毛,半信将疑:“会不会是幻觉?相传人要死了会进鬼门关,我们该不会是……”不敢再说下去,不敢再想下去,两眼只是呆呆的,她想她是饿晕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不管是不是幻觉,先过去看看再论!来!我扶你!”公子轸伸手搀起晚妤,此时晚妤已经半露困态,她随着他的脚步被动往前移,她的脚是麻的,每一步仿佛不像是自己在走,倒好像是在飘,难道真是要进鬼门关了?正乱想着,公子轸已经带着她从启门进去,门里面是条狭长的密道,密道很深,光线也很暗,要不是清晨阳光透着砖缝挤入,里面根本就摸不到北,公子轸从腰里拿出昨夜的那根残烛,轻轻点燃,晚妤轻拢了下衣服,眼睛朝四面望了望。

“好在还有半根残烛,不然我们都没法再往前走了!”公子轸捧着蜡烛说。

“看来你真是神机妙算!有备无患!”晚妤笑着打趣。

公子轸笑着看着她,她的发髻蓬松,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有种久违的病态美,他一皱眉,单手伸过去理了下她耳畔的青丝,晚妤被这么温柔的打动了,她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过,在她的心底,她一直以为他是无情的,谁知……

察觉到她的不适,他停下手道:“头发有点乱了,不过无伤大雅,都怪这里的环境,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嗯!”晚妤跟着公子轸继续前进,两人大约走了二十几步,晚妤脚步一顿,再也不肯走下去,公子轸惊问:“怎么啦?难道身体不舒服吗?”他的神色很慌,慌到他自己都难以想象,忽然对生活中的小细节在意起来,尤其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不是!”晚妤一口否认:“我忽然闻到一股火烛味,很淡很淡,这里会不会刚有人来过?”

公子轸将目光往四面一扫,眼尖从地上捡起半截蜡烛,那蜡芯是脆的,轻轻用手一捻就断:“你说的没错,烛芯尚在干燥中,这里确实有人来过,咱们要提起点精神!小心种了埋伏!”

“埋伏倒不怕,最怕机关了!”晚妤回道,两人说说笑笑,继续往前走。

密道里曲折灰暗,随处可见黄土、碎石、坑壑,晚妤从未来过这么糟糕的地方,她很疑惑,如此不堪的地方能有出口吗?她感觉他们好像越走越远了,而公子轸倒显得很镇定,这让晚妤心底又有点安心,她这才发现,原来只要他在,所有的恐惧她都不怕。

走着走着,她忽然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她以为是藤萝,轻轻一踢,‘乒乒乓乓’的东西由暗处滚出来,原来是一堆古董玉器,她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这古董会不会是宫里丢失的,记得上次陛下列过一个被盗古董清单,她也不记得上面都是些什么了。她随便从地上拿起个看到花瓶,那花瓶竟然是如意瓶,她再也不淡定了:“天!如意瓶!居然是如意瓶!这个瓶子我好像在陛下那边见过,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公子轸在她手里瞥了一眼:“果然都是宫里丢失的,看来文相将脏污全都储在这里了!”

“这是好事,你不是正愁没证据吗?咱们若是向陛下举报,陛下定然会降罪于文相,到那个时候文相恐怕插翅难飞了!”

两人正在说话,忽闻不远处传来人的喧闹声,公子轸警惕心一起,立刻熄灭手里的蜡烛,密道光线很暗,蜡烛一熄灭更加看不见了。

“啊!好黑!我看不见了--”晚妤小声对他说。

“别怕,有我!”公子轸将手伸向她,深深的抓住她的手,两个人在黑暗中紧紧的牵在一起,公子轸并不是胆小怕事之辈,他牵着晚妤从黑暗处探出头,但见前面有一群人围在密室里玩筛子,旁边还有人打鼾,看起来相当清闲,公子轸看向晚妤道:“有人就有生机,看来咱们有救了!你敢跟我混出去了吗?”

晚妤咬着唇,很无奈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上一把,走吧!”

公子轸、晚妤并肩从赌桌边路过,赌桌的人正在兴头上,并没有特别在意,原以为他们能轻松混出去,谁知走到一半,有人忽然喊住他们:“站住,你们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是不是新来的?”

“我们是奉相爷之命过来勘察的!”公子轸一脸正色道。

一听是勘察的,一伙人都笑起来: “勘察的?既然是勘察,那相爷的令牌你有么?”

晚妤心底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完了,拿不出令牌,他们定然不饶他们,哪料公子轸轻松一笑,立刻从腰里出示一个令牌道:“你们看好了,这是相爷的手谕,都给我站齐了!违者即刻处死!”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冰冷严厉,王者之风自然流露,令人不容怀疑。

“手谕?” 聚赌的人不敢怠慢,纷纷过来验看,那令牌金光闪闪,落在手里沉甸甸的,真乃相爷的手谕也,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下磕头,比老鼠见到猫还恐惧:“小……小的……不知是勘察大史驾到,刚才多有得罪!”

“免礼!”公子轸先是宽容,而后是训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大白天的居然聚在这里赌钱,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赌场还是茶馆?小心我回去禀告相爷,让你们一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一番恐吓,聚赌的几个人连连认错:“小的们知错了,只因地下不怎么见日头,人在这里久了难免落寞,就变法着取乐子,古董我们一直在很仔细的守护!不会有人发现的!”

公子轸接着道:“刚刚看过古董,保存得尚算完好,只是有些铜器在湿度上需要控制一下,铜铁容易生锈,尊贵器皿总要用布料包起来吧,古董变质了怎么卖好价?你们一个个负起点责任来好吗?”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办!”一伙人连忙去纷纷里面去了,公子轸昂首挺胸,心里暗暗得意,他捡的这个令牌真是太有用了,骗了赵将军,骗了弄玉,骗了这群人,他的嘴角越裂咧越开,渐渐的勾起一道弧形,当眉目转向聚赌的人,反而一下子收敛了,藏得很快:“我问你们个问题,你们可要老实交代,在相爷手底下办事感觉好不好?”

“好!当然好啦!能为相爷效力乃小的们十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有来生,无论牛马,咱们弟兄几个定然继续为相爷效力!”

“那我呢?你们也愿意为我效力吗?”公子轸不咸不淡问:“今儿我来勘察,你们可是在聚赌呢,唉!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说实话,真怕相爷说我有二心啊!”

“当然也誓死效忠大史,大史您是天上的月亮,相爷是太阳,咱弟兄几个是星星,星星虽然不能与太阳同辉,但与月亮还是在一起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当然帮助自己人,还望大史在相爷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得了好处,咱弟兄几个请大史喝酒!”

“奉承话少说两句吧!安心做事才是正经,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牵着晚妤走了几步,他发觉前面气氛很压抑,不怕埋伏、机关那是假的:“这里有没有近点的出口?往来的路太长,我想走近点的!”

“近的有,开关在你前面那簇青藤里面,你触下手就能出去了!”有人献殷勤说。

公子轸的目光瞥向不远处的青藤,对晚妤抿嘴一笑,牵上她往青藤走去。

那道青藤挨墙,密密织织,上面开了几朵紫色的铜铃花,阳光能够照进来,叶片上沾着点点露珠,绿,久违的生命颜色,是经历劫难后的新生。

公子轸正要伸向那片藤萝,不远处忽然有人喊‘慢着’,循声望去,一个冷漠的男子忽然从黑暗处走了出来,那男子他认识,是上次逃走的那个盗匪,是弄玉,公子轸兴味之心一起,刻薄之语溢出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宫里人人喊打的老鼠,近来混得不错嘛,脸上的伤痕也不见了,长得越来越像葵花了,承天之韵啊,想不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行个大礼不要介意!”

弄玉觉得这个公子轸有点阴阳怪气,明明在讽刺别人,居然还显得若无其事,难怪宫里人都说他是妖孽,果然非常琢磨不透: “少说废话,私闯相府要地,罪不可赦!来人,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抓起来!”

没有人回应,聚赌的人像是耳聋一样在里面忙着包裹铜器,弄玉再三呼喝,依旧没人出来,弄玉立刻出示令牌……

公子轸用飞刀打向他手里的令牌,弄玉令牌‘啪’的一响断成两截,弄玉这才知道自己的令牌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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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轸一笑置之,按了下开关,带着晚妤一路飞跑,他们要去见楚王,让这一切真相大白,文相!相信他的日子不多了。

也不知自己跑了多快,只知道风在耳边呼呼直吹,跑到半路,晚妤根本跑不动了,饿了三四天,经过这一奔跑,顿时所有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咱们可以停下吗,我不行了,一步也跑不动了,你去禀告陛下,去吧!去……抓紧时间……晚了他们就要转移了!”

“不!现在后面的追兵,我不能丢下你!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吗?我们过了这个湖泊就可以得到救星了!”公子轸掖着晚妤,不停的往前跑,晚妤哪里跑得动,才跨脚就跌了。

公子轸快速的搂住她,晚妤眼神很茫然,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推着公子轸道:“你走你走,你不要管我了,再犹豫,万一有人追过来你我都要死在这里了!”

“不,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身不由已,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丢下你,我说过,我们誓死一起死,所以还是让我背你吧,你的脚不听使唤,我习过武还能支撑得起,让我背你……”说罢,他背起她,吃力的往前走。

晚妤趴在他的背上,心绪随着他的脚步悸动着:“你放我下来,你这样累自己万一也倒下了,那我们都要死了!‘蓬莱阁’离这里还有点距离,你一定要保存体力!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我是不会抛弃你的……”公子轸边走边说。

晚妤劝不动他,只好将头歪在他的背上,但她的心在碎,走一路,碎了一路……

公子轸脚步错乱,时深时浅,也顾不得地上苔藓滑不滑,也顾不得地上有没有泥坑,就这样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迈过了观赏的湖泊,湖泊前面是个小下坡,当他再放松心情下坡,不料脚底碎石太多,一滑,两人从坡上翻滚了下去。

☆、第四十一章 生死相许

两人从坡上滚了下去;带着泥尘,一柔一刚的纠缠在了一起,不知滚了多少圈,他们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停顿了。

晚妤看向公子轸,公子轸闭眼皱眉;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她立刻爬向他:“三哥!你醒醒……你醒醒……你听到我在说话吗?起来啊,不许睡!”记得刚才她滚下来时,她与他的身躯交缠在了一起,他用手护住她,他的腰、他的背都是从碎石地上辗下来的,她不知道他撞到了没有,隐约觉得他好像被撞到了……

抬眼回望了下滚过的小坡,那小坡不算大,却镶铺一层碎碎的小石子,她能够想象得出刚才他的遭遇,他一定被石子伤到了。

公子轸动了下,疏目,眼前正印着晚妤那张愁云惨淡的脸,他款款伸手抚上她的脸,嘴角扬着淡笑:“怎么又难过了?在担心我吗?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前一阵子他的毒才解,还没缓过神又随她坠入密室,饿了几天几夜不说,这会子还挺着力气背她,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没事!”公子轸再次强调,可这一次他的脸明显带着遗憾:“我真是没用,这个碎石坡从小到大不知走过多少遍,从来都没有跌倒过,就是五弟使坏扔香蕉皮也没跌过,看来今儿我真是有点粗心了!”

“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是我不好,明明你的情况跟我一样,我还让你背着我,你原谅我吧!”

“傻丫头,你又在说胡话了,这怎么能怪你呢?我说过我要对你好的,你就让我付出点行动吧,我愿意这样保护着你疼惜着你,我开心,真的!”公子轸说话眼神带着眷恋,就好像看不够她一样。

晚妤低眉浅笑,两靥生红。

公子轸也不再逗她,脸色一转平道:“咱们赶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晚妤轻了点头,正欲扶公子轸起来,这时弄玉带着几个人已经冲了过来,他们人不多,大约四五个样子,原以为他们会团团拦截,谁知没有,只有弄玉一个人将长剑指过来:“我就知道你们跑不远,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跑啊?再跑个我看看!刚才你们有令牌糊弄,这会子我看你们怎么逃走,你们有三头六臂吗?你们有不死的灵魂吗?都拿出来我看看!”

公子轸自是受不起别人来控制,尤其是一个连台面都上不得的盗匪,他更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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