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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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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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妤咬着唇,眉头随着他的脚步渐渐锁起,多么大的讽刺啊,过去对她好的是他,现在气她的又是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越想心里越气,泪不禁从眼角流了下来:“今儿走,咱们以后就不必见面了!”

公子轸顿时感觉脚步一阵沉重,他心里一横,还是走了。

☆、第五十四章 宫乱天下

夜晚;公子轸伏案翻书;翻来翻去;根本没心思看;好不容易看了两行;只听公子轸忽然乍唬:“今天谁掌的灯?谁?给我站出来!”

一旁的小锯子俯身道:“回公子爷;是小的!”

公子轸指着书上的字;对他抱怨着:“怎么掌的灯?那么暗!这书上的字你能看得清?去!给我再加五盏灯,我要亮一点!”

小锯子看了下案台上的灯;低声:“回爷!已经是十盏了!”

公子轸顺着右边看去;果不其然已经有十盏了,他没有说话;将目光转回来继续看书;看了一会儿;他端起茶具喝茶,才浅啜一口,眼睛一瞪,好像又不顺心了:“这茶是谁沏的?谁?赶快跟我站出来!”

这次小锯子再次颤巍巍道:“回公子爷,是小的!”

公子轸瞪着他,这次显得格外挑剔:“太淡了,我熬夜看书不喝淡茶你不知道吗?赶快给我换一杯浓的来!”

“爷!已经很浓了,您看看,再浓这水就融不进去了!”小锯子再次不急不缓回答。

公子轸有点不信,伸手掀开茶碗,入眼便看到许多的茶叶,而且非常的多,真可谓是‘再浓水就融不进去了’,他将茶碗一盖,心里有点躁:“今儿真是见鬼了,灯也不亮,茶叶也没味,神思恍惚,心乱如麻!怎么回事?从来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小锯子窃笑:“依奴才之见,爷这是得了心病!”

公子轸微转睛,没有接话,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向来不爱坦露心事,在他看来人是不安全的,有些事情自己想比说出来更安全。

小锯子俯身,继续恭候主子的吩咐,好久过去了,公子轸没再开口说话,小锯子站在旁边有点沉不住气,他的目光不时的荡来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有小厮向他招手,小锯子瞅了眼品书的公子轸,轻步走了出去。

外面夜已深,没有星星,就像一块大黑布似的,小锯子将手cha在袖筒里,边走边打哆嗦,走廊里宫灯泛黄,小锯子问往来小厮找他何事,小厮将一名美女塞到小锯子身边,小锯子想起宫里有丫鬟与宦官鬼混的事,以为也叫他鬼混,吓得连连推迟道:“不行,绝对不行,咱们当差当然要好好的当差,怎能能偷近女色呢?让人看见了多不好,老哥,你还是叫她回去吧!”

小厮诡笑起来,笑的差点喷了:“我说锯子呀,你想哪去了!她可是王后赐给三公子的,说是替今天的的事赔礼道歉,叫他好生的受用了!”小锯子挠头,好像要插嘴说些什么,那小厮好像明白了,不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继续说道:“不要担心,你放心,他会接受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办就是了!”

小锯子拿着一封信,带着美女向屋里走去,此时公子轸半卷着书,正思考着什么,见小锯子进来,眉头兀然一立:“她是谁?我不是说过不许带闲人进来的吗?尤其是女人!”

“王后那边打发人来说,看了信笺你一定会懂的!”小锯子将信笺呈上。

公子轸自知没好事,刚才他们在门外的话他都听见了,为了不露出破绽,他提起书装作不知道,于是就出现小锯子撞见他思考的画面,他想来想去,这信还是不要看了来者那么肯定他会接受,那就说明王后在里面下了招,他才不上当呢:“放着吧,等我空闲了再打开来看,现在我感觉乏了,该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

公子轸回瞪了一眼,小锯子立刻象枯掉的麦苗一样:“那她怎么办?”言下之意就是这个美女怎么安排,是侍寝,还是别的。

公子轸看了眼那美女,秀丽小巧的五官,窈窕的身姿,绿色的水纱衣裙,一看就是精选出来乐姬,他毫无心思吼道:“从哪来回哪去,都给我退下——”

小锯子带着那美女缓缓退下。

公子轸将信笺随手丢到书里,王后不是想算计他吗?他偏偏就不上当,等着这封信发霉吧,横竖他忘记了,他倒要看看王后能下什么棋……

***************

公子轸卧在床榻边,脑子不住的回想着与晚妤过去的点点滴滴,欢笑的她,忧愁的她,淡然的她,伶牙俐齿的她,种种烦躁,原来他对她如此痴迷,原来他对她早就生死相许了。

遽然,耳边传来咿咿呀呀的歌唱声,细听素妍曾经的唱词,他剑眉一皱,披衣出门。院子里桃花飘扬,如同冬日落雪,一个身着碧纱的女子挥袖起舞,她边跳边唱道:满目琼花逐路凋,穿堂惹吾忆前朝。双双共院丹莺嫉,缕缕情心眉目瞄。”

公子轸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与素妍相处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一起吟诗,一起作画,一起弹琴,一起跳舞,而现在他们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天意弄人……,一仰头,歌声依旧在耳边清唱着,一丝丝,一缕缕,宛如昨天:琴声起,袖轻摇,翩翩起舞泛春潮。春风笑我桃花面,人……”

公子轸有种错觉,这个女子就是素妍,那个曾经他在乎的人,他缓步而上,那美女转过头,公子轸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素妍,她的眉目楚楚动人,眼里好像还含着泪水,近看却不是素妍,公子轸以为看错了,摇摇头再细看,此女还是素妍,他扶住她的肩,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三公子!”那美女被迫与他面对面,当眸子与他相对时,她明显惊讶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冷魅的脸,英俊中带着冷漠,冷漠中带着机智,那眼神那举止带着怜悯,她有点沦陷了,以至于思绪都乱了。

公子轸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冲着她苦苦一笑,这一笑包含了诸多的无奈:“妍儿,天黑了,你怎么还在跳舞?该回去了!”

那美女从梦里醒过来,立刻后退一步,俯身拜礼道:“三公子,您认错人了,妍妃娘娘已经回娘家了,奴婢是绿袖,碧绿的绿,水袖的袖!”

公子轸将手一缩,这才明白认错人了,他拉回思绪道:“你怎么会这里?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唱的小曲应该是妍妃娘娘谱的!”

“没错,奴婢很欣赏妍妃娘娘的才华,就胡乱学了两句,不巧甚是喜欢!”绿袖回答。

“你是王后娘娘派来的宫女吧!”公子轸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小锯子晚上带来的宫女吗?

“正是,娘娘说了,叫奴婢好好的服侍三公子,奴婢想着公子定然没睡,于是唱个小曲给公子解闷,奴婢不敢偷懒!”说到这里,绿袖的眼脸低得更厉害了。

公子轸冷魅一笑,笑的很狡诈:“好一个‘服侍’的婢女,母后真是贴心呀!”

绿袖不语,将头低的更低了。

公子轸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语重心长说:“回去吧,告诉你们娘娘,我公子轸不需要她来张罗,她若真的有心亏欠,明儿叫她行个方便,我将晚妤接出来!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公子很喜欢晚公主吗?”绿袖小心翼翼问。

公子轸欲点头,想想还是算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晚妤对他的重要性,否则,危险的就是晚妤了,这个绿袖是王后的人,难保没有它心:“你给我记住了,在宫里当差,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最好别问,有时候装聋作哑反而是自保的最佳方式!”

“公子教训的极是!奴婢谨记了!”

“回‘琉璃宫’吧,我这府邸不需要你来服侍!”

“是!”绿袖忍气吞声,回身欲走,走了几步,神思恍惚的她忽然拜倒在地:“求三公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这样回去,娘娘一定以为是奴婢服侍不好公子,她会打死奴婢的,还有奴婢的爹娘,都不得好死呀!三公子,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我!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跪地,只是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声音如泣,煞是可怜。

公子轸向来为人冷漠,听到祈求反而犹豫了,就不耐烦道:“好吧,你姑且先留下,待我向母后说明,你从哪来回哪去!”

“谢三公子救命之恩,谢谢,谢谢!”绿袖磕头。

“行了,你也起来吧!”公子轸淡漠开口,绿袖擦着泪珠起身,公子轸继续嘱咐:“在我禀明母后之前,你就先住到对面去吧,我喜欢安静,你最好离这里远远的,不然叫人将你逐出宫去!”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公子轸甩袖而去,不再继续废话,绿袖缓缓抬起眸子,额头上吓得满是冷汗,这个三公子果然不简单。

***************

第二天,公子轸欲接晚妤出来,他有他的道理,晚妤在‘琉璃宫’呆一天,就一天是楚王后用来挟持他的棋子,他不能任由她摆布,因此,晚妤必须出来,谁知楚王后并不赞成,不过她说的极其委婉,大概意思就是说晚妤在这里挺好,不劳轸儿费心,公子轸纵然万般不愿,也难以忤逆,他深刻意识到出问题大了。

绿叶抽条,庭院深深,公子轸不堪忍受,再次找到楚王后,楚王后一身华服立在大柳树下,后面亦带几个侍卫,在她看来,陛下在是一回事,不在就是另外一回事,她贵为国母,她就是天。

夕阳脉脉,四周没有一丝温暖。

“现在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说话的是公子轸,他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

“答应你终归是答应你的,你难道害怕本宫变卦吗?”楚王挑眉。

“我不知道!”

“轸儿,不是本宫不守诺言,是时候未到,你放心,等小公子登基,我会放你们出去的,到时候你想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本宫绝不说一个‘不’字!”

“轸儿如何信得过母后?”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宫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等着吧,本宫定用实际作回报!”

公子轸立在风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

回去后,公子轸坐在桌边酗酒,绿袖走过来,轻轻为她斟酒,公子轸将酒盅一移,看也不看她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绿袖并不惊讶他的话,而是平静细语说道:“既然王后将奴婢赐给了公子,那奴婢自当尽力服侍!”

“我并不需要你的服侍!”公子轸冷漠说道。

“并不是不需要,只是不习惯吧,公子放心,奴婢定会好好服侍的!”绿袖说着将其手里的酒盅夺过,倒了杯酒,公子轸一怒,举起酒盅就摔,酒液溅湿了她的衣裙,绿袖吓得后退一步。

“给我滚出去,滚!”公子轸吼道。

绿袖拾起地上的碎片,泪从眼角滑落……

公子轸靠在雕龙椅上,举起坛子自顾自的喝酒,好像绿袖根本不存在一样,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绿袖处境非常尴尬。

☆、第五十五章 宫乱天下

自从晚妤同公子轸闹矛盾之后;她并不像一般小女儿一样日日期盼,哭哭闹闹,在她看来;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伤感这些琐碎无聊之事只会让人笑话,她整理了下妆容,换了件淡紫色宫服;唤了彩明备些补品;两人一块儿去看宝盈了。

那天说来也巧;才进门就发现公子轸也在;他在桌边喝茶,表情很是淡定。

晚妤直着往里走;好像没看见公子轸一样,彩明跟在后面,公子轸的眼光蓦然发了过来,那目光令令人浑身都不自在,彩明跟了几步,怯怯对晚妤提醒道:“主子!三公子也在呢!”

“在就在,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屋子又不是咱们的,阿猫阿狗进来都不足为奇!”晚妤说的云淡风轻,殊不知公子轸格外不舒服,心里郁闷得不得了,过去每每都是他修理别人,怎么今儿本末倒置了?诡异!太诡异了!

晚妤坐到宝盈床边,宝盈对她一笑,喊了声‘姐姐’,晚妤用手撩起宝盈额边的长发,慰问:“妹妹近来可大好些,药吃过没有?”

宝盈两眼无神,幽幽回答道:“拖姐姐的福,太医说已无大碍,想是好好调养就会好了!”

晚妤一笑:“吉人自有天相,我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被我说中了吧!”

“说实话,我倒希望被弄玉一剑刺死,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要死不活,我觉得我累了,厌倦了,如果爱一个人需要那么痛苦,真不如死了干净!”

“又在胡思乱想了,你若死了,我到哪去找你这么水灵的妹子?你现在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都是不理智的,我叫人给你端点水果过来!你且吃点润肺!”说罢,晚妤让彩明去端水果,彩明去了,回来说宝盈尚在虚弱,应少吃水果,晚妤只好改口说倒杯水,宝盈说不用,晚妤坚持让彩明倒水。

彩明为晚妤、宝盈各倒了一杯,发现公子轸茶水早就喝完了,就问晚妤:“主子,三公子坐那边很久了,奴婢要不要给他重新倒一杯?”

晚妤瞟了眼公子轸,若无其事道:“给他倒干什么?刚才他不是已经喝过了吗?留着些,对于那些渴不死的人就免了吧,等会你且帮十公主添着些,她可是个伤人!服侍要细致周到!懂吗?”

晚妤话才落音,宝盈也跟着一唱一合:“就是就是,给我添,别给那个‘白无常’添,咱们可不能把他的精神养好了,你知道吗?他都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坐在那里,你把他养好了他肯定还会找我要弄玉!我烦死了!”

“是!”彩明应着。

晚妤淡然一笑,端起茶盅喝茶。

宝盈边喝茶边问晚妤:“晚姐姐,你说三哥什么时候能消失呀,他坐在这里我总觉得不自在!就好像有很多虎眼石一样!”

“虎眼石就虎眼石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喝自己的茶,该干嘛干嘛!”

宝盈喝了会子茶,又惊叫起来:“晚姐姐!”

“又怎么啦?”

“你能不能把三哥赶走哇,他坐在那里一大坨,太遮窗户光线了!”

晚妤面露为难之色,这时公子轸站起来,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接着屋里传来三个女孩儿的笑声……

***************

晚妤和宝盈说了会子话,就让宝盈休息了,她闲站在院子里观景,突然一只大手横了过来,将她牢牢的扣在了墙边,晚妤一怔,欲后退,对方欲前进,两人离得很近很近,晚妤认出了对方:“你怎么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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