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之盲眼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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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之盲眼太子妃-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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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维有些惊讶地看着南宫瑾自己一人下棋,还下得那么兴味盎然,不禁啧啧称奇,“北国二太子很守信用,命令北国驻军撤了出去,让我军安全入城。”

“哼。。。。。为了权力,他疯了。。。。。这样祸及国家之事,他也真做得出。”讥诮的笑纹拂过唇畔,南宫瑾摇了摇头,落下了一颗白子。

虽然选择了与二太子兀拓联手,但他内心深处对他这种行为是极为不齿的。

“王爷一个人对弈,不觉得无聊吗?”耿维犹豫许久,终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哼。。。。。有时候,天下大局,就是一个人在博弈。。。。。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两个人声音,两种选择。。。。。”南宫瑾又落下一颗黑子,很是期待北国的内乱能够持续地越久越好,如此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回禀王爷,北国举国上下都知道了,四太子前些日子迎娶了特勒将军之女。。。。。暮曦为太子妃。”耿维据实报来。

“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起了。”闻言,原本愉悦的面色却陡然冷了下来,南宫瑾再无心下棋,狠狠地扔下了棋子。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那被兀旭烈藏在府中的女子便是染衣。

只不过为了掩盖她曾是南国九王妃的身份,兀旭烈为她重新编排了一套新的身世,甚至还改换了姓名。

南宫瑾深知染衣是个有魅力的女子,纵然北国四太子为她沉迷已不意外。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四太子竟然真的迎娶她为太子妃了。

这说明了什么?又代表了什么?

若兀旭烈真的爱她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那么南宫瑾想要将染衣迎回南国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了。

大掌覆住了额间,他的眉宇间有几分烦愁缭绕,猛地坐直了身子,翻身下榻。

“王爷,您怎么?”耿维不解地注视着他多变的神情,纵然跟在他身边有些时日,却还是摸不清他深沉的心绪。

☆、第六十章 愿为昏君

“没什么,耿维。。。。。。你陪我下一盘棋。”稳住了激荡的心绪,南宫瑾重新回到了坐塌上,将散乱的棋子一颗颗摆回了原位。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再次浮现了那云淡风轻的神色,修长的指尖落下了棋子。

耿维略感困惑地坐在了他对面,拿起黑子,迟迟没有落下,“王爷,有句话,属下一直想问您。”

“说。”感受到了他的踟蹰,南宫瑾蓦地掀开眼帘,允许他发问。

“我不知道。。。。。您究竟想要怎么安置。。。。。。您的兄长。”其实这不只是耿维一人的困惑更是南国朝廷中众臣们的困惑。

神秘莫测的笑徐徐地在唇边扬起,南宫瑾不答反问:“你本以为我会怎么办?”

“属下不知。。。。。”耿维摇了摇头,并非怕失言得罪了南宫瑾而不敢大胆揣测,而是他真的猜不透。

“我不会杀他,但也不会放权给他。”举在半空的白子终于落下了,南宫瑾语意坚定地说。

“可您迟迟不做决定,也不表态,朝臣们似乎。。。。。很是忐忑,而且您这样下去,可能会给您的王兄提供机会。”耿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向南宫瑾进言,“还望王爷早作决断。”

“好。。。。。我会的。”南宫瑾微微颔首,对耿维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环绕在他身边的朝臣众多,耿维的忠诚与正直,是最为可贵的品性。

也正因此,南宫瑾一手将他从小小的参军校尉提拔为正二品的骠骑大将军。

“我有一事,倒是想问问你的看法。”南宫瑾坐直了身子,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若想赢回一个女子的心,该怎么做?”

“啊?”这个问题着实让耿维有些惊讶,他也显得束手无措,“这个。。。。。属下真的不擅长。”

“哼。。。。。谁人又擅长呢?”自嘲的笑浅露唇畔,南宫瑾懊丧地合上了眼帘。

过往与暮曦相处的点滴总是在不经意间窜入心头,提醒着他曾经的愚笨与懦弱。

鲜少见到南宫瑾流露出那么哀伤的神色,耿维试探性地问道:“王爷。。。。。可否告知属下,那女子当年为何离开?”

既然谈到了要赢回,必定有过失去。

“因为她发现,那个口口声声要对她好的男子,是个懦夫。。。。。是个不值得她依靠的人。”一年有余的光景,足以让南宫瑾静下心来,将过往的一切好好的思量清楚。

“既是如此,那么就改变懦弱的性格,成为能够让她依靠的人。。。。。。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耿维坦诚地建议。

“是吗?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吗?”最让南宫瑾恐惧的不是与北国的战争,不是与兀旭烈的斗争,他最怕的是暮曦不肯释怀,不肯原谅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

“会有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南宫瑾偶然展露出的消沉与罗马,让耿维颇为同情,他出言劝慰道:“只要真心弥补。。。。。定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真心。。。。。。”两个简单的字却在无形中给了南宫瑾一丝希望,他转过头,望向窗外的夏日景致,眼前竟闪回过暮曦与他打雪仗的情景。

渐渐地,冰冷的伪装渐渐地散开,温柔而醉人的微笑在唇畔漾起。。。。。。

北国,襄都,王宫主殿

兀旭烈戎装加身,气势威凛地步入寝殿,大掌轻扬的瞬间,守在周围的宫女和内侍们纷纷退下。

冷厉的鹰眸望着顿时显得空荡而孤寂的殿阁,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迈开沉稳的步履,拨开了纱帘,走向了最内侧的床榻。

单膝跪在塌边,他神色复杂地望着那卧躺在榻上,苍老憔悴的老者。

“父王,儿臣要出征了。。。。。所有的纷乱,都会在这次有一个了解。”兀旭烈轻轻地抚上了兀鲁卓布满褶皱的大掌,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了一丝丝的脆弱。

“咳咳。。。。。咳咳。。。。。”轻咳声不断响起,兀鲁卓痛苦地反握住兀旭烈的掌心,怨怪他道:“你。。。。。还是要杀他?还是要对你二哥赶尽杀绝吗?”

话音方落,兀旭烈心寒地拂开了他的指尖,森冷的笑噙上唇角,“父王有所不知。二哥召集了二十余万的大军。。。。。侵占了南疆最富庶的三郡。。。。。而且。。。。。。为了赢得南国出兵支援,父王你猜。。。。。二哥他答应了什么条件?”

“什么?”兀鲁卓惊讶地蹙起了眉,有些怀疑兀旭烈话语的真实性,他不信形势会失控到如此地步。

本来还在顾忌他的身子,兀旭烈有意隐瞒了二哥的所作所为。

然而兀鲁卓的态度伤了他的心,更让他堕入了无尽的失望中,连最后一丝怜悯与担忧都消磨殆尽了。

兀旭烈缓缓地凑近兀鲁卓耳畔,以平和的口吻道出了残忍的话:“二哥拱手将他控制之下的河套之地送还给了。。。。。南国。。。。。。现在南国的大军已经进驻了河套的几座城池。。。。。。”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好似永远无法停歇了一般。

血丝从兀鲁卓的齿间滴滴渗出,染红了他的攥在手中的雪白丝绢,“你。。。。。”

兀旭烈冷冷地睨着自己的父王涨红了脸,动了怒却无处发泄的悲惨模样,“父王,你好狠的心。你认为是我将局势的发展引到如今的地步吗?错了。。。。。。是二哥,若非他步步紧逼,甚至不惜将外敌引入我北国。。。。。我岂会这般急切地要对他用兵?”

“你。。。。。你在骗我。。。。。”兀鲁卓仍旧想要期盼自己,只因兀拓的所作所为太让他失望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宠爱,一直器重的二儿子竟是这般狭隘、毫无胸襟、毫不家国大义的短视之徒!

什棋棋了维。“对一个女人的深情,究竟有何危害,其实从父王身上便能窥见一斑。”兀旭烈端起了放在塌边矮几上的汤碗,嘲讽的笑溢出齿间。

“你。。。。。”承受着兀旭烈的冷嘲热讽,但兀鲁卓却真的无从也无力反驳什么。

“动怒无益于龙体安泰,父王息怒。”兀旭烈不动声色轻抿唇角,舀起浓稠的药汁,送到兀鲁卓唇边。

这一次,兀鲁卓虽然怒目圆睁,却没有拒绝,而是咽下了苦涩的汤药,“你要我似,对吗?”

从兀鲁卓的手中取下那张被血色溅红的雪白丝绢,为他擦了擦落在下颌的药汁,兀旭烈冷声反问:“我若想要杀你,还需等到此时吗?”

“烈儿。。。。。留你二哥一条性命吧。”兀鲁卓蓦地揪住了兀旭烈的衣摆,以从未有过的恳切姿态央求。

“哼。。。。。父王,若是今日我与二哥的位置调转,你会为了我这么求他吗?”森冷之色覆满了幽深的眸底,兀旭烈撂下了药碗,决然地背过身,不再看兀鲁卓一眼。

“为了所爱的女人。。。。。。父王,你见识昏聩,选了一个只会收买人心,玩弄权术的兀拓作为储君。。。。。他纵使有些才华,又如何?这一次,他拱手让出了我北国战士浴血拼争夺下的河套之地,他的狭隘心胸,父王,你看到了吗?我北国很可能毁在他的手中。。。。。。”提及此事,兀旭烈便心痛如绞,垂落在身侧的双手默默攥紧,骨节摩擦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脆响。

兀鲁卓无力地躺在榻上,仰望着那抹傲然独立的背影,只觉心头发酸。

也许,他是真的错了。

错估了兀拓的才能与胸襟,也错估了兀旭烈。

不该因为暮曦之事,主观而盲目地认为兀旭烈会因情误国,继而坚定了选择兀拓为储君的决心。

然而,但凡是人都会有所偏私,他是一国的国君,却也是最寻常的父亲,岂能做到完全公正?

“不过。。。。。也许有一日,儿臣会彻底理解您的做法,您此时的心境。。。。。。”鬼魅的笑纹在颊畔绽开,兀旭烈语带深意地暗示:“因为,我也有了深爱之人。。。。。。那份爱不会比您当年的浅淡,只会更加浓稠热烈。。。。。也许我会甘愿为了搏她一笑而当个昏君。。。。。。”

这句话好似一支利箭刺中了兀鲁卓的心口,他恐惧地摇着头,口中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申银:“啊。。。。。啊。。。。。”

静默地伫立在原地,兀旭烈侧耳倾听着兀鲁卓由挣扎到最终陷入昏厥,一缕哀伤还是在那黝黑的眸底一闪而逝。。。。。。

当他迈步离开寝殿的瞬间,一种悲伤的情绪莫名地袭上心头。

兀旭烈仰起头,望着那当空的旭日,竟隐隐预感,他们父子此生只怕无缘再相见了。。。。。。

☆、第六十一章 惊人内情

北国,襄都,四太子府

自从兀旭烈领兵出城,已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暮曦的身子越发不便了,最近更是懒懒地不愿多走动。

她在镜莎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玄武殿的外殿,坐在宽大的帷幕之后,静静地看着下人们演皮影戏。

这似乎是暮曦派遣寂寞,寄托思念的最好方式了。

渐渐地乏了,暮曦弓起手肘,撑抵在脸侧,沉沉地睡去。

镜莎轻轻地推了推暮曦的肩膀,低声地说:“太子妃,如果困倦的话,奴婢扶你去寝殿歇着吧,在这里睡肯定是不舒服的。”

“嗯。。。。。”含混地应了声,暮曦在镜莎及两位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寝殿。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暮曦即刻合上了眼帘,疲累的感觉宛如潮水般袭来,似乎快要将她淹没了。

自从有了身孕后,她的梦似乎越来越少,梦魇的困扰更是离她很远了,远到暮曦快要遗忘了它曾经存在。

然而,这一次,她却步入了久违的梦境中。

浓浓的雾气朦胧了她的视线,让暮曦看不到前路,只得伸出手,摸索着前行。

终于拨开了浓雾的阻碍,碧绿色的眼眸望见了那熟悉的如黛青山,澄澈的溪水中洒满了桃花花瓣。

暮曦快步奔了过去,素指探入了溪水之中,陡然间,透明的水波竟突然被血色染红。

血腥的味道浓烈地扑鼻而来,引得她不住地干呕。

当暮曦撑起身子,趴伏在河畔的瞬间,溪水水面上竟映出了翱翔苍鹰从中坠落的图景。

她惊恐地蹙紧了眉,胸口处拂过浓稠的痛楚,她怆然倒下,想要挣扎却无法使上半分气力。

“啊。。。。。”凄厉的呼唤声逸出,暮曦继而睁开了沉重的眼帘,涔涔冷汗沿着脸侧滴落,濡湿了她纤长优美的脖颈。

听到了殿内传出的动静,镜莎步履匆匆地跑了进来,担忧地望着暮曦难看至极的脸色,“太子妃。。。。。可是发恶梦了?”

“镜莎。。。。。可有殿下从南疆传来的消息?如果有,千万不要隐瞒我。”暮曦隐隐地觉得,自己梦境中的图景预示着凶险。

“没有,太子妃且安心吧。如果有,哪怕是只言片语,奴婢也不敢隐瞒的。”镜莎取下了丝帕,细心地为暮曦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滴,“天气纵然热,若是被傍晚的风吹到,还是容易着凉的。”

“镜莎,吓到你了,我没事儿,去忙吧。”暮曦感激地望着她,苍白的面色终于和缓了许多。

“好,奴婢扶你躺好。”镜莎为暮曦重新盖好了丝被,掖好的被角,见她一切如常,这才退出了寝殿。

待到她离开,暮曦从枕下拿出了那面银镜,她小心翼翼地将之翻转过来,专注地盯着镜面。

果然,平静如水的镜面开始如水波般漾起了缕缕波澜,这一次呈现出的场景竟然是兀旭烈所在的大营。

暮曦惊诧地眨了眨眼,重新坐直了身子,倚靠在床头,认真地望着镜中的人影,那果真的是一身戎装的兀旭烈。

柔色覆满了眼帘,暮曦静下心来,视线随着兀旭烈的一举一动而变化。

镜中展现出,此刻的兀旭烈正在大营中与诸位将领们分析两军对峙的作战情况。

舒展的笑在唇边徐徐漾起,暮曦好久不曾笑得这么开心了。

近来,暮曦通过这柄似有魔力的银镜,发觉了自己全新的异能。

但凡她集中意念,全力地思念一人,那么,这面镜子便能将那人的情况反应在镜中。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面镜子似乎会吸取人的灵力。

比如现在,暮曦眼前的景致开始模糊,她出现了疲惫之态,与之相应的是,镜中的景象也会随之模糊,直至消失。。。。。。

所以,纵然日日夜夜牵念着兀旭烈在前方的情况,但暮曦不敢过多地使用这面银镜。

唯恐在这反反复复的过程中,自己会最终被它吞噬。

兀旭烈临行前的嘱托言犹在耳,暮曦绝不会再冲动行事,也不会再做任何危害自己及腹中孩儿的事。

想到这里,她匆忙地翻过了银镜,将之重新塞入了棉枕之下。。。。。。

南疆,平沙郡

郡府,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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