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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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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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我说这就叫南方人的浪漫,你知道什么叫轰炸东京吗?“我知道,今天还做了他,就是锅巴肉片。”魏然一开门就来这么一句,着实吓了我一跳。

  
  
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16)
第二章问路的情人

  魏然在家里的标准形象基本上就是围着围裙,不过今天开门的他没有提着菜刀或者捏着炒勺。我进门往客厅望去,我说我亲爱的母亲怎么没看见她?魏然让我们自己去客厅坐,她说我妈妈去买点菜。我在客厅里对冬冬说,他们都亲密到什么程度了,一个买菜一个做菜。冬冬走到客厅里靠西面墙的新买的大鱼缸前,她看着那些鱼说,“鱼呀,你要是不多管闲事你就最可爱了。”我拿着遥控器打开音响,里边传出来贝多芬的《悲怆》,我淹没在那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音乐里我说,问题是那是我妈,这是人权问题。冬冬拍了拍鱼缸转过身来,严肃的对我说,主权高于人权知道吗?我几乎晕倒,我说,你应该搞政治。冬冬背着手往厨房去,边走边说,也许我真的该搞搞政治。

  一顿饭里,果然吃到了诸如红薯藤之类碧绿清脆的野菜,放了红油辣子和一点点醋,再用其他佐料一拌,让冬冬狼吞虎咽。我喝完了一小杯红酒我说:“妈呀,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不是仅仅用餐吧,有什么阴谋亮出招式吧。”正喝酒的魏然差点被我呛着了,他说我总是语出惊人。妈妈说,她决定两周后离家出走,走到魏然这边,那边单身宿舍就正式归我了。我对冬冬说,我们的蚕食政策见效了,握手吧。冬冬却出手来使劲揪了我一下耳朵,叫我安静些,说这下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了。我望着魏然,可怜巴巴的问他这里可有多余的房间,他说他这跃层式最大的好处是楼梯间可以住人。我摇摇头,嚼着脆而绵软的锅巴深深感到了落井下石的危险与可怕。吃完了饭,魏然提议打一会儿牌,冬冬首先反对,说是想回家睡一会儿。我端着紫砂的小茶杯,望着她的笑意盈盈,心底里升起一丝丝寒意。妈妈说,也好,你们就早点回去。她说他们还要继续商量婚礼的事情。我站起身来,我说:“冬冬,咱们走吧,人家已经下逐客令了,再不走就要扫帚伺候。”妈妈严肃了脸面说,就知道胡说。下周二,我给你联系了一家广告公司,一起去看看。我说还是做文案?妈妈说,你还能做得了别的吗?我说,当然可以,比如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助理。妈妈说,还是算了吧,为了不耽误你的青春,也为了我能少操点心,我们还是尽早的互不侵犯为好。我回头望望冬冬,冬冬调皮的看着我,“知道什么叫大义灭亲了吧?”

  妈妈把我们送到电梯口,在我踏进电梯转身的瞬间,电梯门正在关闭,妈妈凌厉的眼光直射过来,我知道那把飞刀又插深了,已经触及了我的主动脉,血正在悄悄地喷射出来。在电梯里,我搂住冬冬,冬冬说有些冷。我说已经是秋天了,冬冬说,也许吧,她靠紧了我的胸膛。这样的狭小空间里的靠近,让人会更加孤单。谁也不必告诉我,这迅速的从20层往下跌落的就是我曾经平静的生活在瞬间由于我的危险欲望而跌得粉碎。我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前方将是一片死寂的树林,空虚的雾气缠绕其中。我已经走进去,我将再不能回头。我能感觉到冬冬同样飞驰而下的心,我不想让她同样地摔得痛不能言,但我究竟可以把握什么呢?我是一条视力不佳的鱼,我以极其清醒的方式导演了自己的生活,我太放肆,而林凯太懦弱,所以我们都将惨遭淘汰。实际上当一个人完全明白了生活的对错之后,他已经做错了。我胡思乱想着,电梯门就开了。门口的人看我搂着冬冬,也着实被我吓了一跳。有人露出了愤怒的眼光,几乎要斥责了。我和冬冬牵着手走出去,我向着那愤怒的眼光投以温馨地一笑,那是个秃头。我好想拍拍他的头,感觉一定毛茸茸的。在车上,冬冬坐在我旁边听我即兴编的笑话笑得又揪了我脸蛋儿一下。我摸着生疼生疼的脸歪头问他:“你今天特别爱武力袭击我,你又不是美国籍?”冬冬自顾自的拍拍手说,今天我心情好。我在车内举起两只手大叫,“神圣光明而慈祥的父啊,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冬冬笑得不能自制,而电话响了。我顿了一下,比较机械的掏出了手机,是林凯。

  林凯约我们今晚去“幺店子”吃鱼,我说就约我们两个人,他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说,那就约上上次那个小雅吧,四个人也热闹一些。我说你这个坏人,你自己跟冬冬说罢,他们关系好。我把电话递给冬冬,冬冬在敲诈勒索了一番林凯之后,答应帮他约小雅。挂掉林凯的电话,冬冬一边问了我号码,拨着小雅的电话,一边问我,谁说我和小雅关系好?我们可是话都没有说过两句哈。我说,这当然是我说的,避嫌而已。这句话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我觉得我的胳膊基本上已经在某几处地方改变了皮肤的颜色。冬冬约好了小雅,说我们这就去接她。冬冬把电话还给我却问道:“林凯不是说他会等着陈亦消气了就复婚吗?现在又……我说,如今这世道,就算是一只猪也无法做到从一而终,何况是林凯。冬冬彻底被笑岔了气,笑过之后她说林凯要是知道我这么损他一定当场气绝身亡。我说,当着面我就说,兄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之常情嘛。冬冬把手拿过来握住我的手玩着我的手指说:“鱼,看不出来你是如此地阴险哦。”我说是呀,当你终于从你最亲密的爱人身上发现了原来他也具有和你一样优秀的品质的时候,你通常是会被吓一跳的,就像小狗儿在镜子里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般,你没有……狂吠……不已……已经……已经………非常是非常优秀的小狗儿呢。小小地出租车内打成一片。司机一定认为我们应该去另一个地方才对。

  下车来,站在我们住的楼前等小雅。冬冬看看表,说这个周六真是够忙的,已经快五点了。我说,为什么一坐车我就会有灵感如潮呢?冬冬说,也许你真的精神有问题。我追着冬冬,看见小雅从楼里出来。小雅仍然看上去很疲倦,但长发微微的被风吹动依旧沉静。她说,怎么想起来约她?冬冬说,是一个叫林凯的同志约的。小雅一片茫然,我说林凯是我的同学,上次在事务所见过一面的。小雅还是表示毫无印象。冬冬拉着小雅的手就往前走,边走边说:“有印象也好,没有印象也罢,反正今晚吃定他了。”我拖在后边我拨通了林凯的手机,我说这回你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林凯一本正经的说,就是想一块玩儿,放松一下,他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不约吧。我说看来刚才我对你的评价真是准确到极点,你的确具有某些极其高尚的品质。林凯大约在下楼,声音频率不稳:“什么品质值得你老人家夸。”我说,你就是只猪,高兴了吧?我挂了电话追上冬冬和小雅。小雅问我,你在后边说谁是猪呢?冬冬笑说,不论是谁,他不敢说我们就是了。她意味深长的又看我一眼,我没有接住她的目光。

  黄昏渐渐地深了,天空一种晴朗的蓝色。那一轮皎皎冰轮,散射着奇幻的光芒。我看不清我身边的这些人,尽管欢声笑语渐渐地浓烈。昨晚的一夜疯狂是我主动又把那飞刀深深的往心里扎去,我知道我已经走在情感的边缘,脚下土地的裂缝正越来越大,原来平凡的生活和人群里已然充斥着灵魂的啸叫,你决定坏一坏,你就可以彻底改变你的脚步,乃至全部生活,生活是多么脆弱。

  幺店子位于我们这个城市石林山风景区半山腰的“望龙古镇”上;整个镇子就一条公路穿镇而过。原本小镇只是连接远郊和主城的一个驿站,行商雇佣挑脚夫从这里出发去兜售城里人丢弃的种种廉价物品以及远郊的农人们需要的种种物什,同时进一些土特产回城倒卖。八十年代后交通的便利使得古镇和所有的中国曾经兴盛一时的古镇一样,迅速衰落下去,所有人模糊的记忆里已经全是木质的捆绑房屋发出的吱呀呀的沉重而衰败的声音。又二十几年过去,坐看风云的老人们相继去世,而古镇又因为他连接着的西头石林山风景区的大面积开发,再次凸现他的驿站功能,作为风景区的第一站,从此又再度兴盛起来。

  幺店子位于古镇和风景区的交界处,也是一个老店。之所以叫幺店子,因为他是古镇最后一家店铺,过了幺店子,便算出了镇。而老人们习惯把最后一个称作幺,是这个城市古老的传统。幺店子自我来到这城市开始,便在不断地下山回城和上山看景中经过他日益衰败的门脸儿。他的软炸三角米糕是这个店的一大特色,吃到嘴里糯香滑润,据说很早的时候,他们就有著名的口号,“三角米糕”好吃又经饿。那个在六十年代被迫还俗的大师傅,永远眯缝着眼,笑笑的,胖胖的,腆着大肚子,都说他是弥勒佛转世。所有镇上的小孩儿都喜欢吃他炸的米糕,也喜欢听他黄昏时分在店门口那棵大香樟树下讲佛经故事。据说老人家前几年又重新回到了寺庙,就在紧靠石林山的南风岭那座古寺。这一点勾起了我对家乡那个同样遭遇的大和尚深切地怀念,他的豆腐脑让我怀念。我对林凯说,大和尚被迫还俗,都选择了做一些素食来打发时光,等待天气晴朗,是为什么呢?林凯说,是他们对未来和自身的深切把握,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吃肉!

  我们坐在早已整修一新的幺店子观景餐厅的露天平台上,被月光照着,吃着特有的“泉水鱼”。林凯一边给两位女士夹鱼块,一边说:“这山上愣是出了泉水鱼这道名菜,着实让人费解。”小雅放下筷子说,这泉水鱼的鱼呢,就是一般的鱼;但是烹调的时候那,那汤汁是按照火锅汤的做法做得,所以你看这汤是红亮,味道是麻辣爽口,至于泉水之说那就是鱼起锅的时候,大师傅加进了一勺取自南风岭那条著名的“清水溪”的山泉而已。林凯咂咂嘴,“想不到这样清纯的小姐也是美食的行家,要握一握手。”林凯伸出手去,小雅笑了起来,却拿起了筷子,直接用这黑漆竹筷的另一头敲到了林凯的手上。林凯缩回手,脸上颇有些红潮涌起,他说去给我们叫“软炸三角米糕”起身离去。冬冬抱着小雅的肩膀对小雅说:“林凯虽然不是什么好同志,却胆儿小。你这么一打,八成把他吓住了。”小雅笑了:“我还以为他和鱼一样都是老不正经的。”我两口吞下嘴里的鱼肉,我说:“你们今天吃鱼,我也就不说你们了,物竞天择,有吃我肉的鱼,自然有被我吃的鱼,而你们跟着吃点儿,那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借你们之口早日超脱这些鱼儿,来世好转投人生。而你们吃了我的同类,还要数落我,所谓太不厚道,所谓人心不古,所谓世风日下。”我的脱口秀让两位女士差点当场笑倒。冬冬指着我,又用一只手掐着腰,就是说不出话来。林凯端着黄橙橙热滚滚的米糕回来,问是不是鱼又疯了?又引起一阵暴笑。待到平静下来,我对冬冬说,今天有点邪门,只要我们俩出现,必定引得周围的人怒目相向。冬冬忍住笑,给我夹块米糕,这都是你惹得祸呀,不关我的事。我摇头晃脑的说:“天上明月伴我游………刚把米糕放进嘴里,我哇的一下又吐了出来,滚烫的米糕立时让我的嘴里突起了异物,起泡了。手机同时响起来。



  我用小雅递过来的餐巾纸捂住嘴,对冬冬指了指我怀里,冬冬把手伸过来掏出手机问我,“我接了,但万一是你的第五房姨太太怎么办?”只听得噗哧一声,小雅刚刚咬进一半的鱼丸从嘴里跑了出来。我嘴疼,但还是憋不住笑。我举起手来要打,冬冬赶紧接了电话。冬冬问了句:“你好,谁呀?”“哦,是天琴吗?”我的牙齿差点咬住舌头。冬冬又听了一句,却骂起来:“你个死丫头,我还以为是我那朋友天琴呢,你们声音还真挺像的。我们哪,我们现在在石林山,幺店子知道吧。我和鱼在陪林凯和他的新女友。”小雅的脸,腾地就红了,伸手就去揪冬冬的胳膊。冬冬站起来,逃开继续说,我给你说啊,可漂亮那,跟林凯在一块儿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小雅追过去,两个人在平台的那一侧,闹着一团。我长出一口气,往后靠了靠。我说,今晚月亮真不错。林凯望了望远处的冬冬,一把掐住我地脖子问我:“昨晚上哪去疯了,说。”我推开他,我笑笑,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多关心小雅吧,那女孩儿不是这么容易追的。林凯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我才懒得管你,只是你不要自作聪明就是了。冬冬根本就不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搞得像我一样,儿子都有了,还得重新找女朋友。”我说你不打算等陈亦了,你当初可说的是她就是再结婚你也要让她又离婚和你在一起。林凯笑了:“此一时,彼一时。”

  我伸了个懒腰,男人们哪,都是些情欲的动物。林凯放下茶碗,你也别这么说,陈亦也有男朋友了。谁对谁能负责任?我们这个年纪,你觉着你活明白了,明天早上一睁眼,你发现你又错了。我伸过手去,摸摸他的头,这家伙有点智商,算是猪里面的哲学家。林凯笑着骂我才是猪,发情的公猪。我一低头,可不,回答正确。天上的月亮越发的亮了,黄澄澄的真像一个鸡蛋黄儿呢。林凯说,你确实文化有限,形容这江面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物件儿都只会用如此平常的词语,我一扭头问他:“那你这哲学猪用什么莫测高深的语言来表达这广寒仙姑?”林凯一边给我碗里舀点蘑菇汤,一边说,你应该感到惭愧,好好一个月里嫦娥被你这粗俗之人愣是叫成了仙姑,仙姑者也女巫是也。他把汤碗放在我面前,“喝吧,喝了听我说个好的。”我摇摇头,我算是知道此人原来还有点浪漫因子。我喝了两口我说,那你说罢。林凯仰头望望天上,然后对我说:“你还别说,真正是像一个鸡蛋黄儿。”我差一点就想咬他。冬冬和小雅跑回来,我说谁呀?冬冬把手机还给我说:“你的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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