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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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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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呀,都快躲进陶婳的袖子里了。”溯清打趣道。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周边的黑雾散去了。尽管天色依旧暗沉,还是足够让我们看清楚前方的千军万马。对,是千军万马。
  我们站在了战场的另一方,四人加一条蜃龙,对阵千军万马。
  不时从天边传来一阵男子爽朗的笑声,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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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挥舞着轩夏禹剑,剑气所到之处,幻象皆裂开,归于烟尘。只是,不用多久,它们又恢复成完好无缺的样子,没完没了地跟我们对战。
  时间一长,我们几个都撑不下去的。尤其是少虞,我最担心他的身体,可他嘴上说着要我保护,自己却又默默地挡在我面前。
  眼看一拨骑兵又冲过来我们这边,少虞苍白的脸上沾了不少汗珠。我心急如焚,突然,灵光一闪。我对他们说:“难不成这是一个棋局?只要我们破解了棋局,自然能够出去。”
  可惜我们并没有棋子。
  等等,那个摆下棋局的人,肯定也想到过这个问题。那他要对战的人,到底会用什么办法破解呢?
  “蜃龙。”少虞气息不稳地说道:“用蜃龙幻化出军兵。”
  他拉着我的手,飞到蜃龙背上。溯清立马脚尖一踮,借力跟了上来。乐溪在原地一边应对着朝她涌来的将士,一边朝我们嚷嚷:“还有我!还有我!”
  蜃龙一个附身低飞,把她也拉了上来。
  地上的士兵找不到攻击的目标,便不断地朝着空中飞行的蜃龙开炮。蜃龙疾速地躲过了。
  “有谁棋艺不错的?”溯清着急地问。少虞默不作声,而乐溪则兴奋地说:“琴棋书画,乃是儒家修身必学……”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连忙催促道:“乐溪,你会的话,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其实嘛,我,我从没见过棋子……”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没办法,只能依靠我这个前生颇有研究的人。可到底有几成的把握,我并不清楚。毕竟已经十年没碰过棋子了。一日不碰生疏,十年不碰荒废!
  我命令着蜃龙,幻化出相对棋盘上的军兵出来。每走一步,都要快!不仅是棋盘上的对弈,更像是沙场上瞬息万变的冲锋。只要稍有不慎或是迟疑,便会损失惨重。此时此刻,我好像有点能够明白云衍在战场上杀伐果敢的决定。
  千千万万的将士性命,在这一刻,比什么都重要。别说是一个我,即便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那时候的他,估计都不会退兵的。
  一不留神,东南角的几百个士兵,便被消灭掉了。悉数化为烟尘,再也寻不见。形势不容乐观。先不说我十年没练过,就是从前的我,也未必能赢。与我对弈的人,棋艺高深,不是朝夕能比的。
  手心微微地有汗沁出。
  少虞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告诉我不要怕,镇定点。尽力就好。
  可是此次对弈,关乎我们几个人能否安全地离开这里,要是输了……我不敢想象结果。此战只许赢!
  两军还在奋战,但我却明显落了下风。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不消一会,乘着破绽,我方的军兵被消灭了大半。剩下的人,苟延残喘着……
  ……
  在最后一个士兵倒下之后,我差点站不稳,从蜃龙背上掉下去。少虞一起握着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丝安慰。我苦笑着对乐溪说:“小兔子,对不起了,刚认识就让你陪着我们一起死。”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这句话,周围的景物开始坍塌,大地裂开,露出熔岩,把方才的军士掉入里面,“嘶”的一声,粉身碎骨。
  “呸呸,不就是解不开这棋局嘛。我就不信逃不出去。天无绝人之路。不,我现在还不是人呢。”她并不沮丧,反而频繁地东张西望,试图找出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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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我们的处境很危险,结果一番风云变幻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一头墨发随性地散落在身后,穿着素色的长袍,容色不算绝世,可却别有一番淡雅脱俗。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判断不出他的年龄。
  然而,在他身上,我们根本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难不成,他也是幻影?
  我正打算开口问他话,少虞先我发话了。他说:“这是幻影,应该是有人多年前留在这儿的。”
  那现在,这个人可是老去了?还是得道成仙了?
  他凝视了我们的方向很久,才徐徐地说:“箐旸,你终于回来跟我下完这盘棋了。”他的眸中满是笑意,像是重遇到多年的好友。
  “箐旸?这个名字听着蛮耳熟的。”溯清走前一步打量着素衣男子。他似乎在努力回想自己的那几千年间,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箐旸,我猜到你会故意输给我的。你这一走,便是多年,让我好等呢!你心中有愧,一定会输的。然而,我毕生所求,不过是跟你堂堂正正论实力来一场对弈。”他的笑容从开怀,变得苦涩起来。
  愿多年以后,重逢知己,能无所顾忌地对弈一场!
  接着,他又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到老地方寻我吧。若是寻不着,我可能已经是死了。你倒也不必太伤心,生死命定,不过是走过那道奈何桥罢了。”
  那个叫箐旸的人,还没来。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来了。
  乐溪突然跳起来,凑到幻象前,乐呵呵地说:“快看,这人腰间的玉佩。”我这才注意到,这人的腰间戴着一块形似龙鳞的玉佩。一块闪烁着奇异光芒的血玉,只一眼便知道并非俗物。最让人称叹的是,它里面有银色的液体在流动。流光溢彩。
  认真地盯了一小会,发现它竟然时不时凝聚成上古文字。
  我问少虞,这是什么字。少虞淡然地开口说:“天。”他陷入了沉思,脸上满是我看不懂的忧心。
  相反,小兔子乐得跳了起来,恨不得扑上去幻影那。她笑嘻嘻地说:“终于找到了天机阁主。阁主,我要跟你做单交易!阁主,你听不听得到!阁主呀!阁主……”
  见她乐疯了,我忍不住提醒道:“乐溪呀,那个只是幻影……”可是她太欢脱了,根本就没听见去。
  溯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他口中的箐旸是谁了!”
  箐旸是当年修仙门派中鼎鼎有名的师尊之一,也是最年轻的师尊。

  ☆、种桃道士归何处

  “箐旸?天机阁主?这是演的哪一出?”我不解地问。
  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幻影中的男子,渐渐地消失,空地上凭空出现一道拱形石门,上面雕刻着各种异兽珍草。
  “一桩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少虞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累了。他回到蜃龙背上稍作休息。不过,没想到连少虞也知道,这真让我出奇。于是我缠着溯清,依照他的话唠性格,必定会告诉我们的。
  “这是六百多年前的事了。”溯清追忆往事,不无唏嘘。
  “等等,六百多年!那天机阁主呢?”乐溪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然是死了。”听到溯清的回答后,乐溪突然变得悲悲戚戚的,心情全无。她也跟着到少虞身边休息了。
  可是,我却还是兴致勃勃地想知道。潜藏在我身体里的好奇心,顿时被激发出来。
  那一任天机阁主,叫莫斐。而箐旸,是最隐秘的修仙门派古乐的三师尊之一。两人都是年少有为,意气风发。
  本来,这样的两个人,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才对。然而,命运弄人。着实是弄人呀!
  箐旸座下有位大弟子蘋双,甚得他的器重。但他明显的看走了眼,那弟子执念太过,最终害了两人。
  六界中,有种铸剑的秘术,能让剑通灵。这种秘术虽然强大,但是因为恶毒得很,所以被称为禁术。即是把剑主的血亲的血肉和魂魄与剑一起投入熔炉中,施法把魂魄困在剑中,永世不得超脱。而且,使用这种秘术也是有很大风险的。一旦祭剑者的怨气过重,便会失败,反噬剑主。
  不巧,蘋双的母亲是有名的铸剑师。她铸的剑,被誉为当时珍宝。而修仙者中排行第一的妄念剑,便是她铸造而成的。
  等到她退隐时,后起之秀铸出一柄绝情剑,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妄念剑的地位。妄念剑变成了失败者的代称,同时,她的名声也一落千丈。对于铸剑师,名誉是他们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她发毒誓,要在十年一次的仙剑大会前铸造出一把能打败绝情剑的剑。可是,这谈何容易?为了铸剑,她没日没夜地研读古书,终于找到了一个秘术,却是一个禁术。那时的她,已经有些痴狂了,根本顾不上其他。一心一意要铸成天下第一的剑。
  蘋双自小拜在古乐门下,家中父亲早亡,只有一个妹妹蘋水。哥哥修习的是水性术法,而妹妹恰好是水命格,虽然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可是感情异常要好。那么,剑主的最好人选自然是蘋双,而妹妹则要祭剑牺牲。
  九年过去,母亲的剑铸好,妹妹成了剑灵,而剑却到了他手中。对了,那把剑的名字叫思凡。没人知道是妹妹对尘世的眷恋,还是因为母亲对她的愧疚。
  等蘋双回到家中,发现欣喜若狂,却只剩一口气支撑着的母亲时,着急地问她蘋水的下落。
  明明是垂死的人,力度却还那么大,能一把推开蘋双。她笑得诡异,嘴角都咧开,流出黑色的血,厉声地说:“死了!她早就死了!为了祭你手中的剑!”
  说完之后,她也死了。
  一时间,仿佛只剩下他,跟思凡剑。
  他执念要把妹妹的灵魂从剑中解脱出来,于是就偷了古乐的宝物,驻颜花。跟天机阁主做了交易。
  事发后,古乐师尊震怒,命令把蘋双废除修为,下放蛮荒。蛮荒是什么地方?乃是关押恶人凶兽的重点,进去之后,只有死路一条。遂,蘋双自我了断了。由于蘋双是箐旸的徒弟,那么,去把驻颜花要回来的事,自然落到了他身上。整件事落在箐旸身上善后,他由始至终只是淡淡说一句:“他倒是去得干净。”
  到了天机阁,箐旸对莫斐说明前因后果。莫斐表示能理解,只是,没理由白白地把驻颜花还回去。听闻箐旸君棋艺了得,不如对弈一场,若是箐旸能赢,莫斐便把驻颜花送上。
  天机阁不做赔本的买卖,看来莫斐是自在必得的。可惜,箐旸的棋艺,不是一般的了得。
  最终,一子之差,莫斐输给了箐旸。不得不说,箐旸也是个心细之人,要赢棋局,还得顺便卖个人情给别人。确实有颗七窍玲珑心。
  驻颜花这么一来一往,倒让二人引为知己。是以,这一年间,箐旸经常在琅琊山小住。两人时常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直到仙剑大会前夕。箐旸跟莫斐道别,他要去仙剑大会,完了徒弟蘋双的心愿。用妄念剑夺下第一。
  莫斐说,好,我在琅琊山等着你回来下完这盘棋。只是,这一等便是许多年。
  后来,箐旸用妄念剑打败了绝情剑。再后来,便行踪成谜了。有人猜测,他是因为用了某种禁术得以功力大增,如今躲起来调养;也有人猜测他淡泊名利,隐居去了。
  不管怎样,他是再也没有来下完那盘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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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详细的?”乐溪不知道从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身边听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胡萝卜,一边咬着,一边对溯清说。
  “哈哈,那是自然,我溯清可是堂庭山上的活天书……”某人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害得小兔子手上的胡萝卜差点掉到地上。
  “是引魂!”少虞骑着蜃龙,来到我们身边,示意我们上来。
  原来,是溯清他路过琅琊山,遇到一丝箐旸的魂魄,本着日行一善的心思,替他引魂。结果他牵挂的事也简单,只是想到这琅琊山上,下一盘未完的棋。可山下有结界,他的魂魄上不去。
  溯清告诉他,莫斐已经离世多年了。他便也放下了,走过那道奈何桥,在三生石旁苦笑了一下,感叹:“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那他是怎么死的?”小兔子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妄念剑的确比不上那柄绝情剑。跟人对战的时候,箐旸虽然赢了,可却也受了重伤。本想着到琅琊山静养一番,在路上,被妖界中人偷袭,亡于披星谷。毕竟是偷袭,妖界不好公开,于是便也成了一桩秘闻。
  “到拱门后面看看。”少虞对我们的八卦一点儿都不能理解。因为当初这桩神秘的失踪事件,六界中传得神乎其神,而真相约莫只有溯清知道,所以他唱遍了堂庭山的每一个角落。少虞少说也听过三遍了。
  “拱门后面会不会就是天机阁呢?”我想,如果是莫斐迎接箐旸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天机阁。听我这么一猜想,乐溪的眼睛又亮晶晶的,满怀期待。
  过了拱门后,果真别有洞天。
  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由黑色大理石打造成的宫殿,宫殿前的花圃中,开满了白玉雕成的花。周围的树木,也是用各式宝石雕琢而成的。没有活物存在的迹象。蜃龙刚要飞进去,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拦住了。任凭它怎么张牙舞爪地冲撞,都没有办法撼动结界半分。
  “难道这后面就是天机阁?”我问少虞。
  “不,应该只是一座地宫。可能是莫斐的陵寝。”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离开吧。听说陵寝中通常都有阵法和凶兽镇守……”乐溪提议道,经过刚才的事,她还心有余悸着。
  刚刚的确是我们幸运,这次如果贸然闯进去,恐怕真的很危险。
  “陵寝之内,必有出口。”少虞望了一眼宏伟的宫殿,继续补充道:“像这种陵寝的建筑,不是一朝一日能完成的,所以,必定是主人生前给自己准备。他们通常会为自己留下一条生路,也就是通向重要地方的路。”对于天机阁主来说,最重要的地方,肯定就是天机阁了。
  小兔子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下,把心一横,咬牙道:“管它刀山还是火海,为了成人,我泼出去了。走走走!”说着发起攻击。梨花针打在结界上,被反弹出去。
  “关键是我们进不去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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