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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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医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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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自有一套是非准则,不愿对秀儿过多解释。秀儿哪里知道,她以前的主子‘若离’,就是让黎夫人给活活毒死的。若是这杀身之仇都能忍让的话。若离就是再活一世,也是白活了。

若离觉得心里闷闷的。随意倒在紫竹小榻上,用将一把桃花团扇遮住眼睛。脑中回味着老夫人刚才说过的话。

老夫人知道夫人要加害雪烟,然而也不过是给她一个警告。至于赶走刁嬷嬷,这对若离来说,实在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处罚了。夫人得了警告,只怕短期之内难以再抓到她的把柄。黎夫人这个主谋就这样轻易逃脱了!

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吗?

“踏歌!”躺在小榻上若离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这件事非你不可。”

踏歌闻声进来道:“小姐尽管吩咐,既然是非我不可的事,奴婢一定完成。”

若离示意秀儿到外面看着,别让外人靠近偷听。小声对踏歌说:“老夫人忌惮母亲娘家的势力,所以不敢处置娘亲。”

踏歌点点头:“是啊,然后呢?小姐要我做什么?”

“就是要你把这个说法传出去,说得越夸张越好。当然要传进老夫人的耳朵里。”若离看着正屋的方向,“只要让王嬷嬷听说就行。”

踏歌低头想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小姐的用意:“小姐是要引起老夫人的忌惮吗?可是这样一来,下人们如果当真了,不就都会去投靠夫人?这样对小姐不利啊!”

“暂时的不利无妨,你只管去做。最好是等到女夫子来了之后,再让老夫人听说这些传言。这样娘亲就没有借口了。”若离收回目光看着踏歌,“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察觉了。”

踏歌重重的点头:“小姐放心,踏歌一定办好。”

第三十九章 暗中抗衡

“站住!你不是外院的丫鬟吗?怎么跑到孝恬堂来了?”黎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蒲儿拦住一个小丫鬟。

“回蒲儿姐姐的话,我好长时间没进内院了。今天就是特地来给夫人请安,顺便问问夫人有什么吩咐的。”这小丫鬟一脸堆笑看着蒲儿。

蒲儿却不掩盖自己的不耐烦:“行了行了,我会转告夫人的。要是有什么吩咐,自然会去找你,不用你们天天跑上门来。夫人哪有功夫一个个的见你们。”

蒲儿说完就扭身进了正厅。那上门来讨好夫人的丫鬟,只得顶着太阳回去了。

“又是什么人?”黎夫人正坐在屋子里头摆弄一张旧琴,听见了蒲儿在外面跟小丫鬟的对话。

“这两天四处的奴婢都往这跑。还不是上门来巴结夫人的,说来说去就是那两句话。”刁嬷嬷前日里被夫人送出黎府之后,这位蒲儿就成为黎夫人身边最贴心的婢女。

蒲儿说话十分中听:“老夫人虽然罚走了刁嬷嬷。可愣是不敢说您半个字不好。就冲这个,黎府后院还是要夫人说了算。夫人你看看,这些下人还真是有眼色,这两天越发来的勤快了。”

黎夫人笑道:“你呢,也对他们呢客气一点,他们既然来巴结,就给他们个机会。说不定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

蒲儿上前帮着夫人擦拭琴弦,嘴里还在不住的说着:“夫人也太抬举他们了,现在全府上下谁不是看您脸色办事。要是真用得着他们,恐怕他们做梦都要笑醒了!”

黎夫人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将琴向前一推,道:“你把这琴收拾停当,等到今日瑾夫子来,只怕能用得上。”

蒲儿疑惑的看着这把旧琴。除了琴弦松动之外,连琴头都微微磨损。一看就是在库里存放多年,又不怎么值钱的物件。这样的东西,夫人要拿来做什么用呢?

黎夫人却不管蒲儿怎么想,扶了扶头上的华簪,带了两名小婢出门去了。

黎夫人在黎府二门处花厅等待,府上前门和中门的门槛都已经被下人拿掉。

只见一辆白檀无漆的马车径直从外驶入。直到进了二门之内,马车上才下来一位白纱遮面的中年美人。

黎夫人从花厅里望见这美人的身影,连忙起身带着婢女迎上去。

“瑾夫子到了?一路上可有劳累。”黎夫人笑容可亲的问候道。

那位瑾夫子见了黎夫人,行了个标准的客礼:“承蒙夫人看中,瑾琉在此谢过。请夫人派人将瑾琉随身之物安置好,再带瑾琉去见见两位小姐。”

这自称瑾琉的夫子,正是黎夫人千方百计请来的那位‘瑾夫子’。她一身月白衣裙,看上去极为清冷。又用白纱遮住面容,只露出楚楚动人的双眼,和乌黑的长发,当真是一位冰雪般的美人。

黎夫人一个眼色,身后的两个小婢就赶紧上前。给了驾车人一袋分量不轻的赏钱,将车上的物件全数搬下来。

搬东西的活计,自然就交给了下人。黎夫人亲自引着瑾夫子来到赋思阁。

赋思阁是黎府里一处偏僻安静的小楼。因为仿着南边的风气,这小楼是用竹子建成。与黎府其他建筑不同,赋思阁的一楼四面透风,真正能用做居住的却是二楼。

瑾夫子被夫人安置住在竹楼上。一楼这间透风又采光好的大屋,就用来当做夫子的教学之所。

若离和若露早就在这里等候了,远远见了夫人和夫子。两人一同起身行礼。

黎夫人拉着若露到瑾夫子面前:“这是黎府的嫡长女,名叫若露。还望夫子日后多多教导。”

若露又单独行了一礼,再看向若离的时候,眼中满是骄傲和得意。

黎夫人有意掠过若离不做介绍,那瑾夫子自打照面以来,也没有正眼瞧过若离。

“我这两位女儿自幼娇惯着长大,都没有专门请人教导过。”黎夫人继续对瑾夫子说,“前不久听说夫子要来,这才各自准备了一些才艺。给夫子瞧瞧。”

屋子里摆着几张黄竹矮桌。其中两张上分别摆放着若离和若露二人的‘才艺’。

若露的那张桌上,摆着一副绣好的兰花绢帕。

瑾夫子拿在手中,正反两面看了看:“幽兰生于空谷,最是高洁。你的绣技虽然不精,但喜爱兰花却是好的。”

瑾夫子对若露点头,表示她的才艺算是通过了。然后向若离这张桌前走来。

若离的桌上,摆着亲手写的一阕诗词。

早在瑾夫子还未来时,老夫人就嘱咐过二人分头准备。若离想了又想,觉得写一首诗词最为妥当。于是也没下太多功夫,拣了一首能上得台面的小诗。誊抄了几遍,挑出字迹最好的,就是瑾夫子手中正拿着的这一张了。

瑾夫子看到这一阕诗词,眉头却皱了起来:“一个闺中女子,以诗文扬名全城。你还当这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

若离一愣,这夫子面容美貌,声音婉转。可话里的意思却非善意。

可是夫子问话,若离却不好不答:“学生不才,不会女红刺绣。只有诗词勉强能拿出手。”

若离实话实说,态度也很谦和。可这夫子就像偏要和她作对:“你能在咏春诗会上拔得头筹,还何必自谦?只是诗词再好,你也是有才无德罢了。”

“何为无德?还请夫子指教。”若离可不愿随便背上‘无德’这个名声。

瑾夫子冷笑一声:“你为何不学女红而学诗词?不就是因为诗词可以在众人面前卖弄?一个人即使再有才华,存着卖弄的心思,就是无德!”

若离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夫子竟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媳妇。从来就没人教过自己女红,自己当然不会了。

可是若离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瑾夫子却将手中诗词不屑的放下,转身去跟黎夫人说话。

若离无法为自己辩解,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日子还长,那一句“日久见人心”可是绝对的真理。再说黎夫人请来的人,当然不可能对自己和若露一视同仁。这一点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若离现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既然瑾夫子已经到了。老夫人不用再因此迁就黎夫人。踏歌近日在府中散布的传言,也早已沸沸扬扬,下人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往孝恬堂去讨好黎夫人。现在只差将传言飘进老夫人的耳朵里了。

第四十章 此计有效

老夫人半倚在榻上,用手指摩挲着绣枕上的金线。

“瑾夫子已经到了?”

“回老夫人,已经到了。”王嬷嬷脸色不太好看,“夫人她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住在赋思阁竹楼。”

“我已经收回她掌家之权,怎么她还能这样自作主张?”老夫人意外的问。

“这件事情却是奴婢的过错了,近来府中传言不断。下人们都朝孝恬堂夫人那里献殷勤去了。奴婢训斥了他们几次,也不大有用。”王嬷嬷头痛的说。

老夫人抬眼奇怪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她最近不来请安,我只当她是因为刁嬷嬷出府,心里不痛快呢!究竟是什么传言?连你也挡不住?”

王嬷嬷斟酌了片刻,回道:“依奴婢看,夫人她最近几日,过得十分痛快。这传言倒也没什么,老夫人还是别放在心上。”

王嬷嬷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在跟谁赌气似的。老夫人眉梢一扬:“还不快说!”

王嬷嬷看老夫人急了,这才开口说:“老夫人您一再宽容夫人,夫人却不知感恩。如今府里传言,只说是您不敢处置夫人,是因为夫人娘家的关系。”

老夫人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原来竟是我的不对了!凭她娘家势力再大,这里也是黎府!”

王嬷嬷见老夫人气得不行,赶紧又劝:“老夫人您也别为这个生气伤身。只是这一回,夫人毒害雪烟腹中胎儿,却只撵了刁嬷嬷。下人们难免会错了意思。”

老夫人摆摆手:“你也别哄我了,梅珊要是老老实实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下人们又怎么会错意思。她分明是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这是故意在我跟前耍威风呢!”

老夫人因为黎夫人的毒计,已经莫名其妙的损失了婢女柳儿。老人家本来就念旧,柳儿也是服侍了多年的。老夫人最近为这这件事情,没少唉声叹气。

可是为了公正家风,老夫人毫不犹豫就把柳儿发卖了。而对于黎夫人,却只是让她把刁嬷嬷送走而已。这送走可跟发卖不同,基本就等于没有惩罚。

老夫人想着以德报怨换个家宅安宁,不想黎夫人却利用了自己的宽容,反而兴风作浪起来。

想到这里,老夫人脸色一冷:“去跟老爷说一声,柳梅珊不敬长辈。罚她闭门思过一月。除孝恬堂内服侍的下人,其余人都不能出入!”

老夫人的命令很快传遍了黎府,反而倒是此时正在赋思阁里的若离几人,对此一无所知。

若离在赋思阁里遭受了好久的冷眼。

这瑾夫子故意跟若离作对似的。这才刚来,就以“馥郁”二字为题,让若离和若露一人作出一副绣品。

所谓‘馥郁’,无非就是形容花的芬芳香气。如果是作诗,若离当然不会头疼,可是这绣花……若离连一次都没有尝试过。

黎夫人看见若离的窘态,高兴的很立刻命人抬来两抬绣架。就坐在不远处,冷笑的看着若离。

那边若露的脸上,也是一脸的鄙夷。她已经开始动手布置绣线了,若离还是一脸的呆样,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在若离的心里,针都是用来刺灸穴位的。可是眼下有黎夫人盯着,不绣是不行的。若离干脆光棍气十足,把脸转过去,理直气壮的看着若露。

若露拿起针,若离也拿起针。若露穿上彩色的绣线,若离也跟着穿上彩色的绣线。若露用针线上下穿梭在白色丝绸之上,这个若离就有点不明白了。她放下手中的针,起身走到若露身后,直勾勾的看着若露怎么绣下每一针的。

若露沉浸在自得之中,忽然觉得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吓得大叫一声,差点就被针尖刺到了手指。一回头见是若离,气的破声大骂:“黎若离!你个下贱胚子理我远一点!要是害我扎到手,我要你好看!”

若露这番话骂得十分流畅,若离早就听习惯了,只当狗吠一般从不放在心上。倒是把瑾夫子吓得一怔。

原本瑾夫子看见若离一招一式都模仿若露,还模仿的大模大样,一点不知羞耻。竟然还走到别人身后去看,瑾夫子正想厉声制止。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就被若露这一嗓子吓倒了。

若露破口大骂,若离不过就是悻悻的退回原地。倒是瑾夫子反而不知所措的立在两人当中。

黎夫人见场面尴尬,连忙开口解围:“若离!你看你把若露吓成什么样了,她平时可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还不快点给姐姐和夫子道歉!”

若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起身向若露和瑾夫子福了福,算是道歉。待若离行完礼之后,再无意间看见瑾夫子表情,若离差点笑出声。

瑾夫子从来到黎府,就一直没摘下面上白纱。但是若离还是能看出她已经被若露吓懵了,连自己行礼她都没有注意到似的。

这种冰雪一般的骄傲美女,几时见识过若露这种‘大家闺秀’。再加上黎夫人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瑾夫子半晌反应不过来也算正常。

若离倒是有些同情她:“若离此处有些不明白,请夫子为若离指点。”

听了若离的话,那瑾夫子这才回了神。走到若离跟前,神情木木的:“是哪里不明白?”

若离指着一整块白色丝缎,有几分懊恼的说:“我全都不明白,希望夫子能从基础的针法教我。”

要是放在之前,若离的这番话准要引起瑾夫子的反感。只是此时,瑾夫子却觉得若离说得似乎是真的,她奇怪的问若离:“究竟是你不用心练习?还是你真的连基础的针法都不会?”

“夫子听说过有人生来就会刺绣针法吗?”若离仍然理直气壮,“我从未学过,当然不会。”

瑾夫子这才仔细打量若离两眼,心下不免有了另一番看法。

瑾琉在受到邀请来黎府之前,就在信中得知黎府有一个颇为难缠的庶女。黎夫人的信中写得情真意切,说是庶女刁钻无法管教。特别请自己来压上一压。可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黎府庶女是否刁钻尚未可知。倒是黎府的这位当家夫人和嫡女,实在不敢恭维。

虽说瑾琉见过很多大户主母。她们根本就不教养庶女,还故意把庶女养的蠢笨一些。但同时她们也会把庶女养在后宅,不闻不问,到了年纪就默默许配出去。这在瑾夫子看来,都是可以理解的。

而黎夫人这种故意不教养庶女,还要让庶女丢人的心态。瑾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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