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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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医宅-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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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问月看来。秀儿真是有些过分。做奴才下人的,即使是再得主子的喜欢,谁还没挨过几个耳光几句臭骂。像若离这样的主子,天下打着灯笼再找不着第二个。可秀儿越发娇惯得连一句重话都听不得了。

问月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走到跟前对秀儿好声好气地劝秀儿说:“你先回去歇着吧,等有事儿了我去叫你。”说完就伸手将两扇雕花木门关上,将秀儿挡在了正屋门外。

问月关门之后。赶紧返身回来照顾若离。

给若离小姐看腿上的伤,当然不能敞开大门掀起裙子了。小姐腿上伤成这样还没说话,秀儿却一脸娇气地卡在门口,难怪问月有些看不上她。要不是小姐一直护着秀儿,问月也不会这么客气地劝她回去。

可问月哪里知道,此时的秀儿一个人站在廊下。一脸怨恨地盯着在她面前合上的木门,根本就没体谅到问月的好意。

问月将若离的裙子掀起,又在若离脚下放了个棉垫软凳。与踏歌一起将若离的两条小腿轻轻抬起来搁在软凳上搭着。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将若离的里裤裤脚挽起来。露出雪白修长的一截小腿来。

若离刚才一路上走回来,全凭着一点‘大难不死’之后的心劲儿。现在回到自己的住处,这一松懈下来。才发觉自己两腿恐怕伤得不轻。尤其是踏歌与问月将她的腿抬起的时候,若离感觉膝盖上有无数针刺一般,疼得钻心,早就动弹不得了。

问月按若离的吩咐,将棉布帕子用热酒沾湿。在若离的膝盖处烫烫地热敷了一遍。然后取了舒筋活络的药膏细细涂抹一遍,在用干净的棉布包上。

踏歌早在旁边预备好一个汤媪,拿在手上只等温度正好了之后,才塞进若离手中。让她拿着驱驱寒。

直到这一切都处理完了,问月这才小声地对若离开了口:“小姐刚才为何要……?”

问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屋门,若离便知道她是想问秀儿一事。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突然对秀儿发难?”若离唇边漾起一丝苦笑。虽然常言道用人不疑,可秀儿的行为的确有些可疑了。

若离招手让问月和踏歌凑近,然后低声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你们二人还记不记得我桌案起火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人出去寻找,她却不在房中……”

问月所问的明明是秀儿一事,若离却忽然牵扯到桌案起火。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怀疑秀儿,问月和踏歌同时睁大眼睛,一脸恐惧地看着若离,用几乎听不清楚的微小声音悄悄说道:“小姐,您,您是说秀儿放火?”

若离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示意她们二人自己去想。果然不出片刻,若离就从踏歌和问月的脸上看到了答案——她们二人只是恐惧,却并非不明所以的茫然。显然她们也发现了,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可是,秀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第一四二章 一试便知

“可是,秀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呀?”踏歌跟秀儿相处得最多,连同秀儿受伤之后都一直是她没日没夜地照顾着。踏歌觉得秀儿在桃花坞,几乎就是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就算秀儿以前因为‘命硬’才被黎夫人派来伺候若离,可黎夫人与若露是怎么对待下人的?秀儿再傻也不会这般不识好歹吧?

“但愿是我多疑了。”若离抓着温暖的汤媪,这才感觉到心里暖了一些,“想知真假,一试便知。”

“那小姐还等什么?快点弄个清楚明白。”踏歌一贯的急性子,“否则将她这样不明不白地留着,早晚要害了小姐。”

不是早晚,而是已经害了。若离看了一眼自己膝盖上的伤。对踏歌和问月小声交代了一番……

因为若离这一日的责怪,秀儿接连两天都没往正屋里去。每日坐在下人房里发呆,全然不当自己是个奴婢。踏歌几次劝她去跟小姐认错,都被秀儿摇头拒绝了。踏歌也是第一次看见跟主子赌气的奴才。

可这两日一过,就到了若离给秀儿的‘半个月’期限。老夫人罚秀儿去小佛堂的事情,是不能再拖了。

秀儿表面上沉默,心中也是又急又恨。可是想到若离那天试探的话语,和怀疑的眼神,她又不敢去见若离。

秀儿不敢去见若离,若离当然也不会上门找她。每天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反正秀儿从前就一向爱偷懒,这屋子里的事情,早就是由踏歌问月来做了。现在少了她一个伺候,若离也丝毫没有不便之处。

直到最后期限的前一个晚上,秀儿才明白了若离为何会这样对她。这晚她终于抱着一丝侥幸前来正屋找若离认错。却正巧听见了一段对话。

桃花坞的正屋房门大开,屋子里头烛光摇曳,却不大看得清楚屋外的动静。问月将从桃花树下捡来的碎片放在若离面前:“小姐,按您吩咐。奴婢将碎酒坛子找回来了。大多数碎片都在这里,还有一些,恐怕飞溅到井中去了。”

秀儿听闻脚下一停,连忙悄悄蹲下。将身形隐藏在门廊外面。

若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些碎片,轻轻啜着杯中香茶,谈谈地问道:“都查看过了吗?结果怎么样?”

若离的话音刚落,只听问月声音急切地答道:“小姐所料不错,奴婢将这些碎片拼了一下,若然发现了端倪。”

屋子中传来一阵翻动拼凑的声音,随后又是问月在说话:“小姐你看,这处拼将起来,果然能看到被打碎的痕迹。瓦罐上有一个明显的白印,这坛子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碎裂的。”

若离起身走了两步。来到问月跟前。酿桃子酒所用的大瓦罐,当然不是精细的瓷器。而是用陶土粗烧的一个坛子。这种瓦罐受到击打,不会像瓷器那样轰然粉碎,而是会在表面留下伤痕,然后碎裂。

若离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副景象。被问月拼起来的几块最关键的地方,上面果然有一个白痕,而其他的裂痕都由此处蜿蜒而出,这才造成了整个坛子的破碎。

“果然是从院子里将坛子打破的!并不是什么爬墙时候不小心碰倒的。”若离恍然大悟一般,“难怪我们去查看这个坛子,它的底还好好的立在那里!我当时竟然没想到!”

见若离有些自责,问月赶忙上前安慰:“小姐。当时正值深夜,屋子里又被烧的一团混乱,难怪小姐想不到这些。”问月愤愤道:“要怪只怪那人太狡猾了。分明就躲在院子里,却还要装作逃跑的样子,这才将我们都蒙骗了!”

“那晚捡到的那一小截子白蜡呢?”若离的口气也跟着强硬起来,“你可收好了?”

“小姐放心。那个我一直收在放新蜡烛的匣子里。保证不会弄丢的。”问月的声音渐渐压低,“小姐已经知道纵火的人是谁了吗?”

屋中忽然安静下来,门外的秀儿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犹如擂鼓。她将耳朵紧紧贴在窗边沿的缝隙上,听着里面人的交谈。

“还不能肯定,”若离先是微微摇头。随后又道:“但是只要等到最后一样证据,保证那人无从抵赖!”

“小姐还有什么证据?”连问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若离精致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绝美。她微微一笑:“你忘了门铃了吗?它可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证’啊!”

随着若离像里间走去,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门铃自从那日火灾受到了惊吓,一直不肯出声说话。我现在终于配好了药材,等门铃的嗓子好起来之后,我们就带着它去见老夫人。”

“那时候铁证如山,谁也跑不了!”

若离进了里间之后,就再不曾有对话穿出来了。隔了许久,秀儿又听见问月在厅里收拾酒坛的碎片。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经在门外蹲着好久了。

秀儿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就像被冷水浇过一般:原来小姐是在怀疑这件事情!

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秀儿失魂落魄地挪回自己的房间,却被已经在自己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

“啊!”秀儿一声尖叫,待看清屋中的人是踏歌之后,秀儿这才缓过神来。

她警惕地看着踏歌:“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踏歌用奇怪的眼神看秀儿一眼:“你叫什么叫,想吓死我吗?我每天晚上不都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见踏歌一切如常,定然不不曾看见她躲在若离门外偷听。秀儿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缓缓走近房间坐下,却仍然一脸心事重重。她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试探地问踏歌:“踏歌,小姐养得那只门铃会说人话?”

“当然会说话了,怎么?你不知道?”踏歌满不在乎地帮秀儿整理着床铺,随意地回答道,“对了,那两天你受了伤,正在屋子里趴着所以不知道。”

“那门铃是林二夫人送来的,可聪明了。见人还会问好呢!”踏歌背对着秀儿,带着喜爱的微笑道:“连‘柴门有庆蓬荜生辉’这样复杂的话它也会说,好多下人来咱们院子里,都听见过!”

ps:

作者君表示今天脑洞大开,突发奇想在自己家地板上跪了一会。膝盖直接接触地面,然后身体直立而不是向后坐在腿上。刚开始还行,三分钟以上还真挺疼的。

☆、第一四三章 故意设计

第二天一早,由于若离的腿肿的更加严重,想要出门,非得让问月与踏歌两个人搀扶着才行。

若离一心惦记着跟自己一同受苦的林氏,一大早起就嚷嚷着要去看她。问月连劝了几次都劝不住,若离只说多走动走动,反而能使腿伤好得更快一些。问月无奈只好拉上踏歌。两个人扶着若离出了院子。

若离因为腿伤,走路自然奇慢无比。费了半天功夫才挪出院子,慢慢地朝林氏的唱随院子而去。

在三人走后不久,秀儿若无其事地从下人房走了出来。

今天的秀儿看起来格外不同,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反而脸上多了一抹紧张。她手中拿了一把扫帚,从院子里一路打扫出来。

雨后的院落泥泞,十分难以清理。可是秀儿今天却将正屋到院门口的路仔细地清洁了一遍。将地面上的泥渍飞快地清扫干净之后,秀儿也已经来到了院子门口。

她紧张兮兮地左右一看,院外已经没有若离的身影。这才顺着自己打扫过的小路走回去。

不过,她所去的房间,却不是下人房。而是若离小姐的正屋。

“小姐!小姐!”秀儿明明知道若离不在,但还是不由自主叫了两声,然后轻轻推开了主屋的门,一个闪身进去,直奔存放新蜡烛的匣子而去。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走到转角处的若离,又从转角处走了回来。她走两步停一停,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事发生一样。而扶着她的两个婢女,却丝毫没有异议,也陪着她走走停停。

“我们进去吧,”若离的声音,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做好了准备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时间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就要错过好戏了!”

虽然若离用‘好戏’来形容即将发生的事,问月和踏歌都听出她心中的酸楚。

可若离完全是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直奔主屋而去。

才走到廊前。若离就停住了,用一种悠长而缓慢的声音叹息到:“门铃不见了。”

踏歌问月同时抬头朝廊下看去,果然见一只大笼子空荡荡的。里面的鹦鹉却不知去向。踏歌最先反应过来,跑上前查看道:“门铃不是被铁链拴着吗?怎么会……”

踏歌的话说了一半,就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句“小姐别过来……”

虽然得到了踏歌的劝阻,若离还是上前看了。只见笼中血迹斑斑,还有几根门铃身上脱落的彩羽。原来那人为了将门铃从笼中取出来,竟然用利器伤了门铃的脚爪。可见是真的逼急了。

“人呢?”若离知道秀儿一定还在这院子里。自己从始至终都盯着院门,秀儿又不是门铃。自然不会长了翅膀飞走!

“给我把她找出来!”若离难掩厌恶之色,都这个时候了,再躲藏起来有什么意义?

若离抬高了音量吩咐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句响亮的“柴门有庆”!

在小厨房!问月和踏歌让若离自己站稳。两人直冲进小厨房,终于看见了在厨房角落里的秀儿。

秀儿手中提着一把剔骨的尖刀,一脸的血痕竟然是被门铃抓伤。她蓬头乱发地盯着站在灶台之上的门铃。而门铃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秀儿。

问月和踏歌的闯入,并没有缓解一人一鸟的对峙,反而是给了门铃一个信号,那就是救它的人终于赶到了。它一只脚站在灶台上,蒲扇着翅膀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而另一只脚爪已经去向不明,只是一股股地向外冒着鲜血。

这小厨房的门被推开之后,秀儿连最后一层掩盖也没有了。踏歌上前将她一把推翻在地,夺下她手中的尖刀递给问月。又死死地压住她,从她的身上摸出那一小截蜡烛。

现在无论门铃会不会说话,都不重要了。秀儿在听见若离掉头回来院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若离最后一个进入小厨房,问了一个踏歌昨天问过的问题。

已经放弃抵抗的秀儿,丝毫没有从前那样的天真之色。她声音急促起来:“小姐原来早就在怀疑奴婢了?你故意设计!就是为了让我自己暴露!你为什么不相信奴婢!”

若离似乎早就知道,这种问话必然很累。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秀儿被判自己的理由,只是想给秀儿最后一个倾诉的机会罢了。

“你说我不相信你。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若离按照套路,机械的说下去。“难道你要说桌案上的火不是你放的?”

果然,秀儿在踏歌地压制下挣扎起来,想跑到若离跟前,她失望地看着若离:“是我放的又怎么样?小姐你为什么不怀疑问月!小姐什么事情都信任问月,明明知道我讨厌问月,还要对她那么好。小姐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若离一愣,听秀儿这口气,火明明是她放的,但她还要求自己无条件地相信她,并且按照她的思路去怀疑别人?

真是不可救药了吗?

“小姐有什么好事都让问月去做,偏偏我就要去做那倒霉的事情。要不是小姐你让我去佛堂送瓜果盘子,我也不会被老夫人打得这么惨。小姐你可连帮我求情都不愿意。”

“还有,明明我才是跟着你时间最久的,可是你却将账册都交给问月保管。是夏红告诉我,想看你责罚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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