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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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情局档案-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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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居功至伟。但基辛格却说出了中情局当时的情况:“我觉得情报分析的质量没有降低,不过,在秘密行动方面却未见提升。我们已无能为力了。”

中情局档案 第11章 失落在卡特时代

中情局在卡特时代的短短四年,就做了很多使人瞠目的事情。多年前被他们抉上马的伊朗突然狂躁起来,拯救被伊朗扣下的人质却方法不明,连锁反应导致了卡特总统无法获得连任。值得庆幸的是,中情局最终救出了六人。可是,他们还是没有预料到苏联入侵阿富汗。而中情局的内部又是灾祸连连。

巴列维的癌

中情局的很多老人对1953年那一年印象深刻,在这一年,中情局把伊朗的巴列维拱上宝座。多年以来,这位伊朗的领导人始终都是美国中东外交政策的核心人物。每当国际形势突变时,尼克松总统就会自言自语道:“多么希望世上多几位像他(巴列维)这么有远见的领袖,他的治国能力基本上是温和的。”1977年年末,美国‘文总统卡‘人特访问‘书伊朗。在‘屋德黑兰华丽的国宴上,卡特称赞巴列维是“中流砥柱”。事实上卡特对巴列维的了解全来自中情局。在给国家的报告中,中情局始终把巴列维视为美国最友好最可靠的朋友,更是中东地区的中流砥柱。然而,巴列维在伊朗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呢?

1978年初,也就是卡特总统伊朗之行结束的几个星期后,中情局秘密行动处最卓越的情报官,也是中情局史上最有名气的霍华德·亨特来到德黑兰,在这里,他展开了自己最擅长的工作:街头密访,报道实况。最终,在他呈递给中情局总部的报告中,他认为伊朗根本就不是中情局多年以来口中的那样,真实的伊朗让人心寒。

霍华德·亨特承认巴列维热情极大地“试图在伊朗建立一种有生命力的社会、经济和政治格局”,可是,他却始终把“凡是批评国王的政策或批评国王身边要人的人”都归结为“伊朗的敌人”。这些“敌人”长期被打压、抓捕或流放。巴列维政权的官员腐败和贫富差距现象特别明显,国内各种矛盾在亨特调查的时候已经爆发得厉害。官民冲突、警民冲突、工人罢工、学生上街等等开始在全国各地不断冒出来。对付这些人,巴列维用的手段一点都不“温和”,他命令秘密警察组织“萨瓦克”对这些人进行血腥镇压。萨瓦克大概有10多万人,在亨特的报告中有这样的话:“到处都是萨瓦克,每一个高级官员,每一个国务秘书,甚至每一个部长的一举一动,都受到萨瓦克的暗中监视。”

巴列维一生先后娶了三个妻子,分别是埃及的茺丝亚公主、伊朗南部部落的望族之女苏瑞亚和法拉赫。

1965年后,巴列维进行了自认为是改革维新的“白色革命”,但因个人生活的奢华与敌视伊斯兰宗教势力,引起了下阶层人民和伊斯兰教徒的不满,爆发了反对王室的抗议行动。到1979年1月被霍梅尼所领导的伊斯兰革命推翻,巴列维和法拉赫逃亡美国。

伊朗巴列维国王只注意经济改革的“白色革命”,最大的特点就是经济的发展明显与社会发展相脱节。伊朗社会贪污盛行,造成整个社会道德的颓败;贫富悬殊与日加剧。但国王拒绝政治体制改革,最后导致各种社会矛盾激化。巴列维王朝的专制现代化造成的令人窒息的政治专制、触目惊心的腐败和惊人的经济两极分化,老百姓对“白色革命”的失望和不满是显而易见的。霍梅尼把握住了机会,教士集团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中下层群众结成了联盟。在伊斯兰革命中,以霍梅尼为领袖的教会理所当然地成为众望所归,终于引发了“黑色革命”,巴列维王朝自此终结。

这一悲观的结论自然是与多年来中情局对伊朗的乐观报告格格不入的,所以,这份报告多年以后才算见得天日。也难怪中情局对亨特的报告视而不见,近25年来,中情局给巴列维提供武器,提供钱财,并且还帮他们训练“萨瓦克”,已经成了巴列维的老师,现在有人说自己教出的徒弟很差劲,这是做师傅的最不愿意听到的。然而,中情局可以压下亨特的报告,却压不住伊朗的革命怒火。

从1977年11月底开始,巴列维的统治就受到了挑战。在教会首领霍梅尼的煽动下,毛拉们开始蠢蠢欲动。1978年1月9日,德黑兰西南125公里的圣城库姆爆发了大规模反巴列维的游行。同年2月下旬,再次发生游行示威。3月30日,伊朗的几个大城市同时爆发了群众抗议性游行示威。到了1978年下半年,伊朗国内局势已经无可挽救地恶化,虽然巴列维出动军队和秘密警察来对广大群众进行残酷镇压,但仍无济于事。

中情局怎么看待伊朗的政治风潮呢?1978年8月,中情局在一份关于伊朗形式的评估报告中这样说,虽然有暴动,但巴列维国王准备动用任何必要的力量来维护自己的政权。他还可以继续保持10年的统治。

中情局的反应太迟钝,这是因为中情局在伊朗的主要活动是监视苏联的导弹和通讯情况,基本上没有关注伊朗国内局势。所以,他们做出这样的情报判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当伊朗国内革命形势日益严峻的时候,卡特幕僚团不知该怎么办,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位伊朗问题专家抱怨说:“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严重缺乏伊朗国内局势发展的过硬的情报……这首先是一场情报灾难。我们的情报奇缺,我们没有掌握反对力量或外部渗入情况的准确报告。”

1978年10月,一直在国外的霍梅尼回到伊朗,号召广大信徒:向暴君发起决定性的进攻!

巴列维命令50万大军在各大城市向霍梅尼信徒发动进攻,但50万大军顷刻之间被广大群众瓦解,很多少女把美丽的花插进大兵的枪管里。

1979年1月6日,美国大使沙利文来见巴列维,对他说:“你必须离开伊朗,到国外休假两个月。现在你离开伊朗的时间已不是以天计算,而是以小时计算!”

巴列维黯然神伤,1月16日,这位“国王”逃离了德黑兰。2月6日,伊朗成立了临时革命政府。11日,霍梅尼宣布建立伊斯兰共和国。这场宗教革命推翻了巴列维54年的统治,巴列维在五个月的时间里辗转流落埃及、摩洛哥、巴哈马等地,最终在6月10日到达墨西哥城,然后又转到奎尔纳瓦卡城。

霍梅尼这个70多岁的老人没有宽恕之心,在得知巴列维过得还不错的时候,他扬言要派行刑队到国外去刺杀巴列维。巴列维每天都活在忧惧中,1979年10月中旬,巴列维的恶性淋巴肿瘤突然发作,他的墨西哥医生建议他做一种特殊的治疗,但墨西哥城不具备这样的医疗条件。巴列维不想死,就通过各种渠道向美国白宫求情,特别是基辛格这一渠道。在很多人的政治压力下,卡特总统只好同意巴列维到美国治病。

霍梅尼强烈反对。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中情局对霍梅尼这个老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一概不知。一位中情局官员这样说:“我们不了解霍梅尼是何许人物,不知道支持他的运动有什么能耐。”中情局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一个老教士居然会夺取一个国家的政权,并宣告成立共和国。“我们简直睡死了。”一位中情局官员懊恼地说。中情局不但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老教士一无所知,对伊朗也是知之甚少。“我们为此付出代价,我们现在才知道伊朗民众的想法,以及他们会有这种想法和行为的原因。一旦太过自得其乐地相信与自己目标相符的事物,就会有大麻烦。”

霍梅尼渐渐被中情局所了解,他公开宣称:“美国在伊朗的统治,是我们一切不幸的根源!”而美国居然不悔改,还将伊朗的“罪犯”全名阿亚图拉鲁霍拉·穆萨维,霍梅尼,伊朗伊斯兰什叶派领袖、伊朗伊斯兰共和国最高领袖。原姓印地,1930年改为霍梅尼,意为霍梅恩人。霍梅尼1902年5月17日出生于波斯中央省霍梅恩镇。霍梅尼是1979年伊朗革命的政治和樯神领袖,他从推翻伊朗国王开始担任伊朗的最高精神领袖,直至1989年去世。当霍梅尼逝世时,成千上万的伊朗人拼命挤上前去试图撕下一星半点的裹尸布以带回家去永远供奉。他们在失去精神领袖的巨大悲哀中,仍相信与他贴近过的物品便可以传递他的精神。霍梅尼用极端的方式调动起了当今世界最激烈的宗教愔感,以此对抗西方的入侵。在他的死敌眼里,他是“近代最恶名昭彰的独裁者”,并且让伊朗“倒退了几个世纪”。但对热爱他的人来说,他却是一位无法替代的神。不管是反对他或支持他,人们都承认:他是一位学识渊博,极其睿智的人,同时是一位极其俭朴、体恤民心的人。

当做尊贵的客人,这不能不使人愤怒。1979年11月4日,德黑兰的4000多名学生在霍梅尼的支持下上街游行,强烈抗议美国接受巴列维国王。这些学生高呼口号,在美国驻伊朗大使馆附近的一条街上集会游行。半个小时后,游行队伍失控,他们绕开大使馆的海军陆战队,从高墙上翻了过去,拼命冲进大使馆,把美国国旗降下,升起了一面写着“真主伟大”的白旗。美国大使馆内包括秘书、武官在内的外交官共66人全部被当做人质扣押了。当天晚上,伊朗外交部发表讲话,语言强硬地要求美国必须把巴列维送回伊朗,如果美国拒绝,大使馆的66人将作为间谍受到审判。卡特总统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他也发表讲话,声称绝不会让好朋友巴列维回伊朗。然后下令停止向伊朗运送军事装备的部件,并命令司法部驱逐在美的伊朗学生,同时宣布停止向伊朗买石油,冻结伊朗官方在美国的95亿美元。美国的态度很不好,霍梅尼于11月7日释放了16名人质里的妇女,发表电视讲话,警告美国,如果不把巴列维送回伊朗,那么,剩下的人质将受到审讯,有的可能会遭到“枪毙”的待遇。

中情局遭到了卡特总统的怒斥,因为他们没能在大使馆危机来临前预测到此事。事实上,中情局在伊朗的工作状况非常糟糕。在革命未成功前,很多伊朗人都认为中情局在伊朗是个操持生杀大权的势力。可就在革命胜利,大使馆被侵占后,伊朗人才发现,中情局伊朗工作站事实上只有四个人。而这四个人都是刚到伊朗的新人。他们是:一直待在日本的新站长艾亨、经验老到的主事官凯尔普、通信技师华德,还有32岁的陆战队退役老兵道格提―此人加人中情局还不到一年,他后来回忆说:“我对伊朗所知不多,对伊朗人所知更少。我所接触到的伊朗,除了夜间新闻和国务院开办三个星期的区域研究课程,就是我伏案苦读五个星期的运作档案了。”道格提后来回忆说,审讯他的伊朗人说他们知道我是中情局中东间谍网的头子,又说我计划暗杀霍梅尼,挑动库尔德人反抗德黑兰政府。他们指控我意图摧毁他们的国家。这些伊朗人认为,中情局居然派个对当地文化和语言如此无知的人到伊朗这么重要的地方来,简直不可思议。几星期后,他们好不容易得知果不其然,在匪夷所思的同时,也感到莫大的侮辱。他们很难接受中情局派个“菜鸟”到他们国家的事实,而这个“菜鸟”居然还不会说伊朗话,对他们的风俗习惯、文化和历史毫无所知,简直是欺人太甚。

事实上,伊朗人围攻美国大使馆已经不是第一次,就在五个月前,一些伊朗人在美国大使馆外准备冲进去,但这一次没有成功。伊朗革命后,美国政府要求中情局对大使馆情况做一个评估,中情局保证:“别担心使馆再遭受攻击,唯一可能触发攻击使馆的事是我们让巴列维人境美国,但这儿没人167会笨到出此下策。”当大使馆被攻击的消息传到中情局总部的时候,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美国政府希望中情局能拿出策略来解决人质问题,但中情局束手无策。

直到1980年1月间,中情局才有所行动,展开一场典型的谍报行动,救出了六名已经设法逃到加拿大大使馆寻求庇护的国务院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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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六人组

就在那天,也就是1979年11月4日,那群伊朗人在美国驻德黑兰大使馆抗议并最终进人“正题”的时候,有六个美国人趁着混乱成功地从后门逃脱到加拿大大使馆。他们通过电话告诉了美国人,让美国人知道他们已经逃脱。美国政府立即展开了营救这六人(约瑟夫·斯塔福德和妻子凯思琳、签证官罗伯特·安德斯、里杰克夫妇和亨利·李·沙茨)的计划。中情局承担起此项任务。

中情局经过讨论,任命前中情局伪装部门负责人、现制图与甄别部门主管托尼,门德斯为此次任务的负责人。门德斯是个老员工,曾在中情局技术部门担任“身份转换师”达14年之久。就是他的这个部门,曾想用“炸弹雪茄”暗杀卡斯特罗。门德斯制订计划:先派特工进人伊朗,给六人假的身份证,然后让这六人带上假身份证,大摇大摆地走进机场,登上飞机。这么高难度的任务,只有门德斯可以完成。

这可以看做是中情局秘密行动的一个变种,当这一“变种”秘密行动传到加拿大驻伊朗大使馆的时候,加拿大人有些意见。他们认为,应该尽快让这六名美国人离开使馆,前往靠近土耳其的伊朗边境,他们很担心夜长梦多,这六个扫帚星会牵连到加拿大。为了完成这一任务,加拿大许诺可以提供六辆自行车,美国人简直哭笑不得。门德斯想出了好方法,那就是给这六个人提供加拿大证件。但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是,伊朗此时大乱,加拿大使馆已经门可罗雀,为什么这六人还在呢?

美国国务院给出解释:六名美国人可以是退休教师啊。这一提议刚一抛出,便遭到反对,因为伊朗的英语语言学校都已关闭。加拿大人也给出解释:六人是到伊朗考察农作物的营养学家。门德斯大笑:“你们1月份去过德黑兰吗?遍地白雪皑皑,哪来的农作物?”

最终,还是门德斯想到了方法。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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