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联盟- 第338部分

“嗯。”小依紧紧握住了黑夜的手，虽然现在的黑夜确实和以前的黑夜不一样，但给自己的感觉还是一样的。同样的人，说着同样的话，同样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做着同样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像是在梦境之中一样，而一切或许也只是在梦境中一样，如此的平静不能一直持续，如此的星空也不能一直被看在眼中，要是能和黑夜这样一直在一起该多好。就像以前所说的，两人的距离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一样，看起来很近但其实很远，现在并不是说两人有着距离，只是因为命运的转轮让两人不能永远生活在一起，到最后还是要彼此离开对方，如此悲伤的事情，小依不想再发生了。

“好累……”小依把头靠在黑夜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而黑夜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哄着小猫睡觉一样，“好像什么都不管……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是啊，我也是，好想把这些事情都扔掉，然后过一般人的生活。”黑夜说着，“但这是不可能的吧，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再逃也是没有用的。”

“嗯……”小依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使是拥有神明的力量但也无法改变什么，这种无力感让人绝望。

“但是啊。”黑夜说道，“但是至少你现在身边不是一个人啊，既然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大家也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所有人都会帮助你的，我也会在你的身边帮助你的，所以你也不是一个人，也不用再逞强，想要休息的时候……至少现在可以先睡一会儿了，不用担心了，至少我还在你的身边啊。”虽然黑夜不知道能够为小依做什么，但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陪在她的身边了吧，或许这也是铃的愿望。

“嗯。”小依似乎是满足了一般点点头，又蹭了蹭黑夜的胳臂。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黑夜只是陪在她的身边等着她慢慢睡着，或许真的是因为数万年的疲惫，身边很快就传来了鼻息声，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一直睡下去。

到底那个灵魂在什么地方啊……黑夜看着星空视线也有些模糊了。叹了口气，还是等到小依睡熟了之后抱她回屋吧，或许那个灵魂自己就会出现了也说不定。

第六章　那半个灵魂

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咱到底是为了谁而生，到了现在咱也不知道。有着银色长发和紫金眼瞳的吸血鬼幼女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星空，自从主人失去了心爱之人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从那之后就没有和他再怎么好好说过话。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要再刺激他，一方面也是有些自责，本来铃并不应该去死的，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好好阻止。但咱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阻止铃，到底是认同她的觉悟，让她去战斗才好，还是即使打断她的腿也要把她留下来才好，就算是想到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哪种选择才是对的。到头来咱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好事，虽然咱最终的目的是夺走主人的身体，但要不是他心甘情愿地奉献出来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自从昨天一直思考着小猫以前所经历的事情，思考着怎样才能够从循环之中脱身的方法，咱这才发现了一个极其糟糕的事情，虽然对于主人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但对于咱来说却是毁灭性的。在听第一位将真相讲给自己和铃听的时候，咱或多或少就有些意识到了，而现在也可以确认，能够拯救主人的钥匙，这个下界多出来的半个灵魂，或许就是咱也说不定。

说到头自己本身是由维希雅的灵魂而生，本来应该是维希雅灵魂的一部分，但现在维希雅已经死了，当她死掉，被神器吸收之后，自己本身就被完全分割了出来，变成了多出来的半个灵魂，所以现在才能够以独立的姿态出现。现在这灵魂的自由程度要比预期的高上很多，估计就是因为维希雅是被神器所杀而非因为下界的力量所死的。要是维希雅就这么普普通通地死掉的话或许自己的这半个灵魂并不能算是多出来的，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救下主人，那自己就必须要将这灵魂献给神器，献给能量原石。再和小猫的那半个下界的灵魂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灵魂然后代替咱的主人。但两个不同的灵魂又怎么可能融合在一起，想要这样做的话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是不能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想要创造一个新的灵魂，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难道小猫想要牺牲自己吗？但这样的话岂不是就没有意义了吗，要是小猫就这么死了的话，那整个世界不也跟着一起毁掉了，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强大的力量的话……

难道说是那个萨坦纳斯吗？！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不仅是咱，连萨坦纳斯也变成了扭转这个循环的钥匙了吗……汝应该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小姬不禁觉得有些太巧了，或许这也是这几个世界以来小依所不断寻求改变的结果吧，到了今天，终于看到了能够冲破这循环的希望。如果杀掉萨坦纳斯，用他身上的能量的话，就足以将自己的灵魂和小猫那一半的灵魂加以融合。最后的决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主人一定会受到致命的重伤，就像以前几次一样，但如果有这多出来的灵魂，那主人就不用死，到时候主人的灵魂就会被这个世界所分割出去。而能量原石的状态也会回到从前，到时候小猫就可以再次许愿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但小猫要许下什么愿望？等到决战结束的时候，等到能够再次许愿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已经毁掉了，虽然说就算不许愿，就这么让能量原石保持原本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关系，但留给主人的却是一个毁掉的世界。况且如果小猫用掉自己的那一半的灵魂的话，她自己是不可能没事的，那时候整个世界剩下的就只有黑夜一个人，小猫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但如果再次向能量原石许愿的话，那所有的一切不就又回到最初的时候了吗，能量原石或许将会再一次歪曲小猫的意志，到时候可能新的循环再次出现，到底许下什么愿望才好？还是说一切其实都是徒劳的，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仅仅依靠能量原石的力量，或许永远都无法逃出这个怪圈。

小姬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将这个循环破除，但那或许不是现在的自己应该思考的事情。现在应该思考的应该是自己之后要怎么办？难道要用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半个能自由活动的灵魂去献给能量原石吗？那样的话不仅不能够得到主人的身体，自身也会跟着毁灭的，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归到能量原石那虚无的黑暗之中，那自己如此多年来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从维希雅的掌控之中逃了出来，现在又要自己去送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可要是不这样的话，那自己的主人一定会死。即使自身的血族之力再如何强大，即使拥有多么强的恢复能力，在神器的面前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那神器就像是专门对付吸血鬼的武器，伤口不可能快速恢复，主人也会想以前几次一样死掉。况且就算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光是神器的侵蚀就已经总够杀死他了，不仅是主人的灵魂，连自己的灵魂都将被神器所侵蚀，或许到头来自己是不是会救主人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一切都将被神器所吞噬，变成创世之初的原始能量，那小猫的努力可能全都白费了。或许到了最后谁都不是赢家，谁也没有胜利，能量原石会将一切毁灭，而一个新的世界，谁都没有的世界又将重新开始。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连活过的证据都没有留下，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一张没用的白纸。

可是要咱献出灵魂这种事……

吸血鬼幼女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因为维希雅的记忆小姬也保留着，所以即使仅仅在黑夜的体内存在了十年的时间，但其实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如此长的时间，小姬已经有些忘记了死或者没消灭的概念，永远地存在下去或许已经成了理所应当的，但当突然有一天自己不得不面对选择的时候，又会突然生出恐惧。

到底如何才是对的，小姬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并不是因为自己受到了致命的伤害而不得不死掉，而是面前可以让她选择，到底牺牲自己换来黑夜的生，还是和黑夜一起，有很大的可能两人一起去死，但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侥幸能够两人一起活下去，到时候可能生活又会变成以前那样。

不过那也是小姬自己在骗自己而已，要是能够这样的话，那小依也不会一次次地重来了。

如果这件事情对咱的主人说了的话，那他一定会反对咱救他的吧，即使是最后的结果和以前一样，或许他也不希望自己得救的方法是这样。虽然他也说过了不管是不符什么样的代价，都会完成小猫的愿望，都会完成铃的愿望，但如果自己不献上灵魂的话，那一切就都不可能实现了。主人会死，自己会死，小猫或许也会死，一切都白费了，而死去的人不可能重生，这是无论哪个世界都不会改变的铁则。

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咱……好害怕……

第七章　阿尔法港

“都已经……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吗……”

雷德趴在地上从望远镜之中观察着阿尔法港的情况，仅仅用了数天的时间，两艘合并在一起的母舰已经基本上恢复完毕，虽然内在的设施以及核心的融合情况从这里并不能看出来，但至少从外观上来看，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损伤了。而且母舰的体型相较于以前要更加庞大，两个核心融合在一起之后，所发出的能量要大得多，就算是自己的护盾估计这一次也不可能防御住了吧。

而不仅如此，本来已经被完全摧毁的阿尔法港，也被协会所占据了。周围充满着致命的辐射，虽然现在雷德和小唯在安全的距离之外进行着观察，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雷德还是张开了护盾，将所有可能的辐射全部都挡在外面。而因为辐射的缘故，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生物还能够存在，但协会的这些半机器人不一样，它们不会因为辐射而停止行动，本来就已经是死人，当然不会再被辐射杀死。虽然现在敌人的数量还很稀少，但阿尔法港已经完全被协会所控制。不管是人类士兵还是妖怪士兵现在都无法进入，而人类联盟的机器人虽然可以进行作战但终归数量不多，况且在阿尔法港保卫战之中也损失了很多，而且剩下的全部都已经部署到了世界山的边境附近。本来阿尔法港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想要再利用也是不可能的，况且在港口之中一定也有协会的传送装置，想要用单兵作战的形势消灭这里的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妖怪联盟的术士部队在未来两天之内就会赶到，使用大规模毁灭咒，配合小唯的行动，在狙击战之中将港口内所有的协会部队一口气尽数歼灭。

身边的小唯也从望远镜之中观察着，身上总携带着的狙击炮以及晶源原石已经交给芊芊和芸芸进行改造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适应超远距离的狙击。虽然没有能量贯穿炮的威力强，也不能像能量贯穿炮那样重新装弹，但发射的是晶源原石的话相当于纯粹的神器攻击，就算是对面的母舰应该也能够一次击破。

在昨天三大联盟的会议之后，克里斯还有芊芊芸芸给自己和小唯两个人说出了会议上没有道出的真相。将小依所交给的水晶完全看过一遍之后，不仅是自己，小唯应该也惊讶不已吧，即使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没有想到现在全世界的走向全都是因为一个女孩的愿望而已，而小唯的命运也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神器所决定。

雷德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从看完影像到现在雷德还没有和小唯讨论过这件事情，和她说的话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之上。不过当不然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回避话题，要说的总该说出来。雷德不知道小唯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自己来说影响倒不是很大，但对于小唯来说就不一样了，毕竟相较于晶源原石带来的力量，给她的痛苦则是要多出好几倍。

“是的，现场没有异常，协会的部队还未集结，现在还不能确定辐射对于协会部队是不是完全没有影响，不过从现在看来影响应该很小，至少半机器人可以暴露在辐射之中正常活动。”

——“收到，狙击情况如何？”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虽然已经超过了原本的射程极限，但还没有远到完全够不着的地步。”

——“狙击需要的地形如何？”

“这里应该没有问题，视野开阔，不过掩护较少，在攻击之后需要快速撤离的部队接应。”

——“收到，这些都会做安排，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的吗？”

“暂时没有，只要大规模毁灭咒可以在瞬间破坏掉整个阿尔法港，不让敌人的传送生效的话，至少可以在一定时间之内阻止协会的进攻。航母编队那边的情况呢？”

——“那边已经在调度了，因为阿尔法港战役中几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也比较严重，所以现在还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恢复到原本的水平，但都已经在加紧修理，并且已经让没有受损的战舰先赶过来了。”

“明白，那边的事情就交给指挥舰队的人好了。我们该干的也不是这些事情，只是希望到时候能够配合好就行。”

——“具体作战计划本部那边还在商议之中，等勘察完地形之后还请到博斯市那边去一趟。”

“明白。”

因为在阿尔法港使用的核弹当量并没有那么大，况且还是在母舰为中心的近海边缘爆炸，所以雷德和小唯现在正在距离港口二十公里之外就到达了完全安全的范围。现在母舰已经悬浮在了港口靠近海岸的上空，距离爆心没有太远，应该从爆炸到现在还没有移动过吧。从港口周围的惨状还能够看出当时战斗的痕迹，到处都是一片焦土，完全看不出有生命的痕迹，有些地方还在冒着青烟，防御工事的残垣断壁，扭曲熔化然后冷却变成一团的炮塔，还有空气之中看不见的致命辐射，阿尔法港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片无人区。因为上一次狙击的平台已经被协会母舰的主炮完全轰平了所以只能在现在的这个小山丘上进行狙击，不过这里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