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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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法诀-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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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点头道:“那天神国来的使节何在?这国书上所写乃是一正一副两位使节,不会现在都在你府上做客罢?”

第一百四十八回 抹小牌众人消遣 接圣旨学士心喜

话说天子看了国书,忽然问起天神国两位使节所在,李文思一时也分不清天子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还是正经相询;李文思不免背后微微有些出汗,老老实实回道:“未经陛下准许,臣怎敢私自留了天神国使节在自己府邸?这两位使节将城里一家同福客栈包了下来,一直住在里面。”

天子点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且退下,容吾再想想。”

李文思起身行了一礼,唯唯而退,天子将国书放在案头,似乎松了口气,取过两本奏折看了起来。

李文思不知天子是何打算,眼看事情成了又五分光景,接下来只好安听天命了,未想刚走到皇宫门口,身后两名黄门官急急赶了出来,其中一人识得是礼部李大人,行了一礼,道:“李大人慢慢行,某家兄弟奉了旨意要去请老丞相大人入宫。”说完越过了李文思,到了门口上马扬鞭而去。

李文思见策马的方向,确实是自己族叔老丞相李友海的府邸,以手加额道:“事有七分矣。”天子既然派出黄门官请老丞相入宫,必然是商议天神国国书一事,自然也可知天子眼下倾向于接受这份国书,不再讨伐天神国了。

两个小厮在门口等待多时,见李文思面有喜色从里面走出来,牵了马迎上前去;李文思翻身上马,回转自己府邸,若是天子有所决断,必然今日晚些时候有旨意来自己府上。

这一路上李文思满心欢喜,不知不觉已到了自家门口;两个小厮伺候着下了马,李文思自提了马鞭,喜气洋洋的进了前院;自有丫鬟迎了上来,李文思随意丢了马鞭问道:“你五娘何在?”

那丫鬟行了一礼道:“五娘刚起来,在大夫人房里抹牌耍子。”

李文思点点头,换过了一身日常衣服,不免在丫鬟身子上捏了两把;小厮奉上茶来,李文思胡乱吃了两口,直奔自家大夫人房里而来。

此刻房里正是热闹,大夫人和头三房小妾个个挽了袖子抹牌,人人面前一堆散碎银两,战得正是火热;五娘却在大夫人旁边观战,不停抓了瓜子来吃;秋菊和其他丫鬟在自家主子后面轻摇蒲扇,小心伺候。

李文思进来时,正是大夫人手气不太好,面前的银子不时散了出去;大夫人胡乱将牌一推,对小云道:“五娘,我是不成了,今天这几个小蹄子厉害得紧,就看你了。”

小云正坐了,猛然见李文思笑嘻嘻的走进屋子,推让道:“让老爷上来抹几把罢。”其他几个小妾也站起身来齐齐行了一礼。

李文思哈哈笑道:“你们自己耍子罢,老爷我在一旁看了热闹就是;一会儿可能还有些事情要忙。”

大夫人让座给了五娘小云,将剩下银子给了小云做本钱,过来问道:“老爷午间用过饭没?”

李文思这才想起中午不过喝了几杯茶,顿时肚里有几分饿意;大夫人见状命人取过几样精美菜蔬,李文思用了一小碗米饭;这边牌局战的正欢,五娘小云手气颇好,连赢了数把,居然将大夫人输去的银子又从其他三个小妾手里赢了回来。

大夫人见了鼓掌道:“五娘好生厉害,这小牌抹的,在李府里面只怕没有对手了。”

李文思伸手从丫鬟手中去了手巾擦了擦,大笑道:“休要胡说,这李府上还有一个高人没出手哩。”

大夫人笑道:“多长时间没见老爷抹牌了,今儿个兴致真是好啊,你们让个座位来罢。”

坐了小云下手的小妾起身笑道:“我让了座罢,看老爷如何收拾五娘,比自己抹牌还有乐子。”

小云掩口笑道:“老爷莫要输个精光,叫我们耻笑。”

李文思见面前约莫还有五两多银子,笑道:“五娘你新入门,不知道老爷我的厉害;他们几个都是见识过的,你莫要连衣服都输个干净。”

小云啐道:“只赌些银两耍子,谁和你赌了衣服?”伸手洗了牌来。

李文思笑了笑,也不多话,取了牌看时,已有些计较;手里面的牌还算可以,却是故意先输了两局,身边只剩下一两多银子;五娘小云格格笑道:“老爷说了大话,这局再输了去,只怕要开始脱衣服了。”其他几房小妾都笑了起来,眼睛里都有些绿油油的光;只有大夫人坐在李文思后面静静观瞧,微笑不语。

李文思面色如常,只顾洗了牌来;这一局却是李文思坐了庄家,其他三个妇人都是凝神闭气,专心致志,一心要在这局将李文思数个精光;李文思看三人颜色,肚里只是暗笑不已;手上牌亮了出来,居然是大到不能再大的百老、红千、万胜,自然是一家赢了三家,每家都收了二两银子去。

五娘小云不服气道:“老爷方才明明是输的,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手气?再来!再来!”说完推了牌重新抹了起来。

李文思嘻嘻叫道:“五娘当真要继续?”

小云嘟了嘴道:“老爷莫要赢了就跑,这一局直要你好看罢。”

李文思也不反讥,只是取了牌来,此后数局,只要李文思并未坐庄,每每都和庄家持平;只要李文思坐了庄家,必然是三家都输;这样一来,不过十来局,三家的银子渐渐都见底了,李文思面前却是好大的一堆银子。

小云见无法取胜,眼睛一转,胡乱将牌一推道:“不玩了不玩了,都是老爷赢,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后面花园散心赏花罢了。”

其他两个小妾也是应声附和,推牌起身;李文思笑了两声,将银子平均分了去,众人欢喜雀跃,都往花园而来。

李文思吩咐在院内凉亭中摆下点心细果,等赏过一阵子花正好可以坐下歇息一回;众人便簇拥了李文思在花园中慢慢行开去,观赏一回,但见:墙高数仞,门壁清幽;左边有两行金线垂杨,右壁有几株剔牙松树。牡丹亭对玩花楼,芍药圃连秋千架;荷花池内,来来往往锦鳞游。木香蓬下,翩翩翻翻蝴蝶戏;正是小园光景似蓬莱,乐守天年娱人伦。

众人正游玩之间,前面管家急急忙忙走过来行礼道:“老爷,宫里面有人来,却是带了旨意的。”

李文思闻言眉开目笑,急让管家打开中门,放起炮来迎接天使;大夫人惊讶道:“老爷如此开怀,莫非有何喜事不成,宫中是何旨意?”

李文思回道:“只怕是好事来了,你等都出来随老爷我接了旨意再说。”一边说着,一边以目示意五娘小云;小云这才恍然大悟,必定是和天神国使节有关了。

李文思笑嘻嘻带了五房妻妾来到前院,早已备下香案,有一命黄门官托了旨意,急忙上前行礼道:“臣李文思携家眷接旨。”

那黄门官见李文思身后五位妻妾,莺莺燕燕,个个都是出色的,不由笑道:“李大学士家中这五房妻妾,令人羡慕异常。”说完又道:“吾皇有旨:明日早朝天神国使节上殿觐见。”

李文思听了旨意大喜,叩谢了天子,站起身来,只觉荣华富贵,都在眼前飞舞;这件事情眼下已经成了八九分,只看明日朝堂之上形势如何了。

几位小妾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来了个使节让自家老爷高兴成这样;小云早已知道详情,并不惊讶,大夫人微微点头,似乎知道一些。

李文思命管家取过一封五十两雪花银,算是谢过了那位黄门官传旨;那黄门官取了银子在手,心满意足,和李文思寒暄两句,就回转宫中复命去了。

李文思仰天大笑道:“吾运到矣,自今日起必然青云直上,这丞相的位置,也不在话下。”

大夫人唬道:“老爷小点声,这府中人多耳杂,泄露了出去只怕对老爷不利。”

李文思嘿嘿笑道:“这府中上上下下,谁人敢将这话泄露出去,那就去后面猪栏和小桃花做个伴罢。”

这话说得那三房小妾一个哆嗦,不敢多言;旁边的管家和小厮、丫鬟听了,都觉背后微有寒意,一个个噤声不语。

李文思命管家将旨意收了,笑道:“管他怎的,你们还是去后面花园赏花饮酒罢,老爷我却有些事情要办。”当下命人备了马,和两个小厮往同福客栈而来。

既然天子已经有了旨意,方才又发了狠话,李文思也不怕这两个小厮将事情泄露了出去;到同福客栈时,命两个小厮看了马在门口守着;自己还是一个人慢慢进了小巷去,果然还是那个小伙计守在了巷尾,见李文思来时,行了一礼,默不作声的将机括开了,李文思笑了一声,昂首进了那道神仙门。

门内女童早早守着,李文思道:“待吾去见你们主子罢,这消息可是你们盼望已久的。”

女童也是沉默地行了一礼,依旧领着李文思往前面院子里去了;李文思长笑一声,惹得阿芙罗狄忒和桑德拉双双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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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回 李文思明看宝贝 西方教暗布奇阵

话说李文思得了天子旨意,眼看事成了八九分,带了两个小厮打马来到同福客栈,一声长笑,惹得阿芙罗狄忒和桑德拉迎出门来。

阿芙罗狄忒见李文思一脸兴奋的样子,也知道事情正按夷希微道人所谋划的发展,笑道:“原来是李大学士,莫非是中原天子已经同意我二人觐见?”

李文思笑道:“正是如此。”眉飞色舞地将事情讲了一番,自然中间有添油加醋的部分,说得阿芙罗狄忒和桑德拉互看一眼,都是欢喜的神色。

阿芙罗狄忒点点头道:“大学士辛苦,我这里必有丰厚回报,才能抵得上这份大恩。”

桑德拉笑嘻嘻的从腰间解下一个口袋,递与李文思道:“李大学士,既然事情成了,我等二人明日就要觐见中原天子,大学士出力不少;也不知道李大学士花费多少银两打通关节,这袋金刚石乃是从西方带来,就算是少少贴补下。”

李文思自然知道金刚石那是产自西北极寒之地,深入地下,产量极为稀少;普通商贾得一枚鸟卵大小的金刚石时,一般都当做传家宝一般;多半乃是半透明的,经名匠研磨开光后,天光下看时,光彩夺目,令人心动神摇,不可自持;李文思打开袋子看时,里面约莫有七八粒金刚石,个个都有鸡蛋大小的,不由变色道:“二位使节,这礼却是重了些,吾担当不起,不若明日由二位使节亲手献与陛下,必得陛下欢心。”

阿芙罗狄忒笑道:“这等金刚石在我等眼中,还算不上上等的货色,大学士只管安心收好,明日另有珍宝呈于天子;桑德拉,你且去屋内取一件给大学士看罢。”

桑德拉轻笑一声,返身去了屋内,少时手里面持了一柄手杖出来,随手丢给李文思;李文思轻轻接过,只觉入手极为沉重,险些脱了手去,见乌黑黑的,有六道顺纹,大惊道:“这什么手杖,莫非通体乃是生铁所铸?”

桑德拉掩口笑道:“大学士学富五车,这倒不认识了,这手杖乃是百年降龙木所制,也算是难得,不过比起生铁倒要轻些的。”

李文思用手掂了掂,恍然道:“原来这就是降龙木!吾只听人讲过此木有辟邪之效,未曾想却是这般重手。”

阿芙罗狄忒在一旁伸过手来,将杖头包裹的黑布解开,杖头顺势雕成龙爪型,托起一颗拳头大小的金刚石来,一经露出,顿时是瑞彩千条,满院皆亮。

李文思一时看得呆了,桑德拉笑道:“这颗金刚石乃是天生异种,就算是在天神国,也没几颗。大学士看看是否适合献给中原天子?”

李文思瞠目道:“今日方知竟有如此大小金刚石!这一颗已是天下冠绝,当然适合献给陛下。”

阿芙罗狄忒道:“既然如此,容吾等明日清早带了礼物在午门等候天子见召便是。”

李文思身为礼部官员,又是大学士,这些礼节上的事情自然是有如手上长得指头一般,再是清楚不过;当下和阿芙罗狄忒等二人交待一阵,这才收了金刚石,返回府邸去了。

李文思这一走,阿芙罗狄忒和桑德拉也自回屋去了,桑德拉道:“爱神大人,眼看事情进展顺利,中原天子只知天神国求和,却不知吾神妙计,暗中要夺了这中原的江山。”

阿芙罗狄忒却惆怅不已,叹了一口气道:“自今日起,爱神这个名字也就不复存在了,你莫要忘记爱神已经做了中原军的俘虏,此刻坟头都长了青草罢。”

桑德拉肃然道:“我明白了,爱神之名以后再也不会提起。”

阿芙罗狄忒点头道:“你我的身份已是天神国使节,以后就以姐妹相称罢。等我入了宫后,自然和天子说了,宣你入宫做个女医,常伴我左右即是。”

桑德拉呆立了许久,这才开口道:“那这么说来,姐姐都已经想得明白了?”

阿芙罗狄忒苦笑道:“想得明白想不明白又有何干系?吾神深谋远虑,这件事情落在我身上,却是非做不可,这样才能稳稳将天子掌握起来,成就大事;那药在你身边罢?且拿出来让我服了。”

桑德拉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墨玉雕琢的小瓶子,上面并未象一般把玩之物,雕些吉祥的东西,而是雕了一个黑衣人,面目不辨,周身也似乎散出黑烟来,和本身墨玉的花纹融为一体,显是名家所作。

阿芙罗狄忒接了过来,把玩一阵,看了看这件死神普鲁托留下的物件,不免又叹息一回,将瓶塞去了,却是将瓶中药物一饮而尽。

桑德拉默默倒了一杯茶来,阿芙罗狄忒吃了两口,又放下了,勉强笑道:“不过是特制的软骨散,封住我体内的愿力数日,有什么打紧的?”

桑德拉忍不住落下泪来,哭道:“姐姐当了几十年本教圣女,清白的身子,明日却要让这天杀的中原天子污了,怎叫人不痛心?”

阿芙罗狄忒服了这特制的软骨散入腹,热血一催,顿时起效,全身的愿力本来是运转不息,这下好似冻住了一般,凝聚不到一起;夷希微道人赐下的药丸也在腹中悄无生息,再无动静。

阿芙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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