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听得这话,莫不变色。若是普通的修士还好,若是此事还惹上了别的圣人,那却可大可小,散播这流言的圣人,却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不过想来此人所图非小。
通天淡淡的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说清虚师弟说出这些话,我倒有七分相信………毕竟他神通广大,极擅推演天机。可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他们地心思,却也值得推敲。也罢了,你们都回去准备罢。若是西方教真敢入主东土,我少不得和他们理论一番。你们却要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慌乱。”
众弟子齐声答应,自去准备不提。通天却又看向东方,眼中也多了丝笑意:清虚师弟,你和我言道,反对西方教入主东土,我却要看你有什么好办法了。
浮云岛此时,比起金螯岛来,却又更危险十倍。
李随云和别人不同,他并非不认同西方教,只不过,他对于西方教的某些教义,却又持反对的意见。就如同儒家思想一样,孔子也并非一味的宽容,也没有刻意的贬低其他的技巧,只不过被后人给误导罢了。
听得西方教又来打东方的主意,他顾不得闭关,却急匆匆地冲将出来,眼中满是怒火。待听得门下将事情说得明白,他脸上的怒意,却又消失不见。
青云身为最小的弟子,却是长伴李随云身边。他见得李随云这般模样,心中愈发惊骇。清虚道人并不像别的圣人那般大度,在力量和诡计面前,他更倾向于后者。像这样的人,却不需怕他们发怒,若是等他们不怒了,那才是最为可怕的。他曾暗中总结了一句话,不怕清虚怒,就怕清虚笑。
李随云此时心中却似寒冰一般,他沉吟许久,却又长叹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身前却现出三朵莲花。
这三朵莲花,一朵漆黑如墨,深邃得紧,一眼看去,却似连灵魂都要沉沦其中。一朵洁白如玉,散发着一丝圣洁,也散发着一丝温润。第三朵莲花最为古怪,这东西灰仆仆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像一个普通的石头雕刻地莲花,沾染了不少的灰尘一般。
这三朵莲花。却有着不同的含义。白色的莲花,带表了李随云性格中光明的一面,黑色地莲花,则代表了他性格中阴险的一面,灰色的莲花最为神秘。却是他叛逆的一面,对一切固有秩序地否定。
青云还是第一次看到李随云现出这三朵莲花,他知道,李随云一直想突破眼前的境界。这三朵莲花。大概是他修炼的神通中的一种。虽然不知道这三朵莲花有什么作用,但想来不会是炼着玩那么简单。
渐渐的,那黑色的莲花居然有一瓣微微张开,宛如要盛开一般,紧接着,那朵黑色的莲花,也有一片花瓣微微动了一动,仿佛要张开一般。
李随云的眼皮动了动。这三朵莲花,却又消失在他心口。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多了丝温润之意。
青云犹豫了一下,却又笑道:“师父,您这又是什么神通,怎地如此了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施展这等神通。端的古怪。”
李随云冷冷一笑,声音颇为不屑:“我清虚一脉有天道一十二卷,卷卷都有神通。你不好生研读,修炼神通,却又如此说,却也可笑。你真以为我这三朵莲花是容易凝炼的不成?”
青云愕然。随即惊道:“师父,似你所说,这三朵莲花,还有什么玄虚不成?”
李随云大袖一挥,傲然道:“我斩自身执念,方证混元。我欲再做突破,却又不得其法。我却以身为鼎,凝聚出三颗莲子,以自身意念浇灌,终有今日之成果。若待三朵莲花尽开之时,我法力定然大长。便是突破不了圣人的境界,比起鸿钧,怕也不弱于他,甚至略胜一筹。”
青云眉头微皱,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似您所说,您这神通,却又有什么玄虚不成?我观这神通,端的了得……”
李随云看了这个聒噪的弟子一眼,淡淡地道:“人分善恶,黑为恶念,白为善念,灰为本性,即为中性。你若有心,也可一试,说不准也可修炼有成,到时候却也是件美事。”
青云喏喏答应。他心里明白,若是这门神通那么简单,李随云也不会妄图修炼下去,突破现有的境界了。自己没有李随云那般大法力,这等神通,注定和自己无缘。
李随云也不理会青云,方才他以自身执念浇灌莲花,心思复又清明,他也生出一般主意。
人族之事却是混乱到了极点,若要从中渔利,却是不能搀杂得太早。更何况便是启建立了夏朝,和那封神之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自己便是派门下弟子助他一臂之力,怕对以后的事情,也起不得什么作用。更重要的是,启已经联络了阐教的修士,若是自己再凑将上去,怕也不会被人重视。
他复又踱了几步,眼中地厉芒却又盛了几分,显然颇为恼怒,突然大喝道:“西方教端的可恶,东土未曾招惹他们,怎地还要来此聒噪,着实可恶。难不成以为我东土无山人之刀不成?”
李随云此时的气性却也大,但见额头天眼猛的张开,射出尺许长的白光。随即消失不见,那周身怒气,却又被黑莲吸了。这门神通却好,最起码感情波动都知是一时,却可保证他头脑的冷静。
不过李随云终究是李随云,再怎么变,他的本性也不会改变。他心情颇不愉快,却又道:“去将孔宣给我找来。”
青云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赶将过去,将孔宣拉将过来。这孔宣正忙着修炼背后五色神光,这次水族大战,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却打算将背后五色神光,修炼成分身,早日斩那三尸,证混元道果。
他见李随云相召,也不敢迟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却见他这师父,面容冰冷,宛如罩了层寒霜一般,心知有异,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他的吩咐。
李随云看了一眼孔宣,却又点头道:“你为我清虚一脉大弟子,修为最为高深,我有一事,却需你去做,不要让我失望。”
孔宣还是第一次听得李随云如此说,他见其语气如此郑重,心中更惊,急道:“师父放心,弟子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师父厚望。”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人族族长大禹的继承者益,为了防备启,却招揽了一些西方教的修士,本来我和西方教也没有什么矛盾,可西方教千不该,万不该又把主意打到东方。此风断不可长,你可前去,将那几人杀了,然后再回来报我。”
孔宣听罢,立刻道:“师父放心,料想那几个修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我此去,定然不会让他们走了一个。”
李随云哦了一声,却又嘱咐道:“你此去,也用不得藏头露尾,只管大摇大摆的去,也就是了。到了那里,也不要管对方说什么废话,直接闯进去,将他们杀了,也就是了。”
孔宣听得这话,却又大惊道:“师父,如此一来,岂不是和西方教结下了死仇?若是那般,端的是因果纠缠,怕是不死不休了。”
李随云冷哼一声,随即喝道:“便是不死不休,那又如何?我难道怕他们不成?当年他犯我浮云岛,却害了我多少门下,这次他们还敢到东方来,我又岂能饶得他们?不必多言,我自有主意。”
孔宣不敢多言,随即起身辞行,出得大殿,却又驾起云,直冲人族大营而去。
李随云待孔宣去后,却似平静下来,他却又踱了几步,眼中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螯岛的方向,却又淡淡的哼了一句:“想看热闹,便看罢,却又能济得甚事!我却管不得这许多了。”
孔宣出岛,奔人族而去之事,自然瞒不过几大圣人,通天知道这事,心中也喜,却又唤金灵圣母前来,嘱咐道:“清虚一脉对西方教东来极为恼怒,此时孔宣已去寻那几个修士的晦气。不过那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你可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你和他有缘,若是结下善果,日后终有回报之时。”
金灵圣母听得这话,心中暗自思量:那孔宣那是清虚一脉最出众的弟子,他若拿不下那几个修士,自己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一时间不由得踌躇不决。
通天知其心意,却又催促道:“此事耽搁不得,你只管去,绝不妨事。此去大有好处。”金灵圣母见通天如此说,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驾云,也冲人族去了。
第二卷巫、道相争成主角,一朝兴盛一朝衰 第五十七章若如豪侠恒杀人
孔宣心中对李随云的命令还是很奇怪的,毕竟一个主张韬光养晦的人,突然变得如此锋芒毕露,还是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这也符合李随云的性格,就如同天马行空一般,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让人防不胜防。
天地有灵禽,以凤凰为长,孔雀次之,大鹏又次之。孔宣本就是灵禽得道,云路自然极快,不过片刻,便到得人族大营。但见木屋、土屋连绵不断,宛如城郭,心中暗暗点头,这大禹文治武功,果然了得,不愧是一代雄主。单从人族能从水族大战的阴影中如此快的恢复过来,便可知道此人的本事了。
他口中赞叹,足下云步却是疾快,径自落入城中。
天空中凭空落下一个人来,还是驾云的,便是傻瓜,也知道这是有道的真仙。其时人尽羡仙,都欲学习长生之道,超脱生死轮回,好容易见得真仙降临,一个个都变了脸色,呆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不过片刻,却又醒悟过来,一个个都冲将上去,高呼拜倒,却是求丹的,拜师的,又或是请其看病的,端的是什么事情都将出来了。
孔宣曾在人族传道,名头着实响亮,有精明的见了,却觉得他和家中挂的画像着实相似,再一琢磨,却又大呼孔宣真人,一个个宛如疯癫了一般,连连拜求。孔宣见众人如此,心中也喜,但他此来有事,却也不多言。便又施了一个大光明咒的法术,但见满身神圣之气,让人不敢逼视,那神光射到了普通小民身上,那些凡人也觉得身轻体健。仿佛年轻了不少,连骨头也轻了许多。
噫!他却也狡猾,这大光明咒却是掩样法。只能暂时祛除一些小疾,宛如兴奋剂一般。用不了多久,便会恢复原样。不过这门神通,却也了得,最起码混弄无知的愚民,再好不过。
孔宣将临王城,这等大事,大禹如何不知?他正和大巫商议九鼎之事,听得孔宣到此。却似被烫到了屁股一般,猛地跳将起来,满面的惊讶之色。眉头拧成了一个巨大的疙瘩,显然心情激荡。
那大巫显然修炼的是祭祀天地之术,以术法为主,否则断不至于瘦弱到如此程度。他看了一眼大禹,不紧不慢的道:“孔宣虽为清虚一脉中。有数地高手,但此处高手众多,未必便弱于他,陛下为何如此惊惶?”
大禹眉头微皱,却又叹息道:“我非是担心他坏九鼎之事。九鼎虽然有逆天之嫌,但终是为了我东土苍生考虑。清虚真人虽为圣人。但对天下苍生,却是极为眷顾,他定不会为了这等事情,寻我的晦气。便是我所为再激烈些,他怕是也不会出手,甚至还会助我。
我所忧虑之处,却在益那里。他收了几个西方教的修士,这却是有引外人入我东土之嫌。另三教我不知道端倪,但清虚一脉,却和西方教不睦。两教之长,也曾斗过几次,结下了不小的因果。这次孔宣突然来此,又是如此大张旗鼓,我怕他心存不善,空见血光,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老头冷笑道:“益本就不该招惹西方教。伯元那几个家伙,为了自己地利益,却是什么事情都敢做了。不过陛下也不需如此担心,虽然孔宣至此,但他也未必是为了这件事情。便为了这件事情,专程而来,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陛下此时却需出去见他一见,便知端的。”
大禹微一沉吟,点头称是道:“你说得却是正理。我们只管在此猜测,却摸不准虚实。他本乃真仙,我便亲自去迎他,也是礼数。”说罢,急点精锐持戈之壮士二十人,大开宫门,前去迎接孔宣。
孔宣牢记李随云之吩咐,却寻益之住处,便要前去寻那几个修士的晦气,完事却好回复李随云,缴其法旨。不想见到远处一股帝王之气冲霄而起,知道是大禹到了。他也不敢怠慢,却又迎将上去。
大禹见了孔宣,却是推金山,倒玉柱,猛的拜将下来,不住口的道:“不知是那阵风,将真人吹到此处,实是人族之幸……”
孔宣见对方如此,却也不好开口,只得将客套之言说了一堆。双方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方才入了正题。
孔宣知道大禹来此,却也存了打探自己来意的心思。他也不遮掩,直截了当的道:“陛下,实不相瞒,我却是为了陛下指定地继承人益的事,方才到此。”
大禹听得这话,心中咯噔一声,险些翻了个个子,面色却是故做惊讶之态,沉声道:“怎么,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不成?益一向勤恳,实为我之臂助,他若有什么危难之处,还请真人多多帮忙。”
孔宣看了一眼大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又附耳低言道:“陛下,你何必开这样的玩笑,您难道会不知道我此来所为何事?”
大禹看着孔宣,过了好一会,方才道:“真人,我知道你的本事,晓得你的神通。但你这般大张旗鼓的到此,定是要开杀戒,以震慑西方教。你这么做,却让我们很难做,还请您体谅我们地难处。”说到这里,大禹的眼中,又多了丝求恳之意。他不是怕孔宣,他是怕孔宣后面的强大存在。
孔宣眉头微微皱了皱,淡淡的道:“陛下,我也知道您的忧虑,但我清虚一脉,和西方教却是难以相容,还请陛下见谅。况且我此来只是寻西方教那几个修士的晦气,并非来寻益大人地晦气,还请陛下指明路径,我自去寻他们的麻烦。”
大禹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道华光,却又低声道:“真人。你这是让我们为难。益纵然有千般不是,他终是我人族的重臣,你若是这般杀将过去,益虽然不至于伤到,但他地威望。却是难以弥补。若是这般,他日后还有什么脸面继承人族之长之位?还请真人为我人族考虑考虑吧。”
孔宣眉头一皱,语气转厉道:“陛下,我师父亲口吩咐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取他们几个的性命,以震慑诸修,我怎可违背?”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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