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南京-南京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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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南京-南京爱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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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班员让他填了表,进去了。 
  他从最底层的第一间琴房开始找起,一直往上。每间琴房的木门上都有一个厚重的长宽均只有半尺的小小的玻璃窗,那是干什么用的? 
  每间琴房里几乎都有人。从外边听不见里边的声音。小的琴房里,一般只有一个人,他们要么在练琴,要么对着镜子在观看自己演出的化妆,还有喉部的动作。 
  在四楼,他看见了小敏。小敏站在镜子前。那两个男生中的一个在弹钢琴,另一个男生不见了,他扭着身子,勉强看见琴房里另一个人的肩头,是谁呢? 
  他没有敲门,他在等那个人移动。 
  过了五分钟,那个人让到小敏的身后,小敏在挺胸,那个人比划着胸部。那个人转过脸来,他看见了,那个人就是最近老跟小敏在一块的高个子。 
  他非常失望,想走,跨过几道门,在四楼转角那地方点起了烟。那个高个子从琴房出来,从他边上走过去,进了厕所,他也进了厕所,他进去时,高个子还在抖他的那东西,他听到水响。高个子出来,他也出来,他看见别人进了琴房。 
  他走进拐角那间琴房,这是间布满灰尘的琴房,看来是不对学生开放的。 
  他的烟灰掉在键盘上。 
  他双手捶到音键上,声音很大,在琴房里回荡着,他把烟头使劲地摁到钢琴的顶盖上。 
  最后他的头低落下去,再一次重重地碰响了钢琴。 
  然后,他似乎睡了过去。 
  琴房的值班员来关灯时,意外地发现了他。值班员问他要不要帮忙,他说不要。 
  他出琴房时,小敏早走了。由于手机没开,传呼上有五个小敏打的传呼。 
  他没有回电话,一个人到了热河路边。那儿的护坡特别大,晚上是情人们静坐聊天的好地方,由于地段有点偏,发生过几次抢窃,现在人少了,加上现在正是天气转热的时候,野草长得很旺,他就在那儿坐着抽烟。 
  热河水位极低。河底有小孩在玩。 
  在他左手不远处,有一个老人正在听收音机里边的节目,他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四十了。草有点潮,他躺下去,看天上那凝止不动的星星。 
  第八章 
  1 
  小桐从那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没到公司来上班了。新街口会堂的工程立即宣告结束。从公司里的人打电话到会堂这边找唐安的情况来看,公司多半已经知道了这件丑陋的事情,那些装修工人也仿似经历了一次耻辱,绝不跟唐安讲话。楼总派王强来帮忙收拾工程尾期帐款的业务。唐安不以为然,除了在会堂里转悠,就蜷在铺板床上睡觉。这是令人厌恶的空闲时间,他相信人们正在准备。 
  第三天小桐的男朋友到会堂来找唐安。他买了把锋利的割肉的带锯齿的刀子。刀子正反两面都可以用。 
  这人一来就把贮藏室的门抵上了。王强正在跟工人们清算工时,会堂负责人也没有理会小桐的男朋友,既然是找唐安的,那么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唐安给这人递一支烟。 
  他说,我叫吴杰。 
  嗯,我知道了,唐安说。 
  吴杰把眼镜整了一下。他看见吴杰镜片背后的眼珠子。 
  他掏出刀。 
  唐安看见有锯齿的那一面朝向他,这使他不禁笑。这是干什么? 
  吴杰没有再拿起这把刀子,过了十分钟,唐安想他是再不会拿这刀子了,那么今天的见面什么意思也没有。于是,他只顾抽烟,头也不抬。吊灯下面的两颗头颅的影子都在地上映着。 
  吴杰说,我和小桐分手了。 
  嗯,我知道,唐安说。 
  吴杰说,我可以划了你。 
  唐安没有听清楚这句话,问了吴杰,你说什么? 
  吴杰说,我本来可以划了你,但如果我要划了你,那么我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早晨,或者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我就可以来干,但我没有这样做。 
  为什么呢?他问。 
  他说,因为这还是小桐的事情。 
  唐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起来了。 
  吴杰说,她会的。 
  唐安说,她会怎么样? 
  你不配,吴杰说,你从背后弄了她,你不配我用刀子划了你,你是个小人。 
  唐安说,你可以说我不是人,对于小桐来讲,我宁愿她把我当成狗,你知道吗,只要有一个女人说我是狗,那所有的女人都可以这么说,她们有这个权利,不过,我也想狗一般的跟她们搞,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无所谓。 
  小桐的男朋友站起来,空气似乎晃动了一下。他下决心不再去看他,如果已经说过无所谓了,那么就无所谓吧。 
  他大声地叫道,你从背后,你从背后,小桐跟我说了,是你从背后弄了她。 
  他说着说着,情绪由那种激动渐渐转为一种平实,后来猛然消沉了下去,吴杰再次坐下去。唐安把茶杯推过去让他喝点水,吴杰不喝。 
  唐安给他递烟。 
  吴杰看见唐安的手上长了许多又黑又小的麻点。指甲也很脏。 
  吴杰问他,你告诉我,她真的是不能动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性都没有? 
  吴杰从唐安口中得知小桐并没有动,并非她不能动,而她一定是不愿动的,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也是他不愿忍受的,他的刀子因而没有力量,也没有威摄作用了,唐安看出了他的疲态,觉得吴杰的眼睛也是红着的,虽透着天大的警觉,却和他走在同一条路上,他已不能原谅自己的品味,知道人是充满秘密的邪恶的。小桐也不过如此。吴杰的手软了下来。吴杰是和小桐分手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她,那么他到宁愿能跟唐安保持同样的看法,他不想跟小桐摇尾巴,尽管他顶着人样,但内心正归隐另一条狗路,假装着最后一点刀刃般的激情,却已在狗路上坚实地走起来,要把这强奸的事儿当作同类的败笔掩盖起来,对于小桐,他差点就要骂她是个蒙个鼓里的婊子了。 
  唐安觉得这人的神经肯定也有毛病了。他为吴杰点上烟,吴杰的眼睛在镜片后阴冷地眯着,他的手腕离刀十分近。 
  唐安说,你别讲了,否则,你也应该趴在地上,耷拉着舌头,我会陪你一起汪汪叫的。   
  《南京爱情》 第八章(2)   
  吴杰只得说,那这刀子就给你了。 
  唐安说,送给我没用,你还不如拿回去吧。 
  吴杰走过来,很慢地弯下腰,揪住他的衣领,这时唐安能感到对手的威严,那是一种佯装的威严,他几乎把他拎起来了,只是他浑身都是软的。 
  吴杰说,你不配我杀了你。 
  唐安对这句话没有什么感触,但另一种心理越来越强烈,在十分昏暗的房子里,他跌到地上,跌下去的那种姿势他保持住了,他发现自己的嘴离桌角很近,于是拼命地抵在桌角上,他害怕自己现在出声,他不愿意再跟这样一个男人讲他自己是一条狗。 
  吴杰走后,他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是的,我是狗。 
  半个小时以后,他对着桌面哈气,又用手把哈气形成的水晕抹掉,然后用烟灰在那儿轻轻地抹,会堂里正在试音响,负责人喊了几声,喂,喂,之后他听见王强在试音,王强在说,你听见了吗?听得见么? 
  没有回答,确实没有人。没有人来理他。 
  中午时,那些人出去集体吃饭。会堂里空寂极了,人们没有忘记他,但他们也不会管他。下午三点钟,李刚打电话过来。 
  李刚说,你必须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有我在。 
  你听见了么?有我在。 
  他说。听见了。 
  现在,他承认他自己倒也想向别人倾诉了,这绝不是解释这件事情,他宁愿自己把事情讲清楚一些,他后悔既没有在事前吻她,也没有在事后请求她的唾沫。 
  2 
  唐安并不担心小敏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觉得不能很自然地面对她。事发之后,他有一个礼拜没跟小敏见面,每晚都到深夜才回鸳鸯池,而且在电话中跟小敏一再强调,他想单独呆几天,就让一切随意吧。 
  李刚和他一起到船舶酒店订 
  婚宴,这是事发之后,他们首次见面,李刚身上已经装上了刀子。李刚并不要他装刀子,李刚对唐安无所苟求了。 
  李刚和他到酒店办公室。接单的人不在,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看报,她并未从两个订喜宴的年轻人身上感到朝气和喜气,于是这个人也出去了。 
  李刚翻看订单上的姓名,有他和吕雅的,今天来交预付款,婚礼已快到了。 
  李刚说要不是这件事,现在我们反到干净,新街口会堂工程结束了,我那边也跟厂方谈过了,可以从楼经理这出来做厂子的代理商,你可以跟我到这个厂子干销售的。 
  现在这事看来是没办法了。李刚在他面前一边摸着刀,一边叹气。 
  这时,那个业务员回来了,收了一千五百元的押金,给李刚开了单据。 
  谁叫李刚,他问。 
  唐安急忙说,反正不是我。 
  两人在坐在摆婚宴的那个大厅,每张桌子的桌布都折成大方块,放在桌子正中间。 
  李刚说,公司知道了,那些工人和会堂那边的人跟楼总讲了。 
  唐安看那些折成方块的红布,如果全部撒开来,那么每张桌子都像火一要样的。他数着桌子,一共有四十张。 
  从后边?李刚问。 
  唐安说,是的。 
  李刚递给他一支烟,为什么是这样呢?但后边能代表什么?就是这样了,我承认是这样的。 
  天气热了,他们都在淌汗,电风扇的摇头在他们面前只会停留十秒钟,然后再隔三十钞钟转回来,李刚解开衬衣纽扣在那骂。 
  现在,你不要冲动,他说。 
  不会的,唐安说。李刚发现讲这样的话真是愚蠢,他还能怎么冲动呢? 
  唐安说,我把他送来的刀子扔掉了。 
  扔哪去了?他问。 
  唐安说,会堂后门那儿。 
  李刚没有就刀子再追问下去。唐安拍着李刚的肩膀说,好啊,终于当新郎了。李刚挪开他的手,他说,我们有自己的刀子。 
  唐安低头朝他的腰上看了看。 
  我不懂,唐安想。 
  但我懂,我们用自己的刀子。 
  过一会儿,李刚又说,也许用不上。 
  李刚不好更深入地谈下去,但现实很清楚,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解决办法,由于出了小桐这件事,他的头比先前好像硬了些,目光从那种呆滞中又反弹出一些挣扎的味道。 
  几个服务员在后门那边抬东西。 
  唐安站起来,服务员看着他,脸色很不好。 
  李刚搂住他的肩膀,绕过服务员,在门外,李刚对他说,就是狗了。 
  你说什么,唐安问。 
  李刚说,只有这样,就说是狗,其它的什么也不要讲,就讲事实,就讲这一点,我今天跟你说了,事实上就是狗,你说你是狗,现在也就对了。 
  李刚讲话时不看他的脸。 
  唐安感到马路上很迷乱,光线特别强烈,飞驰的汽车穿成了线。 
  李刚把话引开,于是两人上了公交车之后,李刚给他们的好朋友曹东打电话,李刚说,跟唐安讲吧。 
  曹东在电话另一端说,事情就他说的这样了,听李刚说,主意就是这个,是狗。 
  唐安说,这一点,我是的。 
  唐安求在大巴横杆上的手很酸,腿也打颤,脸色中的那股土灰令人恶心。 
  他被风吹着不住地咳嗽,有一口痰汪在嘴里,他只好把它吐在地上,痰很浓,颜色很差,他眼睛有些发花。他下决心最好呆在哪个地方不再动了,把舌头吐在面前,哈一哈气,胸口是多么郁闷啊。 
  他对李刚说,我真想躺着。 
  那你已经趴着了,李刚说。 
  他问李刚,为什么不到小芳她们酒店举行 
  婚宴呢。 
  李刚按他的肩膀。 
  他想到了小芳,想到了小芳油腻的手,然后就飞跃开了,回到一个温暖的居所,那儿有一块蓝色的方帕,有尖尖的下巴,有处女的悸动和平静的忧伤。 
  他在大巴车上睡着了,小芳的手不见了,只是有一大堆绿色的东西在锅里跳着、翻着,然后是蒸汽,绿色的树枝样的东西向上伸着。 
  李刚把他带到那家油漆厂的一个废弃车间里,李刚跟副厂长在讲防腐涂料的事情,他坐在漆桶上抽烟。副厂长给他倒了杯水。副厂长跟唐安说,你别怕,我这能叫上几十号弟兄。 
  李刚赶忙说,不用了。事情该怎么就怎么吧。 
  副厂长发现唐安不搭理他的话,有些难堪,就从楼梯上去,穿过一个门,到另一栋楼里去了。 
  李刚手上蘸着油漆,在桶沿上摸着。 
  唐安说,我没力气。 
  以后会有的,李刚说。 
  唐安说,在哪我都没有。那就没有吧,力气有什么用呢。 
  李刚说,小敏知道这件事了。 
  唐安说,嗯,我知道了。 
  李刚说,如果你还能想一想,那么你就为小敏想想吧,不过,你应该会的,对吧。 
  唐安说,我是在想的。 
  3 
  星期天早晨五点半,小敏回到了徐阿姨小院门的楼下。徐阿姨的男人来打开铁门,小敏看见徐阿姨正在系裤子。 
  徐阿姨问她,小敏啊,唐安是不是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小敏问。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徐阿姨陪小敏一起上了二楼。小敏和徐阿姨手上都有钥匙,是小敏开的门,徐阿姨从纹帐边上看见小唐还在躺着,把大腿敲在那张木床的床帮上。 
  看他的脸色,徐阿姨说。 
  唐安仍在沉睡着,屋子里尿味很浓。 
  小敏摇着唐安,唐安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两个影子在眼前晃动。 
  他喊,小敏,徐阿姨。 
  徐阿姨下楼去了。小敏让他赶快起床,她的表情很急切,唐安想也许她是装出来的。 
  他问她,你是装出来的吧。 
  她帮他理了理T恤的领子,再帮他套裤子,大腿内侧有一块瘀青的地方,她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他说,不知道。 
  今天上午,我们在学院大礼堂首演我的剧目《秘密》。 
  是新秘密,他说。 
  对,是新秘密。 
  她把他扶到楼下去,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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