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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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嫁-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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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将门重重的关上,茹萱咬了咬牙。将门闩插上。
    密闭的空间,此时俨然成了一个人的世界,茹萱抱紧了自己的肩膀,靠着门边。缓缓的蹲了下来。
    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衣服上。破碎掉。
    哭累了,茹萱将头伏在膝盖上。歪着脑袋,看燃烧油灯的火苗,一下一下的跳动。
    盼夏去小厨房端粥很快就回来了,怕茹萱一碗粥不够,又拿了两块藕粉桂花糕来。
    伸手推门,门似乎在里面被插上了,盼夏心中一惊,忙拍门道:“茹萱,你在里面吗?”
    茹萱伏在膝盖上的脑袋因为身后门板的震动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回道:“盼夏姐姐,我在。”
    听到茹萱的回复,盼夏这才略有些心安。
    能说话,说明没有想不开。
    “那你把门打开,吃些东西可好?”盼夏不放心,继续喊门。
    “盼夏姐姐,我不饿,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茹萱隔着门,大声的回话。
    故交去世,自然是伤心难耐,想一个人静静,也是理所当然。
    但,盼夏忧心茹萱会想不开,依旧拍了拍门,喊道:“把门开开吧,我们聊一聊。”
    一个人的话,总会胡思乱想,但若是两个人,好歹能劝说劝说。
    屋内沉默,回复给盼夏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茹萱,你开开门……”盼夏不死心,依旧没有离开,反而声音大了几分。
    茹萱抱紧了脑袋,伸手堵住了耳朵。
    她知道盼夏是为了她好,担心她,但是她现在脑袋很乱,乱的快要炸掉了,她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说一句话,只想这么静静的坐着,这么坐着。
    盼夏喊了几声,见茹萱仍然没有回复,顿时沮丧起来,端着微凉的粥,有些不知所措。
    一只手搭在了盼夏的肩膀上,盼夏回头一瞧,是尚美人。
    “这么冷的天,美人您怎么起来了?”盼夏见尚美人一袭中衣只披了一件斗篷,心疼的说道。
    “本来是担心茹萱,睡不着,起来看看她醒了没有。”尚美人答道,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当下便皱了皱眉:“她现在在里面?”
    “恩。”盼夏叹了一口气,哀哀地回道:“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让我进去。”
    “那就让她独处些时候吧。”尚美人漠然地说道。
    “可是,这样怕是不妥吧。”盼夏忧心茹萱的状况,不愿意离去。
    “放心吧,茹萱是个性子刚强的姑娘,她能承受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再者说,她现在正伤心,怕是你进去了也于事无补。”尚美人劝说道。
    尚美人的话说的没错,茹萱是个性子刚强的。
    两次在浣衣局受刑,她都能一声不吭的忍下来,被好朋友出卖,也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但愿,此次她也能挺过去。
    盼夏犹豫了好一阵子,又叹了一口气,才回道:“好吧。”
    “这就是了,若几天过后她还是这幅模样,咱们就只好再想想办法。”尚美人忧心地说道。
    “恩。”盼夏眨了眨眼睛。
    但愿,几天后她不是这般模样。
    一阵寒风吹来,衣着单薄的尚美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呼吸也变的有些颤抖起来。
    “美人,外面风大,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盼夏说道。
    “恩。”尚美人拉紧了身上的披风,随着盼夏回了房内。
    留下茹萱一人,仍旧蜷缩成一团,面无表情,呆呆的盯着昏暗的房间。
    前世,父母相继过世之时,她也是如现在这般,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吃不喝,整整两天两夜。
    是因为悲伤吗?
    但她记得,当时的她是没有哭的,只是愣愣的望着地板出神,眼睛都不眨上一个。
    但那种感觉,比痛哭还要难受。
    似乎是心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每一下跳动都那么的虚浮,好像找不到心脏跳动本该有的节奏一样,经常漏掉一拍两拍的。
    也好像,心脏成了一个破旧且容易出毛病的发动机,运转几次之后,总会停歇一下,但每停一次,都觉得胸口闷到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

  ☆、第124章 玄夜公子来访

此时此刻,那种痛楚之感,再次袭来。
    茹萱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整个人身子拱了起来,像一只虾子。
    “世其,你的心好狠……”茹萱喃喃自语道:“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有多孤单……”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茹萱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窗外,寒风乍起,刮的屋外梧桐树的枝干,哗啦啦的响。
    水月阁。
    万太嫔正倚在软榻上,捧着手炉,望着面前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愣愣的出神。
    柳嬷嬷走了进来,见她仍未有歇息的意思,便提醒道:“夜深呢,您该休息了。”
    万太嫔思绪被打断,见来人是柳嬷嬷,便笑道:“人老了,觉也少了,现下还不觉得困。”
    “太嫔真会说笑,您若是老,那让老奴我怎么说?”柳嬷嬷笑着打趣。
    万太嫔被柳嬷嬷一句玩笑话逗得笑出声来,片刻后才问道:“锦瑟那丫头可睡下了?”
    锦瑟是宝寿公主公主的小字,因小时间的喜爱,故起了这样一个小名。
    “公主也是刚刚才歇下,也是累了一天,这会子怕是已经睡着了。”柳嬷嬷答道。
    宝寿公主今日下午到针工局学习女红,因技艺拙劣,被师傅好生的教训了一顿,并且罚她今日要绣好那副针脚繁杂的牡丹图,公主无奈只好不吃不喝的来绣,但也是刚刚才完成,这一天下来,着实是辛苦的很。
    但。累归累,这些是皇上特意交代下来要宝寿公主出嫁之前,务必要学会的,所以,谁也不能违抗。
    “真是难为她了。”万太嫔心疼地说道。
    晚饭时,万太嫔便发觉到宝寿公主的手指肚那里已经被针刺到了许多下,手指已经有些红肿了。
    好几次。万太嫔都想出言嘱咐宝寿公主要小心。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要去和亲,宝寿公主怕是千个。万个不愿意的,此时又受了许多委屈,遭了这么多的罪,怕是若此时对她关心有加。她都会痛哭流涕。
    所以,万太嫔整个晚饭都食之无味。味如嚼蜡。
    “太嫔,您能不能求求皇上,不要让公主去和亲?公主自幼便养在宫外,吃了不少的苦头。若是远嫁辽国,怕是更要吃苦受累了。”柳嬷嬷哀哀的说道,抹了把眼角的泪。
    宝寿公主。是柳嬷嬷自幼看大的,柳嬷嬷视若己出。疼若亲生女儿,看不得公主受一丁点的伤害。
    “求了又有何用?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拿一个公主便可换的江山安稳,这个买卖划得来!”万太嫔紧紧的握住了手指,愤愤地说道,手上用力过大,生生掰断了半片指甲。
    柳嬷嬷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又有些不甘,说道:“可是……”
    “你放心,我断断不会让公主受半分委屈,和亲之事,我自有安排。”万太嫔挥挥手,示意柳嬷嬷不要再说下去了。
    “是。”柳嬷嬷闭了嘴,不情愿的低了头。
    见柳嬷嬷顿时没了精神,万太嫔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除了她自己,柳嬷嬷是最关心宝寿公主的人,便说道:“你早些休息吧,我等下再去睡。”
    “是。”柳嬷嬷答应道,悄声退了下去。
    屏退了柳嬷嬷,万太嫔继续陷入沉思,盘算着自己的计谋。
    蜡烛上端的火苗跳了又跳,“啪”的一声,爆了一下。
    灯花爆,喜事到。
    万太嫔看到这一幕,勾唇笑了一笑。
    北墙的窗子突然被人掀开了一角,一阵寒风顺着缝隙吹进房内,万太嫔感受到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谁!”万太嫔挺直了身子,望着被打开的窗子,厉声问道。
    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从窗口处闪了进来,一个腾空,那人稳稳的落在了万太嫔的面前。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身材颀长,一身月白色长衫。此人面容俊朗,目若点漆,但唯一奇异之处,是脸上戴着一副遮了大半个脸的镂空面具。
    此人,正是琰圭堂堂主,玄夜。
    万太嫔看清来人面貌之后,忙不迭的从软榻上起了身,对玄夜端端正正的行了礼,恭敬地说道:“见过王爷。”
    王爷……
    这个称呼,实在是……
    玄夜身子一震,对万太嫔如此称呼他很是不满意,当下便微微皱了眉,喝道:“称呼堂主即可。”
    万太嫔被玄夜这一声喝吓得一怔,连忙再次改了口:“老奴,见过堂主。”
    玄夜这才舒展了眉头,抬手说道:“起来吧。”
    万太嫔唯唯诺诺的起了身,站在了一旁,问道:“堂主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相商?”
    皇宫把守重重,深夜潜入实属不易,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玄夜是不会亲自前来的。
    果然,玄夜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问道:“锦瑟可曾睡下?”
    “公主今日练习女红时间长了些,方才刚刚睡下。”万太嫔答道:“可是要叫公主起来?”
    玄夜扬手制止,说道:“今晚之事,不必让公主知晓,你知道即可。”
    “是。”万太嫔垂了手,退回到了原地。
    “今日前线传来战报,说是大军遭受辽军偷袭,忠王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大军更是损失惨重,和亲一事,怕是在劫难逃了。”玄夜阴沉着脸,说道。
    什么?
    万太嫔吓得一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虽然皇上早已下旨诏令宝寿公主回宫,为和亲做准备,但真正是否和亲,都还未敲定,若是忠王能够大败辽军,兴许公主便不用和亲。
    但,若是此时宋军战败,那么便是像堂主说的那般,和亲之事,怕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虽然,万太嫔曾做好打算,也曾将计谋告诉了堂主,决定若是公主非和亲不可,就照计划行事。
    但和亲一事皇上与辽国定当会格外重视,和亲的队伍也会把守的非常严密,若是出了一丁点的差池,恐怕就会致宝寿公主于万劫不复之地。
    “噗通”一声,万太嫔跪倒在了地上,拉着玄夜的衣衫下摆,痛哭道:“堂主,您一定要救救锦瑟,她好歹也是世上您唯一的亲人了!”(未完待续)

  ☆、第125章 何去何从

是啊,除了那个一直下落不明的妹妹,宝寿公主的确是玄夜唯一的亲人了。
    父母早亡,叔伯也早早撒手人寰,唯一的一个姑姑,也在生产宝寿公主时难产而死,只留下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就是现在的宝寿公主。
    玄夜紧皱眉头,将万太嫔扶了起来,轻声说道:“锦瑟是我的妹妹,我定然不会不管的,只是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听玄夜这么说,万太嫔才顺从的站了起来,抹了把眼泪,低低的抽泣。
    “锦瑟,对你不曾有过怀疑吧。”玄夜抚了抚额,问道。
    万太嫔摇摇头,哀哀地回道:“公主乖巧温顺,又是个孝顺的,不曾对老奴有所怀疑,只是,老奴一直为公主母亲身份自居,实在是有愧……”
    确实是有愧。
    宝寿公主的母亲在生产她时就已经难产而死,而作为公主母亲的贴身侍女,她假冒了公主母亲的身份,一直让公主唤她“母亲”,享受了本不该有的天伦之乐。
    这么多年以来,万太嫔每每想到此事,便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这一切,也都是为了锦瑟着想,你就不必在意了。”玄夜闷声回答,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哀容。
    赵氏一族,与他们,本就有血汗深仇。
    只是这仇,不单单是家仇,更多的是国恨。
    灭国之恨!
    但他的姑姑却被赵祯的父亲也就是先帝花言巧语所迷惑,竟然愿意委身下嫁,而且是做一个没名没分的妾。
    可惜,自古痴情女子薄情郎,不久之后。先帝便移情别恋,弃她于不顾,只是给了一个宅子,当做金丝雀一般,养了起来。
    甚至宝寿公主出生时,她难产之际,先帝都不愿意来看上一眼。致使她抱憾离去。
    国仇家恨。怎能不报?
    玄夜双目通红,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但,他却没有报复的筹码。
    潜入皇宫杀了赵祯?
    可又有什么用呢。死了一个皇帝赵祯,还有一个忠王赵祺,甚至还有宋氏宗室中别的人,无论是哪个都一样可以继承大统。一样的还是大宋,一样的还是赵氏当家。
    集结琰圭堂所有堂众揭竿而起?
    这个想法更是可笑。
    琰圭堂是由玄夜父亲所创立的。但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不少的分堂副堂主便纷纷隐退,如今的琰圭堂势力,已是大不如从前。
    难道。就要这么眼睁睁的咽下苦楚,忘记过往?
    玄夜抬了头,眨了几下眼睛。不停的问自己。
    “堂主,堂主……”万太嫔见玄夜半晌不说话。双目已是空洞一片,全然没了神色,便低声唤道。
    “恩?”玄夜这才收回了心思,看向万太嫔。
    “老奴上次给堂主的提议如何?不如咱们就……”万太嫔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向玄夜建议道。
    这个……
    玄夜若有所思的低了头。
    是的,万太嫔曾向他提议过如何应对宝寿公主和亲之事,甚至做好了较为妥善的部署。
    但是,这样做的话,救一个人的同时,却是害了另一个人。
    琰圭二字有“除慝、易行”之意,而琰圭堂自创立之日起,便以除恶扬善为己任,凡琰圭堂堂众,必不可做作奸犯科之事,更不可不行仁义之举。
    而自己,作为琰圭堂堂主,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不仁不义之举?
    但,宝寿公主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一点却又无可厚非。
    到底,该何去何从?
    玄夜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呆愣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没有我的吩咐之前,你断不可擅自行动!”
    最后的提醒,是担心万太嫔因为要保护宝寿公主会做出过分举动。
    万太嫔仍想辩驳,但还未张口便被玄夜一记冷冷的眼神吓退了回来,只好住了口,讪讪地回道:“老奴知道了。”
    玄夜点头,态度和缓了一些,说道:“今夜,十四位分堂堂主在雁柳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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