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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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逃妻-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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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砚的双眸愈发阴鸷,他一眨不眨望着程曦,良久后,慢慢道,“我忽然很有兴趣想看看,乔默笙会不会因为你而与整个乔家为敌。”

程曦蹙了眉,“你什么意思?”

“对你,我从来只有一个意思。”乔子砚勾唇妖冶一笑,“烫伤人,如果罪名成立,只怕不是拘留那么简单了。”

程曦冷冷望着他,“那天在咖啡厅,不是只有我和乔盈盈两人。你们想要定我罪,最好有真凭实据。还有,这是我的事,与乔默笙毫无关系。乔子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她说着,径直离开。

那一天,沈磊莫名其妙被人捆了带去C+club;乔子砚坐在包厢沙发上,冷冷望着他,“那一天,程曦为什么会用咖啡烫人?”

沈磊一脸莫名,看着乔子砚,“怎么是程曦烫的呢?是殷佳佳不小心烫伤了盈盈啊。你又是谁?”

原来不是程曦,乔子砚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雷冉见状,于是朝着沈磊喝道,“怎么回事,给老子一五一十说清楚!”

沈磊一开始含含糊糊,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雷冉冷冷一笑,“不说实话,老子让你即刻断子绝孙,信不信?”

他说着,右脚一抬眼看着就要重重踩上沈磊的裤裆。沈磊眼睛顿时瞪圆,连忙一五一十几位具体详细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格外清楚。

谁知,他越说,乔子砚脸上的表情便越阴霾。他倏尔起身,在离开前,格外阴鸷地望着沈磊,“就你这样,也敢称自己是男人,不如去泰国做个手术重新做人。”

雷冉耸耸肩,“兄弟,在你去泰国之前,老子先替你四肢重组一下。”他说着,朝着一帮手下挥挥手。C+的二楼包间里,顿时响起杀猪般唤疼声。

医院里,伊楠正在陪乔盈盈看一部新上映不久的电影碟片。见到乔子砚走进来,乔盈盈非常意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乔子砚没什么表情看了眼伊楠,“你可以先走。”

乔盈盈顿时蹙眉,“为什么?”

乔子砚慵懒望着她,眸中有极明显的警告。乔盈盈没由来便觉一阵心虚,于是对伊楠道,“我有点想吃鱼片粥,你方便替我去买吗?”

“好。”伊楠起身走出去。

乔子砚淡淡望着她,简单直接道,“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向乔家所有人澄清这件事。你脸上的伤根本不是程曦烫的。”

乔盈盈不满,“那又怎么样?殷佳佳是她朋友,她还能把自己的朋友给卖了?”

“你可以不说实话。”乔子砚,“但我会令那天在场所有的人来医院,当着刚才那男人的面,说清楚真相,也会令他知道,你是怎么样故意诬蔑程曦的。”

乔盈盈一听,顿时急了,“乔子砚,你居然帮外人也不帮我?!”

乔子砚面无表情,“一段一开始就充满谎言的感情,也只有你才这样费尽心机。他真的爱你吗?就你这样扔在人堆中除了一身铜臭全然没有辨识度的女人,他爱你什么?”

乔子砚的话又狠又伤,气得乔盈盈不停落泪,她甚至连手上正插着的输液管和针都顾不得,随手拿起东西就往乔子砚身上扔去,“乔子砚,你这个魔鬼!”

离开医院,乔子砚开着车去了罗马舞团在S市下榻的酒店。他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见那洋鬼拥着女人走过来。

他走下车,来到罗尼面前,“带我去找程曦。”

“太阳?”罗尼皱着眉,“她从来S市就不住在这里啊。”

乔子砚蹙了眉,“那她住哪?”

“她有爱人,当然和要爱人在一起。”罗尼笑嘻嘻,拥着女伴走进了酒店。

乔子砚没想到这答案会这样伤人。在他因为不小心错怪了程曦而满怀内疚的这一刻,却发现她已经与另外一个男人走得那么近了……

他取出手机,拨通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程曦清浅的声音传进他耳中。

“是我。”

“我知道。”

“我是谁?”乔子砚不曾意识到,自己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

那一头,程曦沉默半晌,“乔子砚。”

他轻轻勾唇,“程曦,我去酒店找你,他们说你……不在。”

“是,我在……”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他打断。

“回香山别墅吧,你的房间,徐妈经常打扫,与半年前一样。”他抬头望着天空中迷离月色,心中不愿承认,这一刻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地卑微。

“不了,明天我就要出发去北京。”程曦停了一阵,然后又道,“乔子砚,不如陌路。”

乔子砚轻轻笑起来,眸眼中有难以抑制的水光浮动,“此生,你休想。”

正文、一个是不可错失,一个是避之不及

中国巡演回到罗马之后,程曦被告知她已从普通演员晋升为二级演员,可以担当意大利境内一些小众舞剧的主演。

生活一如既往的清苦,且比过去更加忙碌。但好在每一天都很充实。

殷佳佳也随着程曦一起回到罗马,他们四处寻找那处特殊孩童领养机构,但足足找了半个月,始终没有结果。

8月26日,那是一个周六,程曦晚上有舞剧演出,从早上出门一直到深夜时分才回到公寓。

罗马市区的公寓多半只有三四层,不设电梯。程曦经过二楼时发现有新邻居入住,工人们正在一点点往里面搬家具。这时,里面有位中年女子看到程曦,于是拿了一把糖走出来,“抱歉,打扰你们休息。我们很快便收拾好。”

程曦不在意地笑了笑,上楼回家。

殷佳佳见她回来,起身替好友倒了杯热水,“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越不想回去了。可能就此在这里定居。”

程曦握住她的手,“嗯。我们可以相依为命。”

殷佳佳望着好友略带疲惫的容颜,轻轻笑起来,“小曦,我这辈子不幸是爱上一个错的人,最幸运是认识了你。”

程曦不赞同,道,“你才多大,说一辈子未免太早。总会有好的因缘在远处等你。”

殷佳佳淡淡勾唇,摸着自己已经渐渐明显的肚子,“不可能了。”

程曦望着好友,她自从来罗马之后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时时落泪,但却依旧无法开心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程曦难得有一天休息,晚上就已经关了手机准备专心补觉。谁知一大早就响起门铃声。

然后殷佳佳开了她房间的门走进来,“小曦,乔子砚来了。”

“谁?”

“乔子砚。”

程曦顿时醒了,起床,简单梳洗完走出去,果然看到乔子砚一身黑色休闲装懒懒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许多中式早点。

白粥,油条,包子,还有若干爽口的拌菜。他在等她。

面对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乔子砚,程曦心里自然有许多疑问。但她什么都没问。

感觉到乔子砚身上莫名锐气,殷佳佳和南希很快用完早餐,出门去散步。

宽敞而通透的屋子里,光线明亮,有夏日炙热阳光洒进来。

乔子砚望着对面沉默不语的女孩,“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

程曦看他一眼,重又低下头,“不想问。”

乔子砚从口袋中摸出半盒烟,点燃一支。烟雾缭绕间,他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迷离,眸色模糊不清。程曦不知道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程曦,你真的有这么讨厌我吗?”

程曦摇头,“不是。”

“你怕如果对我好一点,会使我误会?”

程曦看着他,“不,我没有把自己想像得那么重要。”

乔子砚凝着她,“因为你母亲?”

程曦摇头,轻声道,“因为不爱。”

乔子砚心头一痛,夹在指缝间的半根烟应声滚过地面,火星四起,这半根烟没有被燃尽,却已然死亡。它被人遗弃。

“程曦,你是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狠?”

“我害怕这世上一切错综复杂的关系,比如我父亲与母亲,母亲与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与你。我大约是个自私的人,不愿意参杂在这些错乱繁复的关系之中,亦不愿令自己陷入永无止尽的是非之内。”

“你已经远离这一切,隔了半个地球,这里只有你和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定居。我不会令任何人给你伤害和难堪。”

程曦轻轻蹙眉,望着乔子砚。无论如何,她都极意外,这样的一番话会从他乔子砚的口中说出来。

“乔子砚,你这是为什么?你早已习惯了流浪。”程曦有些难过。乔子砚该是倨傲不逊的,也该是乖戾粗暴的,更该是冷漠决然的。

他最不该的,便是像此刻这样,因为她如此委曲求全。

由头至尾,程曦从来不曾真正讨厌过乔子砚。但像他这样的男人,劝说和拒绝根本没有用。他的内心空虚却异常强大。

她只能待他狠。只希望他有朝一日因为她的狠可以就此冷了心,绝了念。

乔子砚唇边有极讽刺的笑。明媚阳光照在他脸上,却反而磨折出了阴暗曲线,“因为那流浪漂泊的时光里,没有一道如你的晨曦。”

乔慕白年轻时,是有名的风流之人,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犹如过江之鲫。他年逾四十,艾兰是他唯一娶进门的妻子。

乔子砚的母亲是谁?这个答案大约只有乔慕白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乔子砚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居住在英国巴斯,在认识程曦之前,他鲜少回国。

香山别墅,是一座空荡荡,没有任何人间温暖的屋宅。对乔子砚而言,香山别墅不过是座驿站,来时来,去时去。从不留恋。这么多年来,憎恨乔慕白吗?

没有。他是自我,乖张,冷冽,无情的男人。爱与憎恨都是太过浓烈的情绪,对着乔慕白,犯不着。

只是从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在香山别墅里,他会遇见程曦。她轻轻浅浅,容貌在日光下缓缓弥漫成一首诗。

心弦被轻晃。生平第一次,他失了神。

这女孩其实没有那么漂亮。她五官虽然精致,但太冷,眉眼唇间,每一处都写满了疏离和沉默。

她看《千与千寻》的时候,会幼稚地眼眶泛红;面对着他的时候,因为寄人篱下的自卑感,会仿佛炸了毛的小动物,故意漠视他;下雨时,她会独自一人呆呆站在窗前,神情落寞得令人无法抑制地想要去怜惜。

23岁,乔子砚从来居无定所,淋过许多雨,受过许多伤,手心沾过许多人的鲜血。成长于他而言,是一场从不停止的战役,他顶着乔慕白儿子的名声,却每日都过着地狱般阴寒湿冷的日子。

他自我,从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和心情。因为从没有人为了他而考虑过半分;他很优秀,年纪轻轻已经拥有自己的一个硕大暗黑王国,但他从来不察,因为那不过是他生存的凭仗。

他喜欢开快车,喜欢枪里来刀里去的血腥生活,喜欢有仇必报,时常抽烟,偶尔酗酒。生,或是死,他从不太在意。

乔子砚没有正常人的是非标准。但他从未曾欺凌妇孺,从未曾因为贫穷而歧视过任何人,还有,他从未曾仿佛此刻这样……疯狂地爱上一个女人。

程曦的心轻轻揪起,她低着头,“对不起。但爱只是爱。”她的心已经全然给了那个叫乔默笙的男人,对于乔子砚,她无可奈何。

乔子砚双眸已然淬了一层冰,望着她,“为什么你对乔默笙是不可错失?又为什么你对我却是避之不及?”

他声音极凉,“如果没有乔默笙,你会不会不一样?”

程曦望着他,“不会。有没有乔默笙,我一样不会爱你。”

乔子砚终于缄默,手边的那碗粥早已经凉透,他却浑然不觉,一口口吃进肚中。

程曦看着他这样,忽觉自己的胃开始寒凉泛疼。她想,若有一天她死了,该是会入地狱吧?

她一次又一次,如此残忍又无情地折磨疼痛了他的心……

那一整日,程曦的心情都显得有些低落。独自坐在房间里,沉默看完一本又一本书。却始终遍寻不到答案,究竟为什么情感有时可以这样令人伤怀?

下午乔默笙打来电话的时候,她也显得有些恹恹的,没有与他说几句话就已经收了线。

那一头,乔默笙望着手中电话,他们每周只通话三四次,因为他害怕打扰了她练功和休息。以往的每一次,女孩接到他的电话时声音虽然清浅,却总带着极易察觉的喜悦和快乐。

今天……是怎么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正出神,就听到文佳敲门进来,“乔先生,刚才罗马那边打电话来,说乔子砚先生般进了程小姐的楼下公寓。”

一旁的林浩闻言,有些幸灾乐祸地吹起了口哨,“原来不止你懂得先下手为强,二少也一样知道近水楼台的道理。”

乔默笙无声沉默。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极自信的人,哪怕将女孩一人留在地球那一端,他依然相信,这世上不是所有感情都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推敲。

但很显然,哪怕程曦心中从未有过乔子砚,他却已经影响了她的心绪。

手中画了一半的设计稿忽然变得令他有些不耐,轻轻放下手中素描笔,他思虑良久,开口,“替我订尽快往罗马的机票。”

林浩望着他,“自从那女孩去了罗马,你这半年来的个人财政支出已经是过去三年的总和。你为她做得这一切,她都知道吗?”

“那些细琐的小事,她不用知道。”乔默笙仿佛想起什么,脸上泛起一丝柔笑,“她的数学极糟糕,说了她也全无概念。”

林浩轻叹口气,对好友道,“你已经无药可救。”费尽心思令她生活无虞,给她所有关心和疼宠,到头来,却竟然担心自己付出的一切太过琐碎,会令女孩困扰。

天。感情究竟是怎样一种匪夷所思的东西?

乔默笙自然不会知道林浩因为自己而生出的感叹,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若可以,他愿意用心织起一张毫无风险的情网,耐心等着女孩一日日成长,然后终其一生,为他所疼。

*

9月初,程曦接到舞团通知,说她有幸可以参与10月罗马舞团年度最重要的演出,地点是英国伦敦。

这简直是莫大荣誉。除了程曦和小野洋子是二级演员之外,其余有资格去英国演出的都是罗马舞团可以独当一面的一级舞蹈明星。

午餐时,许多同事都纷纷过来祝贺程曦和小野洋子。罗尼更是真心为这女孩开心,对她道,“这几天我牺牲一下,替你单独指导。”

程曦笑,与他道谢,且主动开口请他去自己的公寓吃晚饭。

除了范学而,小野洋子和罗尼都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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