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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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逃妻-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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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那个不喜欢与人争的乔默笙。但原本就属于乔默笙的,旁人也休想从他身旁夺走。

那段时间,乔默笙用尽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网,都找不到程曦。事实上,那段时间里,就连乔慕白都不知道乔子砚和程曦去了哪里。

而那段令乔默笙备受煎熬的岁月,却恰恰是乔子砚此生最难忘的一段日子。

在S市,人人都知道乔默笙是全城首富,但众人也不曾忘记过那个比乔默笙出镜率更低,且常年不在国内的乔家二少乔子砚。

乔默笙与程曦正式结婚之后,乔子砚一下子进入城中名媛的视线,成为她们心中的理想夫婿人选。

2014年年初,阮达奸杀女大学生的案件初审结果是被告人阮达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法庭中,乔薇玲当场失控。

那一天,乔家人除了乔默笙夫妇之外,只要人在国内的,几乎都去旁听了,乔子砚也去了。

看到女儿在大庭广众下失控,乔御成忙让陈伯上去劝止,却徒劳无效。乔御成生怕乔薇玲失控做出些丑事来,转眸瞪了眼双手闲闲插在口袋中,作壁上观的乔子砚,“眼瞎了?”

乔子砚嘴角一抽,令两个手下过去将乔薇玲强制拉开。

走出法院的时候,很多人都走过来与乔御成打招呼。环贸的总裁何铭伟带着女儿何媛媛走过来,“乔老。”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状况,乔御成的心情必然是不佳的,但他虽然老了,神智却是极清楚的。他看了眼何铭伟身旁身材娇小,样貌可人的何媛媛,“这是你孙女?”

“乔爷爷。”何媛媛笑起来脸上有甜甜梨涡,一双眼睛天生上扬,轻眯起来令人觉得很可爱。乔御成不住点头,“这孩子水灵。”

何媛媛一眼就看到站在乔御成身后一身墨黑打扮的乔子砚。他五官美的像少女漫画里的人物,双眼潋滟出众,却气质极冷。只见他双手懒散插在裤袋中,眸光漫不经心,看似全然没有焦点。

何媛媛怔怔望着他,失了魂,心砰砰乱跳,完全不听自己身体的使唤。

乔御成看在眼里,双眸中濯濯精光,于是对何铭伟道,“咱们俩家也很久没聚一聚了,择日不如撞日,去乔月坐一坐,一起吃个午餐。”

停车场里,何媛媛踩着高跟鞋,紧跟在乔子砚身后,她想坐乔子砚的车。谁知人还没走到他的沃尔沃旁,就见这男人径直上了车,一脚油门蹿了出去。害她吃了一鼻子的灰。

乔御成一见,差点被他气死,却无可奈何,只得与陈伯一起继续应酬何铭伟父女。

车流拥挤的高架路上,沃尔沃走走停停,乔子砚却格外耐心地等着。因为相比纽约更加拥挤的交通,S市已经好得太多。

08年的夏天,乔子砚忽然收到乔慕白手下的电话,说乔慕白让他去谢思思的公寓接程曦。

不问缘由,不问因果,事关程曦,无论真假,乔慕白知道,乔子砚必然是会去的。

带着离开谢思思公寓的时候,他问程曦,“想去哪?”

程曦极平静地看他一眼,“原来我有的选吗?送我回到乔默笙身边。你肯吗?”难怪她心中有情绪。谢思思和乔慕白联合起来对她做了这么多阴损事,程曦已经辨别不清,这其中是否有乔子砚的参与。

偏偏乔子砚又不是善于替自己辩解的男人。他带她去了自己在纽约的双层别墅。程曦不挣扎亦不反抗,没有乔默笙在的城市,去哪里已经不再重要。

乔子砚深爱程曦。曾经一度,如程曦说过的那样,乔子砚以为这爱中大约是有不纯粹的因素的,比如可能是因为爱而不得。又或者是他本性中天生喜好掠夺的成分作祟,令他始终不甘放弃程曦。

但2007年的3月25日,他身中乔慕白一枪流血不止倒地的那一刻,乔子砚望着对面惊慌失措,浑身颤抖着被乔默笙拥在怀里的女人。

当时脑海中却只得一个念头:她一定被吓坏了。

夏夜的晚上,程曦常常做噩梦。乔子砚走进来,发现她在梦中不停地嘶叫,唤痛,唤救命,唤乔默笙……

他走过去抱住她,想将她摇醒,却被程曦突然狠狠地咬住他的双手。

雷冉有时深夜与乔子砚在家谈生意的事,曾亲眼看见睡梦中的程曦情绪失控时会将乔子砚的十根手指齐齐咬得出血见肉。

“为什么不给她打镇静剂?”

乔子砚将睡眠中还不停落泪的程曦紧紧拥在怀里,声音极云淡风轻道,“她怕疼。”

雷冉目瞪口呆之余更觉得难以理解。他只知道乔子砚病了。

程曦就是他的所有病因。他的一颗心已经彻底为了她沉沦,堕落,疯狂。只怕已经无药可医。

白天的时候,他与程曦也是有和睦相处的时光的。

乔子砚很清楚,程曦虽然表面很平静,一颗心却被她紧紧地锁住了。她在等乔默笙回来。外表无波无澜,是因为她心中执着地相信着那个男人。

两个都是不会做饭的主。程曦倒无所谓,她常年节食,多吃一顿少吃一顿根本不当回事。

乔子砚有时候见她一餐一个苹果,或是一盒酸奶,心里就觉得很不爽。眉头轻挑,睨着她,“老子有穷到连饭都不给你吃的地步吗?”不由分说拖着她就开车上街找餐厅。

晚上*点的酒店餐厅里,已经有驻唱歌手在表演。多半是黑人女歌手,曲调以爵士蓝调为主,衬托气氛最为合适。

那段时间,程曦的精神并不大好。之前被谢思思注射了过多的镇静剂,她的脑子时常觉得懵懵懂懂的。乔子砚看着这样格外沉默的她,会开始怀念香山别墅里那个会与他斗嘴的程曦。

乔子砚并不知道,在这间氛围和环境都像极了运河五号的餐厅里,程曦忽然疯狂地想念起乔默笙。

在服务员走过来替他们点餐的时候,程曦忽然站起身走到那月牙形舞台旁,对那黑人女歌手轻声说了几句。

很快地,乔子砚看到程曦接过那女人手中的吉他,坐在台中间,缓缓拨通了琴弦。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不盼缘尽但仍留慈悲……”

乔子砚原本端着酒杯的手一点点地放下。他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不远处抱着吉他低吟浅唱的女人。她身上的一袭浅蓝色长裙偶尔被风吹起。

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倾诉着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思念和留恋。

乔子砚轻轻别开双眸,眸框湿润,一颗心被她轻微沙哑的歌声撕裂得生疼。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异常的沉默。

深夜,他习惯性地推门走进程曦的房间,这一次,她终于没有再做噩梦。

她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听到声音抬头望向乔子砚,眸眼中有雾水重重。

雷冉有时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劝乔子砚,“要么另觅芬芳,要么据为己有。”

憋屈吗?何止!乔子砚几乎快要瞧不起自己。

可是一遇到程曦,他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舍不得她哭,放不了她走。

这个女人,是乔子砚穷此一生从未遇到过的难题。

时光荏苒,一晃六年。

离开茶馆,程曦去了乔氏。乔默笙看到她走进来,刚放下文件站起身,就看到这小女人主动走进自己怀里,“我饿了。”

乔默笙心一下就软了,他拂着程曦柔软卷起的短发,温声道,“想吃什么?”

“火锅。”

乔默笙纵容地勾起唇,口味还挺重。

林阅即刻替他们打电话订包间。

点菜的时候,程曦望着那一整本厚又精致蓝白色系的菜单,嗔目结舌道,“怎么会有火锅店把菜单做的这样漂亮?”

乔默笙微笑,一边卷起衬衫衣袖,一边找来店长点菜。

点完菜,店长笑吟吟望着乔默笙,“乔先生,今天有新出炉的叉烧酥,要不要试一试?”

程曦即刻点头,“试。”

乔默笙好笑看她一眼,“自己点的要自己吃光。”

一顿饭,程曦几乎只需要负责吃。乔默笙会把她爱吃的通通烫好放到你面前。九宫格的锅底,海鲜要微辣,肉要重辣,蔬菜则只需水煮。程曦的一切喜好和习惯,乔默笙全部不曾忘记。

看到她双唇微微烫红时,他会适时递给她一杯温水。见她唇角有油渍,乔默笙伸手替她擦去。

林阅坐在对面看着,心不由深深地感慨。原来当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竟可以放下架子,不计付出到这样的地步。

吃饱喝足,乔默笙带着她直接离开。程曦意外,“不用付钱吗?”

林阅轻咳一声,“乔太,这间火锅店是属于您名下的。”

事实上,乔默笙名下的大部分餐饮店,上至高档的星级酒店,下至火锅,私房餐厅,茶餐厅,甜品店,无一不与程曦有关。

在S市,收益普通的饮食业从来不是乔氏的主要业务,能够令乔默笙出钱买下来的餐厅,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点:程曦喜欢。

正文、往事篇:自别后,忆相逢

08年9月的时候,明珠江畔和运河五号是乔默笙最常停留的地方。

他应该是乔家最不喜应酬的一位总裁。有时从浮生忙碌间起身,他会不由自主走进明珠江畔公寓顶层的练舞房。

光影斑驳间,程曦仿佛就站在迷幻陆离之间,浅笑回眸,旋转跃然间,跳疼了他的心。

悄无声息间,他在纽约的一班同事已经找了程曦很久,却始终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派人一直监视着乔慕白和艾兰的一举一动,但他们似乎也在寻找两个人的下落。

这么长时间找不到程曦,乔默笙就算个性再沉得住气,这时也难免会心浮气躁。

几日后,乔默笙在午餐时看新闻,得知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发生重大人事变动,乔治布鲁斯大刀阔斧对舞团进行大换血,埃米爱德华因不满乔治对他的新安排,愤然离巢,另起炉灶。

同一时间的纽约郊区别墅里,程曦也同样看到了那则新闻。

盛夏里,热气灼人。除了偶尔出去吃晚饭之外,乔子砚并不经常带程曦出门,他的别墅设在远郊,周围有极严密的安全系统,再加上他心思缜密,出入都很注意。不被某些人找到程曦的自信,乔子砚还是有的。

别墅很大,除了两层的屋宇,还有个屋顶游泳池,私人网球场和草坪。若不是乔子砚有时特意去找程曦,两个人甚至可以一整天都见不到一次面。

程曦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好奇,他每天足不出户,只有雷冉偶尔来找他,乔子砚难道就光靠网络和电话做生意?

乔子砚有网络和电话,程曦是没有的,她不能上网,亦没有手机。但在这里,程曦知道自己至少是安全的。

乔子砚总不会像谢思思那样不惜一切地折磨她。所以程曦亦尽量令自己心平气和地去面对乔子砚。

有时起床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她会顺便替乔子砚也多热一杯牛奶,多烤两片吐司。不过是顺手,她还未至于这样吝啬计较。

但乔子砚吃不吃,她从来不问。

他不让她用手机,她就不用。不让她上网,她就看电视,看书,读报纸。内心虽然一天天地煎熬着,但日子总要过下去。

发脾气?摔桌子?自暴自弃?给谁看。

鸟语花香的清晨,乔子砚宿夜未睡,走出阳台,会看到女孩站在沾了晨露的草坪上压腿练舞。

不过是一些再简单不过的基本动作,可是由程曦做来,却令乔子砚隐隐觉得有种能令他失魂落魄的美。

午间吃过午饭,程曦看寰宇地理看得累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黑色抱枕昏昏欲睡。

身上穿的是再幼稚保守没有的米菲兔睡衣裤,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远远看去,像一只极慵懒的猫。乔子砚坐在对面一边吃饭一边静静望着,一向生人勿近的唇角会泛起不易察觉的温柔浅笑。

偶尔路过程曦房间的时候,会听到她半敞开的卧室里有悠扬钢琴声传出来。乔子砚倚在门框旁,双手环胸,望着坐在地下拉筋的程曦,“你完全可以去时代广场表演杂技赚钱。”

程曦头也不回,淡定复他,“你连杂技都不用。往红灯区一站,保准站成百万富翁。”

乔子砚轻轻勾唇,与她继续不咸不淡地斗着嘴,目光却在程曦全然不知的时光里追着她的背影,缠绵成痴。

他以为,除了晚上时常不察觉地做噩梦之外,程曦的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几日后,他半夜走进程曦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走到楼下厨房,才发现她正在没有开灯的厨房里做布丁。

厨房里一片狼藉,到处是被她撒翻的面粉还有不小心跌落在地上的碎鸡蛋。

乔子砚开了灯走过去,发现她右手手腕处有温热鲜血流出来,一点点,滴在洒满了白色面粉的大理石台面上。

“该死!”乔子砚疾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不停地用水冲干净,满屋子翻箱倒柜地找纱布替她止血。

看着她苍白却仿佛不知道疼痛的表情,乔子砚心烦气躁道,“程曦,你究竟要做什么?!自杀吗?自杀不必那么麻烦,你那么怕水,往游泳池里一跳就够了。”

谁知程曦却慢慢抬起头,双眸迷离没有焦点,声音却透着几许委屈和娇软,道,“默笙,你不要凶我。我不疼。”

乔子砚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熄,只剩下满满的伤。

第二天,乔子砚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

“她得了梦游症。应该是内心曾经受到过极严重的创伤,又或许是因为心中太过想念某个人或是某段美好的过去,但知道生活中无法实现,所以她才会把这种愿望转移至自己的睡梦中。”

乔子砚带程曦回去的时候,程曦很平静。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病了,又或者她并不在乎自己病了。

她手上的那道刀伤包了厚厚一层纱布,衬着她瘦细的手腕,看在乔子砚眼里,格外触目惊心。

可程曦是无心的。她不知道那时自己的心魔已经在她身体里无法控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在睡梦中用水果刀一把割开了自己的动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梦又做了些什么事。

她只知道自己一遍遍在心里唤着乔默笙,可黑暗幽深的那一头永远沉寂静默,从无应答。

自那以后,乔子砚一夜夜无法成眠。知道这女孩嗜甜,家里的冰箱中总会塞满各种新鲜的甜品和雪糕。漫漫长夜,乔子砚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她。

梦游时的程曦,像个惹人怜爱的扯线娃娃。她会开着冰箱,蹲在旁边一口口地吃着布丁。直到乔子砚再也看不下去从她手中夺走那些冰凉伤胃的甜腻食物。

她还会走到洗手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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