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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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逃妻-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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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默笙送陈伯出去乘电梯,期间,他忽然问,“乔子砚最近在哪?”

陈伯很快看了他一眼,“在家呢。”

电梯正好上来,乔默笙微笑看着陈伯走进去,“他也该一起去。您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我与他一起去慈城是什么时候?”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陈伯听到乔默笙轻声道,“1995年。”

当天下午,乔盈盈去了伊家。

伊楠的父母都是曾多年居住在国外的开明人,见到乔盈盈上门,无论心中对这个媳妇满不满意,表面上始终客客气气。儿女自有儿女的福祸和人生,他们管不了那么多。

伊楠上班去了,并不在家。乔盈盈陪着两位长辈坐了一会儿,伊妈妈说,“盈盈,在家里吃晚饭吧?”

乔盈盈乖巧地点点头,“不如我去买菜吧?”她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就匆匆出了门。

伊妈妈望着她的背影,对老伴道,“她认得菜场吗?菜场里的人品流复杂,可别被人骗了才好。”

伊爸爸从电视间抬头,“随她吧,又不是孩子。”

当天傍晚,伊楠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处那双极细的高跟鞋被磨得面目全非,有一只鞋子的跟还断了。

伊妈妈走过来,小声对他道,“盈盈来了,你好好哄哄她,怎么说盈盈也是女孩子,你可不许犯浑。”

伊楠没有出声,换了拖鞋进屋,竟看到乔盈盈在厨房里帮着伊爸爸打下手。

她身上的裙子那么窄,双手的指甲修得那么精美。伊楠看着她不时被不小心溅出来的油烟烫到,却拼命地忍着疼,双眸中盛满泪水。

轻叹口气,伊楠走进去,从她手中接过才刚洗了一半的绿色蔬菜,“出去吧。”

与伊楠争吵,乔盈盈是后悔的。她咬唇站在厨房门口,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伊妈妈不停地给她夹菜。乔盈盈还没说什么,伊楠却对母亲道,“妈,她很多菜都不爱吃的,你让她自己来。”

乔盈盈原本还有一丝笑意的脸顿时挂不住,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伊楠,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伊楠却不理她,始终低头淡淡地吃着饭。这世上,应该没有任何法律规定,两个人结了婚,男人就该一味无条件地忍让自己的妻子。

伊楠想,面对着眼前这总是情绪变化无常的乔盈盈,他真的是累了。累得甚至懒得再去伪装大方和宽容。

伊楠的父母起身,将客厅留给他们夫妻两人。

乔盈盈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了拉伊楠身上的格子衬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伊楠,我们别吵了,好不好?”

伊楠沉默着起身收拾碗筷,乔盈盈连忙上前想要帮忙,“下午我去买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伊楠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这么多年,她的伎俩永远都是那些:乱发脾气,主动认错,撒娇装可怜,等真的有下一次的时候,她依旧是老样子。

“伊楠。”乔盈盈想要去拿他手中的那只碗,却被伊楠紧紧的握在手中。

偌大的客厅里,两人就这样相持着。

终于,伊楠放开那只碗,“乔盈盈,我们分开吧。”

乔盈盈忽觉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紧紧抓着手中的碗,声音极轻,“为什么?”

伊楠走到沙发处坐下,点了一支烟,“没有为什么,只是累了。”

乔盈盈气得双眸中有点点血丝。她瞪着伊楠许久,忽然抬起手,将那只碗朝着伊楠砸了过去。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程曦,你还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吗?!”

“砰”的一声闷响,那只碗砸在伊楠的脸上,碎片割破他的腮帮,然后落了地。

乔盈盈已经失了理智,缓缓蹲下身,泣不成声,“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忘了她?!”

伊楠用力狠狠地抽着烟,脸上正在流着血的伤口他已经不觉得疼。

烟雾缭绕间,他开口,“这还要感谢你多年来每时每刻的提醒。要不是你,我几乎都快要忘了,原来我还曾经爱上过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乔盈盈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一颗心被他极轻的一句话撕裂成一片片,声嘶力竭间,她捂着胸口,“伊楠,你还是人吗?!”

“我与程曦是从什么时候错身而过的呢?”

伊楠声音极哑,夹着烟的双指微微晃动着,他放下手,“那一年圣诞节,你答应替我约她,可我等了足足数个小时,等的一颗炙热的心慢慢变凉。当时我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凉薄的女人,她将别人的一颗真心随意地践踏在脚下。”

“时隔多年,回头再望去,程曦她心中从来没有过我。她把我当朋友,却从不曾爱过我。后来因为怕我越陷越深,她情愿被我误解为凉薄无情,亦不愿意因为心软而就此蹉跎了我的岁月和青春。”

“她的那份无情凉薄,放到今天,又何尝不是一种良善。”

“够了!”乔盈盈捂着耳朵,不愿意听到他口中那些赞颂着其她女人的字字句句。泪眼婆娑间,她觉得,挖心之痛只怕也不过如此。

伊楠站起身,取了纸巾慢慢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可惜,多年前我不曾领悟到这一点。我一时心软,一时意气,选择了与你在一起。最终,把你和我都误了。”

他走过去,想要把乔盈盈扶起来,却被她用力甩开。

伊楠望着眼前相处了经年的女子,“你大概不知道,曾经有许多次,我都在心里对自己说:伊楠,忘了吧,与其一直渴望着一朵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繁花,不如好好珍惜此刻就在你身边的人。”

“可惜,每一次,当我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时候,却总是会从你的口中一次次听到她的名字。”

“你问了那么多年,可是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一个个问题的答案吗?”

“我是不是在想她?是不是在记挂她?是不是心里还恋着她?是不是在每一个午夜梦回时分会想知道她此刻身在何处,快不快乐,有没有像我一样,被这操蛋的生活磨折地一日沉默过一日?”

伊楠看着乔盈盈,“你还想知道吗?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

“够了!”乔盈盈不停地摇头,情绪已经陷入崩溃,无力地哀求着,“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盈盈,算了吧。正如你永远无法不介意我曾经深爱过其她女人,这辈子,无论我日后会遇到多少女人,长什么样,长发或是短发,高或是矮,温和或是任性。程曦在我的心中永远不可能被忘却。”

客厅里重新又陷入一片深邃地死寂。乔盈盈不明白,一向个性温和的伊楠,为什么会突然字字如刀,一刀刀狠狠地剜在她的心坎上。

她不明白,当一个男人下定决心要对一个女人狠的时候。他真的可以很狠。

正文、二更:你死我活

2008年的秋天,徐徐微风吹到处,不知为何,总带着刺骨的寒凉。

乔默笙那样小心翼翼,处处谨慎,却还是又一次把程曦弄丢了。

“她在哪里?”无论乔默笙怎么问,艾兰始终只是说不知道。

艾兰的确不知道。

那一天早上,艾兰一直坐在舞团的咖啡馆里等程曦,等程曦身边的跟着的人不那么警觉的时候,趁机把她带走。

午餐时间,她看着女儿从外面走进咖啡厅。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浅粉色芭蕾舞裙,脖子上极随意地套了一条围巾取暖。

她那样的瘦,日光照在她身上,仿佛只能照到她格外嶙峋的骨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着淡淡的疲惫。

艾兰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那瓶药。里面装的是什么药?艾兰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来乔慕白费尽心机想要令程曦嫁给乔子砚的原因,是因为程曦的血可以救乔子砚的命。

艾兰再不堪,亦不至于泯灭了人性。乔子砚的命是命,程曦的命同样也是命。

让她为了救别人的儿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可能有危险而不顾,艾兰自问做不到。

她坐在角落里,内心格外地煎熬。不能正大光明地通知乔默笙,又做不到就这样把程曦交到松露手中。

“程小姐?”

不远处,程曦听到有人唤自己,转身,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气质儒雅的男人,隐约觉得他有些眼熟。

“我是吴闻,我们曾经同搭过一架飞机从S市来纽约。”

程曦想起来了,她笑着点点头,“吴医生。您来找朋友?”

“是。”两人找了桌子坐下来,吴闻望着她身上单薄的粉色舞衣,“自从天鹅湖之后,好像再看不到你的演出了。”语气颇有些遗憾。

程曦喝着热茶,笑着问,“原来吴医生也关注芭蕾舞演出吗?”

吴闻微笑,看着她,“美丽的事物总会令人忍不住留意的。”

程曦的午休时间并不长,两人没聊多久,她就起身离开了。

艾兰看到那位长相斯文的男人在程曦离开之后,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端起程曦刚才喝了一大半的茶杯,就着她刚才喝过的杯沿,一口口,慢慢地喝着。

艾兰心中一动,问服务生要了纸和笔,写了一张纸条,请服务生交给不远处的吴闻。

艾兰的本意是希望吴闻看到她写的纸条后可以帮程曦通知乔默笙,却没想到反而因此节外生枝。那天下午,程曦就突然不见了。

数个小时之后,吴闻的办公室中,乔子砚抱起白色病床上依旧昏睡未醒的女孩,对吴闻道,“谢谢。”

“别忘了一个月后飞往巴斯,我和威廉会在那里等你。超过一个月,神仙也救不了你。”

乔子砚淡淡颔首,开口问吴闻,“有没有一种药,可以令她一直像在梦游那样?”

吴闻轻轻蹙眉,却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中取了一罐药递给他,“每天最多一粒。”

乔子砚没有再说什么,抱着程曦出了医院,外面,雷冉正坐在车里等他。

*

2014年初。慈城。

慈城是座南方水城,民居大都傍水而建。在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工业痕迹,也没有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生活俭约,平静。

乔家在乔御成那一辈的时候,一直居住在慈城。后来乔御成跟着父亲出远门做生意,日子渐渐过得富庶体面,但几十年来,每隔几年,他们总会回来一次,出钱给亲戚造房子,补贴他们的生计,修建乔家祖先的墓园。

2014年,乔御成已经八十岁,他突然提出要带着全家人一起来慈城,除了访亲外,只怕还有提前替自己修建墓碑的意思。

众人心中其实都明白,所以哪怕各有各忙,也都听了陈伯的安排,陪着乔御成一起去了慈城。

程曦还是第一次去慈城,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乔家老宅是个极体面的古朴老院,多年来一直都是表亲戚们替乔家人照看着。

老院子环境极好,一个极宽敞的天井,铺着天然的石板路,门口处放着一个很大的水缸,聚财生风。花圃旁放着几把竹椅,实在是个难得清静雅致的好地方。

乔御成睡了一阵午觉起来,走到乔慕然夫妇的门口,见只有他们两人在里头收拾衣物,于是问,“盈盈他们夫妻呢?”

岳柔抬头,见是乔御成,笑着上前道,“盈盈说她准备在婆家住几天,这丫头总算是懂事了,嫁给人家这么久,这才知道要学着做个好媳妇。”

乔御成一听,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嫁了人的女娃,哪有天天留在娘家的道理。”

下午三点半左右,乔御成带着家里的男丁去乔家墓园。墓园地偏路窄,车子开到路口需要下车步行。

乔慕白和乔慕然扶着老爷子走在前面。乔默笙和乔子砚跟在后面。

长不见尽头的石板路上不知为何沾了水,湿滑湿滑的,双脚踩在上面,总有沙沙的摩擦声。

路上有许多追逐嬉笑的孩子,小商贩挑着货品边走边卖。这座小城充满人间烟火味,令人忍不住回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青葱时光。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彼此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所到处都引得周围的居民们不停地驻足围观。

乔子砚刚取出烟,就见乔默笙指着一旁的禁烟标志,问他,“规矩和法律这样的东西,对你有没有过约束?”

乔子砚依旧还是点燃了烟,“有吧。就像你我彼此忌惮多年,我也始终没能杀了你。”

乔默笙面不改色,继续走着,“这么多年,你的文采倒是进步了不少。”

乔子砚微微眯起眸,“那份医生笔记和信怎么样?信可是我亲自动手写的。风格和字迹,都追寻着她的喜好。”

“你想用一封信说明什么?”乔默笙看了他一眼,“无论你想要说明什么,不如让我来提醒你,她已经是我的太太,无论是基于法律,或是基于情感。”

乔子砚淡淡勾唇,“你那样紧张她,无论是五年前或是现在,你总喜欢在她身后放许多的保镖。你这么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将你们曾经缺失的一段主动告诉你,不好吗?”

“你想要再一次把她逼进绝境?”乔默笙的话语间已经无法抑制地染上了几分寒凉,“故意让人拍到你与她的照片,这件事如果被媒体拿来大做文章,你想过她的处境吗?”

此时,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乔家墓园的入口处。乔子砚慢慢掐灭了烟,转身,看向乔默笙,“我一直有个心愿,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墓志铭上一定要刻上程曦两个字。”

乔默笙冷冷勾唇,“可惜,你这一生注定会是死不瞑目。”

*

事实上,从2008年的9月到10月底,这段时间,不仅对乔默笙来说是煎熬的,对于程曦来说同样是艰涩的。

乔子砚从来都是自我乖张的,他不顾自己危在旦夕的性命,一意孤行带走了程曦。

乔子砚带着程曦去了荷兰。他准备在那里与程曦注册结婚。

是,他一早就说过,这一生就算是死,也要娶到程曦,在她的名字前面冠上自己的姓,在自己死后,他的墓碑上可以刻上“吾妻程曦”四个字。

爱上程曦,乔子砚执念深重,至死方休。

乔子砚知道,程曦如果清醒,她断然不肯与自己去登记注册。于是他问吴闻要了能令她神智迷糊的药。

他情愿被程曦在昏梦沉睡间伤得体无完肤,也不愿面对她清醒时的冷冽和拒绝。

因为,他真的时间不多了。

但,乔子砚精心策划,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乔默笙早在几周前已经与程曦在拉斯维加斯领了结婚证。

那一晚,他望着意识迷离的程曦,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

程曦见他神情间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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