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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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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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诸大要穴如巨石般阻遏,早已澎湃而出。在这汹涌蓬勃之间,周身的热流不见减少,而丹田处的热流却在一丝一丝回升,最终又回到充盈的状态。而此时,云霄已经热得大汗淋漓。

睁开双眼时,东方已经大白。一夜未眠,云霄不但觉得不瞌睡,反而精神了不少,原本因为挖土过度而酸痛的肌肉也舒服了许多。起身之后准备一番,便前往洞府接受竺清的考究。

面对竺清准备好的人偶,云霄发觉自己对穴位的拿捏程度竟然比昨天又准了许多。竺清也欣喜不已,暗想照目前来看,明年开春后,自己便有望前往大漠了。

这一日传的是五行八卦、遁甲之术,竺清也只是讲了一些入门常识,而后便传授云霄一套竺清自创的“简单”步法,而后约定该挖的坑还要继续挖,明早继续考究。云霄又一次听得汗如雨下,直到竺清走进洞府才又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宅第”,立刻起身超乱葬岗走去。

午后的“建筑”工作变得非常有戏剧性,云霄默记着八卦五行方位,踩着“简单”的步法开始挖掘自己的“宅第”,一套步法下来云霄眼珠差点掉在地上:原来自己以为只能留下一地的小坑,结果自己的整个“宅第”都被狠狠地犁了一遍。云霄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我什么时候有这般力气了?

抬起头来一看,云霄更是大吃一惊,原先看似大大小小的乱葬岗居然大有讲究:之前自己算是个外行,之当这些“同门”只是被草草埋了,此时才直到,这其中的大小、疏密居然是按照五行八卦方位排列,而自己的“宅第”正在乾位正宫上。云霄先是一身冷汗:亏的当初害怕没敢走进去,不然能不能走出来还是两说。继而又是一番自我调笑:嘿嘿,位置不错,有利子孙,旺财大富之地!

第四章 破阵入洞

夜晚寒气依旧逼人,不过这一夜云霄却睡得极其舒坦。体内沸腾的溪流从早到晚不用打坐便自我运行不息,而且还有越来越强之势,甚至有些不关键的穴位因为热流过度膨胀而隐隐生痛。不消说不怕冷,如果晚上不够冷,云霄恐怕都会因为体内过热而热醒。若是盛夏,云霄恐怕得去水潭里面“退热”了。云霄还不知道,人体如同一个完整的世界,奇经八脉如同江河,气海如同江河归宿,而天下武学发展至今都是围绕奇经八脉诸大穴位来“练气”,从丹田气海处聚气,然后分流奇经八脉,冲开诸大要穴,直至武学大成,如同让海水倒灌入江河,若非奇遇,则如逆天而行,把原本是真气归宿的气海丹田当作真气的源头,若气海一破则数十年辛苦毁于一旦。而云霄则是从诸小血脉开始,以周身的“溪流”为源,而后合入江河,最后百川归海,真正将周身诸穴作为真气的源头,而将气海丹田当作了真气的归宿,只要有一个穴位未被封住,他就能提起一丝的真气,日后若要有人想废他一身功夫,恐怕要破了他全身穴位才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用银针暗器打他穴位,那也得把他扎得如同刺猬才行。

次日来到洞府门口的时候,云霄又被吓了一跳,原来洞府门口已被竺清连夜堆起了一座石阵。细想一下便已了然,这多半就是今天“考究”的试题了。当下站在阵外,细看之下便就分除了生、死、奇、惊、险等诸门。心中一笑,踏着步法悠悠走进阵中。

看到云霄在阵中闲庭信步,竺清也是老怀欣慰:“悟性不错,刚刚入门就能领悟到如此程度实属难得。”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后招,竺清双手一推开始变阵。

当云霄看到阵中石块位置发生变化的时候,就知道真正的考验开始了。一般来说,阵法无论多强多复杂,哪怕内置机关,只要遇到内行人看破阵眼所在,破阵而出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无人操控的阵,再强再狠都是“死阵”,可以阻人一时却很难困人一世。一旦阵法有人操控,就不再是人与物的较量,而成了人和人的较量,因为有人,阵也成了“活阵”,如此,破阵的时候就不但是考验人对阵法的认识,更考验人的心智,去和控阵的人斗智斗勇。

云霄在石块缓缓移动的时候,早就辩清方向,朝震位一跃,堪堪卡住移向震位堵住生门的石块,在原地并不停留,有立刻跑想坎位。匆忙搭起的阵法本身就不是很大,云霄每跃一步就距离生门更近一步。竺清在心里暗赞的同时,手里也加快了变阵的速度。一看竺清加快了变阵,抢到坎位的云霄反而不急了,暗道:你变吧,反正我没你快,你总归要慢下来吧?就剩归妹、无妄两个阵位,我只要站死了这个坎位,无论你怎么变我都能找到。想罢干脆原地不懂,一下子坐到石块旁休息起来。

要知阵法的变化也正在“正奇”二字,所谓正,就是阴阳互换,生门变死门,死门变生门,整个阵形发生扭转,因为是阵法大变,所以这种变化往往不谈雷霆万钧,起码也是动静不小,一旦变阵破阵之人难免会发觉,这就必须要用“奇”着来辅助;所谓奇,就是虚变,看上去变化万千,终不改变阵的实质,他的变化正是为了干扰和迷惑破阵者,造成种种假象将破阵者引入歧途。正奇相补,阵法在变幻中威力便不断提升。而竺清便是想用快速的“虚变”引诱云霄和他“抢位”,然后趁云霄忙乱之际偷偷调换生死门,结果云霄看出自己是靠人力控阵早晚气力不济,索性任自己变阵,等自己力气耗尽在继续破阵,这样一来,原本被动的阵中人,却掌握了主动权,此竭彼盈之下,破阵便是早晚的事。正在变阵的竺清看到云霄如此一坐,心下更喜,双手一收,哈哈大笑,朗声道:“臭小子,出来吧!”

只见云霄笑嘻嘻地从石阵中走出,道:“师傅摆了一夜石头当真辛苦了。”竺清听罢再次朗声大笑,欣喜之情不可言表。笑毕对云霄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今日你能破阵而出,就算是入门了。今后你便可自己去读洞中藏书,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我。”

云霄大喜,赶忙叩头致谢。竺清一把托起云霄,语重心长道:“初入宝山,不可贪多,来日方长,不能急于求成。”云霄点头答应,急急冲进了洞府,看准“儒”字便钻了进去。竺清摇头苦笑:“这孩子,难道真只想做个腐儒么?”云霄没听到这句话,早就冲进书海泛舟去了。毕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普通百姓也唯有把“埋头苦读待金榜”当作改善生活的唯一途径,云霄从小接受的教诲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把读经读史看得无比神圣,一头扑进“儒”字部,也不是什么怪事,凭他的资质,消化这些典籍也用不了多久,到时自然会看别的。想通这一节,竺清也就放下心来随他去了,想想自己当初不也是如此的么?心中一笑,又走进石室静修去了。

自此,云霄每日早早便起来进洞府看书,知道腹中饥饿难耐才走出洞府采摘野果,而后继续挖自己的“府第”,不过云霄自己清楚,这“府第”多半不是自己“住”了,多半要在日后留给自己那些经受不住考验的弟子。尽管如此,云霄还是每日继续挖着,毕竟,做一事就要毕一事、善一事,不能半途而废,父亲在世时,就是这么教他的。更何况,他也不想自己每日只顾读书,连身体都这么荒废下去。

晚上在乱葬岗打坐的时候,全身的“溪流”一天比一天澎湃起来。堵住“溪流”的那些“巨石”也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而那些一直干涸的“大江大河”似乎也感应到了“溪流”的澎湃,隐隐有些博动,而那空空的“大海”似乎对这些澎湃的“溪流”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总在不停地召唤着这些蠢蠢欲动的暖流。云霄有一种预感,虽然不他还不清楚这些暖流到底是什么,但他隐隐猜测,某个日子快到了。听师傅说这个心诀并不是什么内功心法,不过是一个御寒保命的法门而已,但是这些暖流会是什么呢?

读书的日子过得很快,早在当书僮的时候云霄就有了底子,如今有了机会全心投入,进展更是令人咋舌。说来也不奇怪,古往今来能看得过去的典籍原本就不多,只是后世一些自诩大儒的家伙应是闲得发慌,当官当久了退休回家不去含饴弄孙,坚持认为自己已经立身、立德,还要立言,要么给这本书写注,要么给那个圣人作疏,把官场濡染下来的那一套搬进学问里来,不但曲解圣人本意,而且有时为了讨权贵欢心还恶意篡改。一些权贵也不甘寂寞,自己大字不认几个,但是有钱,纠集门人枪手也出几本书,讨个从文的名声。短短几篇《论语》、《孟子》能歪曲出几百种意思来。把本来清清楚楚的经典偏说得含糊不清,明明白白的史实做成了悬案,可苦了各代学子,向东不是向西也不是,绕来绕去彻底被绕了进去,于是不再有新的科学、新的发现、新的视角、新的想法,皓首穷经都是在这些故纸堆里绕圈子。更有甚者,大难之际投降胡虏,一转身便一身正气,道貌岸然,著书大谈道义节烈。偏偏还有不少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奉他们如圭臬,若非这些人已经作古,云霄非骂他们个狗血淋头不可。可云霄并没有料到,他想骂的这些人,养活了后世多少学者。

非但云霄对此不屑一顾,历代祖师在分类的时候也分等收藏,而且有意无意地在末页留下点评,其中不乏揶揄挖苦,看来并不是祖师们不分良莠,而是他们有意为之,意在告诉后代:看看你们奉若神明的人里面,有多少时废柴吧!

越读到后面越是兴味索然,掏出一本翻山几页,味同嚼蜡,丢掉;再掏一本,人云亦云,丢掉;再掏一本,文法不通,连《千字文》都比不上,你也好意思印售?如此一来,能读的书越来越少,刚入冬,云霄就板着脸瞪着绿油油的眼睛钻进了“释道”部。聪明人之间往往不需要什么言语,看到云霄如此,竺清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微笑不语而已。竺清知道,和“儒”道一样,“释道”部正真值得一读的并不多,不过其中的价值在于各人的悟性,云霄的悟性么,他还是信得过的,即便暂时悟不出来,也是正常,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经历的世事太少,能悟到的,自然少之又少。不过也是时候让他练点什么了,竺清无不感慨地想到。

第五章 生死之间

人世间的悲摧镜头往往定格在惨烈的画面,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正确,云霄就有着自己的不幸。譬如一个饥渴已久的汉子,突然有人乐呵呵告诉他,兄弟,你的春天到了,前面除了有个女人之外,什么都没有,你去吧。当这个汉子高高兴兴地走到前面的时候,发现面前站着的是虎背熊腰的如花。强叉与被强叉,有时候确实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第二天云霄准备进洞的时候,竺清叫住了他:“读书这么久了,练字还是要的。”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差点把云霄乐晕过去。一直以来,云霄在给自己挖“宅第”的时候,都是在地上练字,反正怀里揣本字帖,照着字帖的笔势给自己挖。随着云霄越来越“热”,如今挖“宅第”已经不再是师命所致,转而变成每日锻炼身体的习惯,每天不挖这么两下还真不习惯。今天师父让自己练字更是求之不得,执笔总比挖土练起来强。

“我去给你取笔。”竺清转身进了兵器间。

取笔?没有纸、墨?都在兵器间?云霄一脑袋浆糊。

竺清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支精铁打制的判官笔。云霄一翻白眼,登时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时下已经入冬,你自己取冰为纸,用这笔在冰上练字好了。”竺清一脸笑意,“明天来看你字写得如何。”

“师父,冰怎么能当纸用呢?何况天气酷寒,取冰不易……”云霄心存最后一丝侥幸。

“臭小子,林子里野果早吃光了,你每天都破冰吃生鱼,我鼻子再差都闻到你每天进洞的那股子鱼腥味儿,弄得这些孤本藏书臭不可闻我还没教训你呢!你还好意思说取冰不易?”

“你又不让我生火……”看到竺清要咬人的目光,云霄脖子一缩,“我去,我去……”

数九天气里,水潭中早已冰厚寸许。几个月来云霄为了抵御寒气,心诀勤练不辍,破冰不是难事,可是这写字却是难上加难:手腕用力少了,只能在冰上留下一道白色划痕,一狠心多用些力,冰“纸”就立刻四碎,云霄苦恼不堪,只得再去破冰,如此反复,直到执笔的手指磨出水泡——杀人利器精铁判官笔——总算在冰上点了一个还算马马虎虎的“点”,而潭边早已堆满碎冰。但是问题接着就来了,点还好办,接下来的其他笔划有长有短,起笔、行笔、收笔所用的力度都在不停变化,又该怎么办呢?

发愁半晌,突然想起自己每次挖土累极的时候,就将流散在全身的热流都引到手上,通过控制热流的强弱来控制挖土的力度,练字又为什么不可以用热流的强弱来催动冰块融化呢?一试之下果然成功,赶忙掏出字帖寻字临摹,的确不错!既然能如此写字,那以后在冰上作画不也是轻而易举?想到此处,云霄不禁抱着字帖傻笑起来。

笑过之后才发觉,眼前潭水上的冰已被取尽,看来要绕到另一边破冰了。云霄站起身,刚刚迈步便踩上一块碎冰,身体一滑朝潭水里栽了进去。云霄大惊,这种天气就这样掉进潭水,不死也得感染风寒,闪念之间看到,刚刚取冰只是在潭边取,稍远一些的并未破开,于是半立半倒之际,双脚一蹬打算落到冰面上,顺势滑到对面去。可惜云霄千算万算,偏偏忘记了自己脚下踩的不是实地,而是碎冰,一发力碎冰又是一滑,这一下力道不够云霄落到冰面之后滑到潭中心便停了下来。

耳边传来咯啦一声轻响,云霄脑袋嗡地一响,“完蛋”两个字还没闪进脑海,整个人就哗啦掉进了冰水。水潭很宽,纵是云霄平时盥洗也没去过潭中间,云霄在水中双脚往下一点,不好,够不着潭底,无奈只好踩水一蹬,钻出水面打算游上岸。谁知双腿突然遇寒,抽筋了!

云霄忍着剧痛的同时又苦笑不已: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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