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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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庶嫁-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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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应了,又谢了老太君体恤,薛氏便净了手坐在老太君旁边,指挥丫头们布菜。

菜色丰盛,如筝吃的也香,只可惜陪笑陪得太累,撤了膳便不愿再动,偎在老太君身边看如棋和如婳打络子,她不得不承认,如婳真的很聪明,学什么都快,相貌又好,自己前世活的那样糊涂,在旁人看来,必是大大不如如婳的吧,怪不得苏百川……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透过半扇开着的窗子笑看着外面如柏带着如杉如楠放烟花,金黄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如筝突然想起,这是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但很多事情,还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进行着,今生自己能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还是未知,但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绝不能再回头,绝不能再认输……

这样想着,如筝又往老太君身边偎了偎,闻着她身上令人沉静的檀香味道,昏昏沉沉地合计着这几个月间发生的事情。

待堂屋里的西洋钟打过十二响,众人又围坐在堂屋里吃了扁食,小辈们依次给老太君和林侯薛氏磕过头,便踹着装满金银花锞子的荷包各自回院去了。

走在夜间的侯府,如筝吸了一口沁凉的夜风,看着前面自家父亲和薛氏并肩前行的背影,旁边叽叽喳喳的如婳,奶娘怀里睡熟了的如楠,还有沉默的宋氏如棋,身后不远处,是如书和如杉清脆的声音,不知在争执着什么,偶尔还有徐姨娘温柔的声音随风飘来。

如筝吸了吸鼻子,看看身侧的浣纱和待月,苦笑着看看昏昧的夜空,娘亲的面庞又浮上了心头,润湿了眼底,就在此时,一个略细却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挽住了她的胳膊,如筝惊讶回头,对上的,是如柏眉眼弯弯的笑脸:“姐姐,今日我陪你回沁园。”

如筝微笑,又蹙眉,前后看看,才发现早已过了静园,徐姨娘她们也去的远了,周围就只有如柏和自己,便笑到:“你不是应该回外院去住么?”

如柏笑着摸摸鼻子:“今儿过年嘛,我陪你。”看如筝不放心的样子,他又笑:“别担心,祖母允了的。”

如筝这才放下心,任他挽着,姐弟二人回到了沁园。

入了堂屋,如筝带着如柏给崔氏上了香,在心理默默祝祷着母亲保佑自己和如柏平安遂愿,报仇雪恨。

秋雁走进来,告诉如筝已经把如柏的被褥安排在了主屋旁边的暖阁儿里,炭火也升上了,如筝回头看看昏昏欲睡的如柏,心疼他学业辛苦,便赶着他去睡了。

回到堂屋时,沁园上下伺候的丫鬟们在崔妈妈带领下给如筝拜了年,如筝笑着一一赏了,便带了值夜的浣纱秋雁回了房。

一进屋,秋雁便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交给如筝:“小姐,这是武国侯府表少爷晚间命人送来的,说是节礼。”

如筝赶忙拆开看了,除了舅舅一家给自己和如柏的平安家书,便是厚厚的一打房契,货品清单和掌柜伙计的花名册,末了是一张小条子,上面飞扬的行书带着崔明轩特有的风格:“过年开张,生意兴隆,忙前跑后,红包拿来。”

如筝“扑哧”一声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她把房契收好,信则放在了枕头底下,命浣纱给自己松了头发,梳洗睡了。

一夜好眠。

又是一年了……

转天便是初一,小辈们还赖在主屋陪老太君嬉笑,薛氏便忙开了阖府到护国寺祈福上香的事情,这护国寺是盛京第一大寺,因本朝太祖平乱开国之时曾经得寺僧相助,故钦赐护国寺寺名和国寺地位,每年的正月初一,都是皇家上香的日子,按例要清场不许官宦百姓进入,从初二开始,允许京内官宦人家入寺祈福上香,一直到初十才允许普通百姓进入,往年林府怕乱,都是初五之后才去,今年如筝如婳接连出事,老太君也疑心是冲撞了什么,便交代薛氏提早安排,赶在大年初二早早便去上个头香,祈求来年侯府万事顺遂。

接近午膳时分,如柏和如杉不愿落下功课,先到书斋读书了,如楠困了在里间睡着,只剩下如筝如婳和如书如棋陪着说些笑话儿。

不一会儿,照花来报,说薛氏到了,姊妹几个赶忙下地立在门边。

薛氏进了堂屋,姐妹们见了礼,母女几人重新坐下,薛氏便笑到:“母亲年前提的到护国寺上香的事,媳妇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寅时动身,不到巳时就能到。”

老太君笑着点点头:“辛苦你了。”

薛氏道了一声“不敢”,又说到:“只是侯爷明日要进宫值守,母亲看咱们阖府谁去谁留下呢?”

老太君笑着看了看姊妹几人:“若是天气好,小字辈的就都去吧,你也陪我去转转沾沾佛气。”

薛氏笑着应了,又转向如筝:“不过筝儿大病初愈,此次路途颠簸是不是留在府里为好?”她思索了一下:“让柏儿陪着你在府里休息可好?”

如筝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前世便是这样,她一说自己便自请留在府里,连带着如柏也陪着她,结果当晚薛氏她们住在了护国寺,府里就闹起了“夜猫”,所谓夜猫,便是精怪一类,哀哀的哭声响了一宿,如筝吓得躲在崔妈妈怀里哭,好一会儿才想起如柏,赶过去看时,如柏已经吓得昏厥过去,因林侯和薛氏都不在府里,请医延药也费了好大周折,如柏断断续续发了半个多月的烧,便落下了魇症的毛病,一激动便会发作,倒地不醒。

今生,薛氏又重复前世那一套,如筝如何不知是她从中作祟。心里愤恨难抑,脸上却依然是恬静的笑意:“筝儿多谢母亲体恤,只是前几日如柏说起近日随父亲读书,虽还算勤奋,却总觉得吃力,我想要陪他到护国寺拜拜文殊菩萨,求些智慧来呢,至于身子,女儿感觉好多了,应该不会给母亲和祖母添麻烦,况且婳儿书儿她们都去,女儿自己留在家里,觉得好寂寞呢……”说着她红着脸笑了笑,一副贪玩儿的小女儿态,逗得老太君笑着点点头:

“你看看,你明明是为她好,反倒误了她游玩惹埋怨,还是让她去吧,她们姊妹几个也好做伴,柏儿和杉儿读书也不在这一天两天的,一起都去,也热闹。”

薛氏也笑着应了,看不出一点不悦,如筝松了口气,心里的恨意又滋长起来。

定下了上香的日子,小辈们便早早散了,晚间如筝特意早早用了晚膳,又叮嘱丫鬟们带好明日的行李,便早早洗了睡下。

转天天还没亮透,崔妈妈便早早叫如筝起了床,如筝迷迷糊糊爬起来,任浣纱和待月在自己头上鼓捣着,梳好头,草草用了早饭,便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衣服,抱着手炉向二门走去。

到了二门下,如婳和如棋已经到了,如书因离得远还没赶到,如筝走上前去,和如婳如棋见了礼,远远便看到薛氏面带微笑穿过内院夹道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抱了如楠的乳母和五六个丫鬟婆子。

如筝如棋如婳赶忙迎上前,施施下拜:“母亲万福。”

薛氏颔首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如书笑着站起身,余光看到如书也带了贴身的丫鬟匆匆赶来,走到薛氏身前福下:“母亲万福,女儿来晚了。”

薛氏安排着乳母带了楠哥儿先上了车,便带着如筝等人转回了慈园,刚进堂屋,便见老太君穿戴一新在照花灯影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薛氏等人,老太君慈和地笑道:“还是你们早啊,我老婆子老了,不中用了……”

薛氏笑到:“母亲精神旺健着呢,哪里就老了,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众人便陪着老太君说笑着到了二门上,分乘几辆青帷小驴车一路出了外院,在门口和如柏如杉汇合,便分长幼蹬车。

打头的是老太君的一品诰命夫人彩帷轿车,老太君自带着照花灯影和韩妈妈坐了,再后面跟着的是薛氏的三品淑人绿呢帷轿车,本应是薛氏带着嫡出的子女坐的,因如柏如杉大了骑了马,便带了如楠和如婳,本应该再带上如筝,谁知如婳上车时非要拉上如棋,说是上次二人的络子打了一半,她想不起来了,要如棋在路上教他,这样一来便没有如筝的地方了,薛氏呵斥了几句,被如筝拦了,如筝知道如婳这是在给自己没脸,却也不愿与她计较,笑着拉如书坐了第三辆青帷小车,一行人便向着护国寺迤逦而去。

20新年(下)

一上车,如书便气鼓鼓的一拍凳子:“大姐姐亏你能忍!她这明摆着是给你没脸,平时欺负我们这些庶出的也就罢了,你可是长姊啊,是嫡长女,她也敢这样……”她气愤之下,声音不小,吓得一旁的贴身丫鬟雪茉直拽她衣袖,如筝叹了口气,挑开车帘,看外面马嘶人叫,如书的声音并不显,才放下心撂了帘子笑到:“好了,消消气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如书咬牙到:“我还不是替大姐姐你不忿,你倒是大度,真是皇帝不急……”她气的扭头不语。

如筝看她说的诚挚,心里暖丝丝的,起身坐到她身边:“好了,别气了,气有什么用呢?”她打开旁边浣纱刚刚放好的食盒,取出一块桂花豆沙酥饼放在如书手里:“好了,我知道书儿是为我好,我给你赔不是,嗯,别气了。”

如书看着自己手里的点心,哭笑不得:“大姐姐你当我是小孩子呢,拿吃食哄我?”虽这样说着,还是举起酥饼咬了一口,香的眯起了眼睛。

如筝笑到:“我说我不气,不是忍下了,是真的不气。”她拍拍如书的手:“她这样排挤我,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当着下人的面落我的面子,二是故意气我,让我难受。”

她笑着接过待月递过来的茶碗,饮了一口浓香的金骏眉,笑到:“她逞一时之气,这样争,我这样让,在下人们看来,我虽有三分懦弱,却也有七分谦和,而她除了无理娇蛮还能有什么好样子么?”她吹了吹浮在茶汤上的沫子,笑到:“而且她想要让我生气,我若真气出个好歹来,不正遂了她意?”

如书点点头:“大姐姐说的也是,可……她也太……”

如筝笑着端了杯茶递到她嘴边:“她现在还小,我让她,但……我不会一直惯着她的,你放心……”

如书看着自家长姊意味深长的笑意,心里一顿,她以前一直以为这位温婉贤淑的大姐姐是被继母继妹欺负惯了的老实人,最近这些日子的接触却让她觉得,自己包括姨娘之前对大姐姐的印象恐怕有一点,不,恐怕是全盘皆错了……

想到这里,她敛了面上的怒意,就着如书的手饮了一口香甜的茶汤,又往如筝身边偎了偎:“大姐姐自有主张,我就一句,我是向着你的,就完了。”说完,她把手里剩的半块糕放在嘴里,索性靠着如筝闭上了眼睛:“困了,我补眠。”

如筝好笑地看着她像个小懒猫的侧脸,终究不忍心推开,便伸手揽过她倚在自己腿上,看着她酷似徐姨娘的美丽容颜,不禁感叹,自己这个庶妹骨子里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平日里流露出的那点小聪明,恐怕是被庶女的身份慢慢磨出来的小心谨慎吧,这样想着,心里便升起了一丝怜惜。

如书躺在长姊的腿上,闻着如筝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味道,暗自想着回去该和姨娘说一说,还是尽早来拜访大姐姐为好……

窗外天光大亮,辚辚的车轮声响过盛京乌衣巷平整的青石板路,向着护国寺缓缓而去。

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的山路让闭目假寐的如筝醒了过来,她低头,看如书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到了?”

如筝笑着把她扶起来:“怕是快到了,起来醒醒神,免得一会儿吹了凉风该难受了。”

如书点点头,接了浣纱递过来的梳子和靶镜抿了头发,便掀开帘子往外看:“大姐姐,你看,快到了呢。”

如筝向外看去,清晨迷蒙的轻雾中,一条小道沿着青山蜿蜒而上,山路的尽头,一座巍峨的寺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角。

定远侯府的马车行至山脚停下,夫人小姐们下车改换山下专门为贵人们准备的软轿,缓缓登上护国寺所在的青冥山。

如筝等人下了轿,随着老太君进入大殿跪定,如筝抬头看着宝相庄严的佛祖金身,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的她也曾经随着老太君来护国寺参拜,每每看着老太君虔诚祝祷,她总是想着,这肃穆的佛像,袅袅的香烟,真的能够保佑人顺遂平安么?

可如今自己两世为人,才明白冥冥之中真的有神佛之力的存在,不禁也虔诚的双手合十,在心里感激佛祖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也求佛祖能够保佑自己和如柏,报仇报怨。

拜过佛祖,老太君和薛氏随执礼僧到禅房听禅,小辈们则三五成群在寺里观赏游览。

如筝陪着如柏拜了文殊菩萨,如柏便约了如杉去后山看碑林书法,如筝回头看看如婳和如棋已经去的远了,便带了如书和丫鬟们沿着寺中小路游览风景。

不一会儿,姊妹俩发现了一大片金灿灿的菊花,正说笑欣赏时,却听旁侧小院子里一阵喧哗:

“施主,不是我赶你走,我们护国寺的外院禅房虽然是给施主们白住的功德之地,可您这天天熬药夜夜捣砧,搞得其他施主们都睡不好,长老这才让我请您出去,若是您愿意,鄙寺愿意奉上白银十两,施主还是……”年轻执礼僧的声音突然被一个清澈的声音打断:

“不必了,小师傅……”那人长叹一声:“是我给贵寺添麻烦了,可要我不捣药,不熬药,还不如要我的命呢。”那人冷笑一声:“没想到偌大的京城,竟没有我叶济世片地存身,罢了,告辞!”

听了她的话,如筝心里一顿,她记得前世京城曾经出了一位江南名医,不到三十岁便进入太医院,三十岁成为院判,据说前途不可限量,似乎此人就是叫叶济世,再加上刚刚听到那人浓重的江南口音,如筝心里更是确定了七八分。

想到这里,如筝心里一喜:没想到在寺里游历一番还有如此奇遇,当下便迈步走入小院,如书不解其意,也紧紧跟着。

一进院,便看到一位年轻的寺僧面带愧意站在一侧,他身边一人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正迅速地收拾着什么,那人一袭青衫,看上去十分单薄,想来他已经困苦到连冬装都难置办了,却还要天天制药熬药,这样痴迷也难怪会成为一代名医。

此时,执礼僧已经看到了如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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