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子美娇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将军娘子美娇郎- 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蓼斐清执着刀抱着胸,余光都不屑于去瞟齐忠,“若是可以等到王爷到了在安排,那么现在我便不会站在这里!”

齐忠在她身边转了一圈,这次无论输赢回去之后定逃脱不了言止义的重则,但立场既然选定了,却不是能随意改变的。

“蓼将军可别忘了,那圣旨还没到前,我依旧是这大军的主帅,听谁的,我说了算!”

蓼斐清抬头随意勾了勾眼角,便有一道寒冷刺骨的风让齐忠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那锐利的眼神彷佛是苍鹰的爪子,尖锐凌厉,只是轻轻擦过便能抓起深深的血痕。

她不讲话,手中的刀却不知何时出了鞘,彷佛闪电稍纵即逝,等到回过神时早以架在了齐忠的脖颈之间,划出一道浅细的伤口。

“信不信刀锋再深入一寸?”

她的音色冷得像深渊,投入一颗石子,没有晕染的水痕,只有无底的沉寂。

齐忠相信,言止息身边的人做事向来只看他一个人的脸色,肩上的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比起这连反抗都成为奢侈的死亡,留着性命去见言止义似乎稍微划算一点。

“你想做什么?”

蓼斐清沉思了片刻,手臂稳稳地落着扎了根般一动不动,她记得言止息对于此事所作出的应对,如果在城角事先埋好火药掐准时间在地方炸墙的那一刻引爆,随着河流的走势墙外必然受到严重的冲击,到时那水雷便会炸到敌方自己的方向,然而却不知他的分析从来不是拿来对付君阡的。

她,会错了意。

“汶城有多少炸药全部都拿出来!”

齐忠大惊失色,这个疯女人想做什么!

“你疯了,所有的炸药,你想毁掉汶城吗?”齐忠吼着,作为一个颇有资历的老将,对于杀伤性武器的掌控和运用是十分严密的,在军火发展并不完善的时候,想配置出炸药岂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这个女人一开口,便是这里储存的所有炸药!

蓼斐清那么说是因为汶城这一个小城并不会储存数量过于庞大的军火,而羽君阡带的人不会太多却也不会太少,爆炸的时候不但要炸毁城墙还要让水势带着它冲进玄齐军内,除却城墙的阻碍,动力减少一半。

私心而言,她希望战争快点结束,希望言止息可以带着荣耀回到国都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个她至今都无法确定的人。

手中稍稍加大了些力度,她冷声道:“汶城会不会被毁,就看你配不配和,你若不配合,那么汶城很快会被玄齐军毁掉!”

“你什么意思?”

蓼斐清用另一只手换了把短忍抵着他的背后,喊来了守在门外的士兵,对着那些茫然的士兵淡淡道:“齐帅下令,去军火库将所有的火药搬出来!”

士兵突然间被惊倒,望向齐忠时,只看见他无奈地点头。

刀在背后,没有余地。

**

君阡带着人来到护城河和汶城河的交汇之处,此处是河流的下游,水势较之上游有些缓,这交叉口与城还有一段并不长的距离,护城河很深,可汶城河却比较浅。

她挥手,立刻有水性极好的士兵背着事先准备的水雷潜入河里,这里的河水在肩头,越往上越深,渡过河流,潜在水中的士兵看见地下被河水冲刷后形成的洞口,汶城城墙的突破口。

除了水性极好的将士,其余人待渡过河流浅水后便扔上铁爪爬上河岸,轻松过了这一处人工挖凿的护城河,等待水下的人上上下下的埋好水雷。

胸腔是如鼓点敲击的心跳,成败在此一举。

白尼玛甩了甩湿了的毛发,跳到离河流较远的草丛里躲着。这是一群疯狂的人类,白尼玛突然觉得自己跟他们毫无共同语言,虽然,一直都没有。

水里的人在澄澈的河流中忽上忽下熟练似游鱼,岸上的人看得心惊胆颤,唯独君阡突然冷静地可怕。

“将军,一切就绪!”

君阡点头,握着手中的微型日晷,落山的阳光微弱,与远方的地平线融成一道橘黄的光亮,落在她的手中。散碎的金色光辉带着霞光却突然刺眼的像血那么残酷。众人皆屏气等待着君阡一声令下,而君阡却闭着眼。

言止息,若是我这次失手,十年后你可还会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对你说要娶你?

言止息,若是我这次得手,等你回来见我染上你佻褚国无数将士的鲜血,可还会像那时你戏谑说一句好久不见?

白灵城中的生死一线,这戍边岁月的峥嵘,因为有你,所以来去都那么美丽。

灌木丛里的欢笑喜悦,这行军途中的劳累,因为有你,所以从来都不会失落。

原谅我的鲁莽和不顾一切的疯狂,只是因为不想你离得太远。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手中日晷的阴影在慢慢地行走,却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准备!”

岸上的人和水里的人瞪着眼,这苍茫的天地奔腾的河水,那一切声音过滤成众人脉动的心跳。

汶城内的军营,每到酉时便准时敲击大钟告知众人晚膳时间到,从不偏差,君阡想做的,便是利用那一刻众人皆等待晚膳的松懈和鸣钟时震耳发聩的那一声撞击来掩盖爆破时的响动。

因为水中爆破声音并不像在空气中那么清晰,反而是带着闷声,所以更容易被掩盖过去。

此刻城内的蓼斐清,丝毫没有比君阡来得松懈。

酉时的最后一秒,在指针刚好附上的那一刻,城内准确无误地传来大钟的撞击声。

“爆!”她大吼道。

“轰!”

水面被炸开了几米的水花,伴随着城墙中轰然闪现的一个巨大的裂口,连城墙上方都被溅上了水珠将灰色变得更深。最后的阳光落在水面上,照射出水中冲刷的泥水。

成功了?

众人正要欢喜,却不料此刻那裂缝之后一只手悄悄落下。

“轰!”

又是一阵惊天巨响,城墙抵挡不住两边的轰炸塌向外侧砸在玄齐军的身上,一时间绝望的喊叫在火红的爆炸中变得苍白无力。

原先没有爆破完全的水雷被那城内的爆炸声震动之后在水底连环爆破,岸上的路面裂了开来,水面不在是纯净的透彻而是妖艳的血色,是断肢残臂和透露骨骼将这一片水域变成了无间地狱。

被连续不断爆炸声掩埋的呼叫渐渐弱了下去,直到那红光退散在水中后,岸上以看不见人影。

爆炸、倾塌、水淹,谁都无法辨识这三千人到底是死于何种。

哪怕是站在城内侧看着这场瞬间的死亡之火的人们都已经将灵魂丢在了这没有预兆的爆炸中。

寒如觳觫……

这是一场噩梦,一生的噩梦。

不是一刀一剑之下的血肉之躯,而是眨眼间成为灰烬的恐怖灭绝。

没有生灵,没有活口,一切归于寂中。

她在坠落……无止境地坠落,黏热的血溅在脸上,身子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冷意无边无际地涌上来,如梦幻泡影。

而她竟是在笑,在天地陷入永眠之前微笑。

因为,突然想到言止息。

……

齐忠突然舒了一口气,若不是玄齐军全灭,不然便是自己的人消失……还好,蓼斐清来的那么及时,否则他死也不会想到。

即便是蓼斐清都愣住了,说不出是惊悚害怕还是对生命亦逝的感慨,她神色从未那么彷徨,像是做错了事的小鹿,轻轻的转身,离开。

言止息一直是赶往汶城河的交汇处而来的,此刻他和江进九只是晚到了一步,正好一步,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立于护城河外看见冲天的火光和炸毁的尸体,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害怕涌上心头,一个名字一张笑脸浮现在眼前,君阡!

那不是水雷的爆炸!水雷的爆炸不会在空中溅起那么大的火花!

“君阡!”言止息控制不住自己加快了马速,在火光中飞龙马腾空而起以从未有过的惊人爆发力越过护城河落在另一头。

城内的士兵已经退去,只剩下如山高的尸体……

言止息不顾一切地踌躇在尸体堆中一边不停地喊着君阡的名字,用手挖过一句句残缺不全的尸体。

白色大氅沾满了死人的污血,他的发髻松了下来,无神地挖掘在那里。

当江进九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狼狈的,落寞的,心痛的,惨白的言止息,翻过一具尸体,翻过第二具……

“王爷!”

江进九想要拉住言止息,却被他一把甩开,眼球中渐渐地露出血丝,那么惨悴。

心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君阡,你在哪里,你可还活着?

“喵呜~”

言止息静静地抬头,看见远处跟他一样沾了一身血的白尼玛,眼里落下了几滴眼泪。它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到言止息身边,窝在他脚边呜咽着。

言止息抱起它,将脸埋在它背上,“她不会死的,对嘛?”

白尼玛突然跳了下去,东嗅嗅西嗅嗅,言止息站起来跟着它,直到它停在一具满脸是血分不清面容的身体前。

白尼玛窜上去舔舔那张脸,是君阡!

言止息立刻抱起她,满心期待。

从另一边赶过来的梧桐也是看见了此处的状况心知不妙,等她达到时,看见的便是言止息抱着君阡的“尸体”。

她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君阡,没人比梧桐更了解她。

梧桐上前一步站在言止息面前,哭着喊道:“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吗!”

史上称这次偷袭为两河爆破。

《玄齐国志》记载:正德十九年秋,玄齐国镇军大将军羽君阡卒于两河爆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第二卷啦~祝各位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49章 诸多真相

君阡闭着眼,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全身酸胀僵硬彷佛刚从悬崖掉落;而脑海中正回忆着那天在汶城外两河口惨绝人寰的爆炸。鲜血化作厉鬼张牙舞爪,世界的温存是偶然出现的痴爱纠缠,世界的恶意是无意间的爱别离。

身上很疼;像被什么紧紧地绑着,莫非是世界的另一端?

她偷偷地睁开一只眼,几道亮光从门缝外溜进来穿过古朴雕花的窗棂柔和地洒落,照在柳黄色的床幔上,竟是这冬日里暖暖的花香。

床幔的花色很素雅;绸缎般的光滑被风轻轻勾起,落在她脸上有些微痒;像是白尼玛窝在她怀中撒娇;白色的毛蹭在皮肤上,连心里都是痒痒的。

这是哪里?君阡慢慢地从床上坐起,向外张望了番。紫赤色黄花梨的桌上芬芳四溢,摆放着精致名贵的紫砂壶,带了些白烟形成一道烟圈,像是刚刚有人喝过的样子。

几盆凤尾竹栽在古陶中,因为不耐寒,所以放在屋内,陪着摆设的样式更为典雅。一边的花架上是素心梅和柱顶红,红白相间或艳或净,在这亮堂中明艳动人。不再有多余的摆设,却能看得出此处是座大宅子,宅子的主人身份不凡,这一丝一毫都是那么奢华。

大约是受了伤触觉受到损伤,盖在身上的薄而暖的被子抹在手上却并不像看得那么华贵。君阡撩开床帐,扶着床栏落地,环视四周,却没有找到梳妆台。

这么别致的房间,一看就是女人住得地方,怎么会没有镜子和梳妆台?

她伸展了下四肢,意外地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身体活动自如,除了还有些酸胀。

打开门,眺望冬日的阳光,突然发现没有死,再一次看见这世界时,一切都脱胎换骨了般,远近事物呈现在眼前是自然的美丽,上苍赋予人类的所有都是不可或缺的至宝。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还未进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君阡,手中的碗“哐当”掉在地上,眼里尽是惶恐不安。

君阡侧着头笑着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姑娘去重新煎药。”那丫鬟拘谨地收拾地上的残片,强作镇定却无法挡着她此刻的害怕。

君阡没说话,静静地抱着胸看着,虽然身上有伤,思维却在快速运转着。

那丫鬟是佻褚国下人的装束,所以自己在佻褚国内。

屋内摆设高档昂贵,非王公贵族是用不起的,远处望去没有巍峨的宫殿,所以自己是在王府内而非皇宫。

那丫鬟即便心中惶恐面上却对她很是尊重,口口声声称姑娘,所以主人自己认识。

那么除了言止息,还能是谁?

怎么会在睿宁王府?记忆中两河口的偷袭被发现身边的人皆惨死,而自己却幸运的生还了?言止息应该是去汶城重新上任的,可现在却回到了国都昭平,他是怎么回来的?难道佻褚国人不会怀疑?

齐忠根本不可能如此精准地猜想到自己当时预定的时间,君阡隐约中想起城墙炸毁是蓼斐清凝眉的面孔,那么那一切都是言止息策划的?可他该知道这么做自己会死。

君阡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她想见言止息,想证实自己心中多时的想法。

脚步声,传到耳中是落在棉花上的轻,君阡的耳廓习惯性动了动,便关了门,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倒了杯水,闭着眼等着在门外徘徊了几步的人进来。

门被推开,言止息抱着白尼玛走进屋内,看见坐在一边的君阡浅酌茶汤,没有惊讶,没有悲痛,没有恨意,平静地像冻成冰的湖面,突然笑了下。君阡,总是给他意想不到的表达和动作,在别人害怕的时候她淡然,在别人慌乱的时候她从容,似乎什么问题她都想清楚了,似乎什么问题她都没所谓。

白尼玛从言止息的手上挣脱一头扎进君阡怀里,君阡还受着伤,又没多加防备,被白尼玛这兴奋地一冲差点向后翻到。

白尼玛失控地打滚撒娇,露出圆圆的肚皮蹭呀蹭,将那原本的气氛打乱,言止息遮了嘴偷笑了下,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将茶杯移了过来,“感觉还好么?”

君阡转着茶杯,心不在焉地答道:“你是问我偷袭失败的感觉呢还是死而复生的感觉?”

言止息笑笑点点头,他早知道君阡会那么说,却突然不想解释在汶城中安装炸药并非他的本意,也许是莫名的相信君阡,又也许是因为蓼斐清是自己的手下,他洗不清他的责任。

两人各自做着,心神不属地抿几口茶水,连白尼玛都发现这尴尬的气氛,突然感觉自己是一盏透亮透亮的电灯泡,为节能减排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极具自知之明的白尼玛弓起腰直起身子,前腿离地用两条后腿支撑着靠在墙上,一步一步地挪向门外……

一只手抓住了它的脖子,将它拎了回来,揉着它的脸埋怨道:“小奸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