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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她，心里只是为了试探。
“没有。”穆悦蓉摇头，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她好的不得了，一点事都没有。”
“好的不得了？”
秦翼勾了勾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突然，他眸光一敛，沉着嗓子道：“出去。”
嗯？
穆悦蓉微微一愣，黑亮的杏眸满是不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发问，就对上了秦翼冷厉如冰的黑眸。
那眼神虽然平静，却隐藏着浓烈的怒气。
“阿翼？”她蹙眉，脸上满是疑惑。
“出去！”
秦翼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目光扫过门边的林佳怡：“带着她一起。”语气生冷，隐隐透出一丝不耐烦。
“你发什么神经，这是你对母亲该有的态度吗？”穆悦蓉厉声喝斥，端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怒气。
“母亲？”秦翼扬起一侧的嘴角，冰冷的笑容满是嘲讽：“这个词早在10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抬头看向穆悦蓉，漆黑的眼眸静得叫人生畏。
“阿翼！”穆悦蓉怒不可遏，黑眸的眼睛直逼他的视线，眼中有怒，也有痛。她的唇，几次翕动，似乎想开口解释，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稍稍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轻叹一声道：“你不想见我，我可以走。但是，你刚做完手术，必须有人陪着，让Amy留下吧。”
她稍作退让，一心想给林佳怡制造机会，让她和秦翼修复一下感情。
可是，秦翼并不领情，一脸淡漠道：“除了小淘，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伴！”说着，他又抬头看向穆悦蓉，眼底折射出冷冽的寒意：“不过，她应该被您安排送回Z国了吧。”
犀利的言辞，满是嘲讽。此刻他的就像是在外交场上，和那些别国的外交官争锋相对，丝毫不做任何让步。
穆悦蓉怔愣了片刻，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道：“是！我让人送她回去了。因为她是个祸害，如果没有她，你也不会受伤！”坦然承认，且极为强硬道：“另外，我也让人联系了律师，解除你和她的监护关系！”
秦翼微微眯起眼睛，眼底的神情虽然冷漠，却并不意外。他扬着唇，缓缓道：“这可真让您白费心机了。因为除非我本人提出，否则没人可以解除我对小淘的监护责任。”
俊逸的脸上满是自信，即使行动不便，他的神情举止依然那么优雅从容。
……
穆悦蓉拧眉沉默，双手用力握紧，骨节处微微发白。她多想上前给他一巴掌，可是她不能。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心里始终存在愧疚。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她放柔的语调，以商量的口吻道：“阿翼，如果你真的想照顾和保护那个小姑娘，那就别再和她纠缠不清了！”语重心长，端庄的面容极为严肃，“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不允许有弱点存在。她会害死你的！”
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忠告，态度十分诚恳，可在秦翼看来却十分可笑。
他勾起唇角，声音浅淡如风：“谢谢你的忠告，可是你似乎太低估我了，同时也把小淘想得太柔弱了。”
说着，他没等穆悦蓉开口，再次下达逐客令：“好了，事情就谈到这里。请你出去，带着她一起。”
“Carl，你实在太过分了！”林佳怡厉声呵斥，碧蓝色的眸子闪闪跃动，眼底迸射着摄人的怒气。她第一次感觉到高傲的自尊被无情的践踏，扬着嗓子质问道：“你以为是我和穆阿姨赶走小淘的吗？是她自己要走！是她讨厌你，不想和你一起生活，所以恳求穆阿姨送她回去，并且找律师解除和你的监护关系！”
这话，让秦翼不自觉的蹙眉，因为以小淘的性格和能力，如果不是出于自愿，根本不会轻易被送回Z国！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和她，本来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是他努力地想要和小丫头一起生活，不是吗？
既然现在她逃了，那么再找回来就是了！
秦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黑亮的眸子淡淡瞥了眼林佳怡，道：“无所谓，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被迫，我只要再把她带回到身边就行了。”
……
林佳怡语塞，洁白的贝齿用力咬着下唇，碧蓝色的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不甘。她伸手拉门，长腿迈出一步后，转头道：“秦翼，你今天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Amy！”
穆悦蓉轻唤一声，转头看了秦翼一眼，匆匆追了出去。
在她们两人离开后，秦翼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乔治的电话。
“少爷，您醒啦？身体情况还好吗？”
乔直接起电话，语调急切，满含关心。
“嗯，没事了，不过行动很不方便。”秦翼淡淡地回答，接着道：“小淘回去了没有？”
“额，小淘小姐不是和您一起在伦敦吗？”乔治显然有点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没，她先回去了。”秦翼简单做了解释，并且吩咐道：“你想办法找到她，并且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最多两个月，我就会回国。”
“是，请您放心。”
得到了乔治的回答，秦翼慢慢挂断了电话。俊逸的脸颊有点苍白，但更多的是疲惫。
他需要知道小淘回国后的动向，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被迫，他都要知道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此时已是落叶枯黄的深秋时节，来往路人皆以穿上了厚实的外套和绒线衫。
小淘坐在车内，目光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的街景，漆黑的眼眸流露出淡漠的冷。她身上穿的是“圣德”新发的冬装校服。黑色的夹棉西装外套，内衬V领米色毛衣和白色衬衫，领口处系着红色的蝶结襟带。
“怎么不说话？”
身旁的孟睿阳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自从那天输血后，他便一直陪在小淘身边。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回国后还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原本清隽的小脸，此刻更加清瘦了，精致的下巴比先前更加削尖了。
她原本想直接退学转校的，后来经过校长的劝说，才答应留下来读完这个学期。毕竟她已经多上了一年初三，如果再做转校，就又要多一年。
所以，为了之后能直接上高中，她便留了下来。
“不想说就不说了。”小淘回头，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虽然甜甜的，却给人一种疏离的冷漠。
“这10天的酒店住下来，还习惯吗？”他又问，澄亮的黑眸带着淡淡的温柔。他原想让她住到自己家里的，可是被小淘拒绝了。她说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于是，兑现了1000万的支票，拿出10万支付了1个月的酒店客房住宿费，其余则存入了她自己的学生账户。
“嗯，都挺好的。”她点头回答，美目深邃寂静，望着窗外的景致，似发呆，又似沉思。
一个多月了，他是不是可以下床走动了？她不经意地想着，好看的眉不自觉地皱起。
不知过了多久，孟睿阳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道：“怎么了？又发呆，我们到学校了。”
小淘回神，抿了抿唇，跟着他下车。
这时候，身旁驶过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乔治从副驾座的位置上走了下来。他依旧是笔挺的燕尾西服，动作优雅地拉开了车门。
秦翼慢慢从车内探出身子，俊逸的脸上笑容明媚温婉：“小淘，生日快乐。”
……
－－－－－－题外话－－－－－－
端午节快乐，大家吃粽子了吗？
成长 【058】 一年协议取消吗？
熟悉的嗓音，温润儒淡，好似春风般和煦。
秦翼，穿着一件浅米色的V领毛衣，柔软的发丝在秋风的吹拂下，有些凌乱。嘴角扬着优雅的弧度，笑容明媚温柔。
“小淘，生日快乐。”
他从迈巴赫上走出来，颀长的身姿在日光的映衬下更显高大挺拔。今天是11月9号，小淘的生日。为了能够在这一天赶回来帮她庆祝，他积极地配合着医生和护士，努力做着术后的复健运动。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身体虽还没完全复原，但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所以，院方就批准他出院回国了。
面前，小淘愣愣地看着他，眸光微沉，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道异色。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转身往学校走去。
看到他没事，她内心十分欢喜。可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即使他平安无事，那种负罪感依然存在。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又或者说面对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翼看着她仓促逃离的身影，平和的眉心微微拧起，再次开口叫道：“小淘，你等等。”
他抬脚向前走了两步，双手紧扶着车门。
“有什么事情，放学后再说吧，我现在赶着上课。”她总算开口了，却并没有回头，生硬地驻足站在那里，语调略显清冷。
说完，便再次迈步向前。
“小淘。”秦翼又向前追了两步，声音柔和，满是恳切：“我已经帮你向校长请假了，今天你可以不用上课。”
他想陪她好好玩一下，过了一个开心的生日。但这种擅自的决定，却让小淘很不高兴。她转身，黑亮的瞳目直直地与他对视，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不悦。
“可是，我想上课！”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她不喜欢他未经商量就擅作主张，就算一切都是为她好，她也不会领情，不会接受！
这样的拒绝，让秦翼有些怔然。他半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再次微笑道：“那好，你去上课，叔叔在这里等你放学。晚上，帮你庆祝生日。”
“不需要！”小淘不耐烦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并非她故意要冲他，给他脸色看，而是从5岁起，她便再没过过生日，甚至可以说根本记不起自己的生日是在哪天。
“小淘？”秦翼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隐隐感觉到她内心的痛苦。她的童年并不快乐，这在他决定收养她时就已经知道。
可是，到底是怎样的不快乐，他并不能完全体会，只是从她害怕打雷那件事上明白，她的内心十分孤寂无助。
他松开了扶着车门的手，慢慢向她走去，嘴角噙着暖人心脾的微笑：“淘气，不管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只要有叔叔在，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小淘蹙眉抿唇，神情有些茫然。
突然，她摇头道：“不好！”转身逃离。
“小淘！”秦翼皱眉，立刻追上去，可是他的行动还不若以前那么自如，脚下一个趔趄，猛地跌了下去。
嘶——
他摔得不轻，眉心因为疼痛拧成了“川”字，俊逸的脸颊略显苍白。
小淘听着身后的动静，立刻停步转身，看到秦翼跌跤，立刻折了回去。她半蹲在他面前，黑亮的水眸满是焦急：“怎么样，伤到哪里了？痛不痛？”小脸紧张不已，语调也充满了关心的味道。
秦翼抿着唇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温润的嗓音如羽毛般轻柔：“淘气，回家吧。叔叔这里是你永远的家。”
小淘一脸怔然，本想推开他，可是看着他微微冒着冷汗的额头，又怕自己会用力过猛伤到他。毕竟那么重的伤，绝对不可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完全康复。
他会出现在学校，恐怕也是硬着头皮，勉强撑着的。
“我不要。”小淘再次拒绝了他，蜜桃色的小嘴有些委屈的撅着。她似乎只有在秦翼面前时才会有这种孩子气的表情，可爱中带着几分倔强。
“在伦敦的时候，她们为难你了，是不是？”他稍微松开她一些，如夜的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小淘的眼睛。从小丫头现在的反应来看，他知道事情并不如林佳怡说得那样。如果小淘真是自己想离开，那么现在绝对会直接推开他，然后恶狠狠地说，“P咧，我自己要走的！我讨厌你！”
既然她没这么做，就代表离开并非她本意。
小淘皱眉抿唇，别过头不做回答。她想说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想到车祸的事情，便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秦翼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伸手轻抚她的脑袋：“车祸的事和小淘无关，是叔叔自己身手不够敏捷。所以不要自责，好吗？”温文尔雅的脸上，漾着暖人的微笑。
小淘为此动容，撇了撇嘴小声道：“可是，如果我不逃走，事情就不会发生。”
“那作为补偿，以后都不许再逃跑了。”他顺水推舟，接着她的话询问，“留在叔叔身边，让叔叔照顾你，好不好？”漆黑的眼眸专注认真，低柔的嗓音带着几分诱人的蛊惑力。
……
小淘略显迟疑，灵动的水眸直直地看着他，心里十分矛盾。
良久，她才嘟着嘴，小声道：“那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不要我？”
“是！”他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那如果我被人绑架，你会不会以‘为我好’为理由，把我送走，又让我一个人？”她问，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因为老爸老妈就是用这个理由，来保护她的安全的。
秦翼微微一愣，心里已然清楚了小丫头不愉快的童年。他勾着唇角，柔声道：“不会。叔叔永远不会让小淘一个人。”他给予保证，表情严肃而又认真。
“那……”顿了顿，才道，“我跟你回家。”
她愿意相信他一次，因为他之前曾经舍命救了自己。
秦翼嘴角的弧度加深，脸上的笑容好似阳光般灿烂。他伸手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满是宠溺道：“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小淘气。”说着，顿了顿又道，“那现在那份‘一年为限的协议’怎么处理？”
……
成长 【059】小淘的生日礼物（全）
一年的协议吗？
小淘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道：“作废好不好？”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一副鬼灵精的模样，“不过，有条件哦。”
“什么？”他笑，漆黑的眼眸弯成两道好看月牙，眼底澄着无限的宠溺。
“那1000万的美金支票必须存入我的户头，还有以后不管我做错什么，都不许扣零用钱！”她伸出白玉般修长的食指，略带威胁地指着秦翼的鼻子。
属于她的money，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秦翼含笑握住她嫩白的小手，连连点头道：“好，小淘气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允她，又略显严肃点着她的鼻尖道，“不过，不许再动不动就逃跑。否则，叔叔就算有9条命，都不够你折腾的。”
小淘嘟着嘴，皱了皱鼻子，低头检查他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