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要找他吗?”想不明白就问,
“不是我有,是你有!”牧简痕淡然一笑,眉梢颇神秘。
伊卿嘴角微抽,小爷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玩猜谜游戏。
“我又不是他同僚,不需要他指教!”
牧简痕顿时哑然失笑,随即又趣意盎然的盯着她:“正确来说应该是你的剑有事!”
“尽霄?”伊卿眼神不解的看了看他,接着又云里雾里的扫了眼尽霄的剑鞘,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一声恍然大悟夹带着惊喜,“你是不是要让那个人帮我换个剑鞘?”
不知为何,看着她闪亮的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牧简痕突然间有一种想要将之打掉的心思。
“为了避免你可能带来的麻烦,这是有必要的。”
伊卿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噎死,所以说凡事不能高兴得太早。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在日落之前进入雾月山庄管辖边界的铁山脚下,在山脚下的小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伊卿抖擞着两条腿跟在牧简痕身后去找人。
伊卿大概想不到她出来的第一件事就会与天下第一贱铁山结仇,而且还结得这么彻底,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伊卿后来又在那些评价里面添了记仇两个字。
事件起因是这样滴。
起初铁山见贵客来时,那是满面春风,菊花灿烂的表情,结果当他们道明来意时,变脸的速度那一个叫她惭愧,正版的势力小人就非他莫属了。
“什么,不就是让你打一个剑鞘,竟然得寸进尺的提这么多条件,你当抢劫啊!”吼声震得林子里的小鸟乱窜。
“这是我铁山的规矩,如果您不满意的话,就那放下一百两,然后走人。”铁山掏了掏耳朵,满脸不在意,非常习以为常的说道。
伊卿顿时怒了,什么破规矩,不满意还得送一百两,当她是财神爷,他令堂的,小爷不发火,当她是Hello kitty猫。
“你今天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否则,小爷就把这破楼给炸了!”玉手一指,伊卿直接把瞄头对准他的窝。
铁山大概是从来没遇过如此嚣张跋酷的顾客,还是个女的,虽然平时他也无耻惯了,也摸不准眼前的女子的身份,但是站在她身后那个微笑的男子却让他颇为忌惮,看似一副随和的样子,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儒雅的风气,这种人却是最需要小心的,江湖中并不乏笑里藏刀的人,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他眼前的女子极为放任,衡量了一下利弊,一翻心思上来。
“哼,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买下这把剑,另外再付一千两,我铁山就免费帮你打个剑鞘,如何?”说着就从墙上轻手轻脚拿下一把外表极为精巧的短剑,仿佛是什么珍贵文物,非要这般小心翼翼。
一翻话差点让伊卿吐血,如果吃过铁山人肉,你就会知道皮有多厚,总算明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明明就让她付一千两,后面还能冠冕堂皇的说出免费两个字,她确定,这人终究是个脑残的,没法沟通。
“我要一把破短剑有什么用?再说我自己已经有剑了。”伊卿鄙夷外加嫌恶的看着他手里的短剑,还不如她的尽霄长呢。
铁山听见自己的得意之作竟然被人嫌弃,面上顿时一沉,额头青筋暴动。
“你竟然敢侮辱我的短剑,你知不知道我这把剑在剑典上可是排名第十一的,你的剑能有我的珍贵吗?”铁山显然对自己的短剑很是满意,得意之际没有看到某卿怔愕之际露出的诡异笑容。
“好啊,那你敢不敢用你的短剑跟我的剑比比看谁的比较锋利?输了你就必须无条件帮我打个剑鞘,然后还要给我五百两。”伊卿故意提高音量,让他以为自己恼怒,进而冲动起来;想跟尽霄比锋利,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果然,铁山立刻就中计了。
“好,如果你输了就必须给我一万两,比试方法就用剑互砍。”几句话,银子也跟着涨价,铁山显然也在打着主意,以为如果她的剑断了,不仅要给他一万两,同时还能卖出一把剑,实在是够划算,当然,这一切都是要以他的胜利为前提。
“成交,我数三个数就开始。”伊卿这一刻非常感谢尽霄破烂生锈的剑鞘,才能蒙蔽对方让他看不出门道。“一……二……三!”
三字话音刚落,伊卿就熟练的拔出尽霄,气势汹汹的往铁山砍去,磅礴锐不可挡,只听一声铿锵,白光掠影过后,犹如弦断声,地面上就已经躺着一小节剑尖。
铁山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手中断了一节的短剑,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短剑就这么没,即使事实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依然不敢相信。
失踪
“呐,愿赌服输,记得履行承诺!”
伊卿偷偷的朝牧简痕眨眼,语气好不得意,能让天下第一贱的铁山吃亏,单是这个名号就特别有成就感。
铁山在看到她手上的剑时,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知道是中了她的计,嘴角挂着冷笑,,心里一翻计算,粗哑的声音有些阴沉:“那就请您好等!天色已晚,两位不如就在寒舍歇息一晚。”
伊卿只顾着高兴,没怎么注意到,倒是牧简痕将他的表情全看在眼里,表面却依然淡如春风,煦如柔水。
“那就打扰了!”不等伊卿拒绝,牧简痕便先一步开口。
伊卿狐疑的盯着他,她不觉得在这种深山里面一间稻草搭的草屋能阻挡得了外面成群结队的蚊子先生,所以为了避免皮肤被叮得斑斑点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好好沟通一次。
牧简痕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眸子闪现笑意,等两人进到铁山为他们安排的小屋时,这才开口点明。
“你觉得他会履行这个空口的承诺吗?”
“为什么不,你们江湖中人不是……”话说一半就顿住了,伊卿突然想到那家伙之所以出名的原因之一,那便是无耻,也就是说那些所谓道义,誓言之类的在这人身上根本就不管用,他随时都会反悔,逃之夭夭。“那我们留下来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正确来说是跟着他!”
伊卿突然想起心里一直憋着的另一个问题,早在来铁山的时候她就想问了,所以打铁要趁热,“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来找这个人打尽霄的剑鞘,天下总不会只有一个铁匠,其他人难道就不行吗?”
“他手上有精母铁!”牧简痕言简意赅的说。
好吧,精母铁这三个字听着是很特别,但问题是她没听过啊,你语言再简练精确听着也是一头雾水,所以某卿很不客气的再次打个大大的问号。
“精石铁是许多铸剑师铸剑时选用的主要材料,但由于精石铁本身稀少,所以有些铸剑师就算想也找不到这种材料,而精母铁是从精石铁腹中提取出来的,其价值更是在精石铁之上,是所有铸剑师梦寐以求的顶级材料。”
伊卿顿时眼睛一亮,笑颜逐溪,乐声道:“主子您真是个绝世大好人,为了属下的剑鞘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斗智斗勇,堪称当代楷模啊!”
“楷模?”独特的深瞳在黑夜中漆黑如墨,飞快的闪过一丝戏谑,笑意悠悠:“不用这么感激我,顺便罢了!”
“顺……顺便?”伊卿错愕。
“不错,刚好他会铸剑所以顺便让他帮你打造一把剑鞘!”说完扫了眼尽霄满目疮痍的剑鞘。
说得言简意赅,这次她却听懂了,搞了半天,她竟然被忽悠了,本来还以为他要用那个精母铁帮她做尽霄的剑鞘,哪想他根本就没想过把精母铁渗在剑鞘里,什么顺便,在她看来是没什么希望,那个铁山会乖乖帮她做才怪。
伊卿低着头同情的看了尽霄一眼,无比哀怨的想,苦命的你加苦命的我真乃天生一对。
不过既然是比稀少还稀有的东西,对方肯定宝贝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会把它用出来?难道……抢?伊卿还想再问,突然眼前一晃,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动!”
低沉的声音压抑的从头顶上传来,在寂静的夜晚却不显得突兀,伊卿不禁翻白眼,嘴巴都被你捂住了还不准人家动,您老人家是不是太不人权了点,话说她好像快透不过气了。
等到夜色中的黑影渐渐的走远,牧简痕这才放开她,拉着她的手就跟了上去,没有去看某人涨鼓着的小脸,嘴角却显而易见的勾勒着一抹微笑。
@奇@铁山背着包袱急步的往山脚的小镇去,路上还在不停的往后看,就怕有人追上来,到了小镇后,他也没停,直接钻进镇西处的一片小树林。
@书@树林里染着浓浓的黑暗,夏天的燥热在夜晚尽退,风冷呼呼的吹过,扬起一阵唆唆的冷寂,即便是夏天的夜晚也显得有些诡异寒颤。
只见他突然停在一棵明显比其它树还要大两圈的大树下,蟑眉鼠目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真的没有人后,从包袱里拿出一把灰色的小铲子,在树下挖起来。
“准备真是周到,我还以为他要用手挖。”伊卿紧挨着牧简痕小声的说,先声明,她可不是害怕了,只是夜黑风高杀人夜,况且在这种阴森森的树林里,她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伊卿还没感慨完,一声惨叫划破整片树林,惊起无数潜息的蛰鸟,吓了她一大跳,手里的白衣也瞬间从指缝中滑走,等她发现的时候身旁的牧简痕已然不见踪影。
转过头看向前面,只见牧简痕早已和一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而矮胖的铁山趁乱已逃得不见踪影,眯着眼睛,借着从枝桠的叶缝中穿透的银白月光,伊卿见到牧简痕身形流畅的在黑衣人之间移动,神色从容淡定,优雅脱洒,仿佛其他人就是小丑般,线条流畅的挥舞着手里的……树枝?
啥?不确定的再次揉了揉眼睛,伊卿的嘴巴登时大得可以塞进一个鸭蛋,真正的高手啊,还好之前没得罪过他,不然搓扁切圆也得往肚子里吞。
大概十来招,黑衣人就全部都躺在地上呻吟了,显然牧简痕并没有要杀他们,白色的衣袖纯白得仿佛刚刚的一场打斗只是幻觉,这时,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从前面传来,月光下是一个全身包在黑衣下的男子。
“你是谁?”
牧简痕沉稳自若的回望,直挺的鼻梁洒着点点月白的光,若鸿羽般飘落的轻笑,带着磁性的声线不以为然。
“何人重要吗?阁下想留下来?”
面对牧简痕隐含的威胁,自知不是他对手,男人大笑一声,留下一句话隐身入夜色。
“我们会再见面的,只要你手里拥有精母铁。”一句话便道明此番来意。
牧简痕正欲说话,脸色却蓦然一沉,浑厚的内力瞬间将一石子摄入手中,手掌一翻,石子化为一道强劲的利刃往男人隐去的方向射去,黑暗中传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又恢复死寂。
牧简痕神色阴沉的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树旁,目光森冷,优雅的从容死寂般的消失。
药仙师傅
伊卿终于确定自己就是悲剧的主角,别的穿越主不是吃香就是喝辣的,她的穿越之旅硬是在鸡蛋里面挑苦,悲催的人生呐!
颠簸的马车,坚硬的木板磕得她的脑袋生疼,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双眼被一块黑布条绑得密不透风,双手被绑,想调整一下姿势都不行,她真的没脸见药仙师傅了,竟然毫无反抗就被抓走,简直是穿越的奇耻大辱。
话说回来,这群黑衣人到底为什么要抓她,她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最后只能归究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生前干的好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伊卿可以感觉得到天还没亮,门板咿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只感觉到一阵天玄地转,她整个人就被黑衣人扛在肩上。
大概有个小院子,黑衣人走了几十来步就停了下来,然后像扔沙包一样,伊卿屁股朝地,一声惨叫,第一次切身体会屁股开花的终极绝杀。
怜香惜玉,怜香惜玉,我要怜香惜玉,某卿泪眼蒙蒙的在心里狂叫,他令堂的,等姑奶奶逃脱了,一定要你们为我的屁股陪葬,不然就罚她被牧简痕欺压一辈子!
内心诽复不已的某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发下了了不得的誓言,就在这时候,一个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突兀的响起,让没有心里准备的她又重重的与大地演绎亲密接触。
“小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才怪,事情大条了,某卿泪流满面!
“你还好吧?”没听到她的回答,声音又近了一些,再次不确定的问道。
“你有空问,还不如直接帮我松绑!”对于这个害得自己屁股遭殃的声音,虽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她依旧没好气。
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一丝犹豫,伊卿刚说完,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就松了一些,解开绑在眼睛上的布条,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略微花白的老人,眼角深深的皱纹,一双慈祥的眼睛看起来倍感亲切。
伊卿一时惭愧的别开眼,好吧,第一次凶人以失败告终。
“谢谢!”心里别扭归别扭,还是要谢谢老人家。
“呵呵,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也是被抓来的吗?”老人家呵呵一笑。
伊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第一个问题合情合理,第二个问就有点多余了,哪个黑衣人会五花大绑的请人来坐客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
老人家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她的想法,只是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也会绑来这里,不过有个人来作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笑眯眯的眼睛在看到她挂在腰间的尽霄时略微一愣,脸上露出困惑又不太确定的表情,然后若有所思的打量起她。
“我叫伊卿,是不是被抓来的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伊卿被他热切的眼睛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很不客气的表达您老花眼了才会问这个问题。
老人家却不甚在意的指着尽霄问道:“这把剑你是怎么得来的?”
老人的话让伊卿一愣,低着头看了眼挂在腰间的尽霄,用仿佛发现奇迹大陆般的语气说道:“哎,竟然没被拿走?”
她还以为以尽霄的名气,应该是走到哪都会有人抢才对,严重点就该掀起腥风血雨,显然她低估了被磨损得破败不堪的剑鞘,剑鞘都能锈得这般惨不忍睹,谁还会想到里面装着的是鼎鼎大名的尽霄,说不定里面是一把钝得连绳子都切不断的剑,况且那些黑衣人也不怕她逃跑,自然就不会拿走尽霄。
老人本来以为她应该不知道这把剑是尽霄,可是听她的语气却又不像,明显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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