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传媒女王- 第11部分

不，不行，绝对不能这样，这样会让未来举步为艰。

凯旋抬起头，挺起胸，拉着还在旁边喘气的许嘉林向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瑞查德你要来就来吧，到了我的地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凯旋不知道，此时的瑞查德已经回到了家乡，回到了远在大海彼岸的英国，也许她们这一生也无法再见。

回到没有离开多久，却又像离开了一辈子的家后，两个大人顿时里外忙活的热火朝天，将装满了磁带的箱子整齐码放在空间本就不多的家里，打开旅行包将里面的该洗的衣服拿去厕所，一些年货和各类礼物分开有序的摆放。

凯旋和许嘉林悠闲的坐在绿色沙发上，互相聊着天。

凯旋问到了许嘉林在她离开这段日子老师都教了些什么，言丽丽有没有来找过他，想不想她。

虽然许嘉林的回答有些言不及意，但是也让凯旋大概了解不少。

*

由于凯爸的年休假还有一个多月，做生意的事情也刻不容缓，于是凯旋拿出她在广东骗到的100元钱，为家里买了一台双音响的录音机，让老爸骑着八零年代的牌子货，凤凰牌自行车，满学校的溜达，而且还专门选有高中部的学校，每个学校在放学时蹲点一个小时，还不能多卖，第一次去卖个5盘，第二次去卖个10盘，然后就不能多卖，保证每个有高中部的学校都能照顾到。

开始凯爸听到凯旋开出一盘五元时吓了一跳，这价格可是普通家庭2天的生活开销，那些没工作收入的学生们会买吗？

但是凯旋神秘一笑后不再说话，让老爸按她说说法去做就是了。

连续几天下来一盘都没卖出去，让凯爸和凯妈愁掉了头发，第一次对女儿曾经的信誓旦旦产生了怀疑。凯旋到是吃好睡好的每天笑容满面，一点也不担心。终于在一周后愁眉惨淡的饭桌上，凯旋终于问出了话。

凯旋将吃的干干净净的饭碗放到桌子上，对旁边食不下咽的父母看了一眼，说道：“老爸，市里有高中部的学校你差不多逛完了吧？”

“恩……”凯爸回答的有气无力。

“那些厂房外小卖部该送的碟子也送过去了吧。”

“恩……”

“单位住宅的广播室也有送去吧？并和他们说了早中晚将碟子轮流各放一次吧？”

“恩……”

“你都留下话什么时候再去了吗？”

“留了……”

“那好，老爸辛苦了，下周你能再按照这周的路线跑一圈嘛？”

“好……”

凯旋对于老爸的灰心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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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成功（上）

毫无意外的成功（上）

一旁早就放下碗筷的凯妈好奇的开了口，“宝宝啊，你让爸爸跑这么多地方是做什么啊？”

“宣传啊。”凯旋甜蜜一笑，乖乖的回答妈妈的问话。

“你做这些事就是为了什么什么的宣传？能行吗？”

凯旋微微摇了下头，说道：“不知道呢，但是有60％会行的，毕竟咱家没启动资金，现在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当初你不是说一定成吗？”凯妈皱起了眉，有些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被女儿骗了。

“妈，我当初要是不那么说你们能同意拿钱出来做生意吗？而且还记得我说的吗？成功了就算我们赚了，失败了也没什么，拿的钱又不是很多。”说完凯旋对老妈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直言不愧自己骗了父母。

凯妈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能说什么，聪明的女儿早就把话说在了前面，只能起身收拾起了饭桌。

第二天一大早，凯爸从楼下的煤棚里拖出了自行车，细心的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虽然攀枝花和重庆一样是座山城，来来回回的尽是上坡下坡，蜿蜒的道路上连一个十字路口都没有，路上看见的全是机动车，但是年轻时候的凯爸仍然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攒下了一笔钱，为自己买了这第一个私有财产，自然宝贵的要命，就连和凯妈谈恋爱的时候，这辆车也起到了挺大的功劳。

凯爸和凯妈是在知青下乡那会儿认识的，两个朴素的年轻人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对看了一眼，便定下了一辈子的情缘。凯爸老是乘着休息时间，越界找凯妈出去玩，开始凯妈别扭的不愿意答应，正所谓‘烈女爬缠郎’，时间长了，凯妈便被凯爸勾到了手，于是在乡间的田埂上，油绿的道稻田中，四面青山的山沟里便常常能见到一对年轻人骑在一辆黑色的凤凰牌轿车上行驶而过，换了二十一世纪的来说那叫浪漫，那叫甜蜜蜜，用凯妈的话来说就是，那时候哪有钱啊，小时候天天就玩玩抓石子儿，跳皮筋，踢毽子，长大了就在家里织毛衣，唠唠嗑，年轻人要是谈恋爱，也不过就是手拉着手压马路，再大不了到山那头的露天电影院看场电影，电影结束后还得黑灯瞎火的淌着河水回家。

所以凯爸擦的很仔细，虽然青春在飞快流逝，如今已是一个7岁娃娃的爹，但是他仍然非常珍惜那段记忆，以及那段记忆里的一切。

凯爸熟练的将录音机捆在后座，然后把挑选好的磁带放到车前的筐里，选了一盘最近迷上的凯旋重推的磁带装到了录音机里，便缓慢的骑了出去，音乐的声音开的很大，大老远便听的清清楚楚。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

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

明亮又闪烁

彷佛天上星

（那）最亮的一颗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我虽然欢喜

却没对你说

我也知道你

是真心喜欢我

路边上班的行人在自行车飘过时忽然加快了步伐，混沌的脑海瞬间注入了一丝清明，不自觉的追随着音乐的方向看去……

凯爸按着凯旋的意思一路未停的到了单位广播的播音楼前，人还未下车，就从里面风风火火的跑出来一个人。

老蒋是单位的播音员，40多岁的年纪还没有娶老婆，在那个年代算是不正常，可他到是想的开，光棍是光棍呗，只要不是冰棍就好，反正一个人都活了40多年，往后的日子再一个人活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到也成天乐哈哈的，背地里大家都替他惋惜，这么开朗的一个人，普通话又说的好，还有正当工作，人长的又不丑，咋就没姑娘愿意嫁给他，后来听他姐姐的同学透露，原来是年轻时太挑，这个不喜欢，那个不愿意的，到了35岁除了二婚的就再也没姑娘愿意跟着他了。

如今那张永远笑容满面的老蒋如今正愁容满面，坐在椅子上眼露渴望的看着对面的凯爸。那是一间只有两张木椅子，一张木桌子，杂七杂八堆了一大堆电器的广播房，虽然八六年的攀枝花发展还是很慢，但是一些单位里该有的也都有了，一部电视机，到了晚上便摆在窗户上，让厂子里的职工搬个小凳子坐在下面看，还有录象带和录象机，偶尔去外地出差的厂领导会带回来几部，或者和别的单位互换，放给职工看。其实单位上有些有钱的家庭早早的都买了录音机，只是那时候的攀枝花交通还不是很方便，里面的人不知道出去，外面的人不想近来，所以大多家里听的都是早些年的革命歌曲，这些新兴的流行歌曲还真没几家听过。

老蒋用着他那慢条斯理的标准普通话和凯爸大概的说了一番，意思也就是他把那些音乐放了后，没过一天，单位就有许多年轻人跑来叫他反复播放那些自己喜欢的歌曲，后面两天就有人提出了想要买那些磁带的要求，他也按照凯爸的意思告诉对方到厂子的小卖部去买，可是还没消停一天，一群人又闹烘烘的冲了回来，告诉他小卖部那边卖完了，想来买他手里那盘，40多岁的人没精力和20多岁的年轻人闹，于是在在折藤够戗的情况下终于好说歹说的把人劝走了。一来不是他自己的碟子也不好做主，二来里面的歌曲听了些日子也不舍得给人，所以就希望凯爸早点来，或者干脆把那些惹货的磁带拿走，或者就再拿出几盘丢到小卖店去。

凯爸这一听，顿时乐歪了嘴，虽然很想把家里的磁带全部丢出来，但是按照凯旋的说法，现在不是赚钱的时候，首先是铺路，而且重点要放在学生上面，大人们自己也许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是被孩子一闹，多少钱都花的出来，于是凯爸就每样丢了两盘后就乐滋滋的数着钱回了家。

他没想到每盘五元钱的价格都有大把人抢着买，上周只是跑了几圈就把之前投入的钱赚了一大半。凯旋听到老爸的疑问只是乐呵呵的笑着，一点也不惊讶，想90年以后宣传都是电视在打广告，现在这个年代广播就是最好的广告，还不用花钱，再加上攀枝花的落后，成功是早晚的事，目前做贩卖磁带的事情不过是累积资金的过度，以后还有更多赚钱的生意等着她做。

在学校的生意也不出凯旋的预料，基本每次凯爸带去的磁带都会销售一空，没多久进回来的300多盘磁带就快见底，凯旋急忙将每个磁带留了一盘，然后让凯爸去距离攀枝花教近的昆明进了一些空白磁带后，就拿家里的录音机做了翻制，以一盘三元的价格出售也好的不象话。

有时候凯旋在想，那些盗版再盗版的东西不会是从她这里流传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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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毫无意外的成功（下）

由于快要过年，凯爸没有再去广东进货，于是就拿那些盗录出来的磁带凑合着卖，中国人的跟风习惯很厉害，刚刚过完新年，附近就出了一家和凯爸做同样生意的人，连卖的歌曲也差不多。

凯旋也不在意，一家还吃不倒她，而且他们也不过是跟风效仿而已，走在最前面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于是过完年又过了几个月，进了两次货后，凯爸和厂里办了停薪留职的手续，父女俩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广东，当然和前几次一样，她们为了躲避不知道早已离开的瑞查德没敢住进攀枝花招待所，而是在批发市场稍做盘旋便打道回府。

这次她们带回去了价值10000元的磁带，比往次多出了数倍，生意的成功让凯爸得意的晕了头，也让凯旋确定了自己发展方向的正确，于是便将家里所有的积蓄，以及亲戚们的存款都凑到了一起。

凯旋不是自私的人，她爱自己的父母，也爱自己的亲戚们，所以一定发财的事情说什么也要让他们投资。开始凯妈还有些担心，心中成日惶恐，怕生意失败让自己在亲戚面前说不起话，但是回家后凯旋雷厉风行的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店面做起了批发生意，不再出去兜售，而是以每盘三元的价格批发。

宣传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由于那时候的攀枝花正开始音乐的发烧热，又由于他们是攀枝花独一家批发磁带的店面，许多为了节约路费，或者不懂行情，却又想发财的人们，还没等凯旋出去宣传第二圈，就纷纷的涌上了门，有着供不应求的架势。

凯旋倒是稳扎稳打的保证每次货物快要售尽的时候才去进货，家里和亲戚们的存折本上渐渐增加了存款，一个个都是乐呵呵的出门上班，乐呵呵的下班回家，在他们心里这种坐在家里等钱掉下来的事情就比天上掉下了金元宝一样，还有什么能让他们不高兴了。就连凯旋知道在她8岁那年会离婚的二叔也因为这个关系而婚姻无恙，只是可怜了她那未来的二婶，也许永无再见之日。

一九八九年凯旋10岁，家里的磁带生意已经做了三年，提前进入了小康家庭，凯妈也和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到店里帮忙日渐兴隆的生意。虽然攀枝花批发磁带的铺面也开了几家，但是一来这几年渐渐长大，天天听着流行音乐的娃娃们在耳濡目染之下，再也离不开这类休闲物品，音乐的需求量比头两年高了不止一倍，二来凯家的磁带对音乐一直有着敏锐的直觉，永远都是他们进了第一批货物卖完后，其他家才会出现，所以那些后开的铺面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

但是凯旋要的不光是小康生活，而是想要把整个家族带进富豪之列，这些小小的成就更本满足不了她，在某日放学后，她终于开了口。

对了，这里忘记说她和许嘉林的情况，虽然这些年凯旋出去外地的时间很多，但是只要一回来就会去学校陪许嘉林，随便温习一下高二的功课，虽然今年的许嘉林也才11岁，但是对凯旋却有了朦胧的好感，虽然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总会在凯旋离开的时候想她，回来的时候腻着她，有男孩子对她说话的时候不知何故的不高兴，出于男人的天性，他已经把凯旋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背地里老会叫着兄弟们把他看着不顺眼，和凯旋说过话的男孩子们暗暗修理一番，然后在凯旋面前装着她喜欢的可爱模样，在秘密花园里对她撒着娇。

有一次凯旋由于进货回家后有些想念这个初恋情人，便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看见了许嘉林欺负同学的模样，这样的许嘉林她没见过，记忆里也不曾出现过，那种渐渐偏离他原本性格，略显暴虐的模样在她的心口狠狠的扎下了一根刺，不敢拔掉，只要一动这种想法，感觉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毫不怜惜在心上一刀，一刀，又一刀的深深划着，猩红的鲜血顺着刀柄滑落地面，而那把刀的主人，她自己正在她面前狰狞的笑着，撕扯着大叫，都是你的错，全部是你的错。他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每每这时，凯旋都会满头大汗的惊醒，喃喃的劝慰着自己，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让他在高二那年不会因为言丽丽的背叛而心死。

是吗？

也许是吧。

答案，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由于近日家里的磁带生意渐渐步上了轨道，平时的日常销售凯旋不在，父母也能打理的很好，除了偶尔进些新货外，凯旋又背上了书包回到学校。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林荫依旧，闹声依旧，只是路边早两年还种着葡萄、石榴、芒果的空地上修起了小平房，5点的放学时间，有些房子里已经传出了饭菜的香味。

凯旋摸了摸穿着白色吊带长裙的小肚子，咽了口口水，鼻间的糖醋排骨香味是她的最爱，可惜老妈现在为了做生意回来的很晚，最近基本都是在奶奶家对付吃，奶奶不是很会做菜，做的最好的就是四季豆炖肥肉片子和粉条，典型的东北菜。虽然出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