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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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狼妃-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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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雪狼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杀,她甚至故意激怒目标、以求得到更残酷的折磨,就此死去。

可是每一次都没能成功,她不但没有死,得到的反而是更加生不如死的折磨。

所以在某一段时间里,雪狼是怨恨自己那张脸的——如果不是那张漂亮的脸,她怎么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但是她又不敢毁了自己的脸,几岁的女孩,总归还存有一些幻想。

这样的日子一长,心里对于死亡的哀求和恐惧,便渐渐淡薄了。

年幼的雪狼开始明白,原来有一种活着,会比死亡更加残酷。

她不再想死,虽然她还是绝望的。

正因为绝望,她才无法原谅自己的肮脏,抱着一种自惩的念头,她决定要好好的活着。

——好好活着,活在这个肮脏又冰冷的地方,用这双眼睛仔仔细细的看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

——就是这样一种几近自虐的残酷方式,她被自己下令要活下去。

死亡对于她来说,已经变得太奢侈也太高贵了。

孕育出这样恐怖离奇的想法的时候,雪狼才不过八岁。

——特殊的经历如同催生剂一样让她的内心飞速成长,她当时的想法、一般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也想象不到。

所以,对于同样关押在地牢中的那些同龄孩子来说,她的所作所为都是肮脏的、无法原谅的。

那些孩子同样来自于世界各地,经由不同的方法被送入黑手党的地牢,作用和身份都各有不同,唯一相似的是、他们都经历过一番折磨。

孩子在面对未知的磨难时总是带着恐惧和不安,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同伴”在眼前,出于各种各样的复杂心理,不懂事的孩子会将这个另类的“同伴”视为发泄的靶子。

毫无预兆的一顿暴打,对于那个时候的雪狼来说,是比吃饭还平常的事情。

有好几次,她没有死在任务中,却差点死在那些孩子的手下。

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年幼不懂事的孩子远比大人更加残酷。

——正是因为不懂事,善与恶、错与对这种东西,才对于他们完全没有约束力。

高兴的时候可能揣你一脚、扇你几巴掌便罢;

不高兴了就可能拿起铁棍追着你打,也可能抓着你的头发往墙上撞,头破血流了他们还能哈哈大笑:“瞧,这血流的多漂亮!再多流点吧。”

然后抓着你的头,更加用力的往墙上撞。

砰——

天星乱坠,血花飞扬,耳边朦胧的,是孩子肆无忌惮的笑声。

嘻嘻,哈哈,咯咯……

好多好多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如同鬼哭一样。

更甚至还有些男孩子,被地牢里的恐惧刺激的没了理智,嬉笑着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她说:“被上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你一个人可以被上几次?要不,我们大家一起试试?来,先扒掉她的衣服……”

“我来我来!”另一个男孩就像找到新玩具一样,立刻兴奋的冲上来。

“我也来我也来……”

更多的人涌上来,旁边、就是女孩子肆意狂乱的笑声,如同群魔乱舞。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他们不过是一群顶多十一二岁的孩子?

疯狂至此,岂有人性可言?

——这就是不懂事啊,他们不明白什么是死亡,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虐待别人。

或许是因为恐惧,或许是因为快感,或许仅仅是因为无聊而已。

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昔日的所作所为,会在年幼的雪狼心里,种下多么恶毒的仇恨。

有仇必报!

有怨必泄!

以暴制暴!

以血偿血!

那些年幼的孩子啊,终于在雪狼重新走进那间地牢的时候,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

铺天盖地的鲜血,映衬着雪狼杀红了的眼,白裙染成了烟霞的颜色,当初嬉笑打骂、折磨凌辱过她的三十几个孩子,无一例外全部死在她手上。

残骸漫天,铁锈般的血腥味催人欲吐,雪狼拎着卷了刃的刀,站在满地的尸骸中,清丽娇小的面容在血污中扭曲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个人曾经拿铁棍打过她的腿,还在她被打的爬不起来的时候踩在她背上大笑……

雪狼挥刀,钝残的刀刃咯吱咯吱的锯下男孩子的双腿,还未完全断气的孩子发出小兽一般的惨叫,可是还没叫完,就被雪狼一脚踩塌了鼻梁,没了声息。

这个人拉扯过她的头发,用火棍捅她的耳朵,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站在一旁叫加油……

雪狼顺手拎起另一边不知是谁的一只断手,对着地上吓的花容失色的女孩子的眼睛捅了下去。

噗嗤的一声,血液飞溅开来,和雪狼被他们欺负时飞溅起的血花一模一样,雪狼咯咯的笑起来,在女孩的尖叫中拔出那只手,顺手又捅进了她的耳朵里。

细细的手臂从耳中穿入,力道之大几乎从另一边捅出来,女孩子瞪大着眼睛立刻断了气,雪狼站起来,有些力疲的喘了喘气。

这个人对她吐过口水——割下他的嘴皮、舌头,再砍了他的脑袋。

这个人曾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搬了个大铁球,把他的脑袋砸成一锅粥。

………………

哪怕是曾经往她脸上吐过一口痰、骂过她一句的人,无论大小、不管男女,雪狼一个都没有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地牢里全是血迹和残肢,雪狼筋疲力尽的站在血泊中间,手中的刀已经被砍断了,她连刀都握不住,乏力而固执的站在原地。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突然看到地牢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全身黢黑的孩子,很瘦很瘦,蜷缩在角落里几乎无法发现,穿着完全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只剩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清凌凌的光。

雪狼认得这个孩子,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在她饱受欺负的时候,只有这个孩子没有动过手,也没有骂过她一句。

她走到那个孩子身边,孩子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清亮着,有隐约而晦涩的喜悦。

“你不怕吗?”她觉得奇怪,目睹了她杀人的全过程,连大人都觉得恶心难受,为什么这个孩子看上去还有些高兴呢?

黢黑的孩子摇摇头,眼里的光看上去清澈而明亮。

这样的眼神让雪狼觉得自惭形愧,原本茂盛的杀意不知为何消散了。

她突然觉得很累,从来没有那么累过。

“算了,我不问了。”

她站起来,想要伸手摸摸这个奇怪的孩子,却在看到自己满手鲜血时停了下来。“你要记得,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变成我这样的人。”

“虽然很脏,但只要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她转身走出地牢,也从此走进了那个孩子的心里。

那个孩子,就是后来的佣兵圈中的scorpion。

☆、V112、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V112、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阿雪?阿雪?!……雪狼?……”

突然听到耳边的唤声,雪狼惊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怎么了?”

云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发什么呆啊,不是到了吗?”

“……啊?”雪狼当真没有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马车然已经停了下来,从窗户探头一看,果然是到了。

“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云燮越过她跳下马车,转身问道。

雪狼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从马车上跳下来。

她总算是想起来了,和云燮的初见。

从地牢那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当初那个奇怪的孩子,两人各自沿着各自的生命前进,若不是云燮提起,雪狼几乎要淡忘了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事有轮回,在时隔那么多年之后,然让她们两个在另一个世界上重逢了。

因缘际会,自有定数……么?

她吸了口气,将自己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抛出脑外,抬起头来一看,眼前的景物陌生而熟悉,这是她第二次来到皇宫,还是记忆中红墙黄瓦的辉煌,玄黑色的地面泛着迷离的光,呈两列排开的内监宫女早已经等候妥当,恭恭敬敬的对几人施礼。

更准确的来说,是对着秦烨施礼。

秦烨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大堆人给他下跪的场景,随意的摆摆手,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侧头对雪狼道:“宴会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阿雪,你先去休息一下,要换的衣服我已经差人准备好了。”

云燮立刻插嘴。“我和她一起去。”

秦烨瞪了她一眼,看着毫无反应的雪狼,皱了皱眉,走过来想要伸手去拉她,“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话语中断,他的手落了个空。

雪狼貌似不经意一般避开了他的手,撩了撩颊边的发,她抬头道,“那我先去了。”

说着便转头询问另一边等候的内监,在几个宫女的带领下径直往前走去。

秦烨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皱了皱眉。

云燮坏心眼的凑上前来,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挤眉弄眼的道,“你—惨—了——!阿雪不理你了”

说着大笑了几声,朝雪狼的方向跑过去。

秦烨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翻着白眼嘟囔道,“我又做错什么了?”

————

皇宫里的道路是出了名的九曲十八弯,如果没有事先记下过地形,第一次来的人就算记忆力再好也会被绕晕。

雪狼和云燮已经不知道自己被领着绕了多少个弯弯道道,眼睛都花了还没走到该去的地方。

“我说,你们皇宫到底有多大啊……我腿都疼了,还要多久啊……”云燮唉声叹气的走在雪狼身边,苦着脸问道。

前面领路的小宫女回眸一笑,毕恭毕敬的道:“很快就到了。”

“……”云燮很想骂娘,这已经是她说的第三个“很快就到了”,可是说来说去,她还是不知道到底还要走多久。

“唉……自找罪受!”云燮翻着白眼嘟囔道。

雪狼笑了一笑,低声道:“难道你以前参加佣兵训练的时候没有负重长跑吗?铁条沙袋都扛下来了,还怕这么一点?”

“话可不能这么说。”云燮振了振精神,撇着嘴道:“那不是没办法吗?如果有别的办法,谁愿意受那份罪。”

雪狼笑容一僵。

是啊,总是因为没有办法。

被挑入黑手党是没有办法、执行任务是没有办法,就连杀人也是因为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掩盖了多少人性的缺憾。

而她,又用这样的借口、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

——唯有她、还不知廉耻的活着。

“呵……”云燮突然听到雪狼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说不出的讽刺冷漠。

“说到底,不过是自私自利而已。”雪狼自言自语一般道。

“啊?”云燮完全听糊涂了,不愿意受罪怎么变成自私自利了?刚想问雪狼为什么这么说,却见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偏着头,目光看向不远处。

云燮心有不解,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几人正好走到一处长廊里,两边都是繁花如锦的花园,虽然已至深秋,菊花却开的正好,姹紫嫣红、斑驳灿烂。

雪狼显然不是在看那些菊花,云燮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花园对面的另一架长廊里,正走过三个女子。

前面两个领路的显然是宫女,穿着宫女统一的宫装,而后面的那个女子却明显不同。

女子身材娇小,穿着一件没有任何纹饰的白色莲衣,腰间悬着一枚紫红色的锦囊,长发乌黑、梳着简单的单螺鬓,斜插了一枚紫色玉簪。

她面上带着浅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相隔太远完全看不清她的模样。

“怎么了吗?”云燮奇怪的问道,她没看出这女子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雪狼注意力的。

雪狼摇摇头。“大概是我多心了,走吧。”

云燮耸了耸肩,虽然还是没弄懂怎么回事,不过既然雪狼说没事、她也不是喜欢瞎操心的人。

她又凑了上去,“那你给我说说,你刚刚说那‘自私自利’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自私了……”

“随口说的,别在意。”雪狼漫不经心的敷衍道。

“骗谁呢!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云燮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哪能让她这么轻松的过关,脸一板腰一叉,现代台词冒的那叫一个溜。

“……”

一路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领路的宫女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推开一扇房门,转身施礼道:“云公子、雪姑娘,已经到了。”

☆、V113、你是提早进入更年期了



走进屋内,送走那些一板一眼的规矩宫女,云燮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无聊的吹自己的刘海玩。“接下来要做什么?”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雪狼抛了个标准答案给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煮功夫茶给你喝。”

“切!你还会煮茶?”云燮一脸的不相信。

雪狼诚实的摇摇头,“不会。”

云燮瞪着眼睛看她。

雪狼施施然的道:“所以我需要一个小白鼠来实验一下,看看我煮的茶会不会喝死人。”

“…………!”云燮顿时倒退三尺,露出一个敬谢不敏的表情。“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好不容易才重新活过来的。”

雪狼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云燮不像她这么闲的住,稍坐了一会便觉得全身痒痒,没办法,她只好站起来满屋子的转悠,顺带琢磨一下秦烨为雪狼准备的衣服首饰。

衣服,清一色的红,除了装饰各有不同外,看上去和嫁衣没什么区别。

首饰,金的银的玉的宝石的……各种齐全,而类型更是从头饰到耳环,从项链到臂环、从手镯到吊饰……要什么有什么,总之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云燮随手拿了件衣服比划了一下,头也不回的扭头道:“狼,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喜欢绯色?”

没有等到雪狼的回答,云燮好奇的扭头看了她一眼,雪狼的神色有些异样,却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她摇摇头。“我不喜欢绯色。”

“那……”她明明从头到脚都是绯色的。

“我不拘穿什么的,随便什么颜色都好。”雪狼错开她的眼神,淡淡的看向窗外。“只是秦烨喜欢我穿这个颜色而已。”

“哦”云燮的一个单音字拖的老长,尾端还十分邪恶的上扬了起来,抱着那件绯衣冲到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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