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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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董小姐-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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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穆尔好似司空见惯女人这个反应,他伸手揪着江月襟领,一把将人拉了起来,“董江月!你给我镇静点!我还没让人那么糟践你呢!”

这一夜,其实都是帖穆尔陪江月身边,她不安,惊恐,梦呓里喊人,他都一一记着,让他忘不掉是,郎中来诊脉后答案。

他猛地把人拉近,蛮横地吻上女人嘴唇。

江月瞳仁猝然放大,抬掌便朝帖穆尔脸上扇去——帖穆尔准确地握住她腕子,把人按了枕上,“我奉劝你顺从点,兴许我善心大发,还能留你们母子二人一命!”

母子?

帖穆尔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倏然松手,站了起来,转身背对向江月,“你已经有月余身孕了,郎中说胎儿不稳,随时有掉胎风险,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要做母亲人了,别再想有没……只要你能把孩子生下来,我一辈子不碰你。”

帖穆尔大步流星地离开,江月却是全然怔住了。

她……她怀孕了?祁璟孩子?

不真实感觉霎时间涌上心头,江月伸手抚仍然平坦小腹上。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江月甚至还没有做好一个母亲该做准备,竟就有了孩子。

从被帖穆尔掳到蔚州,她每一天都惊心胆战地过着,帖穆尔府邸犹如一个铁桶,任何与大魏消息都不曾传来,她镇日里只想如何才能脱困,却不曾注意到自己有了身孕……那一次极短暂经期,已经是她怀胎不稳征兆吧。

江月一直眼眶里打转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到来,可孩子父亲,也根本不会知道。

他还邺京,他要娶安如郡主为妻了。大魏与萨奚若当真议和,边境自然不再需要这样一位能征善战将军。连祁璟当初也亲口说,朝廷不会动他,是因为战争还需要他。可是如今,没了战火,没了侵略,他真……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片土地上了吧。

不知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那句只要她生下孩子,便一辈子不碰她承诺,帖穆尔发现,江月是所有见识过“两脚羊”女人里,精神恢复得一个。

当年卢雅都是以泪洗面整整十日,才接受了那杯酒。而多女人,不是惊惧中疯了,就是索性以死明志。

然而江月,三日后就开始下床走动,与人说话全无异样,甚至还会带上微微笑容。

不论给她吃菜是萨奚口味还是魏人厨子做,她都可能多吃,即便她孕吐得极为厉害。至于每日煎好安胎药,不必人劝,江月一口便能饮,连卢雅提起时都是钦佩表情,遑论自己生养过孩子嘉图瑚。

每逢二、七之日,帖穆尔还是照常会让江月到他房里留宿,他能看得见自己接近时,江月竭力掩饰不安,管如此,她仍是会故作平静地接受他偶尔触碰。

帖穆尔看眼里,渐渐也失去试探她心思。

他始终记得嘉图瑚感慨,这是一个母亲勇敢,是天性。

转眼便入了十二月,江月胎象渐渐没有先前那么危险。送走郎中,帖穆尔淡淡道:“这几日大魏派来了一个和议使者,他一直说要见你,不过我担心你身子,便没同意。”

江月一惊,“你怎么不早说?”

帖穆尔眼神扫过,江月用速度收起脸上不满神情,老老实实地坐了自己位置上。

“他三日后离开蔚州,践行时我带你去见他。只是……我一直和王上说你孩子是我,你自己说话注意。王上性情莫测,他若知道你怀是大魏主将孩子,我便护不住你了。”

江月闻之大喜,驻防边境将领是巩致远也好,章盛也罢,她总是熟悉。不说能立刻逃离,哪怕只得到一星半点有关祁璟消息也是好。他们既知道自己此,想必祁璟也一定得到信了。

他……至少是肯救她吧。

江月由衷一笑,“帖穆尔,谢谢。”

帖穆尔脸上好似有了些尴尬,他挪了挪身子,绷着脸道:“见一面而已,又没说放了你,还有,你是阿古妻子,应该叫我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芈芈酱猜对了,才x两次祁大将军喜当爹……这命中率,想要baby菇凉们来膜拜!

鉴于二郎神芈芈同学凌晨给我炸了个雷,于是《董小姐》这个坑地雷有整整25颗!!!

这个值得纪念时刻,为了回馈大家对小宴厚爱【←大家爱根本不是你好吗

我哭着决定今天加一章!

因为觉得可能要睡个懒觉神马,所以晚点爬起来码字……

加时间约定晚上7:好了。

小伙伴们我们晚上7:不见不散。

第45章

三日以后;顶着一场大雪;江月被帖穆尔领着去为大魏使者践行。

因为江月缘故;帖穆尔特地让人栓了马车。狭窄空间里;江月不知怎么;总觉得十分尴尬。

帖穆尔懒懒地靠着;不时扫一眼江月;半晌;大抵是也捺不住这种安静;他主动开口:“你穿萨奚衣服;比大魏好看多了。”

江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色彩纷呈袄子;确实是比她来时那件葛布衫子要亮丽不少。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回了句“多谢”。

这句话说完;直到两人抵达践行宴客之处,两人都没再交谈。

下了马车,帖穆尔一改常态,用一种极亲昵姿态揽住江月肩膀,大步朝厅里去。江月颇为不适,小心翼翼地推了下帖穆尔,低声道:“你要是做戏……拉着我就够了,这样……我不太舒服。”

帖穆尔余光瞥了眼江月,她白皙面孔上有着淡淡红晕,他手顺着江月玲珑曲线向下滑去,后停纤腰上,“别再多话了。”

江月缄默,果真顺从。

入了大厅中,江月才发现许多萨奚将领都带了各自女人,她与帖穆尔虽然姿态亲密,却没怎么吸引眼球。江月长出一口气,本本分分地帖穆尔身边坐下。

谁知,不等江月彻底安下心,她便觉得一道目光直往自己身上投来。她抬首,坐她对面竟是方守成!

方守成一个书院教书先生,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知州门客,如何轮得到他来与萨奚议和?

不对,江月眉心一蹙,忽然想起祁璟说过话。

他和郡主背后,都是……邵相。

电光火石间,江月几乎要把近几个月来发生所有事情全部串一起……从郡主入住夏州,戒断军粮,再到她说出要嫁给祁璟,接着郡主又勾结萨奚、联络邵相,如今方守成则作为议和使者来到蔚州!

他们早就谋划议和事情!也早防着祁璟与萨奚开战!

当初断粮,恐怕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断粮未果,郡主又提出要祁璟娶她……不承想,她反倒因此而激得祁璟冒险开战,只得提前示警萨奚。

接下来,一道道明为圣旨,实则是邵相授意旨意追至毓关之外,为便是将祁璟召回京中,以从容与萨奚谈判。

当真卑鄙!

江月攥起拳头,掩饰自己指尖颤抖。

帖穆尔注意到江月忽然情绪变化,不由得侧目看她,他心生疑窦,偏过身子,作势江月鬓边一吻,压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江月垂首,摇了摇头。

帖穆尔见她不说,倒也不再追问,只桌案下用大掌包住女孩儿小小拳头,接着,正襟危坐,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方守成将这一切都看眼中,脸色变得有些不悦。但碍着场都是萨奚人,他也没胆量发作。直至萨奚王入座,一阵寒暄之后,方守成才举杯,朝着江月方向道:“他乡遇故知,实是难得,不知下可否敬董姑娘一杯酒?”

不等江月回应,帖穆尔率先问道:“哦?方大人与江月很熟?”

说着,他伸手揽过江月,俨然一个所有者姿态。

方守成酒杯拿手里,不无几分尴尬,“董姑娘与下自幼相识,感情甚笃,若是您愿意割爱,下还想以重金赎回董姑娘。”

帖穆尔兀自斟了杯酒,闲闲举了起来,向方守成示一示意,轻笑道:“真是抱歉,董姑娘已经嫁给了舍弟,且有了我孩子……她有孕身,不便饮酒,这一杯,我替她受了。”

言罢,杯中琼液,帖穆尔一饮而。

方守成不知其故,只以为江月一女侍二夫,登时脸色大变,手中杯子也没拿稳,直直摔地上,“婉婉你——”

他大恼之下,竟也顾不得场合,稍微顿了顿,便狠狠骂道:“不知廉耻!你如何对得起师父天之灵!苟且偷生活萨奚,倒不如死了算了!”

此言一出,帖穆尔眉间神情便寒了下来。他正要开口替江月回骂过去,江月却反手按住他。

她身姿优雅,意态从容,取了酒壶兀自斟满一杯酒。

帖穆尔她身侧,见她虽淡定万分,然而薄唇仍是紧抿,已猜到女孩儿又伪装。她举起酒杯,盈盈向方守成一笑,“大哥别急着叫我死,死蔚州城魏人多了,恐怕当真不多我这一个……既然方大哥主动提起,这杯酒,我便敬给死此地无辜百姓还有阵亡将士吧。”

她一杯酒轻巧倒桌案前地上,笑意凝嘴边,冷似这一日雪。“冤有头,债有主,愿他们天之灵能够知道自己枉死,该去找谁算账!”

江月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后一句话,睚眦欲裂,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好座萨奚将领,听得懂两人交谈只少数,两人虽都有些失态,但究竟也没引起怎样波澜。

帖穆尔唯恐江月情绪崩溃,待她一语落毕,便将人拥住。他转首向萨奚王说了几句,也不顾旁人目光,拉起江月,就此离场。

漫天雪花纷扬,辘辘而行马车像是碾压江月心上。

她胸脯犹自起伏不定,像是仍未从与方守成争辩中平息下来,帖穆尔拍了拍她手背,略作安慰。

江月不自地挪开搭膝头手,缩回了袍袖之中。帖穆尔一滞,突然道:“我以为你见他会高兴一点,他羞辱你,我不知道。”

这是解释吗?

江月抬头,眼神迷蒙地望了眼帖穆尔,半晌,方温声答了句没事。

这样低落情绪让帖穆尔没由来地有了不安,他斟酌了几遍安慰之词,临下车前,才又开口,“你别恼,郎中说了,情绪波动对胎儿不好。”

这句话倒当真奏了效,江月扶着车辕,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点头附和,“是,我不生气了。”

说归这样说,等到帖穆尔让她回了房,江月还是有些说不出烦躁。夜渐渐深了,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不为方守成辱骂而亏心,只是想起自己与祁璟蔚州攻城日子,想起祁璟信誓旦旦要收复关外九城模样,想起誓师时大魏将士震天呼喝……十分难过。

他们拼生命去捍卫国家和百姓尊严,却几个朝臣四两拨千斤之下,成了一个笑话。

议和完毕,除了殉难者家人亲属,恐怕再不会有人想起他们牺牲,不会有人再主动提起这一段过往。

那些英勇灵魂,将就此灰飞烟灭,消弭历史长河。

何其可悲。

江月到底是躺不住,披衣起身,她小心翼翼地推门出来,月色皎洁,雪光清冷。也不知,她和祁璟能望见同一个月亮,会不会有同一桩心事。

望了一阵,江月忽觉茫茫夜色里,屋檐上立了个人。她眯一眯眼,果然,那道黑影纵跃而下,顿了顿,竟朝她走来。

江月心里一慌,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那人加步速,飞也似便追到江月身前。

{〃文〃}一身夜行衣,黑色面罩,却是……熟悉眼神。

{〃人〃}“董姑娘。”

{〃书〃}竟是薛徽?!

{〃屋〃}江月生怕被人发现,忙不迭让薛徽进了屋。她不敢点烛,两人就借着月色,互相打量着对方。

“薛郎,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

薛徽拽下面罩,面容冷峻,像是压抑着怒气,“怎么?我不该来么?”

江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地辩解,“不,不是,蔚州城里全是萨奚官兵,你孤身而入,我担心你被人发现……将军呢?将军好不好?”

薛徽仿佛根本不信江月解释,冷作一哼,“姑娘想也该知道。”

江月沉默,她不该怀疑他……就算他不得已要娶安如郡主,就算他食言,就算他终忘了自己,当时是爱是敷衍,她心里都清楚。

两人静静以对,过了许久,江月方又问道:“你怎么潜进来?”

“听说方守成要来议和,我跟着他进城。”薛徽简明扼要地解释,却是抢江月再次发问前,先一步开口,“你有了那个萨奚人孩子?”

江月忙摇头,“不是!是……是将军,此事说来话长,待离开这里,我再慢慢和你解释。”

说到离开,薛徽方有几分释然,只嘴上忍不住揶揄,“姑娘倒还记得大魏。”

“你这是什么话!”江月低声一句轻斥,薛徽已察觉自己失言,他顿了顿,索性避开这个话题,“姑娘收拾收拾,咱们这就走吧。”

江月一怔,“现?只你一人,怎么带我出城?”

薛徽不以为然,“姑娘不是会骑马?夜里萨奚人防备不严,杀出去,骑马一宿便能回到咱们营地。”

听闻此言,江月不由得生了迟疑,“要骑马吗?我……我恐怕不行。”

她怀胎尚不满三个月不说,本就胎坐不稳,镇日里要服药。若这样颠簸一夜,孩子必是保不住了。

薛徽不知个中内详,已是微恼,压低声质问道:“你根本不想走是不是?亏将军那么信你,你早就勾结了这个萨奚人吧?当初我们毓山上救下姑娘,姑娘不是还替此人求过情?”

江月万没想到薛徽会做此想,脱口正欲解释,却闻一阵敲门声,“江月?你还没睡?”

是卢雅!

两人同时都是沉默,江月先反应过来,指了指门口,坐了两个方向相反手势,示意自己去引开卢雅,让薛徽趁机流走。

薛徽仍有不悦,只逼不得已地点了点头。江月应声出门,挽住卢雅,低低说了几句什么。静寂夜里,女子柔婉声音仿若是日月色,清亮极了。

那日与薛徽一别,他再没出现过。

一个未曾解开误会江月心里扎了根,总让她有些不好预感。

然而,江月害怕自己想得愈多,愈容易外人面前露出破绽,只好强逼着自己放下此事,专心养胎。

腊月蔚州冷得可怕,江月镇日缩屋子里不肯出门,只恨不得天天抱着火炉才好。嘉图瑚没想到江月这样畏冷,隔了几日,忽然让卢雅来传了话,请她搬到正房,去与帖穆尔同住。

江月初得这消息,心里颇有些别扭,直拖延到当晚,帖穆尔亲自来问时,江月才忸忸怩怩地推诿:“我你房里,你若和旁女人……我多碍事。”

帖穆尔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二话不说地捞起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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