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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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董小姐-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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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大败萨奚。

祁璟兀自忡然,江月却是生了些急切,“将军,你就叫我来帮你吧。将功折过,不然一想到我害你受了伤,我就良心难安。”

“好。”祁璟手上按揉渐渐变成抚摸,顺着江月脊梁滑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衣裳,收起全部绮丽心思,万分郑重道:“我去安排,等有了准信儿,就请你来帮忙。”

大雪笼罩了整个夏州城,江月从没有料到冬天竟然可以这样冷。再有三天,便是年,江月终于知道这里纪元时间。

现是大魏世雍二年,如今君主是一个不过十四岁少年。主少国疑,大权旁落,当政乃是宰执。江月不关心政事,偶然听到祁璟说起这些,也只当趣闻听了,并未往心里记去。

她一颗颗剥着花生,纤细十指一捏一掐,便取出两颗饱满花生豆儿,然后放到一旁蓖麻笸箩里。这是她自己找来打发时间活计,此地盛产花生,而祁璟军中粮草又有限,是以便常用当地花生混入米中熬粥煮饭,一则节省粮食,二则也能补充营养。

可是花生总要剥,江月镇日闲着,便向祁璟讨了这个活计来做,每日剥好一筐,让人送到厨房里,刚好能应付第二日府衙诸将三餐。

祁璟虽知江月身份贵,却没有拦她。每日吃着粥里花生,祁璟心中说不出舒服。仿佛能看到她专注地一颗颗剥花生,又嫩又软食指微微发力,像是捏他心尖儿上。每一颗都含着她身上气息,叫他荡漾。

剥了十来颗,江月手指有些疼,她闲下来不再做,将十指温水里泡了一会儿,然后抹上羊脂膏,摊开晾着休息。正这个时候,紧闭房门突然“吱嘎”一声被人推开,江月回首,原来是陆阅山。

她站起身,眼神里虽有些惊讶,面儿上却是温尔一笑,“陆郎怎么来了?”

“他大军撤回城中换防了,将军请姑娘过去一趟。”陆阅山话里“他”指自然是阿古,只祁璟坚持要瞒着江月,是以两人从不江月面前提及内奸姓名。

江月有次问起,祁璟从容地搪塞解释,“你少知道他事情,看起来才显得自然些。等真逮住了他,我自然会告诉你。”

江月不敢忤逆祁璟,又盼着此事终了,有求于他,便乖乖应是,没再追问。

第15章 献舞

“将军。”江月伸手推开厅中门,这几日夜里,她常来与祁璟、陆阅山等人商量计谋,对此地已不陌生。只是她乍然进去,没料到大厅中尚有两位副将,脸色沉重,立一旁。

祁璟瞧见她来,忍不住站起身,转念思及自己身份,微觉尴尬,拢拳抵唇边一咳,对那两位副将道:“大后天一役十分关键,你们提高警惕,此次不容有失。”

两位副将年纪虽都大过祁璟,但因尊卑有别,拱手称是,继而请命告退。

送走他们二人,祁璟方重坐下,“篝火会安排了后天,也就是除夕。元月初一一早我亲自领兵诱敌……两位副将,皆已知悉咱们安排。”

江月和陆阅山各自落座,听祁璟这么说,纷纷称了个是。他们三人谋划已久,如今成竹胸,倒是没有多少惧意。只是江月甫知祁璟亲自带兵,忍不住问道:“你是主将,也要亲身犯险吗?倘使有个万一……”

陆阅山“哎”了一声,笑着插嘴:“我们忌讳这种话了,姑娘可别咒将军。”

江月蓦然想起自己“不祥”,以为陆阅山忌惮她,当下有些难过,低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阅山也不是那个意思。”祁璟拦下了欲要开口陆阅山,沉声发话,“正因我是主将,领兵偷袭才不会被人怀疑。你别担心,咱们计划周全,又有人来接应,不会有闪失。”

两日时间,几乎一眨眼便过去了。暮色将至,陆阅山终于捧了一身儿半不旧袄裙回来,祁璟等得好似有些焦急,见陆阅山叩门而入,忙站起了身,“借身儿衣裳,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月站窗边,正是压腿松泛筋骨儿,见陆阅山可算回来,眼神里忍不住闪出一丝兴奋,“裙子借来了?我换上试试!”

陆阅山递出衣裳,附耳祁璟身边解释道:“人家听说咱们是借来跳舞用,都不大乐意……以为姑娘身份不清白来着。”

祁璟脸色一黑,俨然是有了些怒火。只因还有重要事情等着他,没机会发作。

两人交代工夫儿,江月已是抖开了裙装。她久违女装,乍见裙子自然开心。那是一身儿桃红缘襈长袄,浅紫云纹宽缘边与白色团花纹样则娇艳里添出了几分素净。底下马面裙是与长袄缘襈呼应浅紫之色,并无纹样。一身色彩相宜,女子家贪俏,江月自然爱不释手。她伸手抚过裙面,抬首露出一笑,“我要衣了,有劳将军、陆郎避一避罢。”

谁知,祁璟不退反进,“大营临近郊野,比城中还冷,你直接把裙子穿外面就好。”

言罢竟是从江月手中抽了裙子出来,“转身,我帮你穿。”

江月呆愣工夫,祁璟却是熟稔地抖开了裙子,围了江月腰间。他身形高大,因而双臂也长,裙子轻巧从江月正面绕了过来,继而又被收回身后。祁璟忍不住低低感慨,“你腰真细。”

那双手伴着这句话,又牵着裙带拉到了江月身前,低首替她为裙带打结。原是因那系带寻常人系一圈刚好,江月这里,却是多了半圈。

两人这个姿势像是一个拥,一个偎。男人气息呼江月耳后,江月既觉痒,又觉羞,下意识便要闪避。正这个时候,祁璟已是打好系带,从容展开两臂,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江月,“唔,长度倒是刚好。”

陆阅山适才眼神偏开,以作避嫌。这时听祁璟说话,方回过眸,邀功般一笑,“属下记得董姑娘身量呢,再试试上衣,但不知董姑娘穿那颜色好看不好看。”

当然好看,怎么会不好看。

祁璟望着江月兀自披上长袄,低首系着绢带,娇俏色彩衬着纤白颈子,当真是如花美眷。他看得有几分痴,甚至忘了陆阅山还一侧。他还有些悔……他们计划是让江月以除夕为由头,营中献舞娱军,后让阿古送她回城,趁这个机会,不落痕迹地让两人接触,由江月透出话锋来。

【文】可见到江月这个模样,祁璟突然不想让江月去了。

【人】他当然忘不了阿古与江月之前是何等亲昵,忘不了军中兵士曾经怎样觊觎过这个女人。

【书】“江月……”祁大将军有所想,即开口,“你伤要紧吗?跳舞会不会有影响?”

【屋】“不会啊,我会注意。”江月笑容温柔,却是已经打散头发,重编绾了。

这样一对一答工夫,祁璟已是将心中儿女情长数放下,知晓没有退路。他兀自从怀里摸出了两条红绸带子,“你拿这个绑头发吧,比原先好看。”

早他第一次见江月纵马驰骋时,祁璟已然生了这样心思。那两条束带是入了夏州城方觅到,只是苦于没有送她机缘,祁璟便一直贴身收着。

江月见了那带子,一愣,抬首时已是满面灿然,仿若春桃,“多谢将军。”

因穿了裙子,江月自然不便再骑马。祁璟一路护她怀,策马往大营里去了。

祁璟马脚程极,加之祁璟马术极佳,速度比江月独自骑马要了许多。夹杂着雪花寒风呼呼地刮江月脸上,她一阵生疼,下意识地往祁璟怀中扎去。祁璟单手搂她腰上,见状忍不住收得紧,眯着眼贴耳道:“一会儿回来时候,我不跟着你,你自己千万小心。”

江月闷她胸口,低低回应了一个知道。祁璟犹不放心似,沉默良久,仍是叮嘱了一遍,“我暗中叫人跟着你们,倘使他有怀疑,你即刻呼救就是……大不了就地处决,也犯不着搭上你性命,记住了吗?”

“放心,我断不会留下破绽。”

从城中奔向散落城外大营,一共没用太多时间。祁璟任由江月自己跳下马背,吩咐陆阅山领她去营妓那边稍后,自己则先一步往兵士云集篝火之处,鼓舞士气,祝贺年。

江月跟陆阅山身后,越走,入耳琴箫之声便越清晰。

陆阅山早解释过,今日弹奏之人均是营中豢养教坊司妓女,她们有得是和江月一样,受家人犯罪而牵连,有得是因年纪大了,或者教坊司犯了错误,贬到这里。然而不论哪一种出身,她们都会弹拨乐器,为男人助兴。

今日,便是她们替江月奏乐伴舞。

穿过一众莺声燕语女人,江月有些寒颤,那些似打量、似鄙夷、又似暗羡目光始终没有离了她周身。直至此时,她方知晓,祁璟所谓“私欲”,其实是一种莫大救赎。

从深不幸中救赎了她,是从自我放纵与堕落中救赎了她。

“你这里稍候一阵,过会子听到将军邀你,你再走到当中就是。你要鼓已经摆好了,若有旁需用,到时再说也可……不必紧张。”

陆阅山安排她坐了一个偏僻却避风角落,热闹篝火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身上仍然披着祁璟借她大氅,这是他给她温暖,也许加寒冷困境中,向她伸出援救。

江月兀自等了一会儿,方听到祁璟声音遥遥传来,“明日年,众位将士离家甚远,思乡之情料必深重。我与各位兄弟感同身受,因而不愿藏私,今日领了董氏过来,请她为大家舞一曲,借。电子书下载以宽解大家心绪。”

此言一出,喧哗声骤起。大家素来知晓将军当日一眼看中董氏女子,自此藏养自己身边,从不曾暴露人前。虽不知两人感情如何,但将军庇护之意确实十分明显。正因如此,再没有人敢觊觎于董氏。

今日领了董氏出来表演,想必是十分看重座之人,方有此一举。

底下高喊“多谢将军”人,不少数。

江月便是这样喧闹声中,从黑暗走向篝火团聚当中。随着她缓慢步伐,众人方注意到篝火正中有一面大鼓。那是平日对阵时用来示威、助长士气鼓。

江月甫一站到大鼓边上,便闻乐声扬起,是琴筝合奏,曲调悠扬却豪迈,这是军中庆贺时常能听到一首旧曲。曲子未能分去众人眼光,大家注意力自然全部落了江月身上。

祁璟、陆阅山两人是目不转睛,紧紧地盯着江月。

他们虽已听江月说起自己从小学舞,却从未见过。此时女子撑着鼓沿一个纵跃,轻巧空翻落鼓上。身姿曼妙而轻盈,随着乐声或摇或扭,时而下叉时而踢腿,动作熟稔而利索。柔软中又带着韧性,模糊面容上隐有微笑。

祁璟已经有些怔了,怔得忘记他们此行目。好似他坐这里,只是为了看江月跳一支舞一般。

第16章 袭敌

一支舞毕,江月压裙鞠了个躬便退了下去。

陆阅山得了祁璟嘱咐,前来接应,忙不迭递上大氅,“姑娘仔细别着凉,人外面等着你。”

江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随着陆阅山步向营外去。篝火影子渐渐远了,连喧哗起哄人声都跟着淡了,陆阅山牵了一匹马,领着江月走到了大营戍卫之处。

“阿古?”江月见到那张熟悉面孔不由大为吃惊,脸色险些都变了,幸而她目光一转,觑及阿古身边尚有旁人,忙将不可置信神色换作久违喜意,“你怎么这里?你不是……”

陆阅山从容把缰绳递到了阿古手中,“董姑娘说身上有汗,想走一段路再回去,你们两人仔细跟着,如果有个万一,立时回营来找将军禀报。”

二人不敢怠慢,忙是拱拳称是。只江月已经万分雀跃,伸手拉住了阿古袖口,“你怎么样?近好不好?听说外面仗打得很凶,你有没有受伤?”

大抵是战火洗礼,阿古像是沧桑不少,少年脸庞上也有了微微胡茬,看起来不再像个顽儿。“我都好,你呢?我适才看到你跳舞了,你背上伤口好了?”

江月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闻陆阅山打断,“时辰不早了,姑娘若想与阿古叙旧,回到城中也不迟……抓紧时间赶回去才是要紧。”

觑及陆阅山眼神,江月自然知道他是何意,不慌不忙地称了个是,朝向两人,笑容灿烂,“那咱们走吧,还不知怎么称呼这位大哥呢。”

陆阅山立原地,瞧着三人且言且行,背影渐渐远了,继而步跑到祁璟身边,附耳道:“姑娘果然以为薛徽才是内奸,将军放心就是。”

祁璟望着仍然歌舞升平篝火宴,将士喊呐之声震天,俨然是欢极了。便是没有酒来助兴,也丝毫不乏趣味。

待得歌姬一曲终了,他独自走到中间,扬手压了一压,朗声道:“兄弟们——”

“明日一早,将军便要偷袭萨奚人大营。怎么,你们还没得到消息?”江月一路雀跃,有没说了许多零零散散事情,待到一半,才突然问起,明日偷袭敌军,他们可有十足把握。

阿古先表示毫不知情,那位自称薛徽将士也黯然摇头。是以,江月不由作出大为纳罕表情,做了解释。

薛徽像是个极其谨慎寡言人,他始终跟江月身边,甚少说话。然而,听到这个消息,他却忍不住蹙眉而问:“此乃军机要密,姑娘怎么会知道?”

江月心道一声果然,连阿古那样跳脱都性子都不急着确认消息,他便抢先问了,可见是心有不轨。只江月浑然不觉一般,仍是笑意温柔,“我原本想求将军明日带我出去走走,将军不允,我便缠着陆郎问了原委……倘使不是确凿知道将军所领将士,乃是你们营中,我又怎么会贸然向你们提起?”

薛徽将信将疑地瞥了眼江月,没再吱声。江月心知点到为止,效果才好,因而也不再提这茬,兀自与阿古叙旧。

待两人终于送给了江月回到城中府衙,临别之时,江月方依依不舍地拽住了阿古袖口,摇了一摇,温声叮咛:“明日想来十分凶险,你千万注意安全。”

阿古咧嘴一笑,“瞎担心什么,既是将军领兵偷袭,一定是有万全之策,怎么会凶险?”

他这话有些旁敲侧击意味,江月听得蹊跷,黛眉不由得轻轻一颦。“将军领兵,就万无一失吗?”

她起初回应得有些含糊,却因想起祁璟叮咛过“亲昵如阿古,也不能叫他察觉丝毫不对”,转而便又找补道:“就算万无一失,你也要小心,刀枪无眼,我可不想看到你受伤。”

阿古闻言,蓦地有些变色,脸上笑容也淡了许多。他沉默了须臾,忽然转首,面向薛徽,“薛大哥,我与董姑娘是旧识,你可能容我与她私下说几句话?”

“这可是将军……”薛徽欲言又止,像是犹豫良久,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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