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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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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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淼仔



☆、第一章,上门借银

不过才是上午,天色就灰蒙蒙似冬天昏暗时。周凤鸾拂起房上门帘走出,对着灰蒙蒙天色喃喃低语:“象是有雨,九月中不会有雪。”秋风起昔并无云飞扬,只有漫天的秋叶和狂尘。

丫头桂枝从身后过来,手捧着件青色缠枝绣披风送上,体贴关切地道:“姑娘披上这个,见过老爷就直接出门。”桂枝眼中满是怜惜,姑娘才十五岁,就要为老爷分担忧愁。换了别人家,十五岁还是闺房中见生人就羞涩的年纪。

披上这件衣服,凤鸾走下台阶,不回身对陪着的桂枝、兰枝道:“你们门上等我,我见过父亲就去郭家。”

不要一个丫头陪的凤鸾,独自往父亲周老爷房中去。鼻中闻到桂香,是路边儿桂花大开,桂花甜丝丝的香入满怀。就是这甜丝丝的香,让凤鸾在父亲受伤以后,不时鼓起过日子的勇气。老天既然这样安排,就要去面对,就要用心用意过好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人。

过了小亭过石径,转过来就是父亲周老爷的房外。两个素衣丫头老远打起门帘,再对房中回话:“姑娘来了。”

周老爷士元满面惭色在房中,听到女儿来更是痛苦。他身边站着妻子顾氏,明白丈夫心情的顾氏,强忍着劝周老爷:“老爷放心养伤才是,凤儿虽然是女孩儿,却随着老爷出去几次过。可以为老爷分忧,老爷应该喜欢才是。”

对着自己腿上的伤,周老爷是要落泪:“我受了伤,又丢了货和银子。那该死的毛家,听说我欠下债务甚多,就和凤儿退了亲。要是让毛家知道,凤儿抛头露面去筹银子,更要落他们口实才是。”

走到房门的凤鸾,听过父亲的低语愤怨,忙进来相劝:“父亲不必多想,亲事他们也退了,以后我如何与毛家无关,无缘无故又笑什么!”

女儿明理来劝,周老爷欣慰之余,更是拍打自己的伤腿:“是父亲不中用,不想水上行船,遇到强盗还受伤,唉,家里再没有人能出面,只有委屈你。唉,”

“父亲,”凤鸾坐到床前去,对着忧愁的母亲安慰的笑一笑,再对着周老爷展开笑脸儿:“病中何必多做这样感叹,人生世上,都有伤痛离合。货和银子虽然丢了,父亲还在我和母亲身边。这难关,咱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周老爷对着女儿坚毅的面容,听着她斩钉截铁的话语,也打起精神道一句:“好!我有凤儿,比生几个儿子都强呢。等我一一交待你,你就去郭家借银子。借得来也罢,借不来也罢,老天给我这一场灾难,总是有缘由儿的。”

“女儿一定借得来。”凤鸾对着父亲微笑:“父亲请说。”

周老爷原本是半歪在床上,他扶着妻子的手坐正,对女儿低声道:“还是我年青的时候,刚行商是跟着郭家的老爷子。后来我要自己跑,离开他的时候摆上席面,请过中人谢他我才离开。记得那时拜别,他说过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如今郭老爷子虽然年纪迈,他媳妇郭夫人却知道当年这话。你去求她帮我们渡过这一关,以后银子本息分文不少归还。”

话说过,再从枕头下取出锦锻层层包着的小盒子:“这是我的印章,他们肯借钱,你就按下这个章就行。”

接过印章盒子,凤鸾小心放入怀中。周老爷再交待过,要有礼客气等话。凤鸾一一听过,恭立于床前扬一扬眉:“父亲,母亲,我这就去了。”

看着女儿出去的身影,周老爷又要捶自己的腿:“真是不争气,但凡我能走动,也不会让凤儿前去。”

顾氏总算落下泪来,抓住周老爷的手求他:“你要好好养伤,才能不让凤儿担心。可怜这孩子,自你受伤回来,一顿饭也没有好好吃过。”

这话让周老爷慢慢冷静下来,由刚才的癫狂变得呆滞。对着地上愣过许多,象是才从迷怔中醒来。床前妻子泪眼婆娑,周老爷又自愧起来:“你放心,我以后……要打起精神才行。”

顾氏带泪,露出笑容:“老爷,您这样想,这就对了!”夫妻对着伸出手来,慢慢握在一起。行商的人,时常会有风险。这一次欠的银子数额不小,可是此时夫妻对望,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宽慰和鼓励。

走出门的周凤鸾,在大门外坐上一顶小轿,遵父亲的话往银局胡同里的郭家来。周家是个来往贩货的小生意人,郭家却是这城里不小的一家商户。郭家商户在省里有不少分号,而且长子郭扑,自小习武,官至五品下阶的宁远将军。只是遗憾,这位郭将军年初战场上受伤颇重,三个月前被送回家里养伤,人都说他象是伤重不能起床,背地里说他是不能好。

在轿中把郭家的事情一一想过来的周凤鸾,要去见的这位郭夫人,就是长公子郭朴的亲生母亲,现在掌权的郭家长媳。

在想郭朴的周凤鸾,坐在轿中膝上放着木匣子。匣子七、八寸长,宽只有三寸左右,这是为顺利借到钱,周凤鸾背着父亲当了自己出嫁压箱的一个首饰,让家里人买回的一枝人参。与郭家老爷子相交,是多年以前的事情。再说求人,总不能素手上门。好在他家有个病人,送什么东西也好准备。

这次上门事先约好的,跟周老爷的老家人周忠前天上的郭家门。因为借的银子数额不小,让家人来提总是不合适,这才约好时间,周凤鸾亲自来上门说话。对于度日如年的周凤鸾来说,为什么是今天来说,这却是郭夫人说的日子。

在郭家门前停下轿,两个丫头一个打起轿帘,一个扶出姑娘来。周凤鸾才看到郭家门前,居然车轿不少。周凤鸾问轿后跟随的周忠:“郭家今天有什么事儿,来的客人多可不方便谈事情。”

周忠也疑惑,对姑娘道:“这几天里我也不得闲儿,这事情我也不知道。依我说,姑娘也来了,不如进去的好。”

周凤鸾也是这意思,父亲在家里不能安心养病,就是为着债主逼门。打定主意的凤鸾让周忠去门上说话,今天就是周夫人真有客人,等也要等到她有空儿。不能失望而去,让父亲忧心。

要见的郭夫人,此时在儿子郭朴房中,屏退丫头和儿子说话。郭朴是一个高大的年青人,睡在床上盖着薄被,也能感觉到长腿。因为受伤颇重,郭朴在军中调养过三个月,可以搬动的时候,他自己要回家来养伤。不然军中听到战马嘶叫,士兵欢笑。不能动弹的郭将军很是难过。

“儿啊,这口气母亲咽不下去。与京里卢大人家订下你的亲事已经两年,看到你受伤,他们就退亲,说什么姑娘不愿意。”郭夫人眉头竖起来,啐道:“我儿病中养伤,母亲不能让你受这样的气。卢大人在京中,与你官阶相等。你这一躺下来,咱们家都是生意人,不能拿他那当官的怎么样,可是哼,在亲事上面,母亲要让你好好选一回。”

睡在床上的郭朴,原本是个英武的人。病上半年之久,又动弹不得,人憔悴得多,却是精神尚有。他对着母亲微微一笑:“母亲不必为儿子担心,就是儿子再也动弹不得,也食朝廷俸禄。”

“你一定会好,你爷爷说了,花尽家里的钱,也要让你好起来。”郭夫人面色白晰秀丽,却是性子刚强的女人。她没有泪水,对着儿子只是鼓励。郭家世代商人,到郭朴居然能文能武,文举中后,殿试上回禀自己会武。皇帝当场试过大悦,钦点他去到军中当一员将军。一路升到从五品,眼看春风得意之时,不得一次对敌,受伤颇重。郭家引起为傲能当官的长公子倒下来,怎么能不让郭家的人着急。

郭夫人告诉儿子:“在这省里,咱们家算是有些家底。这不,自卢大人退亲,我就让人打听过全省能说上话的姑娘小姐,凡是相貌好的,今天都邀请来。这里面有事先知道的,也有事先不知道,一会儿我在外间一一见过她们,你隔着纱帘好好挑选,挑中哪个,母亲给你娶回家来侍候你。”

分外怜惜的郭夫人对儿子道:“你要是同时相中几个,母亲也想法子给你娶进门。我儿养病,要有亲侍的人才方便。”

母亲这样疼爱,躺着不能动弹的郭朴只是微笑:“孩儿多谢母亲。”郭夫人再用手中丝帕给儿子擦拭额头的汗水,更是心疼儿子。他受伤在背后,自此不能移动。平时不时疼得汗水流下,郭朴从不呻吟一声,免得家人担心。只是额头上不住流下的汗水,让人知道他是疼痛的。

“夫人,周家的姑娘现在门外候着。”外面走来一个丫头,隔着纱帘回话。郭夫人这才想起来,对着儿子又道:“咱们本地的这位周姑娘,都说生得好又会识字,一会儿也有她,你也好好看看。”

☆、第二章,偷偷的相看

第一个进去的并不是周凤鸾,丫头领她进来,就在一个小厅上坐着。郭家地方不小,请来省内十几位姑娘,三三两两分坐在几处房里厅上。别人得不得知内幕并不知道,周凤鸾却是毫不知情。

在厅上坐着足有半个时辰,周凤鸾焦急忧心,又不能对着厅上郭家的丫头露出着急神色。来求人,一举一动一个神色,周凤鸾都注意着,只有眼底一抹黯然,暴露她的忧郁。她并不知道,这厅上两个丫头也的确在观察她。不仅是凤鸾,还有别的姑娘们也是一样。这消息最后传到郭夫人耳中。

来的姑娘们稳不稳重,多候上一时浮不浮躁,这都是郭夫人要听要看的。不蒸馒头蒸口气的郭夫人,取得公公郭老爷子的支持,打定主意要给儿子选一个比京里官宦小姐还要稳重得体的姑娘来。

郭朴睡在床上并不能动,家人在房中竖起大铜镜在床前,郭朴不用吃力的转动头颈,就能由铜镜中看到纱帘来的人。果然个个是不错,都是相貌端庄的姑娘。或高或矮,或丰腴或文弱,进来后母亲请她们坐下,和她们一一闲话,让房中儿子听听她们的声音,和她们如何回话。

母亲想的这样周到,郭朴觉得背上无时不在的疼痛都轻上好些。一个时辰过去,郭朴也不觉得看得累,他觉得母亲是对的。青春无妻,当然是心中有想。以前是想卢小姐,卢大人悔婚后,郭朴面上没什么,心中其实更愤怒。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好,能不能重回战马上,重新驰骋疆场。

今天母亲这样一办,郭朴觉得这一个时辰过去的快,是应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话。可是他又难过起来,我要是不好,嫁给我就是嫁给一个废人。不要说花前月下没有,就是夫妻床闱也是丝毫不行。唉,这嫁我的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听说大公子养病中,父母亲特意求的一支人参,命我带来。今天来是看望夫人,也是来探公子的病。父亲早年间是由老爷子带出身,又住在一个城里算是街坊。公子病中,理当来探望才是。”

外面这一番话,嗓音悦耳动听,还带着说不出来的真挚。自怨自哀走神的郭朴,再看铜镜中,房外多了一位青衣的少女。没有过多的装饰,头上只得两根金簪子并不招摇,却显出来乌鸦鸦好一头青丝;面上脂粉淡淡,几乎看不出来,那面容带着一点儿嘟嘟的丰润,让人想捏一把。只是丰润的底色下是苍白面容,黑亮眼眸下也是带着伤痛。这姑娘有心事!

郭夫人很满意,周家女儿这话让当娘的人心里宽慰许多。常时不走动的人家,还是姑娘家,说出来探望公子的病,凤鸾说得情真意切。打好感情牌,才好去求人。这一点儿,凤鸾还是心中有数。

好一句身为街坊,理当来探公子的病。这几句话,把郭夫人和郭朴都吸引住。

“说你父亲病了,又遇到水贼,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给我听听。”郭夫人也礼尚往来,探问周老爷一回。她是个忙人,只是恍惚听说周家倒霉,还没有细问过。

房中的郭朴心想,果然是有心事。他也支起耳朵来听。悦耳动听的声音重新响起来,恭敬中还着强自忍耐的伤痛:“说有一批货物能赚钱,父亲和几位叔伯兑齐银子,为保安全分开上路。父亲身上带着银子,把货物买回来装在船上。”说到这里,多了一些哽咽:“不想路上遇到水贼,把货物和余下的银子抢走。反把父亲和随船的人打伤…。”

郭朴目不转睛对着铜镜看,周姑娘泪盈于睫,因是作客,又强忍耐着。好似雨后荷花,这是一位俏姑娘。

“我的孩子,你父亲伤了,你受了不少苦吧?”听到这里,郭夫人明了周凤鸾来的原因。她只是微笑劝慰:“快别哭了,你父亲伤的重不重?”

周凤鸾忍悲含泣,做客这样虽然不好,却可以唤起别人同情。对面这一位,是个女人不是吗?她悲切切地道:“医生说父亲伤筋动骨,总要半年才好。父亲侥幸无事,但是那抢去的银子,却要承担一部分才行。还有船上被打伤的船夫,家人日逐在我家门上哭泣,要银子要医药。父亲对我说,以前是随着郭老爷子出身。当初离去之时,邀请中人请过席面,老爷子亲口许过,以后有事可以来求。凤鸾大胆,这才来求夫人帮忙,渡过这次难关,以后本息一起奉还。”

话说到这里,周凤鸾是疑惑,鼻端时时有医香,纱帘中似有光影儿照出来。郭家只有一个出名的病人,就是郭长公子。难道他在里面偷窥?凤鸾不相信,郭家应该就会做出这样事情,再说郭长公子说是动弹不得,要看漂亮女人。来往的丫头们生得都不错,不用做偷看别人的不规矩事。

这里没有三岁孩子,房中郭朴,是战场上的将军;外间郭夫人,是掌家的女主人。听过凤鸾这一番话,都心中有数。上门这样客气,不避男女嫌疑探公子的病…。礼下于人,都不是白下礼的。

“总共欠多少银子?”郭夫人问出来,也好心中有数。凤鸾起身来拜谢,低声道:“一共是欠三千多两。”

郭夫人在心中算得很快,周家是个小生意人,一向做些赚个百十两银子的生意。这一次想是消息灵通,约着人大做一回,不想就遭了灾。生意上来往,从来谨慎,这钱借出去,几时才能本息还清?

“求夫人看在一个城里街坊的份上,求夫人看着父亲也是老爷子手下效过力,请夫人帮这一回,大恩大德,凤鸾莫齿难忘。唯有以后日日焚香,为夫人和长公子祈福。”凤鸾不错眼睛盯着郭夫人神情,又低声加上一句。

郭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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